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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正自眉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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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龍逸道:“什麼刑紂啦,任玄啦,慈雲頭陀啦,天乙老道啦,黃山瞿天浩啦,他們提過的姓名不可勝計,講得又復時斷時續,我一時也記不清楚,縱然記得清楚,也辨別不出對是不對。這些怎能歸結成一點,叫我講出一個道理來?”他認為沒有道理,認為是雞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講,殊不知這些人的姓名,聽到王笑笑的耳中,王笑笑卻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這就是陰謀了,他們提到這些人的姓名,諒來不是蓄意籠絡,定是計劃暗殺,就像殺害薛王爺一樣,不然的話,這些人歸隱的歸隱,失蹤的失蹤,提他作甚?

不過,這是他心中猜想,表面卻未震驚的神。他頓了一下,覺得事無佐證,還是不要說出為是,免得徒亂人意。於是,王笑笑展顏笑道:“這就講來,所謂”竊竊私議“之事,也就是這麼多了,是麼?”蔡龍逸道:“我是歸納起來講的,其實他們邊談邊飲,直到‮夜午‬才散席。”王笑笑道:“散席以後呢?”蔡龍逸意興闌珊地道:“走啦。”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散席以後,”新五毒宮“的人定是走啦。”蔡龍逸一愕,道:“怪事,你怎麼知道的?”王笑笑笑道:“這還不簡單麼?我那高師兄大概不久也就到了,”新五毒宮“的人設若在場,那該是一場大戰,”九陰教“教主便不致於回老家去了。”蔡龍逸一掌拍在腿上,高聲叫道:“有道理,你聽我講。”他興致來了,未容王笑笑開口,搶著說道:“酒宴過後,”新五毒宮“的人告辭而去,”九陰教“教主好像心事重重,遣散了部屬,獨自一人在那庭院之中躑躅不已,我便趁此機會轉了一圈,搜查你的影子,等我再回前院,”九陰教“教主的面前卻已多了一人,那人便是你那姓高的叔父。”王笑笑道:“我那高師兄為何半夜去找”九陰教“教主?”蔡龍逸眉頭一揚,道:“找你啊。”話聲一頓,倏又接道:“”九陰教“教主的氣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處,只見她寒著臉孔,冷冷喝道:”閣下何人?為何夜闖民宅?

“你那高師兄乾脆得很,朗聲答道:”高泰,來向教主討個人情。

“哈哈,這兩句話答得妙極,我蔡龍逸恐伯一輩子也學不像。”王笑笑唯恐他岔開話題,連忙接道:“後來怎樣?”九陰教“教主如何回答?”蔡龍逸道:“”九陰教“教主先是一怔,接著冷聲一哼道:”名不見經傳,向我討個什麼人情?

“你那高師兄確實是乾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見經傳,薛王爺之名教主當不陌生吧?我來向教主討還他的侄子。

“他這樣一講,不但”九陰教“教主當場怔住,便連我也怔住了。”王笑笑道:“難怪她要發怔,那時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麼說?”蔡龍逸道:“她怔了半晌,你那高師兄更妙,他也不回答,抬臂一掄,輕輕向左揮去,我正不解,忽聽”九陰教“教主駭然叫道:”困龍昇天,你是什麼人?

“你那高師兄道:”不錯,當年叫困龍昇天,如今是孤雲神掌。

“他這裡話聲剛落,只聽”嘩啦啦“一聲巨響,左側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樹,已經貼地折斷,倒在庭院之中了。”他頓了一下,然後接道:“”九陰教“教主倒也乾脆,冷聲說道:”我有一句話,怕你不肯相信。

“你那高師兄道:”你是一教之主,只要你講,在下全信。

“”九陰教“教主道:”傍晚時分,王笑笑已經不告而去,你信麼?

“若說不告而去,誰能相信?當時我便在暗中罵她”鬼話連篇“,不料你那高師兄楞了一下,卻是抱拳一拱,說了一聲”打擾了“,隨即轉身而去。”司馬南接口問道:“就因高大俠一掌折斷一棵榆樹,”九陰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麼?”蔡龍逸道:“當然不那麼簡單。高大俠的氣派,我是萬分心折,但那”九陰教“教主卻是怒臆,見到高大俠轉身便走,當即冷冷一哼道:”要來就來,要去就去,你太目中無人了“。

高大俠聞言之下,頓時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點在下幾手武功麼?

“那”九陰教“教主冷然道:”你且接我一掌,再走不遲。

“高大俠坦然說道:”在下候教。

“於是,兩人便換了一掌…”司馬南急聲問道:“結果如何?”蔡龍逸道:“我是看不出來,但他二人掌風相接,高大俠退出半步,”九陰教“教主搖幌了半晌始才站穩。

等她站穩,高大俠早已道過”承教“,飄然離去了。”司馬南道:“這麼說,”九陰教“教主並未落敗啊?”蔡龍逸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俠離去以後,”九陰教“教主忽然喃喃說了兩句”老了“、”老了“,然後又在庭院之中躑躅起來。”司馬南追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斷定”九陰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蔡龍逸道:“話是不錯,還有下文哩。”他頓了一下,始才接道:“”九陰教“教主一邊躑躅,一邊思慮,半晌過後,突然步向大廳,傳來了堂主以上的徒眾,當即宣佈將那教主之位,傳給”幽冥殿主“陳若素,她自己便將剋南歸。

至於其中的細節,那也不必細述了。”司馬南聽他作了結尾,乃道:“嗯,這也算得”一掌將她打回老家去“,不過…”蔡龍逸濃眉一皺,道:“還有什麼”不過“?”司馬南目光一抬,道:“這似乎談不上”魔劫已興“四個字。一般講來,老魔功力深厚,心腸比較狠毒,小魔接任,無論功力與手段,總該比老魔稍遜一籌,以咱們的立場而言,那該是一個喜訊。”蔡龍逸眼睛一瞪,道:“喜訊?你道陳若素是位溫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閨閣千金麼?你問王兄弟,那女子該有多冷?有多狠?談到武功,恐怕王老弟也不是她的敵手哩。”司馬南凜然一驚,不覺目瞪口呆,答不上話來。王笑笑聽說陳若素接掌了“九陰教”心中五味翻騰,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總之惘惘悵悵,怎樣也不是滋味。

情煩躁,不願多想,因之找個藉口,道:“龍逸兄,這事不談了,咱們走吧?”

“不,王兄弟,你既然人稱歌魔笑花郎,是不是將你那首成名曲給我們現場來一曲啊,以後也好供我們這些誒人參詳一番!”此時的馬建平拉住王笑笑期盼的看著他問道。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當即要讓王笑笑現場來一曲。

“這裡無琴,無鼓,怎能聲樂?要不我們去城裡邊吧!”王笑笑說完,眾人鬨然應諾。

於是眾人相繼隨行,默默地上了官道。此刻已是午牌時份,豔陽斜掛在天空,那燠熱的陽光,輻在人們身上,令人有一種焦躁煩悶的覺,心頭雜亂異常。

到得城中,王笑笑坐了下來,拿出店家為他準備的瑤琴,擺放在腿上叮叮噹噹的調了一陣,秦楚雲難堪的滿臉紅暈,又想起了晚上王笑笑那強悍的身子。

“滄海笑,滔滔兩岸,沉浮隋記今朝蒼天笑,憤憤世上,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淘淨紅塵俗世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晚襟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啦啦”一曲歌起,滿城皆驚!眾人終於見識了王笑笑的功底,不逗目光灼灼的看和王笑笑。王笑笑嘿嘿一笑說道:“各位仁兄,你們別那麼看我,小的我膽小,再說了我不好男風,你們就別看啦,看得人家姑娘們都吃醋了!”

“哈哈哈”眾人被王笑笑說的臉一紅,頓時相互打擊了起來,之後白上了一桌子好菜,叫上幾個美麗姑娘在身邊做陪著。

酒足飯飽,王笑笑心思著也該上路了,因為已見著他們,所以也放下了心,遂與他們告別。眾人知道王笑笑有使命在身,都有點難過,但是想起來王笑笑已經是自己等人的領頭羊,獨有不釋然了。

王笑笑在那開封城中寄宿一宵,次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馳去。這一到得赤鎮,只見街道盡頭一座茶樓,懸著一塊“宜興樓”的招牌,他心中一動,當即緊行幾步,進入那茶樓之中。這“宜興樓”兼營酒食,生意興隆,打尖的時刻雖過,進出的人卻仍不少。

他一身勁裝,懸古劍,臂上搭著一件披風,偉岸的身軀風神颯颯,登上茶樓,立時便將全樓的目光引了過來。他選了一處臨窗的座位坐下,一個店夥哈走了過來,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夠,怠慢公子了。”王笑笑微微一笑,道:“別客氣,隨便點酒菜來,再泡一壺茶,回頭在下有話請問。”那店夥連忙應“是”再哈,轉身退去。霎時間,私語之聲竊竊而起:“誰家的少爺啊?頂隨和的。”

“嗯,氣度不凡,定是豪門子弟。”

“看他英氣人,秀逸中別有威嚴,怕是少年俠士哩。”小地方嘛,幾曾見過王笑笑這等人品,那是難怪他們竊竊私議了。須臾,店夥計送來酒菜,端上一壺茶,替王笑笑斟了一杯,道:“公子辛苦,請先用茶。”王笑笑端起茶懷,呷了一口,見那店夥計並無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侯自己問話,於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請問,貴鎮有客棧麼?”那店夥計連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見笑,敝鎮總共不過六七百戶人家,又是窮鄉僻壤,過往的行人少,哪兒有客棧?不過,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設法。”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接口道:“夠了麼?那該招呼咱們了。”清脆的聲音宛若銀鈴,迴腸震耳,王笑笑不覺一驚,急忙循聲望去。但見左牆角下,靠近樓梯之處,赫然坐著一個白衣綸巾的少年文士,另外一個十四五歲的書童陪侍一側,正自眉目含笑,朝他這邊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