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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有您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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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壽冷笑道:“有什麼要緊公務不能到北鎮撫司再說的。”二爺打定主意,這小子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小鞋是給他穿定了。

錢寧也受到丁壽語氣不善,一琢磨道:“本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一件新鮮事給您說說。”丁壽輕輕點了點下巴,示意他繼續。

“這陣子有個叫郭彩雲的小妮子成天纏著三鐺頭,廠衛間頗有笑談。”一拍腦門,丁壽暗道壞了。

把在遵化收的三個小媳婦給忘了,就郭彩雲當初那副花痴樣,白少川稍假辭,她得上杆子自薦枕蓆。

“他們二人如何了?”二爺心中惴惴,可別老子在朝鮮給別人戴綠帽子,在大明別人給我戴,那可遭報應嘍。

“還能如何,白三爺從來不近女,不勝其擾,如今連門都不出,只是不知為何似乎對您老頗有微詞。”那是,估計那丫頭就是從我這摸到他身上的,如今丁壽明白自己挨劉瑾罵時白少川那股子快意從哪兒來的了。

話說三鐺頭白長了一副死人不償命的俊俏臉蛋兒,卻從不在脂粉堆裡連,要是自家有他那副模樣,這京師貴婦,江湖俠女還不成堆地倒在爺的金槍之下。

“大人,大人…”錢寧看著丁壽一副著口水的白痴表情有點害怕,自己的前程命可還押在他身上呢。

“還有什麼事?”擦了一把口水,丁壽回過神問道。瞧著丁壽心情轉好,錢寧陪著笑臉道:“您看去年給卑職服的那個三尸腦神丹的解藥是不是能賜給小的了,沒旁的意思,就是擔心小的萬一沒來得及服藥,以後少個人在您身前奔走了不是。”

“那個啊,逗你玩的。”丁壽隨口道。

“啊!?”錢寧張大嘴。

“啊什麼,可是覺得受了騙有委屈?”丁壽如今倒不在意拿毒藥唬人,可權柄在握,實沒那個必要。

“騙得好,要是沒那一騙,小的怎會有機會在大人您身前效力。”錢寧迅速擺正了自己立場。丁壽對錢寧的表現很滿意,點頭道:“算你識相,有個傳信的差事還得你去辦。”***昔煊赫的財神府,早已風光不再。

牟惜珠獨坐窗前,暗自垂淚,家中財物被嶗山四怪席捲,鄧府老管家無顏再見主家,自縊身亡,破屋偏遭連夜雨,各地錢莊紛紛出現擠兌,牟惜珠左拆右挪,勉強支應,偌大財神府風雨飄搖,讓一貫強勢的牟惜珠悲從中來,不能自已。

忽然聽得外面人聲喧譁,由遠及近,牟惜珠不由起身道:“外面什麼事?”喊了幾聲,無人回應,牟惜珠走到廊下,見呼延燾帶著一隊錦衣衛湧了進來,牟惜珠柳眉倒豎,叱道:“呼延燾,你要怎樣?”呼延燾醜臉面無表情,抱拳道:“牟大小姐,這宅子已經蒙聖上口諭賜給了錦衣衛指揮僉事丁壽,本官奉命請府中諸人離開。”聽聞要趕自己出府,牟惜珠登時氣炸,開口喝罵道:“呼延燾,家父昔待你不薄,今落難你卻賣主求榮,恩將仇報,即便養一條狗也知道看家護院,你真真連狗都不如。”呼延燾面一沉,道:“牟大小姐,呼延燾為錦衣緹騎,牟大人為緹帥,本官自是帳下奔走鷹犬,如今緹帥另有其人,某便是奉皇命行事,念著往情分,某敬你三分,卻非怕你七分,請大小姐自重。”

“你…”夾槍帶的一番話氣得牟惜珠酥不住起伏,卻無話可說,她本不是能言善辯之人,昔在父親羽翼下無人敢與爭辯,此時竟是詞窮。

“久聞呼延大人武藝高強,不想詞鋒也銳利如斯,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朱佑樞撫掌大笑,走了進來。

“下官見過榮王爺。”錦衣衛在呼延燾率領下跪倒行禮。朱佑樞不置可否,淡淡說道:“本王昔與牟大人閒談,他曾言錦衣衛人才雖眾,可堪大用者不過寥寥數人,而論武功才幹,克己忠貞,集於一身者非呼延大人莫屬,不知牟大人得見今之事,會是怎生慨?”呼延燾半跪著身軀,不動聲道:“今是奉聖上口諭行事,若牟大人知曉,也只能說下官忠於王事,不愧當之評。”

“本王倒也聽聞了聖上的口諭,可這口諭中何時說過要將府中人即趕出?”

“這個…王爺知道的很多。”呼延燾濃眉一皺。

朱佑樞負手笑道:“不奇怪,錦衣衛中並不是個個都像呼延大人般明哲保身,恩斷義絕。”

“咱家想知道,王爺口中那個吃裡扒外的人是誰?”眾人回頭,劉瑾帶著一隊褐衫尖帽的東廠番子走了進來。

“難得劉公公大駕光臨。”榮王微微蹙眉,略意外。

“奴婢當不得王爺如此稱呼。”劉瑾欠了下身子,算是行禮,隨即直起身子又道:“何況王爺也不是此間主人,豈能反客為主。”

“劉瑾,本王還是大明宗王,你要曉得上下尊卑。”朱佑樞冷聲道。

“王爺說的是,大明分封諸王以守藩籬,可王爺所為可對得起這親王爵祿?”劉瑾不經意地掃了朱佑樞一眼。

“你意何指?”朱佑樞擰著眉頭問道。

“王爺可是上本請討霸州草場為皇莊?”朱佑樞面容一滯“是又如何?岐王兄和壽王兄都曾奏討過,本王不過蕭規曹隨而已。”

“好一個蕭規曹隨,太宗老爺設立河北草場,本意蕃育馬匹,以資武備,可宗室親王食王爵,享厚俸,不知報效朝廷,一味奏討恩賞,改馬場為耕田,廢弛邊備,若是邊事有警,何來馬匹可用。”劉瑾侃侃而談。

“你到底想說什麼?”朱佑樞緊盯著劉瑾。劉瑾回視朱佑樞,眼神毫無退讓“咱家想說的是,榮王爺年紀不小了,就藩在即,少管些不該管的事。”掃視了一眼跪在院子中的錦衣衛“天子親軍桿子什麼時候都這麼軟了,還不都起來辦差。”院中錦衣衛齊聲應是,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早聽說財神府金山銀海,藉著往外清人隨手牽羊那是應有之義。

“劉公公可否聽小女子一言。”一個嬌柔清脆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劉瑾回頭望去,見一素裝少女立在門口,貌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膚白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清氣。

“你是…”劉瑾面疑惑之“遙岑!”牟惜珠如同找到主心骨般向那少女靠了過去,那少女斂衽施了一禮,道:“小女子衛遙岑見過劉公公。”劉瑾長“哦”了一聲“長風鏢局的大小姐,咱家常聽壽哥兒那小子誇你冰雪聰明,能言善道。”衛遙岑瑩白如玉的臉頰飛上一朵紅雲,低首道:“丁大人謬讚,遙岑愧不敢當。今遙岑有一肺腑之言,不知能否說與公公。”

“但說無妨。”劉瑾抬手示意。

“公公今大費周章,無非奉旨辦差,無可厚非,可失之之過切。”遙岑美目轉,在院中個人身上轉了幾轉。劉瑾向斜上方一抱拳,道:“為皇上辦差,自然寸陰是競,耽誤不得。”

“事急可從權,事過猶不及。公公執掌廠衛,權傾當朝,既蒙聖眷,當凡事皆為聖上考慮。”衛遙岑聲如連珠,又清又脆。

“咱家何時不為聖上考慮?”劉瑾眼神一凝,瞪向衛遙岑。

“牟大人翁婿因罪入獄,鄧府中只留牟惜珠一孤弱女子,雖因罪罰沒房產,可若之過急,難免會有傳言聖上不恤老臣,有礙聖上清譽。”衛遙岑不卑不亢道。

“誰敢誹謗聖上,當廠衛都是擺設麼?”劉瑾冷笑道。

“市井傳言,甚囂塵上,豈是廠衛可。”衛遙岑又道:“公公今迫弱女,不但有礙公公清名,來這府邸的新主人也會背上霸人房產的口實。

公公身居高位,自有廟堂之量,權傾天下,當有四海之心,今緩上一緩,對皇上、對公公、對丁大人清名無礙,對惜珠則善莫大焉,其中利害,請公公明察。”劉瑾眸中寒光閃爍,衛遙岑不避不讓,眼神清澈,劉瑾突然一笑“果然是伶牙俐齒,善於詭辯,咱家便給你們七天時間。”衛遙岑躬身施禮道:“公公廟量如海,遙岑謝過。”劉瑾帶著錦衣衛與東廠番子走後,牟惜珠一把抓住衛遙岑的手,道:“遙岑,此番多虧你來得及時。”輕拍了拍她滿是汗水的手掌,衛遙岑微微一笑“也是有人報信得及時。”***丁壽在自己屋子裡焦急地來回踱步,直到劉瑾大笑著走了進來,他才一步衝了上去“公公,怎麼樣了?”

“那小丫頭有意思,難怪你費了這麼大心思,連鄧府都不敢去收,要是再年輕個幾年,咱家都想去逗逗這小妮子了。”劉瑾往正座上一坐,笑個不停。

大哥,您一個太監,再年輕幾年也張不出把兒來,沒事妹幹什麼,丁壽心中吐槽,面上帶笑道:“她沒惹您老生氣吧?”

“怎麼,心疼了?放心,咱家沒那麼多火氣灑在小丫頭身上。”伸出蘭花指戳著丁壽額頭,劉瑾道:“你眼光不錯,什麼時候把她娶過來?”丁壽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和方旭青梅竹馬,情深種,怕是沒那麼容易。”

“這個好辦,咱家讓無三把那個什麼方旭給做了就是了。”劉瑾大咧咧道。祖宗,您辦事能不這樣短平快的一刀切麼,丁壽連忙道:“不勞公公費心,凡事過猶不及,這追女人本就是個水磨工夫,急不來的。”

“沒錯,過猶不及,那小丫頭也是這麼說的。”劉瑾點頭認同。

“公公,請用茶。”譚淑貞為劉瑾奉上一杯香茗。劉瑾歪頭看了她一眼“這是你從教坊司帶回來的?可辦了脫籍文書?別留下手尾讓人做了把柄。”揮手讓譚淑貞退下,丁壽道:“給鐘鼓司的康公公打過招呼了,有您的面子,文書辦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