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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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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飯店大門,秋季陽光暖暖灑下,何韻琳心卻是冷的,冷到骨子裡,身體忍不住顫抖。

袁雪桐的母親氣質很好,溫柔婉約,人也和和氣氣;可是,對何睿恆和何母來說,卻是一隻兇猛野獸,狐狸。母子兩人相依為命的歲月,已把俞美馨視為破壞家庭幸福的惡徵,徹底妖魔化。

何睿恆追上母親,覺她腳步踉蹌不穩,趕緊上前攙扶她,她臉是滯悶蒼白的,眼眸蕭索悲傷,喃聲說:“父子同心,愛上同一種女人。”失望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媽!”何睿恆濃眉緊蹙,雙緊繃反駁:“不是這樣,我本不知情。”

“算媽媽白養你…”何韻琳被濃濃的絕望包圍,這一生的努力和犧牲都白費了。

“我一個人也可以活,活得很好。我不需要你。”

“別這樣說,我絕不會拋下你。”何睿恆制止她的胡言亂語,攙扶她離開飯店。

袁雪桐站在後面,聽見他們的對話,猶豫著該不該上前,直到何睿恆忽回首發現她的存在。

他憂鬱的黑眸凝視她,她正要上前,他緩緩搖頭制止,眸光移向脆弱悲傷的母親,似乎告訴她,他母親不起任何刺

她垂下睫,默默頷首表示理解。他們就相偕離開了。

俞美馨和麥知偉是高中初戀戀人,上大學之後分開。俞美馨出社會才在職場上認識袁雪桐的父親,二十七歲左右嫁給她父親,後來袁雪桐父親在她國一那年去世;某一年的高中同學會,她才和麥知偉再度相遇。

麥知偉和何韻琳是奉子成婚的,婚後不久即育有一子,但兩人個不合,爭吵不斷,貌合神離,何睿恆才剛滿三歲,麥知偉就決心搬走。

分居之後,麥知偉某一年同學會再度和俞美馨相遇,離婚的念頭也愈來愈強烈。何韻琳曾一度動念想挽回,畢竟兩人共有的小孩還太小,不想讓他失去父親的關愛。

何韻琳曾在麥家長輩壽宴上,公開見過麥知偉帶俞美馨出席,兩人有照過面,還曾打電話禮貌稱她:俞小姐。

當時,俞美馨曾向何韻琳澄清,只是麥知偉的老同學,絕不會介入他們的婚姻。然而,麥知偉心意已決,急著離婚,追求自己的幸福,堅定表明和何韻琳已經沒有情。

後來,這段婚姻匆促結束,何韻琳對麥知偉、俞美馨無法釋懷,認為他們的舉動很自私、幼稚、任,為了成全他們的愛情,卻得犧牲兒子幸福的權利,自始至終,何韻琳對兩人耿耿於懷,無法輕易原諒。

雖然麥知偉曾提過一些金錢補償計劃,主要是針對撫養何睿恆的部分,但被何韻琳斷然拒絕了,兩人形同陌路,何睿恆也從父姓改為從母姓。

這段往事早已塵封,卻因為何睿恆和袁雪桐相戀、相愛,即將舉行訂婚儀式前,忽然被迫掀開。

後來,兩家對他們的婚約毫無商討的餘地,俞美馨和麥知偉並沒有持反對的意見,但何韻琳卻因為當晚氣復發,緊急送醫急救。

隔天,袁雪桐去探視何母,只在病房外,沒有進去。何睿恆接過她送的補品,帶她往醫院的休息室。

“我媽睡了,身體還太虛弱,這幾天不宜見訪客。”黑眸淡漠,語氣也很婉轉。

然而,袁雪桐清楚實情——何母不想見她。

雙眸靜悄悄地凝睇何睿恆,一瞬不瞬梭巡他的面容,下顎鬍渣出現,黑眸一徑冷淡,神情略顯憔悴。

“訂婚的事,可能要暫緩…”正在想措辭,該怎麼安撫她。

袁雪桐舉手輕輕碰觸他手臂,眸光溫柔,表達理解。

何睿恆忽然一把抱住她,雙臂緊緊梏住將她摟在懷,緊到肋骨隱隱作痛。起初,她很驚訝,也有些錯愕,半晌,反應過來,仰起臉凝瞅他,只見他黑眸深邃,眉宇充滿抑鬱。

下一秒,他忽然吻住她,不顧一切吻,手掌撐住她後頸,撫摸她如雲的髮絲,使她仰起臉上他的吻。

他重輾她的雙烈地咬啃噬,意圖佔有她,奪取一分一毫的情。他很少表達得這麼強烈,強烈到令她到害怕,彷佛隱含分離的恐懼,莫名地擔憂。

吻一陣,何睿恆徐緩放開她,只是雙手仍緊擁著她。袁雪桐仰起臉,凝視他半掩的黑眸,有一抹痛苦的表情瞬間閃逝。

她依舊是天真的,對他的情依舊是一往情深的。這年,她二十二歲,依舊相信只要相愛,沒有克服不了的阻礙。於是,她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我們相愛,都可以解決的。”心意不變,對他的愛也依舊不變。

可是,何睿恆沒響應,悄悄把目光別開,安靜地緊摟著她好幾秒,卻隱瞞了一些事,一句話都不說。

上一代的情糾葛是上一代的事,憑藉兩人的堅持,即使有所阻礙,也是可以解決的。

然而,事情並沒有袁雪桐設想的這麼簡單。

發現袁雪桐竟然是俞美馨的長女,何韻琳堅決反對這門婚事。出院後她在家休養,只要何睿恆提起這話題,就會不斷唉聲嘆氣,到最後甚至每天默默傷心落淚。

“想結婚,對象是誰都可以,媽媽不會反對,但俞美馨的女兒就是不行。”這是何韻琳最後的結論。

由於開設建設公司,袁雪桐拿出兩千萬做投資,算是公司股東之一。這件事何母一直記掛在心裡,要求何睿恆把錢退給袁家。

整整一個月,袁雪桐見不到何睿恆。因為要照顧母親,臺中的住處他已許多天沒回來。打電話過去始終開會中,她獨自留在臺中忙著面試找工作,以為過一段時,何母狀況好轉,兩人關係會漸漸好轉。

卻在一個秋季底,突兀接到璩季穎的電話。

她剛收到面試結果,設計公司通知她獲得錄取,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下一個電話就是璩季穎,兩人後來約在一間咖啡店見面。

璩季穎高大魁梧,瀟灑健談,提到今年剛回國,認識一個新銳服裝設計師,兩人閃電訂婚,還來不及昭告眾親友。

袁雪桐黑眸慧黠,甜笑說:“恭喜了。有可能你是我們這群同學裡最早結婚的。”

“哈。”朗笑了一下,轉移話題閒聊其它的事。沒過多久,才談到正題,頗嚴肅說:“公司目前資金籌資充裕,我決定把上次你投資的兩千萬先還給你。”

“為什麼?”袁雪桐納悶,疑惑瞟掠他,分析說:“這兩千萬我就當作投資,臺中建案要是能順利完成,到時獲利應該不少吧。”向來朗的璩季穎忽然語,想著措辭,遲疑好幾秒才說:“雪桐,這筆錢公司暫時用不著,所以才決定退給你。”聽起來荒謬不合理,隱約察覺璩季穎沒吐實,慧黠眸光變黯淡,微弱地說:“何伯母不希望我入股,對嗎?”何睿恆不敢親自告知她,卻請了他同學璩季穎當說客。角失笑,落寞地望著璩季穎,咖啡廳窗外正是秋季最後燦爛的午後陽光,再過些時,臺灣要入冬了,入冬前,會有一段陰雨綿綿的雨季。

“伯母身體不太好,睿恆不想違揹她的意思,惹她心煩。”直接坦率將原因道出,關切地輕拍她手背。

換來她的體諒,角牽扯淺淺的微笑,揚眼注視著他英俊跋扈的五官,低問:“睿恆最近很忙嗎,他有沒有向你提起我?”正大口啜飲冰咖啡,卻差點嗆到,嚥之後,璩季穎嚼著碎冰,濃眉微蹙瞅著她。

“他沒說什麼,最近真的比較忙。”

“忙到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角浮現自嘲的微笑,神黯然瞟掠他,只見他一臉為難的表情,她幽幽嘆氣。

“不問你了,這是我和他的難題。”璩季穎極有魅力地笑了,開玩笑的口吻說:“叫你和我往,你不要,現在後悔了吧。”

“最好是啦。”沒好氣回他一句,聳聳肩,面龐呈現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