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好運功救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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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掌力是沒錯,只是…威力頗有不足,便是對方不想下殺手,也太輕了些…”搖了搖頭。
那人似也知道石漸的形貌特異、難以假冒,尤其從姬夢盈的神情看來,她對敵方並不悉,想來該當是旁人所為“而且勁道頗失純粹,沒有石漸本人的純,該當是旁人半路出家習練…”
“是嗎?原來如此。”聽此人所言,姬夢盈不由得吁了一口氣,就算是再微小的可能,若此次之事當真是石漸所為,她可真難受得很,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比兄弟鬩牆更加親者痛、仇者快的了。
何況聽此人所言,那黑衣人偷練的“洪濤無盡”掌功遠遠沒有三叔那般厲害,她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三叔雖說身材瘦小,卻也因此練功頗勤,那掌功可真是厲害,若論霸道威猛當真是少有匹敵者,孃親不以功力見長,若真捱了三叔一下,可真是難以處理。
“別那麼早就放心了。”見姬夢盈如此模樣。
那人苦笑了一下,年輕小輩就是這點最糟,永遠搞不清楚輕重緩急“雖說此人掌力之威不若石漸高明,但他功力深厚,使來也似模似樣:何況這一掌已有“洪濤無盡”功力真傳。
霸道之氣透筋竄脈,只遜本人一籌,若不及早處理,遷延時後便能痊癒,可要養復元功也是不易“洪濤無盡”的厲害,小姑娘應該比我更清楚得多。”
“這…這個…”聽此人這麼一說,姬夢盈鼻頭一酸,幾乎又要下淚來。她雖知此人這般言語,便是要迫自己早下決定,但便不說這決定如此難下,光看孃親受苦如此。
身為女兒的也不能不心疼,對那黑衣人更多了一絲怨憤:畢竟此人說的沒錯“洪濤無盡”的威力之猛,身為威天盟之人姬夢盈自是明白,孃親因自己而分心捱了這一記,能不當場喪命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既是如此,夢盈答應為前輩拔刺便是。”思量許久,姬夢盈終於下了決定,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捏住金光閃閃的龍頭,暗自運上家傳秘法,想要將金龍刺拔出。
只是她氣虛力弱,身子不住嬌顫,就連拔刺的手又不住顫著,光看就真的頗為嚇人,連那人都不由搖了搖頭。
“先鬆手吧!放輕鬆一點,否則你把我經脈傷了,就更救不了人啦!己他伸手輕按,將姬夢盈纖巧柔弱的玉手從龍頭上移了下來,姬夢盈這才看到,雖說指甲留的頗長。
但此人雙手潔淨修長,絕非毫不清理的困頓之相:直到此時她才發現,此人雖是衣衫破陋,僅僅勉有敝體之能,身上卻並不骯髒。難不成困在此處,這人還有辦法清理自身?
“這…這是…”見姬夢盈雙目盯著自己雙手發怔,那人微微一笑,似是看穿了姬夢盈的疑惑“這山雖小,裡頭卻是曲徑通幽,那方大石之後別有天,否則我久困於此,別說骯髒難忍,就算餓也餓死了。
小姑娘若能帶著令堂從那兒出去,說不定可以找到旁人醫治令堂,只不過…我試著走過一次,雖然有路下山,可要到山下有人煙之處,至少也要個兩、三天,令堂的傷勢…可未必撐得住。”
“是…”仔細看看那人肩上傷處,姬夢盈不由吃了一驚,心中更添憂悒,甚至…還有些憐意。金龍刺入骨之疼,想必不會好受,加上那人肩上傷處浮腫,顯是因為雖著力清潔,卻是許久難以拔除,金龍刺與體結合,傷處膿血不少,要說苦處也真是夠苦了。
“這…傷了多久了?”
“滿長一段時了。”輕輕籲出一口氣,那人笑了笑,也不知是故作平靜,還是真沒把這傷勢放在心上“放心,每隔一段時間,我便試著輕拔幾分,不創及經脈為止,所以這刺雖深,卻沒有與身體密合,只要小心些拔,便不會傷筋動骨。
不過你拔的動作可得順快一些,不然把我痛昏了,可就未必來得及救人。小姑娘還是先口氣吧!這樣下去你不擔心,我可得擔心了。”
“這樣啊…”看他神情不似作偽,雖知此人受此苦刑,多半是罪有應得。
畢竟施用的自家長輩可不會隨隨便便就用金龍刺對付旁人,非是造孽之人更不會被於此處,但金龍刺入骨之疼本已難忍,又耽了這麼長一段時,光想就覺得痛了,這人再造什麼孽也償得夠了。
姬夢盈不由憐意大昇,纖手輕輕地觸及傷處,動作盡力放緩,似想撫平那傷痛的苦處。***見姬夢盈如此溫柔,眼中滿溢憐意,全然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可能的敵人,簡直就當成一隻受傷的小寵物般,纖手輕觸時雖難免牽動到傷處。
但這麼久的時間過去,這麼點痛他也習慣了,雖難免痛得身子一,反而更覺姬夢盈動作溫柔巧致。
那人嘴角微微苦笑,嘴上卻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怔了半晌,好不容易恢復了神智,姬夢盈抬頭看了看他,想了一想,從旁邊取過了幾片大些的樹葉,走到外頭接住了雨水,再走了回來,伸手勺水輕輕洗滌著金龍刺入之處。
那人也不多話,只好整以暇地等著姬夢盈的動作,任得她將傷處四周清洗乾淨,等到姬夢盈纖手小心翼翼地捏住龍首,這才開了口:“小姑娘已經準備好了?拔壞了不只害我,也害了令堂喔!”微帶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姬夢盈心中暗罵,就算不知這人以往幹了什麼壞事,光聽他這張嘴如此過分,便知被在此處十之八九罪有應得。
只是孃親情況緊急,此人是唯一的救星,加上先前又被他救了一命,便嘴上調侃幾句,也真算不得什麼“前輩小心…很疼的…”
“你拔就是了。要痛也是我在痛,只要注意別傷到經脈就行,畢竟…接下來還得運功為令堂療傷。”一邊說著,那人不只聲音放慢,連姬夢盈手中也覺得到,他的身體已儘量放鬆,顯然是為了讓自己更好拔刺。
她心想著:若你真這麼想擺脫桎梏,又何必嘴上說這麼多?給她製造壓力,讓她好生緊張,對他本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她輕咬銀牙,手上施力,一把便將金龍刺拔出,只聽“波”的一聲,金龍刺終於拔了出來。
帶出一波血水,還帶一絲黃膿汁,屏心靜氣的姬夢盈避之不及,差點兒就被濺上:她咬了咬牙,一邊心想幸虧你沒再多話,一邊捏住另一側的龍首,把兩金龍刺都拔了出來。
龍刺出體之時他身子雖痛得一顫,卻是一聲不吭。好不容易兩刺都拔了出來,姬夢盈輕吁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想問此人究竟覺如何,卻赫然發現那人雙目緊閉、面上肌扭曲。
竟是痛得暈了過去,雙肩傷口血汨汨而出,混著黃膿淤血,看來甚是嚇人,顯然這兩刺在他體內已久,雖說因他刻意輕拔,沒有與長到一處。
但不時刺傷肌血脈,也難怪裡頭瘀血化膿,旁觀如她都看了不忍,也真不知此人是怎麼撐的?
只是這樣血不止可不行,雖說血中還含膿汁,混濁髒汙已極,但此時此刻,姬夢盈也真管不得骯髒了。
強忍著噁心的覺,她忙不迭地取出隨身小匕,幫他切開傷處,挖淨化膿之處,又取過身旁清水,為他洗濯傷處:好不容易等到膿血盡去,雙肩傷處雖仍血,看來卻已漸漸止息,多半再養復一段時,便可痊癒。
姬夢盈抬臂用袖子拭了拭臉,這才發現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連身上衣裳都難免沾染到膿血汙物,忍不住伸手將沾汙處撕扯下來。衣裳撕扯之聲,似是將那人喚醒,他微茫睜眼。
卻見姬夢盈一臉想吐都嘔不出的模樣,正將身上衣裳沾汙之處撕扯割除,本來好好的衣裳登時混亂得不成模樣,默運內力暗察體內情況的他輕輕一笑,雖說運功時經脈仍有痛楚,光只運功就似血又了出來。
但總比先前功行不暢的覺要舒服得太多,那痛楚的覺如此真實,讓他倍覺桎梏盡去之快。
見姬夢盈將髒汙之處割扯的差不多了,割裂的衣裳裡光微,內裡小衣幾可眼見,那人輕吐了一口氣。
心想著:這小姑娘還真是在家裡被寵得夠了,連點髒汙都受不得,想來該是沒走過江湖“忙得夠了?如果忙完了就辦正經事,讓令堂背對我坐好,我好運功救她。”
“呃…是,夢盈知道了。”被那人這一提,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模樣,姬夢盈登時大羞。她方才只顧著將髒汙之處除去,卻沒想到此處衣難蔽體,雖只部分肌膚,要害處仍掩得密密實實。
但姬夢盈這等小姑娘從來沒陷入這種情況下,一時間真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偏偏又不能要他閉目不看,更沒辦法另尋衣物遮體:更過分的是他所言不錯,自己之所以為他拔刺,就是為了救身負重傷的孃親,現在自己卻光顧著處理衣裳汙處,渾忘了要緊正事,實是不對。
小心翼翼地扶邵雪芊坐好,提心吊膽地看那人雙臂輕抬,雙掌按在邵雪芊後心,光只動作間肩上傷處便又沁出了血水,姬夢盈不由顫了起來,雖覺這時說話不好。
但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嗯,那個…前輩身上金龍刺才剛拔出來,不…不先休息一下嗎?”
“救人要緊。”那人飄了姬夢盈一眼,臉上神情也不知是笑是罵,看得姬夢盈臉兒通紅。她也知道救人要緊,何況正要被救的是自己孃親。
只是此人附骨之蛆才剛擺脫,立時就要運功為孃親療傷,怎麼看姬夢盈都覺得自己這樣要求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