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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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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黑的影子持著劍從牆外翻入園中,可就在他們剛落地的時候,雲影衛的人已從各個隱匿的角落裡竄了出來,手中的長鞭呼嘯著往那些黑衣人身上招呼。

“是什麼人?”惜月詫異道。

朔麒雲冷冷地望著那些黑白錯的人影,淡淡地道:“只是一些自不量力的人,想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

“他們想救那名戰俘?”朔麒雲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當然不會再加上一句,還有你。

幾名黑衣人已往湖邊靠近,惜月蠢蠢動,朔麒雲卻將她按住,將上配劍解下給她,“別去,你肩上的傷沒好,留在這兒。”朔麒雲足尖輕點,從小舟上躍起,紫的袍子在如血的夕陽中泛著耀眼的紫光,一個迴旋,優雅地落地,緩緩步向亭子,起袍子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拈起白瓷杯子在手中擺,彷彿他不過是個局外人,冷眼看著園中的一切。

幾名黑衣人已越過防線來到湖邊,惜月坐在小舟裡,手按著長劍,目不轉睛地望著雲山和雲海與那幾名黑衣人纏鬥。雲影衛的人用長鞭,那些黑衣人則用劍,黑衣人的目標似乎是她,卻苦於小舟在湖中心,離岸尚有一段距離。

驀然間,一名黑衣人一躍而起,一揚手,嗤地一聲,一條銀的絞索直往湖中心飛去。惜月嚇了一跳,慌忙拔劍出鞘,只是那絞索本不是攻向她,噹的一聲,絞索末端的鐵鉤子已牢牢釘在船身上,岸上黑衣人猛然發力一拉,那小舟像片輕飄飄的葉子般。被極快地拖向岸邊。

情急之下,惜月揮劍往那絞索砍去,不料那絞索竟紋絲不動,眼看小舟已快被拉到岸邊,惜月乾脆足下發力,往岸邊躍去。那名黑衣人手一抖,銀絞索已嗖的一聲回到他手中。

惜月剛一落地,黑衣人已猱身而上,惜月還沒看清他的身法,他已貼近。卻沒有傷她的意思,只低聲道:“聖女,我是左護法秦怒。奉幫主之命前來營救,請跟我走。”惜月一怔,“秦怒?”秦怒一點頭,“幫主在府外接應,玄羽堂負責營救聖女。藍羽堂負責營救六王爺,時間無多,請隨我來。”秦怒說罷,手中絞索一抖,銀光閃動,長長的絞索已緊緊纏在園中一棵參天古柏的樹幹上。惜月一瞥眼間。已看到樹幹上還連著另一條絞索,這條絞索的另一頭,卻在這座府邸的牆外。

亭子裡。朔麒雲仍是悠悠地抿著茶,似乎園中烈的打鬥與他完全無關。

惜月望了一眼塑麒雲,一絲狡黠的笑意在她臉上稍縱即逝,她朝秦怒微微一點頭,可就在秦怒轉身的一剎那。她手中的長劍已無聲無息地往他背心刺去。

夏枯子曾說,他已將夏茉子花了無數心血調製的藥了給她。雖然夏茉子自己也不肯定那藥有沒有效,但他們猜想,即使不能完全恢復,至少也能喚醒她的部份記憶。可他們不知道,那藥她本沒吃。

當秦怒覺到身後的劍氣要閃避時,已經遲了一步,他只覺一股刺骨的寒氣瞬間穿透他的體內,彷彿突然掉進了冰窖裡。

一抹冷笑浮現惜月臉上,她握緊手中的長劍,手腕剛要發力往前進,忽聽身後一急切的聲音喝道:“萱兒,住手!”這聲音…惜月猶如觸電一般,渾身一顫,蓄勢待發的手停止了動作,遁聲望去。眼前藍影一晃,一個悉的身影已落到她身旁,一襲湖藍絹衣,修長矯健的身形,間懸著一柄長劍,背上還縛著另一柄長劍。

“秦怒,你怎麼樣?”北凌羽一揮手,將惜月的劍打落,扶住秦怒。

秦怒臉慘白,強忍著劇痛搖了搖頭,可背上的傷口已血如柱,一絲淡淡的血腥在空氣中蔓延,正望著北凌羽怔怔失神的惜月,像忽然受到刺一般,瞳孔驀地收縮,全身血氣翻滾,一股被壓抑著的*在體內噴薄出。

北凌羽迅速點了秦怒背心道,將他往樹幹上的絞索一送,喝道:“你先撤!”惜月猛然驚醒,她怎麼可以輕易將敵人放走?她出藏在間的子夜,一旋,身子如燕雀般輕靈,指尖拈著子夜往絞索揮去。

“萱兒,停手!”北凌羽吃了一驚,提氣往惜月掠去,可終究遲了半步,錚的一聲,削鐵如泥的子夜已將絞索割斷,剛踩上絞索的秦怒驟然失重,從半空中掉落。北凌羽縱身上前,接住落下的秦怒。

電光火石之間,一股陰冷的寒氣已從惜月手中揮出,朝他面門襲來,北凌羽顧不上震驚,側身掠開,將秦怒給趕來接應的玄羽堂堂主李遠。

一道水滴狀的紅印在惜月眉間出現,殷紅如血,落的殘陽灑在她如火的紅衣上,此刻這女子像是在血海中沐浴的妖魔。北凌羽望著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此刻竟變得如此猙獰,像被惡魔纏身般詭異莫測,心頭猛然一陣劇痛。

閃著寒芒的利刃瞬間已到面前,北凌羽不得不出馴龍抵擋,當地一聲,子夜擊中馴龍劍刃,火花四濺,巨大的衝擊力震得惜月虎口發麻,她輕呼一聲,子夜險些脫手。北凌羽怕傷到她,不敢再向她出招,可惜月被一震之下,卻惱羞成怒,手腕急翻,連連向他進,一招快似一招,非要在他身上捅出幾個窟窿不可。

遠處亭子裡,朔麒雲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一邊擺著手中的瓷杯,他本不擔心飛羽幫的人傷了惜月或將她帶走,也不擔心他們能闖進重兵把守的地牢救走北凌爍。因為,他早已預料到這一切,早已做好了準備。

“萱兒,別這樣,我是凌羽…”北凌羽連連後退,始終不敢向她揮出一劍。可那紅衣女子卻不依不饒,兩眼閃動著興奮的神,似乎在她面前的是一隻待宰的獵物,只等著她揮刃宰殺。

秦怒雖受了傷,卻看得清楚,厲聲道:“她已經失了心智,先將她帶走再說!”或許是關心則亂,北凌羽經他提醒,猛然醒覺,再這樣糾纏下去只會越來越被動。手腕一抖。馴龍嗡地一聲爆出一團寒芒,朝她左肩刺去。受肩上的傷牽制,惜月不敢硬擋。則身躲開,不料北凌羽這只是虛招,在她則身躲避的同時已閃身貼近,在她右肩上一拍。惜月只覺全身一麻,再也無力舉起手揮刃。正要倒下,北凌羽已一手將她接住。

“萱兒,別怕,我馬上帶你離開這裡。”

“撤!”李遠一見北凌羽制住惜月,連忙向兩個堂的人發出撤退信號。

可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琴聲在整個府邸上空飄蕩。所有人不由停下了手中動作。只聽那琴聲時喜時悲,飄飄渺渺,喜時似溪水汩汩淌。悲時卻又讓人心中悲痛絕,萬念俱灰。

蘇迴天的索魂琴!北凌羽心中一跳,連忙調息運氣抵禦這讓人神志恍惚的琴聲,可當他低頭一看懷中之人時,卻不由驚呆了。只見她臉瞬間蒼白無血。兩眼現出恐懼之,可眼瞳卻空茫無焦點。全身瑟瑟發抖,神痛苦,口中喃喃地道:“痛…好痛…”北凌羽的手也不由顫抖了,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驚恐地望著懷中的人兒,“萱兒,萱兒…你怎麼了,哪裡痛?”惜月只是不停地喊著痛,嘴已開始發青,牙關緊咬,聲音也開始含糊不清。北凌羽猛地抬頭,尋找琴聲的源頭,可是那琴聲飄飄渺渺,時遠時近,本辨不清聲源。

朔麒雲終於放下手中的瓷杯,負著手緩步從亭子裡邁出,來到北凌羽面前站定,嘴角始終噙著那絲淡淡的笑,從頭到尾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遍。

“北凌羽。”他緩慢地吐出這三個字。對於朔麒雲來說,這算是和北凌羽的第一次正式碰面。

“朔麒雲,你對她做了什麼?”和朔麒雲的淡然相反,北凌羽此刻卻是五內如焚,心如刀割,恨不得衝上去將他一劍貫穿,碎屍萬段。

朔麒雲悠悠一笑,隨即笑意消失,只剩滿臉的寒霜,“你若帶她走,她會死的。”他朝他伸出手,“把她給我。”北凌羽不由摟緊了懷中的人兒,眸子裡出狠厲的冷光。

“難道你想帶走她的屍體嗎?”朔麒雲又加了一句。

北凌羽一顫,縱有萬般不甘,此時卻不敢拿她的命做賭注,默默看著朔麒雲從自己手中將她接過。

飄渺的琴聲嘎然而止,惜月臉上痛苦的神漸漸緩和,不再抖個不停,單薄的身子捲縮著,下意識地摟緊了朔麒雲,縮進他懷中。

北凌羽看著這一幕,一顆心似被剖開了兩瓣,千萬只螞蟻在肆意地噬咬,痛極之後竟似沒了知覺。他終於明白到,今是不可能將她帶走了。

他咬緊牙關,攥緊雙拳,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你究竟想怎麼樣?”朔麒雲低頭,溫柔地望了懷中的人一眼,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我想怎麼樣,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他抬眸望向北凌羽,琥珀的眸子裡帶著揶揄之意,“我要的是整個天下,你肯拿墨淵與我換她嗎?”北凌羽的瞳孔驟然收縮,口起伏不定,強壓著心頭的悲憤。

不待他回答,朔麒雲已替他答道:“當然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將江山拱手相送,你如何對得起北子謙對你的諄諄教誨?如何對得起墨淵千萬子民對你的殷切期望?”朔麒雲微笑著,靜靜看著北凌羽,對方那悲痛絕的神,讓他從心底裡到無比愜意。

北凌羽注視著朔麒雲那雙琥珀的眸子,痛極之後反而漸漸冷靜,一陣沉默之後,他的語氣已變得冰冷,“不錯,我北凌羽豈能做個為了女人丟掉江山的亡國之君,讓天下人不恥?”他扯了扯嘴角,帶出一絲冷笑,“或許我該向你學學。為了這個天下,連自己最愛的女人也親手殺了。下手的那一瞬,你的手有沒有發抖?”朔麒雲的臉驀然蒼白,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明明已一腳踩在對方最薄弱的軟肋上,可對方只短暫地痛了一下,卻反過來揭開他最隱秘的傷疤。他注視著北凌羽,平靜的面容下是他極力隱藏的鮮血淋淋的傷口。

北凌羽的臉上帶著鎮定的冷笑,姿態從容,“朔麒雲。堂堂正正地和我較量一番吧,這個天下,本就是強者才配得到。”他頓了頓。不動聲地望了一眼朔麒雲懷裡的人,接著道:“較量之前,不妨先做個易,北凌楚,換北凌爍。”朔麒雲此時心裡已是心念百轉。他本就打算待北凌羽被他打擊得心灰意冷之時,他便提出用北凌爍換回北凌楚,不料北凌羽並沒他預料的那樣痛不生,反而搶先將這易提了出來。北凌羽果然和北凌飛不同,北凌飛喜歡意氣用事,行事率。也帶著點痞子氣。相比之下,北凌羽比北凌飛多了些深思慮和沉穩,格也比他更柔韌。像風中的蘆葦,風再疾,也不能將其吹折,可風一停,它便傲然立。

倒是個難得的對手。朔麒雲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正有此意。”北凌羽一點頭。剋制著自己不再看他懷中的人一眼,腳尖一旋,躍向牆外,其餘飛羽幫的人也迅速跟著撤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朔麒雲抱著惜月回到她的房間,將她放在上,兩手在她兩邊太陽上輕輕著,緩緩注入兩股真氣,片刻之後,惜月終於睜開了眼睛。

“麒雲…我怎麼了?”她仍有點恍惚,只隱約記得自己和那藍衣人手,卻突然頭痛裂。

朔麒雲溫柔地朝她笑了笑,“沒事,你剛才又犯頭痛了,早點休息,明一早,我們便回祁丹。”惜月點了點頭,朔麒雲替她拉上被褥,起身離去。惜月伸了伸,正要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卻突然發現間有個異物頂著,伸手一摸,竟然掏出一個墨綠的小竹筒來。

她詫異地望著手中的小竹筒,這小竹筒顯然已時久遠,拿在手裡光滑順溜,竹筒上似乎還刻著一行小字。惜月好奇地側過身,藉著房中微弱的燭光細看,竹筒上的一側刻著四個小字:不離不棄。

惜月莫明地看了一會兒,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小竹筒是從哪來的?突然靈光一現,難道是今那藍衣人偷偷在我裡的?

唧唧兩聲,將怔怔發呆的惜月嚇了一跳。她將蓋子拔開,一隻通體漆黑光亮的小蟋蟀跳了出來,朝著她齜牙裂嘴,在她手上興奮地轉著圈,唧唧地叫個不停。

“喲,小傢伙,你是從哪來的?”惜月有點意外,也有點新奇,“被關在小竹筒裡,很難受吧?”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惜月有點可憐這隻小蟋蟀,她來到窗前,抬頭望了一眼烏雲沉沉的夜幕,抬起手掌對它道,“要變天了,快走吧,走得遠遠的,找你的同伴去。”手一揮,那隻小蟋蟀已沒入花叢裡。惜月伸了個懶,再次回到上,正要朦朧入睡,耳邊竟然又響起那小蟋蟀的叫聲,一睜眼,那小蟋蟀就在枕邊。

“喲,小傢伙,你不願意離開?難道是想跟著我嗎?嗯…那好吧,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惜月想了想,自言自語地道:“我已經有了小白,瞧你這黑漆漆的模樣,就叫你小黑好了。”惜月打了個哈欠,抵不住那沉沉襲來的倦意,閉上眼睛喃喃道:“小黑,我要睡覺了,你要乖乖地,別吵…”月影朦朧,從窗外柔柔透進屋裡,在地上灑下一層淡淡的清輝,再漫漫落到上,伴著上的人兒入睡。

唧唧…唧唧…伴著她入睡的,還有小黑的叫聲。

(第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