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與毛澤東江青和李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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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東哈哈笑出聲:“銀橋,你就是太老實。談戀愛也要動腦筋麼!你就不會拿信去問問小韓,請她幫忙嗎?”李銀橋心裡頓時一亮,拿了信跑來找我。
“小韓,你看看這封信…”李銀橋囁喻,眼睛在我臉上一瞟又一瞟“你看怎麼辦?如果,如果…我就推掉吧?”我看完那封信,心跳得好厲害。有氣無力地喃喃:“那就、那就,那就推掉吧。”話一出口,我的臉立刻燒得通紅。李銀橋卻變得膽大了,眼睛盯住我不再動,說:“那你代我寫封回信吧?我低下頭,嘟噥著:“你,你可真聰明…你也真傻。那麼多人找我我都沒答應,就等…你找我,我就,我就答應…”他直到這時才握了我的手。我眼圈溼了,小聲說:“現在男同志多,女同志少。將來進城,女同志多了。你,你可別丟了我…”他握住我的手不放:“看你說到哪兒去了,我是你們組長,我還得做榜樣,起模範作用呢。”我說:“你是我的領導,你就領導我一輩子吧。”聽銀橋說,他回到澤東身邊,把經過詳細彙報一遍。澤東很高興,說:“走,一起散步去。”那次,澤東和李銀橋是手拉著手走出屋門,一直走到山裡,始終不曾鬆手。他們深深著山野清新的空氣,澤東還用另一隻手輕拍輕撫銀橋的手背:“談下去,銀橋,繼續談下去。你們都在我身邊工作,又都是安平縣的老鄉,走到一起來了。要說緣分這就叫緣分。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1948年12月10,我和李銀橋寫了申請結婚的報告。不到兩天時間,各級領導在報告上作滿了批示。諸如:“大大好事。甚為贊成”、“完全贊成”、“同意並致賀意”
“十分贊成”、“總支委員會同意”等。這份報告我們珍藏至今。
兩天後,我們結婚了。限於當時的環境條件,我們沒舉行什麼儀式,只是江青幫我梳剪頭髮,穿戴打扮。她說:“老闆幫助你們成了事,我也得作點貢獻呀。”進城後,住在香山。澤東忙中空,對李銀橋說:“過去條件不好,現在有些條件了,你們選個子,把儀式補了。”李銀橋說:“現在工作多緊張呀,要建立國家了,儀式就免了吧。”澤東說:“該補該補.一定要意思意思。
於是,我們便選定“五四”這天舉行儀式。澤東聽說了。頻頻點頭:“好,這個子選得有意義。”可惜,那天澤東繼續開會,接見民主人士,未能參加。李鈉才九歲,卻那麼懂事,幫助我收拾屋子,還參加我們的儀式。儀式由閻長林主持,開了兩桌席。李鈉還表演了節目.說:““祝叔叔阿姨快樂。
澤東未能喝我們的喜酒,但是吃了我們送去的喜糖。年底,他去莫斯科訪問,李銀橋想跟隨一道去。他說:“小韓不是有了身孕嗎?你不要去了,留下好好照顧她。”相比之下,澤東對親生兒子的婚事,要求便嚴格多了。
那時,岸英也住在西柏坡,身上穿的總是父親穿過的舊衣服。雖然他年紀比我還大,但我們在澤東身邊工作,所以他叫李銀橋叔叔,叫我小韓阿姨。
岸英也在和劉思齊談戀愛,有些著急結婚。澤東說:“思齊是個好孩子,你們戀愛我同意:可是現在不能結婚,思齊還小.不到結婚年齡…”岸英急道:“可我都二十六歲了!”
“我是說思齊不到年齡。
“思齊也十八了。”
“週歲虛歲?”
“歲數不到,結婚的多著呢!
“誰叫你是澤東的兒子!澤東拍響桌子“我們的紀律你不遵守,誰還會遵守?”澤東發起脾氣誰也不敢再頂。岸英出來,獨自傷心。我勸他不要急,等有機會再跟主席說。他愁眉苦臉不做聲。恰好院子裡一隻公雞追母雞。他嘟噥一聲:“公雞還要找母雞呢,我可是個人!”便滿腔委屈走開了。
第二天,岸英沒起,躺在上哭鬧,誰也勸不住。銀橋向江青報告,江青有難處,不好出面。和一般人家的繼母一樣。她對澤東的前的孩子很謹慎小心。特別是對長子岸英,說話辦事都很注意,儘量熱情,不要鬧矛盾。對岸英的婚事她是熱心幫助的,曾給岸英介紹過一位北平來的傅小姐。傅小姐長得很漂亮,但是吃不了小米受不了苦,對江青熱心的事並不熱心,終於又跑回北平,那次介紹沒成功。
“這事還是讓老闆出面勸吧。江青說。
於是,警衛排長閻長林又去報告澤東。澤東一聽,火了。大步趕到兒子的屋門口。岸英還在上哭鬧,忽聽門口一聲吼:“岸英,你想幹什麼?”1948年12月,濟南解放不久,江青便千里迢迢趕回濟南一趟。因為她母親死了。接觸一年多,她第一次講了點過去家裡的事。
江青說,她老家是山東諸城縣,父親開了個木匠鋪,討了兩房室。她是二房生的。她愛母親,恨父親。父親脾氣暴躁,嗜酒尚武,是寫入的都頭,打人的慣手。喝醉了酒。抄起傢伙沒輕沒重打老婆。江青說,她母親被打斷了指頭。她為了救護母親,被打得滿嘴血,牙也差點打掉。於是,母親帶著她逃出家,到有錢人家去做庸人。
以後,江青又陸續講了一些情況。她說,她母親幫傭的那家人家,是諸城縣四個有名的大家族之一。姓張,張家的二兒子就是當時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康生。最近有些寫“外傳”
“野史”的作者,捕風捉影。說江青與康生那時便有曖昧關係,實際並不真實。江青那時才十歲,而康生已經人上海大學讀書。江青離開諸城縣時也只有十二歲,不可能有那種事情。她到天津投奔同父異母的姐姐李雲,靠在秦系軍閥部隊當軍官的姐夫維持生活。從一些正式材料上看,她講的這點歷史還是基本真實的。
江青帶了李銀橋。閻長林等四名衛士和工作人員,乘一輛美國中吉普到石家莊市,轉乘火車至德州,再轉乘汽車到達濟南。受到濟南市市長姚仲明和市政府辦公室主任陳秉忱的接待。她母親葬在濟南公墓。江青下車後即去公墓給母親上墳,送了花圈。她本來就愛哭,那次哭得傷心。上墳之後,在濟南市故地重遊,玩幾天。正趕上她哥哥結婚,便去參加祝賀。
江青的哥哥叫李幹卿,在鐵路上工作。已經五十多歲,是再婚。新娘三十歲左右,過去是個女。大嘴大眼,比較胖,模樣還算漂亮。穿一身旗袍,塗脂抹粉,擦了口紅。江青送了禮品和錢,說幾句賀喜話,轉身悄悄對隨行人員笑。她不大看得起新嫂子,一出門就說:“沒文化的人就這樣,越打扮越俗氣。”相比之下,江青對姐姐要親熱得多。當時她姐夫已死;姐姐帶著兒子王博文獨自生活,子很苦。江青反覆對身邊人說:我小時候是靠姐姐姐夫生活的,他們幫過我很大忙。我總是要報答他們的。於是,她讓姐姐李雲帶著兒子隨她一同回了西柏坡。李雲長得雖不如江青漂亮,但是人要比江青老實厚道。她於1988年5月25病故。她的兒子王博文現在清華大學工作。
形勢不斷好轉,澤東家裡的人口漸漸增加。岸英來了。李不久也來了。
那天,澤東房間裡又傳出哭鬧聲。江青跑出來,哭哭啼啼去找周恩來。她每次與澤東吵過架,多數都是去找周恩來哭訴。後來我才知道,是賀子珍帶者嬌嬌(李)回國了。澤東本是想見賀子珍的,江青又哭又鬧。一些領導同志從大局考慮。為避免澤東的家庭矛盾影響他對全國革命事業的領導和指揮。作出決定,沒有讓賀子珍來。只把李接來了。
李來後,江青讓我把李鈉她姐姐李雲照看,由我照料李。李是個非常好的孩子。勇敢堅強,能吃苦,有主見,獨立生活的能力強。她幼年的艱苦經歷,在王行娟所著《賀子珍的路》中已有詳細真實的記錄。
我負責照料李後,我和李銀橋兩人與江青的關係更進一步緊張起來。我帶李,江青便代說:“你要注意呢,不要講什麼親孃後媽之類的話,不要把李教壞了,不許提賀子珍!”江青穿過的舊衣服常給李穿。李鈉小,撿不了舊衣服穿,只能做新衣服。正常家庭,這種情況也算正常。但是江青就不但想,她畢竟是後媽,這樣做李能沒意見嗎?江青不為別人想。她習慣於挑剔別人,猜疑別人。她認定是我說了她什麼壞話,怒氣衝衝責問我:“你背地裡說我什麼了?啊.你不要挑撥我和李的關係廠那時,澤東家裡的孩子漸漸多起來,年紀比較小的有李、李們、王博文和遠新。
遠新是澤民烈士的兒子。他母親叫朱丹華。澤民犧牲後,朱丹華同志與方誌烈士的弟弟方誌純結婚。1950年,方誌純和朱丹華一道來看澤東。澤東喜歡遠新,大約還有懷念弟弟的原因,提出接遠新到自己的身邊撫養。經過商量,朱丹華同意了,這樣,遠新便來到澤東身邊,只是在假期去南方看望母親。也許因為遠新是男孩子,加上是烈士子弟,江青對他比較親近、關心,不擺架子,也沒鬧過什麼大矛盾。
粉碎“四人幫”後,李銀橋和我先後由天津調回北京。一到北京,我就打聽李鈉。我想她,孩子畢竟是我帶過的。她小時候的樣子無時無刻不在我眼前活躍,總好像又看到她端著小碗蹲在牆吃黑豆,在窯裡幫我打掃衛生,和葉子龍的女兒燕燕、二娃,趁大人照相的機會夾在後面探頭探腦,嘻嘻哈哈湊熱鬧,看到她跟隨澤東去彭真、葉劍英家,與傅亮、妞妞在房前扭秧歌…她現在怎麼樣呢?能想開些嗎?畢竟,江青是她的親生母親啊。
不久,我得到消息:可以去看李鈉了。我立刻和愛人商量:“銀橋,我們得去看看李鈉,她現在一定難,我們不去看就對不起主席。”李銀橋二話不說,起身就去找領導,由警衛局一位副局長帶我們去看了李鈉。
當時。李鈉住在昌平縣醫院,平房,房子不好,病房裡只有和硬板凳。李鈉一眼就認出我們來了,很熱情,叫我小韓阿姨,叫他銀橋叔叔。我們就在病房走廊的長椅上坐下,簡單談了幾句話。李鈉胖了,臉還好。我們小心翼翼避開“四人幫”的事,主要問問她身體情況,勸她好好休息,好好養病,含蓄地勸她想開一些。她只是點頭,話不多。但是我覺到,她是高興我們來看望她的。
李鈉回北京後,住在太僕寺街,我便常去看望她。她子過得難,身體不好,主要是婦科病,膽結石。獨自帶一個孩子,家不像家,買了糧食拿不回來,就買個小車推回來,母子倆再把糧抬上樓。我看到這情景,心裡很難受,我想起生活在澤東身邊時的往事。我對愛人說:“銀橋,主席在世時對咱們那麼關心。幫助咱們結婚成家。現在主席不在了,咱要像主席關心咱們那樣關心李鈉才對。”他說:“我也是這麼想,咱倆該幫助她建起新家庭才對。”李訕是北大歷史系畢業的。
“文化大革命”中,澤東叫她下去生活在工人農民中間。她到了江西省進賢縣,在中辦五七千校勞動。在那裡,她認識了中央辦公廳警衛局服務處的一位同志。對於生活問題,澤東向李訕說過:“要在下面選擇,找個一般人。”李鈉和這位一般工作人員談得來,產生了情。這件事,澤東同意;江青不同意。李鈉按照自己的意願,在幹校與那位同志結婚了。婚後,就在五七幹校勞動生活。一年後。他們有了一個兒子。
這件婚事江青始終不同意,與李鈉鬧矛盾。加上其他多方面原因,李怕與丈夫之間也漸漸生出一些矛盾,情出現裂痕,後來離了婚。從此,李鈉便獨自帶著兒子生活。
我不斷去看李鈉。開始只是談她的身體和孩子,次數多了。便談到了婚姻問題。我勸道:“還是組成個家庭好,我幫你找個男朋友吧。”她沉默片刻,輕輕嘆口氣:“唉,我媽媽是”四人幫,,坐監獄呢…誰肯找我呀?我趕緊說:“不要那麼想。你媽媽是,四人幫’,你爸爸還是偉大領袖呢。沒有主席就沒有新中國,這就是歷史!你還是找個人好,小尹還要幫你忙呢。”我說的小尹叫尹荊山,也曾工作在澤東身邊。李鈉聽說了,很受動。望著我問:“小尹那麼小,還想這事“我笑道:“多少年了?小尹可不小了,都四十多歲了,當經理呢!”勸說過李鈉,我看到她並不堅決反對,便開始暗暗物。1984年,戰友王景清來看望我和銀橋,我發現機會來了。
王景清是1940年參加革命,原在警衛團放門衛,後調劑少奇那裡當警衛隊警衛。他離婚了,獨身一人,是離休的師職幹部,也想建立一個家庭。我覺得條件不錯,就向他介紹李鈉。他當警衛時常見到李鈉,印象很好,他不好意思,不講什麼,但我從他眼神裡明白了一切。我就領他去看望李鈉。去過幾次,雖然沒說到這件事,但兩個人的心意已經從神態裡表出來。
不久,他們訂婚了,寫了結婚申請報告。
李鈉在中央辦公廳秘書局資料圖書處工作。報告上後,遲遲不批。李鈉對我說了,我就去找處長,處長幫忙催問幾次。過了一段時間,報告終於批下來。
1985年冬,李鈉同王景清正式結婚。只在家裡擺了一桌酒飯,簡單樸素,符合澤東生前的習慣。參加婚禮的人不多,只有時子龍和女兒葉麗亞,離休在家的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康一民,還有李銀橋和我。
楊尚昆同志得知消息,送來一副被套,一包巧克力。他知道李鈉小時候愛吃巧克力。還寫了賀詞,把全家人的名字都簽上了。
婚後,李鈉生活是比較幸福的。王景清同志身體好,有朝氣,興趣廣泛。李鈉書法。美術很好,王景清也能寫能畫,參加了中央辦公廳老幹部局書法班,還參加了北京軍區離休老幹部合唱隊。王景清關心體貼李鈉,照顧李鈉,採購、做飯一應家務自己全部擔起來。李鈉身體不好,常去醫院,他便一早去排隊掛號,陪李鈉看病。他也幫李鈉去監獄看望母親。江青見到這位女婿,很滿意。她說:“老王啊,你年輕時一定很漂亮。你五十多了還這麼神。你們是誰幫忙介紹的?”王景清說:“李銀橋和韓桂馨。”江青停了片刻,只說了一句:“銀橋和小韓阿姨是好人。
我仍然常去李鈉家裡串門。有一次,李鈉留我吃飯,說老王做的涼粉和養面扒糕。我很驚訝:“他還會做涼粉扒糕?”
“他什麼都會做,我和老王在一起生活可享福了。李鈉眼裡出幸福的光彩“他什麼都會做,我什麼都不會做,他比我強多了。
王景清堅持練書法,曾把自己寫的篆書送江青一份。江青說寫得好。並口授,把她的藏書全部留給王景清和李鈉。因為王景清和李鈉住房困難,書拿不回來,還在中南海放著。
李伯釗同志逝世後,我與李銀橋去八寶山參加告別儀式,遇到王光美同志。王光美同志看到我們,立刻走過來問:“聽說你們給李鈉介紹了一個朋友啊?”李銀橋點頭,說:“是的。”王光美說:“你們辦了件大好事。看在主席面上,應該幫助。”我們聽後很受動。
“文化大革命”中,最大的冤案莫過於劉少奇主席一案,他一家人受到多大迫害啊!江青對於王光美的妒忌與殘酷迫害,盡人皆知。但是,王光美仍然這樣關心江青的女兒。
我的領導王青林局長也曾表揚我:“小韓哪,你辦了一件大好事。”我認為我只是辦了我應該辦的事。我應該像澤東關心我一樣去關心李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