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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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夏呵呵的笑了,滿是嘲諷的意味,他叫她留下,她會答應嗎?他叫她愛自己,她會答應嗎?全是假話!
“說那些個沒用的,誰稀罕你們當牛做馬!”姚夏將尺宿扶了起來,坐在沙發上,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他看著她的肚子,想了下又說道:“我請專家看過,他們說也不一定就是畸形兒,也有可能是個健康的孩子。好好調養身體吧,孩子出世的時候,我保證讓夏殤看著。”尺宿愣愣的“這麼說,還要八個多月?”姚夏捏了下她的鼻子“怎麼聽起來,你好像不太願意似的?那算了,當我都沒說過。”言罷走的,尺宿忙拉住他“哎…沒有,我沒這個意思,很樂意的。”姚夏這才展顏,淡淡的笑了“安心養胎,其他的有我。你現在才六週而已,要很小心。我還有事,出去一會兒,你在家乖乖等我。”尺宿點點頭,她是累了,之前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她什麼都大大咧咧的無所謂,可現在她肚子裡有個小生命,她不經意的就小心起來,生怕傷害到肚子裡的小生命。她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她終於在這個世上,有了自己牽連的血脈。
姚夏將她抱回房間,替尺宿蓋上被子“我很快回來。”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是不敢回頭,他的腮幫早就被他咬爛了,眼睛血紅的,卻一直壓抑著。五年的時間,一定能改變那兩個人,他怎麼也算是高學歷了,難道還不能教會尺宿跟夏殤,什麼是倫理道德?
----今年的聖誕節,和往常一樣,氛圍很濃重的喜慶。早早的大街小巷上就佈置了聖誕樹,各大商場也是爭相鬥豔的。
尺宿一直不喜歡這種氛圍,外國的節,什麼時候已經這麼重視了?聖誕而已,她又不是基督教的虔誠教徒,骨子裡又是個中國韻味很濃的人,這種節她自然不會在意。
所以這平安夜來臨的時候,她恍若不知。她是在睡夢中被吵醒的,看了看錶竟然是凌晨十二點?這起氣不就來了,人還沒清醒呢,就踹了姚夏一腳,誰讓他吵醒她的!
姚夏是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下,捱過之後又來搖晃她“乖,等會兒再睡覺。先把蘋果吃了,一年都平平安安的。”尺宿極不情願的被他搖晃起來,著惺忪的睡眼,嘴裡嘟嚷著,極大的反“姚夏你就折磨我吧,我是個孕婦!你讓我大半夜起來吃蘋果?”姚夏湊過去,嘿嘿的笑著“這不是平安夜麼,你吃個蘋果,保平安的。”尺宿撇撇嘴“信!”
“這怎麼是信呢?話可不能亂說啊,要是被我家老爺子聽到了,他那個老革命,還不打斷我的腿?當年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家老爺子可是積極分子呢!再說了,我要是真的信,就去廟裡,求一道平安符,燒成灰給你喝了,那才叫信。好了,你好歹吃一口,這蘋果來之不易的。”姚夏將蘋果湊到她的嘴邊“就咬一口。啊…”尺宿被他得哭笑不得,只得咬了一小口,細細的嚼著。上次他們吵架之後,沒幾天,就回到a市,度假村雖然景不錯,可住的時間久了,他是怕她悶的。回來之後,那天的不愉快似乎沒發生過一樣,尺宿反而比之前開朗了,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小子過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真乖。越來越乖了啊!得獎勵你。”姚夏撫摸著尺宿的頭髮,誇張的寵溺著。
尺宿被他這麼一鬧,睡意全無了,難得他這麼高興,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這麼長時間以來,他說的獎勵,哪次不都是親一下,他還真以為,他香餑餑了?但,人家確實很多女人喜歡,這個不可否認的,尺宿也佯裝很有興致的樣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是什麼獎勵?”姚夏頓時扁了嘴,那表情恨不得去咬她一口“尺宿你這人不地道。”
“呀?”尺宿有些懊惱了,她都儘量配合這小爺了,還不地道?那怎麼才算地道呢?她愛答不理的就好了?
姚夏嘆了口氣,脫了鞋上,鑽進被子裡,將尺宿抱在懷裡。尺宿掙扎了一下,皺著眉頭“身上這麼涼,離我遠點兒!”
“這小沒良心的你!就不走,就抱著你,要麼你把我身子的跟你一樣熱,要麼我把你的跟我一樣冷!”
“真煩!就不讓人安生!”
“嫌我煩了?我就煩你一輩子,就不能讓你這小白狼稱了心如了意!”姚夏作勢就去咬她,咬在尺宿的脖子上,也沒用力,就是讓她癢癢的。
尺宿邊躲邊笑“姚夏,你這罪惡的資本家!”姚夏搖了搖頭“抱歉,我是正經八百的白手起家,哥哥我祖上清白著呢,連一丁點兒地主的血統都沒有,往上數三代,正經八百的放牛娃!我這麼的無產階級,你咋說我資本家呢?尺宿,你這是亂嚼舌頭啊!說話可得當心,這要是擱在文化大革命時期,我就得去遊街了!”尺宿咒罵,可眸子裡全是笑意“哪兒那麼多話啊?你有事兒快說,說完了我還睡覺呢,可是你不困了!”
“嘖嘖。”姚夏撇嘴“不耐煩了?你啊你,心越來越急躁,這可不好,回頭我給你找幾本佛經,再請幾個尼姑來,帶著你念一念,也讓你心靜一些。”她忍不住乍舌了,她那心還不靜呢?都趕上死水了,比聞一多先生啊《死水》還要沉靜上幾分了,不然能忍受的了,姚夏炮火一樣的語言攻擊?
再嘆一聲“貧吧你!這是給我超度亡魂呢?”姚夏的臉頓時冷了“再瞎說?自己打自己嘴巴一下!什麼話都能亂說嗎?我家尺宿,長命百歲呢,你瞧見咱們家魚缸裡的烏龜沒?你比它命長!”尺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人,什麼比喻?明明是說她好,可非得拐著彎兒罵她是王八。忍了吧,懶得跟他計較了,言多必失,尤其是在姚夏這樣嘴皮子利索的人面前。有時候尺宿還真就懷疑了,這廝該不會是說相聲的吧?天橋底下賣過藝?不然這嘴皮子哪塊石頭上磨練出來的?
姚夏自然接收到尺宿那惡毒的眼神,眸子裡的笑意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好一陣。尺宿那白眼翻的比翻書還快了,姚夏這才止住了笑“寶貝兒,別翻白眼了,不然你眼睛一會兒準筋!我還得給你準備鈣片!”
“你給我出去!我要睡覺!”尺宿這回是真惱了,這人沒完沒了了還!
“好好好,不鬧了,跟你說正事兒呢!”姚夏從口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個緻的盒子,紅綢絲帶繫著。
尺宿遲遲不敢去接“這什麼?你該不會是要求婚吧?”她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可心裡還是咯噔咯噔的。
姚夏眼睛掃了一圈,落在了尺宿脖子上的項鍊上,那枚戒指還在,他苦笑了一聲“我的求婚戒指,你不是戴著呢麼。還求什麼婚?現在經濟危機的,我這小老百姓,哪有錢啊!結婚勞民傷財的!這是給你的聖誕禮物,打開看看!”尺宿這才接過來,絲帶解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個飾品。類似於綁頭髮的皮筋兒,正中央是一個蘋果形狀的裝飾。亮銀的,上面鑲嵌了眾多鑽石,密密麻麻的,燈光下閃爍著光芒,有些耀眼的。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她還是識貨的,這底盤是鉑金的,上面的鑽石也都是真鑽,光是這細膩的手工,就夠讓人歎為觀止了。
“這蘋果能保你一輩子平安!尺宿,我就希望你這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戴著吧,走到哪裡都帶著,我就這一點兒要求。”姚夏握著她的手,緊緊的攥著,不留一點兒的縫隙,他手心裡有些溼漉漉的,是冷汗,直到看見她笑了,那一層汗意才消退了。
尺宿抿著嘴,湊過去飛速的在他嘴上啄了一下“謝謝,我很喜歡。”
“睡吧,我抱著你睡。”姚夏順手關了燈,將她摟在懷裡,兩個人一同躺下。
她本來沒多少睡意,可到底是懷孕的關係,漸漸的也就睡著了,而姚夏,一直聽著她細微的呼聲,耳朵貼著她的背,聽著她有力的心跳,邊慢慢的盪漾著微笑,這樣很幸福了。
平安夜過了,就是聖誕節。其實姚夏也不怎麼愛這節,但有節過,總比白開水的子要好一些。孫繞那幫子狐朋狗友約他出去聚會,姚夏已經有很久沒跟他們鬼混了。孫繞他們也沒在意,畢竟姚夏朋友太多,人家幾個發小,他是幾批發小,成堆成堆的,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友廣泛。
可孫繞他們哪裡想得到,姚夏這陣子,哪兒都沒去,誰的場子也沒去捧,就在家老老實實的等著做爸。
晚上六點的時候,姚夏準備帶尺宿出門,七點正式進入時代皇宮,包房裡人早就到了,只等著姚夏呢,約的是五點,可這大爺,七點才晃悠過去,就讓那些人乾等著。
姚夏開了門,哥幾個正想罵他遲到,結果就看見了他胳膊裡挽著個女孩純淨的跟蒸餾水一樣,那一張素顏,說不出的好看,正琢磨著,夏少又從哪裡挖出來一個純淨妹妹,仔細看過去,竟然是豐滿了的尺宿!還別說,這丫頭之前也好看,可瘦得跟電線杆一樣,現在胖了點,竟然這麼好看。果然男人還是視覺動物,喜歡凹凸有致的女人。
“抱歉,來晚了啊!”姚夏笑呵呵的走進去,嘴上是在道歉,可臉上,行動上,哪裡有道歉的痕跡啊,他直接將孫繞推一邊兒去,讓尺宿坐了下來,單獨的一張沙發,兩個人霸佔了。
“對了,臨東,你回頭跟中央電視臺說一聲,把那《喜羊羊與灰太狼》播放的時間調整下,別總在晚飯的檔口,讓人吃個飯都不安生的,還有別播廣告!看著心煩!”姚夏此言一出,可謂是震驚了全場,個個目瞪口呆,下巴一個接著一個的掉在地上。
徐臨東是認識個央視的人,舉足輕重,這話說一句準好使,可夏少看《喜羊羊與灰太狼》?能不這麼搞笑嗎?今天怎麼了?愚人節是否?
“怎麼了?有難度?”姚夏還追問著。
尺宿用胳膊肘拐了姚夏的口,皺著眉頭耳語道:“能不說這個嗎?”
“你不是喜歡看麼?每天樂不思蜀的!我這給你找方便呢!”尺宿的臉更加難看了“那個是浙江衛視,不是央視好不好!你怎麼跟個山頂人似的,電視臺標誌都不認識!”看官們倒一口冷氣,敢這麼說夏少?
姚夏聽了抓了抓頭髮,憨厚的笑了“差不多麼,親愛的別介意啊,還得你多多指導!”轉而對徐東臨道:“浙江衛視管嗎?廣告少點兒,廣告費,咱照樣給!”看官們再次倒一口冷氣,這人真的是姚夏?
徐東臨點頭應下了“廣電總局管這事兒!我去打個電話。”孫繞他們看著尺宿,徹底明白了,為啥之前約的時候,姚夏黑著臉說誰也不準菸,情是這位神仙要來!他們多少知道,尺宿懷孕了,姚夏寶貝的跟祖宗一樣。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孩子不是咱夏少的。
這瞧見了,還是得打趣幾句的。姚夏也笑而不語的,他們說什麼都不反對,這是一群漂泊著的男人,二十六七,正是玩兒的年齡,對於姚夏的突然安定,沒幾個不好奇的。紛紛打聽他們兩個的私生活,姚夏忍不住笑罵“你們這幫人,想知道自己娶老婆過子去,問問問的,煩不煩?”
“尺宿,你這頭飾好看的啊!哥幾個瞧瞧眼不?”孫繞話鋒一轉,到了尺宿身上。
尺宿也沒料到,圍攻姚夏不是好好地,怎麼扯到她身上了?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頭花“這個?姚夏送的。”誰想孫繞他們是咬牙切齒的“我們知道!原來是送你的!夏少你可真是漫哈!”尺宿疑惑的看著姚夏,追問了一句,他們幾個就招了。
“你們家姚夏,不經商是屈才了!不寫小說也屈才了!忒漫!咱們上中學那會兒,不是有個傳說麼,問不同姓氏的人要一錢,湊夠二十四個,去買個蘋果,吃了就能一直平安?哥幾個腦子好的還記得吧,十年前的事兒了!可咱們夏少,愣是返老還童了一回!可這廝不是跟我們要一錢啊!每個人要了一萬塊!情買了這麼個鑽石蘋果,送尺宿了!嘖嘖,這手段,值得寫進泡妞教學的大綱裡去!”孫繞說的一臉慷慨,萬分的佩服。
尺宿看了眼姚夏,姚夏正跟孫繞瞪眼睛,瞥見尺宿的目光,立馬面帶微笑的,尺宿拍了拍姚夏的肩膀“有才!以後咱也這麼做生意!”看官們集體吐血,還帶這麼讚揚縱容的?在座的幾位,都跟姚夏有生意往來,要是他以後真這麼明搶的,他們還活不活了?
正說笑著,突然發出了一個甜美的女聲,可說的話不怎麼甜美了。
“奔!姚夏正在奔!電話等會兒再接,繼續奔!”剛喊了一聲,姚夏就立馬掏出手機來,死命的按掉,誰打來的都沒看清楚。
眾人齊刷刷的注目禮,那神就是說,這怎麼回事兒?
姚夏乾笑了幾聲“生活趣情。”尺宿一本正經的問道:“不好聽嗎?我錄的。”眾人再次齊刷刷的點頭,好聽,真油菜!
姚夏那張臉簡直跟個調盤似的,他沒想到尺宿真把這個給他設置了來電鈴聲。本來她就是一時興起錄製了,他當時沒反對,哪想到,這就成了他的來電鈴聲。尺宿還黑著臉不讓他換掉,後來有一次開會,電話正好響了,爆炸新聞傳開了,差點就上了娛樂版頭條。他彩鈴也是尺宿給錄製的,跟這個有點不同,您撥打的用戶正在奔中,請您也奔了再打。
為了這個,姚家老爺子,差點打斷了姚夏的腿,關了一天的閉,這是道德敗壞啊!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飯吃的愉快,嘻嘻哈哈的,飯後照舊是大牌,尺宿贏了個好彩頭,一家贏三家。不過只打了幾把,她身子不行,姚夏也不讓她勞,接過手來,竟然再次輸的一塌糊塗。還真不是賭博的料!
姚夏看錶,九點了,嚷嚷著回家,那些人哪裡能放過他,多長時間沒聚了。尺宿也通情達理的,勸了幾句,讓姚夏安心待著。
可姚夏放心不下,問了好幾次,尺宿都說沒事兒,他也就半推半就又坐了一會兒。孫繞說通宵的時候,姚夏差點翻臉了,他能熬著,可尺宿不行啊,孩子也不行啊!倒是徐東臨解圍,說在樓上,再開一間包房,專門給尺宿睡覺。這樣一來,還能說什麼,姚夏在嚷嚷著要走,就有些給人難看了,雖說這位爺,我行我素慣了,可到底是朋友,不好太駁人家面子。
只得同意了。
時代皇宮是出了名的娛樂場所,自然一應俱全,尺宿躺在上,不一會兒竟然就睡著了。姚夏一直看著她,聽到她均勻的呼聲,知道是睡了,忍不住咬了下她的嘴“你呀你!睡得跟小狗似的,這麼死,把你偷走了都不知道!尺宿你可乖乖的,等我回來,明天帶你回家。”並沒關燈,尺宿怕黑,開著燈才睡的著,光線是很柔和的那一種,昏黃的。輕輕的關上門,隔絕了那個睡中的人兒。吩咐了服務員幾句,讓她幫著照看尺宿,姚夏這才下樓去,跟那些人奮戰。
可他那心神,自從回去坐下了,就開始不安,總覺得會出事兒一樣。孫繞他們笑他,這就是個管嚴啊!姚夏雖然也笑著回應,可心裡那份不安,沒少,反而增加了。一個晚上都是坐立不安的,這莫名其妙的擔憂,到底哪裡來的?
倒是葉易行看出來了,忍不住說了句“夏少,要不去瞧瞧你家尺宿,哥幾個等著你。”姚夏沒矯情,直接上樓,門鎖安然無恙的,他輕手輕腳的進去,可上空空如也?尺宿呢?人呢?姚夏頓時傻眼了!他走的時候好好地,尺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