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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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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想胡鬧下去?跟你的舅舅結婚,甚至生子嗎?你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是錯,什麼是對呢?”

“我是你養大的,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對的?你們帶走夏殤,把我一個人丟下,這就是對的?你們害怕我給夏家抹黑,敗壞了你們的名聲,再來找我,把我送出國,丟的遠遠的,這就是對嗎?你們為了你們的利益,拆散我跟夏殤,這就是對的嗎?我們已經什麼都不要了,放棄夏家的一切,逃到一個小城市去相依為命,為什麼你們還苦苦的糾纏?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們?”夏劫啞口無言,他並不想這樣,一直都不想,他想的其實很簡單,照顧他們一直到他們不需要了為止,可是貌似一切發生的,都跟他最初的設定偏離了,超出他的預料。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能控制夏氏這樣大的家族生意,就算他能控制好一切事物,都控制不住人心底的情。別說尺宿的,就連他自己的,他都控制不住。這女孩是他養大的,可他看著她的時候,想著的是什麼?當她萬般勾引的時候,他不是也動搖過?

尺宿冷冷的看著他,她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能這樣硬氣的跟夏劫反抗,她更沒想到的是,她這樣對著他,竟然出了憤怒,再無其他。尺宿頓了下,對上夏劫的眸子,厲聲道:“為的還不是你們所謂的臉面?夏家的臉面,早就被你跟你的父親給丟光了!夏氏家族就是一個骯髒的無恥家族!”

“夏尺宿!”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尺宿的臉上“無論你多麼不願意承認,你也是夏家人。夏氏家族是讓你炫耀的,而不是讓你詆譭的!尺宿,你要記住!”尺宿的臉隨著掌風撇過去,火辣辣的一片。臉上的疼,她絲毫沒覺到,確實夏劫並沒用力打她,可她心裡針扎一樣,問題的關鍵不是用力的大小,而是他打了,到底還是打了。

“我要見夏殤。”她橫著他,目不轉睛的怒視,一字一句的重複“我要見夏殤!”

“你先休息一會兒,你的情緒不穩定,先睡一覺。”夏劫嘆了一聲,張開雙臂抱她,尺宿一巴掌打開了他的手,依舊瞪著他“我說我要見夏殤!他被你們抓走了,你們把他關在哪裡?我要見夏殤!讓我見他!”

“來人!小姐現在情緒太過動,讓她冷靜一會兒。”夏劫冰冷的轉過身,房門剎那間打開,衝進來四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尺宿直了板“你們要幹什麼?”醫生本不理她,直接拿出了注器,裡面有半管的藥劑。

尺宿連連的後退“你們要幹什麼?!夏劫,你讓他們這樣對我?夏劫,你說話啊!這是你縱容的?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她喊得聲嘶力竭,恐懼像海一樣的襲來,一波接著一波。尺宿一直後退,她看準了時機,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男人,企圖衝出去,剛跑兩步,卻被抓住,按在了上,她的手被人綁住,她不斷的搖晃著身體,用盡了力氣反抗著。

“夏劫,你讓他們放開我,放開我!夏劫,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是說會一直疼愛我麼,這就是疼愛的方式嗎?放開我!”她起初是咒罵,後來就變成了哭喊。

穿白衣的也不見得就是天使,四個男人恍若未聞的,依舊捋起袖子,在尺宿的胳膊上,略微消毒,將注器的針頭,紮了進去,片刻之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停止了。

夏劫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都已經陷入了掌心,他的身體不斷的發抖,想點菸,卻連煙盒都拿不起來了。

“夏先生,已經好了。”夏劫點點頭,良久才轉過身去,尺宿仍舊保持著趴著的姿勢,臉上還掛著淚痕,哭得好不可憐。他伸手將那些未乾的眼淚抹去,抱起尺宿,將她安放好,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的肚子。

好幾次伸手想去摸摸,卻都退縮了。她倔強的,眉頭緊鎖的,嘴還咬著,可見她是多麼不願意。夏劫抱著她,突然就哭了起來。

“尺宿,我也想你幸福,想你平平安安的,想你一輩子快樂。我真的這樣想的,可我猛然間發現,能力有限,有太多東西,是我給不起的了。尺宿,我知道這樣做,你會恨我,夏殤也會恨我,你一輩子不會原諒我,我們三個從這一刻起,就會背道而馳,越走越遠,你和夏殤,再也不是愛我的孩子。可是我別無選擇,尺宿,你還太年輕,你還有將來,只要沒了這個孩子,你的未來會很好,我傾盡所有,也會滿足你以後所有的願望,只是這個孩子,不能留啊!”夏劫攥緊了尺宿的手,她的手冰冷的,他自然也是如此,這個孩子容不下,血緣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這兩個近親生下的孩子是不會好的。他不能在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延續夏家的悲劇。

----疼,這個字有很多種意思,姑且把它看做一個名詞,忽略它動詞和形容詞的本身。就是在說一種身心狀態,或者是說,她的人生狀態。

的確,這些年來,一直在疼。

什麼樣的疼?疼到了什麼程度?

文藝點說,撕心裂肺了,身體被強行的扯開,心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俗點說,她疼的跟狗一樣,苟延殘了。這種疼是誰給她的?是夏劫,這男人總是用他自以為是的正確,來傷害別人。

就如同現在,他已經將尺宿傷的體無完膚,還要在她的邊守著,說一句,我是為你好。

尺宿不哭也不鬧,只是閉著眼睛,一直沒有睜開過,他的話,她聽見了,可卻不往心裡去。其實那裡還有心了呢?那顆心,還能裝得下什麼?已經千瘡百孔,你還指望她那裡裝什麼呢?

麻醉藥過了十幾個小時了,照理說是該醒過來了,可尺宿就是不醒。

夏劫坐在邊不斷的嘆氣,跟她說話,斷斷續續的,說的大多數是她小時候的事情,憑藉他的記憶,他偶爾會笑,偶爾沉默,一直握著尺宿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可怎麼也溫暖不了尺宿的手。

“尺宿,你是怨恨我的對把。”他再次無奈的嘆氣,恨他把,都來恨他,就算給她找一個情的發洩口也好“尺宿,你恨我,打我罵我都行,我隨便你處置了。只是你別憋在心裡,別總這麼睡著,睜開眼睛瞧瞧也好。”夏劫說了許久,尺宿都毫無反應的,他的心猝然一震,忙不迭的去叫醫生。

是夏家的私人醫生,自從給尺宿做完了手術,就沒有走,一直照看著。聽到夏劫喊他們,趕忙進來。

“看看尺宿怎麼了?兩天了,她為什麼還是不醒?為什麼手這樣冰冷?!到底怎麼了?!”醫生忙而不亂的給尺宿檢查,眉頭深深地皺著,這讓他們怎麼說?人沒事兒,她的身體很好,大概是生活規律很好,人這麼小的手術,做了也沒什麼,照理說,回覆的也算不錯。但是不說話不動彈的,這就有點嚇人。他們能說是神狀態不好嗎?夏家的小姐,是個神病,他們能這樣說嗎?顯然是不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女孩是受了太大的刺,所以才這樣自閉。

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他們縱然是華佗轉世,也束手無策了。

夏劫沉著臉,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起的樣子,猛地踹倒了矮桌“滾!都給我滾!一群庸醫!飯桶,夏家養你們趕什麼?!”醫生們如獲大赦般,盡數出去。

“尺宿,我該拿你怎麼辦?拿你們怎麼辦?夏殤是這個樣子,你也這個樣子,你們要用這種方法,來證明你們沒錯嗎?值得嗎?賭上自己的命,去證實一件本就發生在錯誤的搜狗上的事情,這樣真的值得?”夏劫咬著下,何其悲慼,在商場上,他十拿九穩,可這情,他拿不起放不下。這兩個,到底是他最親愛的小孩,怎麼能不管呢?

尺宿的眼珠忽然動了一下,夏劫心中一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尺宿你醒了?”她是一直醒著,只是剛剛聽到夏殤的名字,才有些動而已。但是旋即,她就平靜了,就算她跪著求他,他也不會告訴她關於夏殤的情況把?夏家已經上下齊心,要分開他們這對妖孽了,哪裡還會讓你們見面,讓你知道他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