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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便是拚了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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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邵雪芊身上狀況不能再拖,即便眼看著對方邊運功,傷處邊血,臉上再壓抑不住痛,卻仍是不敢要他暫停動作,先行養息再說。雖說金龍刺才剛拔出,但看邵雪芊臉上痛楚漸消。

同時頭上水霧蒸騰,又長又直疏而不斷,顯見這人功力著實不弱,雖是重傷之後,要救邵雪芊命仍是舉手之勞:好不容易等到邵雪芊面上痛處盡去,原本毫無血的臉孔漸漸浮出紅暈,甚至有些紅燙髮熱。

也不知是運功治療的過程,還是那人分寸沒把捏住,功力運送的太多,讓邵雪芊內傷雖癒,卻被過多的功力脹得渾身發熱,總之那創傷處是暫時不用擔心了。姬夢盈懸著的芳心這才放了下來。

“前輩…你…可好?”

“沒事。”咬牙吐出了兩個字,雖說滿面鬍鬚發亂,仍可見臉蒼白,彷佛剛才邵雪芊的蒼白臉傳染到他身上,光看他連手都不揮,姬夢盈便知這運功救人看似輕鬆,實則此人也耗了不少內力,加上經脈傷處未癒,怪不得他連手都不太想動,連聲音都似忍著體的痛楚強而出。

“是嗎?可是…”讓孃親慢慢躺倒地上,觸手處只覺邵雪芊身上肌熱膚燙,顯然為了壓抑她體內“洪濤無盡”的霸道掌力,那人著實輸了不少功力。

只是藥不對症,多半隻能暫緩傷處,不過能多拖得時也就夠好了,此處既有出路,等孃親可以自由行走之時,再慢慢出去尋常良醫珍藥,邵雪芊的身體該就不是問題,反倒是…

“前輩肩上傷處還在血,是不是先休息休息?”

“不,你過來。”聽他說到自己,姬夢盈正覺狐疑,那人已伸手輕輕按在她肩上,姬夢盈只覺一股熱力傳入,這才想到自己功力消耗也不少,再加上被秋雨打得渾身溼透,又沒好好處理,這樣下去難以要生場大病。

邵雪芊雖也同樣情形,但方才被此人輸功,身子已暖熱了,反倒是自己的狀況嚴重一些,可這人的情況,卻未必經受得如此消耗“前輩…夢盈自己來就可以了…咦?”話才出口,姬夢盈便覺不對,他傳來的功力並不強大,覺上甚至不若自己平常之時,隱隱約約的彷佛沒傳什麼功,想來該當是方才救助邵雪芊時,已用上了全力:但自己內功底子紮實,遇到外力自生反應。

那人功力雖弱,卻正好誘發了自己體內潛力,暖暖融融地從體內深處化了開來,逐步逐步地行走經脈,與她原本的功力相互結合,在體內運行無阻,身子漸漸暖熱了起來,本來便是傳輸功力。

但除非兩人所修功體本就同源,否則相異功力傳入一體,難免彼此磨損,是以用這法子傳功,都要為此消耗不少力量,以此人功力消耗如此,原沒法相助姬夢盈,但他卻不是強行運功予她。

而是以些微功力引發姬夢盈本身潛力,化入其原有功力之中,同源而生的功力,運行起來自無半分澀滯。

姬夢盈只覺渾身暖融融的甚是舒服,不只身上溼寒盡去,功力好像比以往更進步了兩、三成,心中竟不由有些興奮:只可惜她幼時體弱,雖得“九轉龍珠”之助,能夠養到這麼大。

但良藥終究難挽天賦之弱,姬夢盈體內潛力原就比同齡人貧弱得多,否則以她所修內功底子的紮實,再加上此人以這種法子誘發潛力,所得益處該當不止於此。

“呼,原來如此…前輩?”好不容易等他運功完畢,只覺渾身暖融融的甚是舒暢,姬夢盈正得意間,卻見他已閉目厥了過去,也不知是桎梏方脫便運功過甚,還是傷處痛苦復發,光看他雙肩傷處血水兀自湧,姬夢盈便不由嚇了一跳。

環目四望偏偏身邊卻沒什麼東西可以為他包紮裹傷,中的枯枝敗葉是不用說了,自己才剛割下來的汙布片,用來裹傷怕是更為不妙。一咬牙,姬夢盈纖手一撕,從裙上撕扯下兩條長長的布來,手忙腳亂地裹上了他的傷口,看上去血總算是止住了。

放下心來的她這才能口氣,移到一旁坐好,讓邵雪芊身子挨在自己懷裡,一邊看著此人昏厥的模樣,一邊心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才是。首先是此人來歷。被金龍刺所制,也不知是否道中人,自己年幼無知,但說不定孃親會認得他。

可想到邵雪芊醒來之後,姬夢盈心下反而更亂,若此人真是魔之屬,自己脫去他桎梏,也不知算不算養虎頤患?偏偏孃親受傷甚重,以當時情況,她也真沒有其他選擇,只不知這個理由,能不能說服孃親?眼望著那人偏頭睡去的模樣,姬夢盈只覺心頭亂顫,連心思都澄明不了。

不過更重要的,卻是趕快跟在君山派習藝的大哥聯絡上。雖說行走江湖之人哪論男女?即便是婦道人家,當事情迫在眉睫時也得擔待起來。

可姬夢盈終究年輕,初次面對如此大事,她想的只有縮到母親甚至大哥身後,怎麼也不會想自己去處置:尤其這回要面對的,不只是神秘至極的強敵,說不定還跟三叔有關係,這般複雜混亂的事態,姬夢盈自己可是一千一萬個不想沾染,能推到旁人頭上就推過去。

她心思微動,這中人是否能夠拉到自己這邊?也算多個助力。好不容易聽到身邊呼聲稍有變化,姬夢盈偏頭望去,只見那人已然醒來,正微笑地看著自己肩上纏著的布,那笑容似苦似嘲,頗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在。

“前輩醒了?”見那人嘴上苦笑,姬夢盈臉上燒紅,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情急之間胡亂裹傷,難免有所錯亂,但那時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不過看這人臉上雖似有嘲笑之意。

但一沒多話,二沒將布拆開重裹,想來自己便有錯處,該也不會太嚴重,還是說…他現在也沒力氣重新裹傷了?

“嗯…”手臂輕輕地抬了起來,按了按傷處,眉宇間雖微見痛楚,似光只這樣動作,都會牽動肩上傷處,卻是更多喜意,那人笑了笑,轉眼看向猶然未醒的邵雪芊,眼光中頗有一絲詭意“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雖說是為了救令堂而拔出金龍刺,但她若醒過來,看到我活蹦亂跳的在這兒,不知道會不會拔劍砍我?小姑娘要不要先把長劍收起來?”依言收起長劍,姬夢盈微帶疑惑地望著他。

雖說髮絲鬍鬚濃密混亂,看不清此人年紀,但從他話聲來看,此人年紀多半也不會大到那裡去,到底是為了什麼被於此?

“前輩…”

“嗯?”

“前輩你…是為什麼待在這兒?”

“這件事等令堂醒了,你自己問她…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要後悔就好好後悔吧!”

“反正拔都拔了。要後悔也來不及,總不成讓我再刺回去?”聳了聳肩,姬夢盈頑皮地吐了吐舌,一副順其自然的天真模樣,眼角不由瞄到被棄置一旁的金龍刺上。雖說這是家門之物。

但上頭血跡殷然,看來頗有些嚇人,一時之間姬夢盈也真不敢把金龍刺收起來“刺回來是最好不要,不過小姑娘最好想想該怎麼向令堂代?等她醒來看到金龍刺拔掉,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在兩人談話之間,只聽得嚶嚀聲響,暈厥的邵雪芊似乎終於悠悠轉醒,眼睛都還來不及睜開便伸手按住了頭側,顯然她體內未能痊癒的傷處,讓她還真有些難以適應,一時清醒不得:見姬夢盈手忙腳亂地扶母親坐好。

那人一語不發,只好整以暇地坐在旁邊,等著看邵雪芊的反應。

“怎…怎麼了?”一睜眼卻見眼前一抹黑,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已到了陰曹地府,好不容易邵雪芊才習慣了中的黑暗,美目捕捉到了折進來的幾許星月之光,看清了女兒那好不容易才從緊張中放鬆下來的臉孔。

覺到周身火熱,身子裡卻有些難耐的痛處,她這才想到自己落崖前硬捱了那人一記“洪濤無盡”的掌勢著實威猛。

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醒過來的?但當邵雪芊看清了女兒身上時,可真是嚇了好大一跳,此刻的姬夢盈雖說懸著的心已放了下來,方才的緊張終究難以盡去,頰上仍帶著些緋紅。

終於放鬆的目眶中隱隱含淚,加上衣裳破損多處,那模樣一見便知是人力撕扯而成,若隱若現間透出內裡小衣,就連裙子都撕開了幾道,不過更恐怖的念頭,卻在邵雪芊轉頭一看,見到那中人的模樣產生。

那人雖是面目不清,頭髮鬍鬚生得甚密,但眼中嘲諷刺的目光,卻是那般悉:加上被棄在一邊的兩枝帶血金龍刺,正在月光下閃閃生光,邵雪芊目光遊移,猛地認出此人,芳心大是駭然。

她一下跳起,將女兒護在身後,雖說體內傷勢猶在,使不出力來,光這一躍便覺中氣血翻湧,眼冒金星不說,連腿足之間都覺乏力痠疼,仍是不願女兒暴在那人目光之下“段翎你這惡賊…竟然沒死?”見段翎嘴角微動,還沒說話先出一個嘲般的笑容,那模樣仍是一如當年,邵雪芊心下大苦。

當年的段翎武功高明,合自己六人也只是險勝,現下他金龍刺已去,便功力未復十足,要對付自己母女也是輕而易舉。

何況…看姬夢盈這般模樣,莫非這惡賊在自己暈厥之時,已迫得姬夢盈失身於他?愈想愈是害怕憤怒,偏偏纖手怎麼也摸不著劍,邵雪芊也只能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你這惡賊!竟敢對夢盈出手?我…我非殺了你不可!”怒火蒸騰之下,邵雪芊雙眼怒視此人,纖手僵硬地捏成指爪,只待撲將過去,便是拚了命,也要將此人斃於指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