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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飄然去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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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正不兩立,魔門荼毒武林,江湖同道匡扶正義,乃應有之義。”蕭別情語音鏗鏘有力,怒火滿腔“況且魔門勾結韃虜,圖謀中原,人人得而誅之!”

“好一派義正辭嚴,蕭兄,在石溝墩你我三人心無壅隔,並肩殺敵,攜手御虜,你看我與司馬可是與韃虜勾結之輩!”丁壽冷笑。

“這…”蕭離一時結舌,親歷石溝墩血戰,眾人皆是浴血奮戰,九死一生,若硬說丁壽二人勾結韃子來演這齣戲,未免太過。

“縱然你二人未曾如此做,可昔年溫玉柱所為卻是有目共睹。”丁壽忽然仰頭大笑,笑得蕭離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

“蕭兄既說以往,便也當知昔魔門力壓群雄,江湖可謂太平無事,自魔尊墜崖,魔門各路高手群起復仇,掀起武林數十年腥風血雨,溯其源頭還是陰山一戰,此言可是?”蕭離沉聲道:“不錯,溫玉柱引狼入室,竊九州神器,罪有應得。”

“可這事若從上就是子虛烏有呢?”丁壽戲謔地挑了挑眉

“此言何意?”蕭別情面沉如水“當年勾結外虜之事人所共知,魔門多行不義,這才引得武林同愾。而今還想抵賴不成!”司馬瀟甩袖負手,白淨玉頰上神情漠然“魔門行事由心,當年既不屑解釋,而今又何須抵賴。”丁壽看了司馬瀟一眼,嘉許地點點頭,對方直接將頭扭向一邊,不屑搭理,讓丁二白討個沒趣。

“所謂‘人所共知’,也只是令祖八人的一面之詞吧?”

“緹帥若要辱及家門,蕭某明知不敵,也要拼死一搏!”蕭離怒火滿腔,俊面漲得通紅。

“蕭兄且消消氣,江湖人都說當年與魔尊同行者是一蒙古貴人,天魔墜崖,參與伏擊者只存令祖寥寥八人,敢問那位蒙古貴人究竟是何身份,最後又如何處置,蕭兄可知?”丁壽道。

“北元韃虜,除了一死還能如何!”蕭離不以為然。

“好一個死無對證!陰山戰後,倖存八人也是疲力竭,竟能短短數間深入大漠千里往返,於萬軍之中救出英廟而毫髮無損,如此通天徹地之能,幾位前輩還真不愧‘聖人’之稱啊…”

“你究竟想說什麼?”蕭離如何聽不出丁壽話中譏嘲,寒聲問道。

“蕭兄不覺得那個不知下落的蒙人,與安然北還的英廟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麼?”

“你是說…一派胡言!”蕭離身子微微發抖,不但憤慨胡言亂語的丁壽,更為自己竟然會產生那樣荒誕的想法而忿恨不已。

“蕭某本以為緹帥雖身在官場,仍不失為一熱血豪傑,而今看來,哼哼,果然物以類聚,魔門餘孽個個皆是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的無恥小人!”司馬瀟袖中拳頭握緊,眸中閃過一絲厲,才踏上一步,陡地旁邊伸出一隻手臂,將她攔住。

“蕭兄若是不信,不妨回家問問蕭老前輩,順便帶上家師的一句問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道輪迴,有欠有償,世間沒人能一直佔便宜,早晚會有人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蕭離口劇烈起伏,雖處寒冷冬夜,鬢角不住有汗珠滾下,一字一頓道:“敢問尊師上下?”

“若非陰山當事之人,誰又能如此清楚內情。”丁壽輕聲細語,卻讓蕭離如五雷轟頂,兩耳嗡嗡作響。

“你…你是溫玉柱之徒?不!絕不可能!他已死了五十餘年了,你怎麼會…”

“師父神功通玄,區區陰山斷崖如何能傷得了他,他老人家對當年的幾位朋友可掛念得很呢…”丁壽看著呆若木雞的蕭別情,言笑晏晏。無怪蕭離失態,五十餘年前天魔溫玉柱橫行武林,無人能制,縱然時過境遷,聲威猶存,蕭離雖未親見其人。

但自家祖父偶有提及也是搖頭唏噓,可見諱莫如深,本以為丁壽只是魔門三代弟子,縱然非其敵手,但總有前輩高人可將其降服,但若天魔出山,天下還有何人是其敵手!

蕭離不願相信,可又不得不信,除了天魔,誰又能調教出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的魔門弟子!天魔出世,武林必將大亂,長安蕭家又將何去何從!

更重要的一節是蕭離不敢去想的,丁壽適才所說之事太過匪夷所思,蕭離初只當他是巧言令,亂己心境。

畢竟他所言與武林傳聞大相徑庭,而自家祖父與諸多武林前輩也更加可信,可這些事若是出自親歷陰山之戰的溫玉柱之口,以溫玉柱昔武林至尊的江湖地位,似不至於口出妄言,萬一其中有何隱情…

蕭離冷汗淋淋,遍體溼透,一張俊面忽青忽白,變幻不定,忽然下定決心,舉目言道:“恕蕭某不能從命。”丁壽略意外“怎麼?”

“勝負雖分,生死未決,蕭某走不得。”

“適才丁某不是說過,當年的事其實…”

“不消多說,快意堂與魔門勢不兩立,今既已知曉尊駕身份,斷無身而退之可能,你我之間今夜註定只能活下一個。”

“蕭兄,你我相雖短,丁某以心相印,何必定要你死我活呢?”丁壽無奈輕嘆,拿這個榆木腦袋真不知如何是好。

“蕭某自知非緹帥之敵,傳話之事,便請自便吧。”蕭離此時已有決死之心,將全身功力提到極致,森森氣勁如海般洶湧匯聚,衣袍瞬間鼓漲如球。壞了,這下牛吹大了。

丁壽暗暗叫苦,蕭別情真是個認死理的,這個時候不急著回去抱著爺爺大腿哭‘禍事到了’,反要上趕著尋二爺拼命,也不知腦子是怎麼長的。

儘管丁壽不願與蕭離做生死一戰,此時也已騎虎難下,蕭離蓄勢一擊,必然非同小可,再想憑巧取勝是難上加難,唯有全力以赴見個真章了,司馬瀟那個臭娘們,也不知過來幫個忙。司馬瀟自方才丁壽語出驚人後,便一臉狐疑地打量著丁壽,的確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眼看一場生死較量迫在眉睫。

突然林外人聲響動,腳步聲雜亂沓沓,來人數量確是不少。

“公子!”

“大人!”

“衛帥!”來人儘管壓著嗓子,卻掩不住聲音中濃濃憂懼焦灼。丁壽與蕭離對視凝望,彼此默契地點了點頭,同聲喝道:“何事?”十數人快步奔進林中,一名錦衣校尉急聲道:“稟衛帥,屬下在山中抓到一個人…”

“只要是白蓮妖人砍了就是,還問什麼青紅皂白!”丁壽厲聲叱道。蕭離曉得丁壽弦外有音,眉峰一挑,隱忍不言。那名錦衣校尉面“那人身上有官印啊…”***小城內煙焰沖霄,到處都有火光燃起,百姓的哭喊慘叫與獸慾得逞的狂笑聲響徹整個夜空,伴著寒風飄至山間眾人的耳中。

“洛川完了!”一身布衣百姓打扮的洛川知縣田清慘呼一聲,身子晃了幾晃,一跤跌倒,兩行濁淚順著乾瘦面頰淌下,泣不成聲。

弱子捨生掩護自己出逃,未敢走官道西行,而是抱著躲入山中暫避賊鋒的打算,當被人擒住時只當吾命休矣,不想柳暗花明,來人竟是錦衣衛,田清正盤算天無絕人之路,不想又從山上望見了城中慘象。

此時田清只覺還不如隨同子闔家赴死來得乾淨,如今苟且偷生又如何面對森森國法,有何面目再見治下百姓!

丁壽臉陰沉得快滴出水來,看向一旁同樣神情不善的蕭別情“蕭公子,丁某沒時間與你糾纏,你我之間的事容後再論,如何?”

“悉聽緹帥安排。”蕭離眉峰深鎖,緊抿的薄中輕吐出六個字。

“爾等二人一組,分赴周邊各州縣報警,務令各縣緊固防務,扼守要道,不令賊勢蔓延。”丁壽扭身下令。

“遵令。”一眾錦衣校尉齊聲應和。

“蕭公子,本官要北上延安府,調集官軍平亂,有一事需請託尊駕。”丁壽說得客氣,蕭離自聽出其中疏離之意,劍眉輕揚“緹帥請講。”

“關中乃西北財貨聚集之地,供應陝西四鎮軍資,容不得半點閃失,斗膽請足下快馬加鞭南返長安,將丁某手書面呈藩臬二憲與馬府尊,請他們早做防備。”丁壽凝重言道。

蕭離微微頷首“緹帥放心,衛護鄉梓蕭某義不容辭。”手頭無有紙筆,丁壽把心一橫,撕下一幅衣襬,將食指咬破,草草寫了一封血書,蓋上隨身私印,於蕭離。

蕭別情接過血書,深深凝視丁壽,良久後輕聲一嘆,別有深意地道了聲:“緹帥,後會有期。”

“蕭公子放心,丁某隻要不死,你我定有再會之。”直到丁壽與快意堂眾人拱手作別,對方已然不見了蹤影,久不作聲的司馬瀟才狐疑問道:“究竟是真是假?”

“嗯?你說什麼?”丁壽一臉懵懂不解。

“你對蕭別情說師祖仍舊在世…”司馬瀟提醒道。

“我說過麼?我怎麼不記得。”丁壽無辜的表情引得司馬瀟恨不得一拳揮出,咬牙強耐著子繼續問道:“這麼說你是哄騙蕭別情?”

“丁某對蕭公子傾心結,豈會虛言欺哄。”丁壽說的是實情,自始至終他未說過一句朱允炆仍在世的話,蕭離那傻小子非要自行腦補,自己嚇自己怪得誰來。

丁壽愈是一臉真誠,司馬瀟愈是覺得這小子心裡有鬼,可這混賬小子的心思她又琢磨不透,索不再去想。

“你我的賬後再算,告辭。”

“誒,這就要走?我現在可是正需要幫手的時候。”丁壽還真有點不捨。星目轉,司馬瀟玉面上浮起幾分怨惱“若非你婦人之仁,放了蕭別情一條生路,我又何必急著回去準備應對之策,自作自受!”衣袖輕拂,飄然而去。嘿,倒埋怨起我來了。

你沒本事留下那兩個和尚,多殺個蕭別情頂個用,這時候可不就只能拼人品了,師父在天之靈保佑,但願您老的餘威能震懾住那些老不死的,不然弟子怕是很快就去見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