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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縱有幾分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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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什麼你都信?”丁壽嘴角掛著些許揶揄。

“不錯。”不談官家身份,自二人相以來多次並肩殺敵,出生入死,蕭離從心底不希望與丁壽反目。慧仁濃眉一揚,言又止,儘管慧慶已是少林叛徒,他還是毫不懷疑這位師兄的眼力和判斷。

“恐怕丁某要教蕭兄失望了。”丁壽一指慧慶,無奈苦笑“儘管不想承認,還是不得不說這大和尚所言句句是真。”一言出口,慧仁臉大變,他也知曉眼前二人武學修為頗深,一旦對陣勝負難料,心底未嘗沒有一絲僥倖存在,沒想對方直接坦承,看來今事已難善了。

轉念間體內真氣全速轉,護住全身,凝神戒備。一直悄然不語的司馬瀟角勾起,這便對了。

師承來歷洩的確是個麻煩,但若知情人都死光了,那也就不再稱之為麻煩,慧慶已然有傷在身,慧仁和尚功力稍遜,蕭別情武功雖高,但沒了風快意刀實力也要大打折扣,自己內力在中已恢復八九成,那混賬傢伙的損耗固然不小。

但看他的耐力…司馬瀟玉面沒來由一紅,暗啐了一口,以那蠻牛般的身子骨,想來就是受點內傷也不打緊,己方完全可以將這三人的命留下。

“蕭某實不願與緹帥為敵,但身不由己,望雅量海涵。”蕭別情神倒還平靜,言語間已透疏離。

“蕭兄,你我何至如此外道?”

“除魔衛道,乃快意堂本分所在,故而…恕在下得罪了。”蕭離言談不出惡聲,動手卻最為果決,話音剛落,身形已掠到近前,輕飄飄一掌拍出,掌風不起,周邊氣未動,好似老友見面拍肩敘談一般隨意。

“蕭家慣常以虛勝實,以無勝有,小心了!”曾用心揣摩蕭別情與戰千里一戰,司馬瀟立即出言提醒。

“謝啦,司馬。”笑聲中,丁壽足尖點地,迅捷而退,避開了蕭離舉重若輕的一掌。話一出口司馬瀟心中就有些後悔,讓蕭別情和那冤家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豈不更好,沒來由多什麼嘴!

“司馬幫主若嫌寂寞,貧僧可以領教高招。”慧仁濃眉輕皺,手腕一抖,飽含內力的僧袍猶如鐵帚,向司馬瀟拂去。

“怕你不成。”司馬瀟一聲冷哼,肩頭微動,一股陰柔至極的真氣直接了上去。一聲悶響,司馬瀟身形微晃便凝立不動,慧仁卻不退後一步,初次鋒,司馬瀟略勝一籌。

慧仁受挫反進,兩手上下一分,同時施展擒龍手之‘開天’‘闢地’二式,分取司馬瀟咽喉、丹田兩處要害。

足下一滑,司馬瀟身形快如鬼魅,躲開迅捷凌厲的兩記擒龍手,同時身形遊走變幻,忽前忽後,轉眼間已然搶攻三次。

對手招數剛柔並濟,陰柔氣勁中又雜糅狠厲霸道路數,見所未見,慧仁知曉遇上平生勁敵,不敢怠慢,掌勢如山,層層遞進,期望以穩取勝。

丁壽那邊卻是藉著林木阻攔,一味避讓,始終不與蕭離手,任憑你風快意虛無奧妙,他只不與你碰觸,徒之奈何。連遭變故又求戰不得,蕭離不心境修為大減“難道魔門中人只會畏首畏尾,不敢放手一搏麼!”

“‘避實擊虛’乃武學正理,蕭兄所學不也是如此麼。”丁壽閃身躲入一顆松樹後,讓蕭離再次擊空。

“‘避實擊虛’並非讓人‘避而不戰’,”蕭別情身一擰,身姿矯若遊龍,繞樹飛騰,雙掌向樹後丁壽連環拍出“緹帥可敢一戰?”

“蕭兄既有雅興,丁某敢不奉陪。”話音才落,丁壽飛掠而起,掌出如風,快逾閃電,眨眼間便是八掌劈出。

蕭離未想丁壽要麼不出手,一動便是疾如暴雨傾盆,來勢兇猛。你肯出手就好辦,蕭離立即提起一口內息,足間在松樹枝杈上一點,揮掌格擋同時身形又冉冉升起丈餘。

此時他不求克敵,只消在丁壽狂風驟雨的攻擊衰竭之時窺其破綻乘勢而入,便可以無力勝有力。

轉眼間手十餘招,蕭離不由暗歎丁壽內力綿長,竟毫無滯怠之象,不得不小心應對,只見兩道人影在林間盤旋升騰,不斷擊分合,如影逐形,寸步不離。

驟然間蕭離探察出丁壽連綿攻勢中氣力稍洩,有換氣之象,知曉時機稍縱即逝,立即猱身而進,化掌為刀,斜切而下。

一隻手掌好似裹著電芒般閃亮切來,丁壽未見懼,左掌幻化出一道奇異軌跡,飄忽而出,蕭別情矯捷身形在空中倏然一滯,悶哼一聲,跌墜而下。

丁壽在空中靈巧旋身,翩然落地,凝望著跌落在枯枝落葉間的蕭別情,輕籲一口濁氣:“不足勝有餘,有盡化無窮,本是天魔武學髓所在,蕭兄可謂自入羅網。”

“咳咳…”面慘白的蕭別情輕咳幾聲,勉力強笑:“好,魔門盛名之下果無虛士,蕭某敗得心服口服。”

“蕭兄不必自謙,在下也是僥倖。”丁壽這倒是實話,若非這陣子睡了司馬瀟,採死王九兒,修為大有進境,他絕不會贏得這般輕鬆。

“勝了便是勝了,何來僥倖一說。”蕭別情抹去角血跡,慘笑道:“蕭某聽憑緹帥處置。”怎麼處置?那才真是個麻煩呢,丁壽不答,扭頭看向猶在纏鬥的司馬瀟二人。

慧仁與司馬瀟纏鬥多時,越打越是心驚,他所學少林絕技都是走凌厲剛猛一路,對手招數卻極為怪異,明明出手凌冽陰柔,轉瞬便化成狠辣猛烈,似乎剛柔存乎一心,可千變萬化。

慧仁正自千般小心應對,忽聽蕭離落敗,心中不由一亂,手下便慢了下來,司馬瀟江湖經驗對敵閱歷遠勝這常年在山中修習的和尚,豈容機會錯過,閃身而進。

“呃…”慧仁肩頭中掌,踉蹌後退。

司馬瀟得勢不饒人,詭譎身形再度欺進,連環三掌直趨要害,定要將這和尚立斃掌下。慧仁中這一掌傷勢不輕,真氣運行不暢,如何能抵擋司馬瀟快如鬼魅的絕命三招,眼看便要殞命當場。

忽然間風聲響起,兩側松林劇烈搖晃,漫天松針挾著凌厲氣勁如暴雨般向司馬瀟當頭罩下。形勢瞬息變化,司馬瀟無暇細想,低頭縮肩,雙臂乍展,一件月白外袍登時如翼般脫身蓬起,好似一把巨傘將她身形遮掩,隨即足下一點,輕盈身姿如落葉一般飄後數丈,堪堪避過漫天針雨。

“什麼人!?”功敗垂成,司馬瀟厲聲怒叱。

“這小和尚再不成器,畢竟也是自家師弟,就不勞女菩薩調教了。”樹後轉出一人,竟是適才受了暗算的慧慶和尚。

“是你?!”司馬瀟驚疑不定,她雖然不齒偷襲行徑,但對自己的出手一擊頗為自信,這和尚至少需要靜坐調息一天半,才可行動自如,可觀適才震落松針的手法,分明真氣充沛,毫無內傷跡象,這和尚功力真是深不可測!

“二位且與蕭公子慢慢絮叨,佛爺不奉陪了。”話音未落,慧慶挽住師弟,縱身飛起。

“哪裡走!”儘管心頭駭然,司馬瀟也曉得容這二人脫身後患無窮,飛身緊追。

“聊天還是人多熱鬧,大和尚何必來去匆匆。”丁壽同樣騰身而起,半空截擊。

已然吃過虧的慧慶豈會再給二人機會,身在空中大袖飛舞,頓時勁風錯,林中所積落葉恍如惡龍升騰,鋪天蓋地向二人捲去。目不見物,丁壽二人擔心暗算,不得不揮掌劈擋,待枯葉散淨塵埃落定,慧慶二人早已鴻飛冥冥,不見蹤影。

“該死!”司馬瀟眸中寒光閃閃,身形如飛鳥穿林,一掌向一邊斜倚樹幹的蕭離劈去。蕭離此時不過勉強坐起,對司馬瀟奇詭狠辣的一掌毫無還手之力,唯有閉目待死。

‘轟’的一聲巨響,飛濺的砂礫土塊打得面頰生疼,身上卻是無恙,蕭別情錯愕地睜開雙眼,只見身旁被震出一個數尺見方的土坑,司馬瀟正對丁壽怒目而視。

“你做什麼!?”

“你又打算做什麼?”丁壽不答司馬瀟,反問道。

“殺了他,在躡蹤追上那兩個和尚滅口。”司馬瀟回得乾脆利落。

“追那倆和尚我不反對,殺他不成。”丁壽淡漠搖頭,語氣堅定。

“不殺他,追到那兩個和尚又有什麼用!”司馬瀟懷疑這傢伙就是一腦子漿糊。

“那就不要追了。”丁壽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起碼而今沒人要殺咱們了,是吧蕭兄?”蕭離輕咳一聲,虛弱笑道:“非是不想,實不能也。”

“你這傢伙倒是實誠。”丁壽粲然,探手伸向蕭離後背。蕭離此時無力抵抗,也不問其打算,只是聽之任之,任憑擺

丁壽手掌按住他背心命門,隨即蕭離受到一股暖隨之湧入,轉瞬進四肢百骸,藉著這股真氣引導,混亂四溢的真氣逐漸歸攏,再度匯聚丹田。盞茶工夫後,丁壽起身拭去額頭汗水“如何?”蕭離臉上終於恢復了幾分血,振袖而起“你何故助我療傷?”

“這話說的,自從太白山相識,蕭兄助我也非一次,丁某幾時問過蕭兄緣由。”丁壽依舊笑得沒心沒肺。

掃向一旁冷眼旁觀的司馬瀟,蕭離沉聲道:“今非昔比,你我已成仇讎,難以共生在世。”

“嗤…”司馬瀟不屑冷笑,滿是譏嘲。你笑個,二爺的笑話很好看麼,丁壽沒好氣地白了男人婆一眼。

“蕭兄,你我以及司馬,哦,還有剛才那兩個和尚,我等都無緣當年那場武林浩劫,說來彼此並無深仇大恨,想我魔門基被毀,數十年子弟星散,縱有幾分怨氣,也該是我二人想討回公道才是,足下又何必咄咄人,定要分個你死我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