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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公孫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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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相看到桌上新沏的一壺茗茶,隨手倒了兩蠱,放到蔡上,就坐了下來,說道:“兄弟聽說咱們船上昨晚出了事。”凌君毅道:“公孫兄已經知道了?”公孫相道:“兄弟回到船上,就聽說了。”一手拿著菜蠱,抬目道:“有人在凌兄房中栽了贓,不知凌兄對此事如何處置?”凌君毅淡淡一笑,還未說話,突然目光注視著公孫相手上道:“慢點,這茶恐怕喝不得。”公孫相已把茶蠱舉到嘴邊,聞言不覺一怔,朝茶蠱看了一眼,動容道:“凌兄認為有人在茶裡下了毒?”凌君毅道:“此茶中是否下毒,還未能確定,但兄弟出去之後,房中已經有人來過。”公孫相奇道:“凌兄如何知道的?”凌君毅道:“此人穿窗而入,豈能瞞得過兄弟?大概就是因的栽贓不成,才另耍花樣,這房中—目瞭然,都可以看得到,要對兄弟有所圖謀,除了下毒,就別無再好的辦法了。”公孫相聽得一呆,道:“看來凌兄果然心細如髮,兄弟平他自詡明,普通江湖伎倆,決難瞞得過兄弟的眼睛。但像這麼一蠱新沏的清茶,絲毫看不出異處,就非兄弟所能辨識了。”凌君毅微微一笑道:“兄弟也只是猜測,茶中是否有毒,要試過方知。”說著,隨手從窗上撕了一角布條,朝茶蠱中浸去。蘸到茶水,既沒聽到“嗤”的輕響,也沒飛起什麼青煙,但凌君毅取出布條之後,浸到茶水之處,已經呈烏黑,就像燒了一樣。公孫相看得驚然變,道:“好厲害的毒藥,居然無無味,一點也看不出來。”凌君毅沉著臉,沒有作聲。公孫相又道:“如此看來,那栽贓和下毒,必是一個人乾的了。”凌君毅心中暗道:“栽贓的是海棠,早已逮住了。”但這話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微微搖頭道:“恐怕不是一個人。”公孫相吃驚道:“凌兄是說咱們船上潛伏的細,還不止—個?”

“當然不止一個。”凌君毅搖頭笑了笑,又道:“一個人能做得出什麼事來?目前我雖然還沒有把握,但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公孫相自告奮勇地道:“凌兄如有用得著兄弟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凌君毅道:“兄弟確有煩勞公孫兄之處,到時我會知會你的。”第二層是二十名花女睡覺的地方,花女們個個是花不溜丟的小姑娘,每一張上下鋪,都整理得乾乾淨淨,只要你不是女人,跨進這間通艙,就會聞到沁人的脂粉香,保管你輕飄飄,暈淘淘!

小房艙,是負責管理花女的虞美人住的,一個人獨佔一間。另外還有一個前艙。從前的木造船隻,船頭都往上翹的,前艙,自然和後艙一樣,成斜坡狀,地方十分狹窄,錢月娥就被囚在前艙裡。花女們只知道昨晚逮住了一個行刺太上的細,沒有人知道她就是海棠。

百花幫有一個極嚴的規矩,就是沒有告訴你的事情,誰也不準私相探詢,尤其昨晚虞美人已經警告過她們,昨晚的事,不準洩一個字,自然更沒有一個人敢說。

錢月娥雖然被凌君毅封閉了幾處經,武功已失,但還得有人看守。這看守的人,是由虞美人派來的,由四名花女輪值班。這四名花女,自然都經過虞美人的授意,在看守錢月娥的這一段時間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跟錢月娥閒聊。

因為錢月娥忍受了凌君毅“逆血倒行”的手法,連一句口供也沒問出來,如能由花女們和她在閒聊中吐出一兩句口風、也是好的。但錢月娥就有這麼絕,任你看守她的花女舌翻蓮花,她只是閉著眼睛。

不聞不問,一語不答。這也難怪,人家既然派她假冒海棠前來臥底,自然經過訓練,憑你幾個黃丫頭,哪能想套得出她半句口風?

一天又一天很快地過去,由早至晚,兩名花女都向虞美人了白卷。不但問不出她一句話,甚至連送進去的早餐、午餐,她都沒瞧一眼,原料不動地端了出來。

服毒藥,沒有成功,自然想以絕食,活活把自己餓死。如今已是晚餐時光了。艙門外起了“剝落”之聲,又是一名花女端著一個食盒,前來接班。

“繡毯姐姐,你可以吃飯去了。”來的是桅子。艙門開處,繡毯提起中午她送來的食盒,披披嘴,氣憤地道:“你還替她送什麼飯?真倒黴,這半天工夫,陪著一個只差一口氣的半死人。”像一陣風般,氣鼓鼓地走了出去。桅子只是望著她微微一笑,隨手拉上艙門,把風燈桂到木板之上,一手輕輕放下食盒。然後一轉身,急急走到錢月娥身邊,蹲下身,放低聲音,問道:“姐姐,你沒什麼吧?”錢月娥蜷伏著的人,倏地睜開眼來,望著子,說道:“是你!”梔子點點頭,關切地問道:“沒事吧?”錢月娥望著她,吃力地坐起身來,一把拉住桅子左手,低下頭,有意無意地朝她腕脈看了一眼,目中閃過一絲異采,接著微微搖頭道:“小妹,你來了就好,我是被姓凌的小子閉住了經,一點力氣也用不出。”桅子低聲道:“姐姐被他點了什麼道?我替你解解看,能把道解開就好。”錢月娥苦笑道:“這是獨門手法,再說,這小子閉住我經,不是點的道,別說你這點能耐,就是武功高過你十倍,也休想解得開。”桅子雙眉緊蹙,急道:“那該怎麼辦?”錢月娥道:“沒有辦法,我求死不得,只好下去。”桅子憂形於,道:“他們會放過你麼?”錢月娥冷峻地哼了一聲,道:“他們想問我口供。”桅子吃了一驚,道:“你說了什麼沒有?”當然,這是切身問題,她自然要吃驚。

“沒有。”錢月娥停了半響,才笑了笑,說道:“你想我會說麼?你來的時候,她們怎麼代你的?”桅子聲音壓得更低,輕輕地道:“我來的時候,虞美人把我叫到房裡去,她要我隨便和你聊聊,把你說的話,一句不能遺漏,都要告訴她。”錢月娥又哼了一聲道:“她們想試探我的口風,那是作夢。”桅子回頭看看食盒,說道:“姐姐一天沒吃東西,如何支持得住?你該吃些東西才好。”錢月娥道:“不用,我不會吃的,只要你來了就好。”桅子睜大雙目,問道:“姐姐可是有什麼吩咐?”錢月娥道:“不錯,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桅子低聲道:“姐姐可是要我去通知什麼人?”錢月娥反問道:“你知道我要你去通知誰麼?”桅子問道:“是不是上次我見過的那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誰呀。”錢月娥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說道:“你不用知道他是誰。”桅子道:“那我如何通知他呢?”錢月娥道:“你只要在第二層右舷甲板上,來回走上三次,就會有人和你說話。”梔子點頭道:“這個容易,但…但這人怎麼和我說呢?”錢月娥道:“你知道我們約定的手式?”桅子道:“知道。”錢月娥想想道:“你只要說:下弦月不太亮了,汐就大,這兩句話記得住麼?”桅子問道:“這兩句話,有什麼用?”錢月娥道:“這就是告訴他,我出了事,上面有消息來,由他作主就好。”桅子緊緊記在心裡,忽然嗤地笑道:“現在正好是下弦月,就是給人家聽去,也沒關係。”錢月娥低低的“唔”了一聲。板子好像想起了什麼,忽然雙眉緊皺,說道:“但我要到半夜子時才班,這該怎麼辦?”錢月娥道:“不要緊,咱們約定聯絡的時間,就是在四更以後。”桅子點點頭道:“小妹記下了。”她望望錢月娥,又道:“姐姐,你多少總得吃一些。”錢月娥臉冷峻,說道:“不用。”桅子又道:“但你…”錢月娥道:“不用多說,你只要把我代你的話,辦好了就好。”桅子道:“姐姐只管放心,小妹一定會辦好的。”錢月娥冷聲道:“你如敢出賣我,隨時會有人取你命。”桅子怯生生的道:“姐姐難道連我也不相信了?”錢月娥看她有些怕了,臉稍霧,和聲道:“我自然相信你,不然,我也不會付你任務了。但你行動仍得小心,那姓凌的小子,比狗還機警。”子道:“我會的,我不會讓他們發現什麼。”錢月娥點點頭。

“這樣我就放心了。”時間過得好像特別快,也許還不到半夜。艙門外又起“剝落”指聲,有人低聲叫道:“桅子姐姐,開開門,該我來接班了。”如以平常的算法,這時候只不過二更方過,這自然是早就安排好的。子迅快推開艙門,提起食盒,走了出去另一名花女跨進前艙,很快拉上了門。桅子從前艙出來,第一件事,自然先得向虞美人去報告值班的經過。

但她進去之後,過沒多久,只見門簾啟處,走出一個身材婀娜,穿著一身玄衣裙的少女、俏生生從前艙左首一道木梯,拾級而登。朝第二層上走去。

她正是十二侍者一排行九的玫瑰。凌君毅自然不會就寢,他在等候著消息,二更方過,就聽一陳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接著房門外響起輕輕叩指之聲,一個少女聲音叫道:“總使者。”凌君毅問道:“誰?”那少女聲音道:“小婢茉莉,奉幫主之命,來請總使者的。”凌君毅開出門去,點點頭道:“姑娘先請回去,在下馬上就來。”茉莉應了聲“是”欠身退去。凌君毅掩上房門。步出大艙,登上第三層。

只見茉莉、瑞香兩名使女佩劍站在門口,一眼看到凌君毅上來,眼神一亮,立即朝門內躬身:“啟稟幫主,總使者來了。”裡面傳出百花幫主的聲音說道:“快請。”萊莉、瑞香一左一右掀起艙簾,欠身道:“總使者請。”凌君毅舉步跨進艙門,只見百花幫主、芍藥、玉蘭、玫瑰已經圍著小圓桌而立。百花幫主看到凌君毅進來,首失盈盈站起,道:“總使者請坐。”芍藥、玉蘭、玫瑰也一齊站起身來。芍藥接著笑的道:“凌大哥這一著妙計,果然靈驗,快坐下來聽好消息。”凌君毅拱拱手道:“幫主、副幫主、總管、侍者大家請坐。”隨著話聲,也在左首一張空位坐下,面朝玫瑰問道:“姑娘探出她的鳳來了?”芍藥搶著道:“豈止套出口風?今晚咱們就可把潛伏船上的細,一網打盡了。”百花幫主含笑道:“二妹就是急子,此事經過。還是讓九妹來說,總使者是主持這項計策的人,自然要聽的詳細一些。才發號施令。”凌君毅微微欠身道:“幫主言重了。”一面目注玫瑰,說道:“姑娘此行經過如何,在下覺得錢月蛾是個心機極深的人姑娘沒被她瞧出破綻來吧?”玫瑰道:“總使者易容術高明,她一點也沒有生疑,”接著就把自己扮梔子,進入前艙,詳細說了一遍。凌君毅聽她說完,抬頭道:“此時不過二更—刻距四更還有兩個更次…”芍藥道:“時間充裕,咱們就可從容佈置,現在就聽凌兄發號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