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比翼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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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恨兮臉上的傷,他們三人只能找一個十分清靜的院落住了下來,一來尋訪師父與孃的下落,二來養好恨兮的傷。經過半月的休養,那些血淋淋的傷都結了疤。看著她臉上那橫七豎八的傷疤,綠兒顯得十分惋惜,如此絕的臉孔竟然變得如此猙獰,讓人一看都有些害怕。
反倒是恨兮顯得十分平靜與開心。她的傷疤替她擋住了眾人的眼光。行人一見她先是一愣,隨即出厭惡的表情。恨兮坦然望著他們,笑著回首道:“這是我第一次不用戴面紗上街,好輕鬆,真是值得。”看著她開心的表情,姬符堅有些哭笑不得。別的女子都把自己的臉孔當作命子,可她倒好,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容貌毀了,竟然只為換得能夠自由上街。
綠兒還是不能適應她的容貌,如此恐怖的臉孔她竟然沾沾自喜。她嘆口氣道:“姐姐的容貌是這輩子想都想不到的,竟然不知愛護。真是可惜爹孃給的好臉孔。”恨兮淡然一笑道:“這樣不是很好嗎?好了,快走吧。”她身旁的申應仇臉上一直都沒有表情,可是細看之下眼中還是有著淡淡的擔憂。雖然她已毀容,可是她那無可比擬的飄逸氣質令人不飲自醉,同樣地令人睜不開眼。這輩子保護她彷彿是上天賜與他的使命。
姬符堅看著有些興奮的她,心中充滿了憐惜。他寵溺地看著她,眼神溫柔:“恨兮,我們也走累了,還是找家酒樓先填飽肚子再說。”恨兮溫柔地點點頭,自從她的容貌毀了,她心頭已經徹底接受了他,臉上有著幸福的表情,眼睛裡有著小女人的嬌媚。雖然滿面傷疤,可是卻依然美麗動人。
四人一踏進酒樓,立刻引來了許多的關注。有的人臉上充滿厭惡,有的有著好奇,有的還有著憐惜。恨兮不在乎是眾人注視,依然笑容滿面。看到她身後那比女人還漂亮的申應仇都有著驚訝的表情,他們四人要麼美得出奇,要麼醜得恐怖。
她們剛坐定,小二就殷切地上來為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令人視野開闊。綠兒一坐定,便點了許多的菜式,還大聲嚷嚷道:“快點上菜,本小姐可是餓了。”看著滿桌的菜,恨兮也有些胃口大開。不顧淑女風範,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綠兒也不輸於她,兩人狼虎嚥吃得十分開心,反倒是他們兩人只要是看著她們吃就彷彿飽了。
正吃得開心,只見上來一個滿面笑容眼睛亂放電的男子。恨兮定睛一看,有些發愣。身旁的申應仇也有些防備的握緊手中的銀笛。原來上來的人竟是楚王身旁的鬥泊比。只見他四下一掃,只覺那滿面傷疤的女子有些悉。突然間,他發瘋似的衝到她們桌子前,望著眼前醜陋到極點的女子,她臉上有著一朵粉紅的桃花胎記,一朵絕無僅有的桃花。他睜大眼睛望著她,啞聲問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申應仇擋在他面前,臉上有著不屑,冷哼一聲道:“不為什麼,只為高興。”姬符堅有些不解地看著此人。恨兮淡笑著看向他,說道:“將軍還是請坐吧,現在恨兮如此模樣已經不值得將軍如此費心機,將軍只要回去如實稟報就行了。”鬥泊比還是有些不信地看著她,心中有些疑,難道這又是她使一個金蟬脫殼之計,這只是她的一個假面具。他的笑容浮上臉孔,笑著舉起酒杯道:“有了這兩大高手在旁,又有什麼人能輕易毀去這張臉孔,公主不是在糊在下吧。”恨兮淡笑著把臉伸向他面前,說:“將軍請仔細瞧著這張臉是真是假。”看著眼前那張可怕的傷疤臉孔,鬥泊比伸出手摸。被一隻手擋住了。姬符堅冷哼道:“閣下想做什麼?”鬥泊比嘆氣道:“如此一張絕世妙容,竟然會變成如此可怕的一張臉,真是糟蹋了上天的寵愛。”恨兮摸著自己的臉笑了:“這是我自己下手毀去的,為的就是圖一個清靜。”鬥泊比睜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奇醜女子,只見她淡然依舊,遺世獨立,氣質高貴,卻有著令人不敢視的光芒。他無心吃飯,轉身就下了樓。他必須把她的情況一一稟報楚王,也許聽聞到她已毀容,就不會如此苦苦執著於她了。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子,她知道如何避其鋒芒而求自保。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姬符堅眯起眼睛看著她,只見她淡淡一笑,卻並不解釋。他也沒有追問,他信得過她,如果需要告訴他,她就一定會隱瞞他的。
四人吃完就結完帳匆匆回了客棧。一想到剛剛遇見的鬥泊比,恨兮就有些坐不住了,沉思片刻,就吩咐綠兒整理好包袱,準備明天就離開陳國。
一想到她的父母,她有些猶豫,臨走前是不是該去辭行?看到她自從酒樓回來就有些坐立不安,姬符堅是看在心裡,嘴上卻不說。到了晚上加明顯。
恨兮終於打定主意,換上了夜行衣,準備夜探陳王宮。她輕巧地躍出了窗子,直奔陳王宮而去。以她的絕世輕功又有誰能追得上她了。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姬符堅口中喃喃低語道:“兮兒,早去早回。”他知道她的心思,這是她的家務事,就算是親如夫,也有她心底秘密的一面。只見月光下又是一條身影快速閃過,隱沒在黑暗中。姬符堅臉上一絲笑容掠過,有他在身旁保護她他更放心了。
恨兮悄然無息地掠過頭頂上的守城的士兵,令他們身子一抖,只覺一陣冷風吹過,令他們縮了縮身子,然後又筆直地站直。
恨兮往母親住的宮殿中躍了過去,只見她的身影正映在窗紙上。她心中只覺一陣淒涼,姐姐妙音公主已經出嫁,只有母親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陳王宮。雖說是錦衣玉食,可是自己的丈夫卻與另一個女人正卿卿我我地度過一個又一個良宵。難道這是作為陳國君夫人的代價。如此活法,她倒寧願灑脫自由地一個人。想到母親,她自然就又想到了自己。雖然她與姬符堅已經兩心相許,可是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以後會有許多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到時自己又該如何自處呢?
她低嘆一聲,推開了門,卻沒有跨進去。聽到那沉重的開門聲,君夫人驚訝回首,卻望見了她的女兒正含笑望著自己。她驚喜地奔到她的身邊,開心地拉著她的手,說:“兮兒,你終於回來看娘來了。這些子我都在想著你,想到你的傷口好了沒有?”恨兮輕輕一笑道:“母親不必記掛著,女兒的傷勢已經好了。你看,都已經結疤了。”君夫人眼含熱淚地撫摸著她臉上的醜陋疤痕,哽咽著說:“好好的一張臉,卻變成如此模樣,孃的心好痛。”恨兮安著她笑說道:“這樣一來,女兒上街就可以不戴面紗出門,這種子多好。母親不必為此事困擾了。其實今天來我是來向母親辭職行的。”君夫人一驚,問道:“難道你要離開陳國嗎?要離開母親嗎?”恨兮眼神一暗,輕輕點點頭。君夫人臉上先是不捨,隨後又有著釋然。女兒大了,自然會離開自己有她自己的歸宿。
想到那天殿上的年輕人,她女兒的心上人,她往外望了望,問道:“他怎麼沒有陪你來?”恨兮搖搖頭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驚動他。”君夫人憐愛地笑了:“傻瓜,你如果把他認作你一生的依靠,那就是你們兩人的事。”恨兮的眼中有著堅定,她望著自己的母親,就是這種想法害了她一生,讓她形單影隻度過一輩子。
“我不會依靠任何人,我的命運掌握在我自己手中。我也不會像母親,把一生這樣費在一個男人手中。”君夫人眼神一暗,有些自嘲:“在你這樣的年紀,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可是等你處在這些漩渦當中就知道你已經脫不開身了,因為有了你們姐妹的出現,我必須給你們一個完整的家,讓你們快樂。為你們姐妹,母親無怨無悔。”望著母親,恨兮心中巨震,誰道母親只是宮中怨婦,卻原來只是一個為了女兒而不得不委身宮中過著如此孤獨的子的母親。
她含笑著問道:“看到那年輕人對你如此好,女兒,母親很高興。你應該抓住眼前的幸福”恨兮看到母親,本來有些隔閡的心變得無限親切起來。她輕輕依偎在母親身旁,第一次到母親的偉大與她的無奈。
母女倆就這樣過了很久,久久捨不得分開。此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母親。直到月已西斜,恨兮才離開母親身旁,整理了一下,準備離開。她剛一邁開步子,只聽母親在身後叫道:“等一下。”只見她快步走到恨兮身旁,取下頭上的一枝翠玉的髮簪,在她女兒的頭上。她輕輕一笑,歪著頭看著她的女兒:“這是我孃親在我出嫁的時候送給我的,如今送給你作為你的嫁妝,以後看到這枝髮簪就如同看見母親一樣。還有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娘不能在你身旁照顧你了。”話畢,就又是慘然一笑,苦笑道:“看我說的,娘是一個沒有盡到母親責任的人,從來就沒有照顧你又何言此話呢?”恨兮聽著母親的話,心中浮起一陣很奇怪的覺,她的話像是在告別,有著濃厚的傷,彷彿母女倆再也不能在一起似的。
她低嘆一聲,似乎在鼓起勇氣似的把女兒一推,轉過身子道:“天已不早了,快回去吧。”恨兮心中也柔腸百轉,這大概就是天女天,彼此血相連。她不得不狠下心再不猶豫地出了宮。剛一出城門,只見一個身影輕輕地停在了她身後。她定睛一瞧,白髮白衣白袍,是那樣的惹眼,是那樣的張狂。看到他的出現,她的心裡充滿了溫暖,她走到他身前,低語道:“我們走吧。”申應仇眼中似乎有著笑意,只是不出聲地眼在她身後往客棧走去。
剛回到客棧,除下夜行衣,就聽到了敲門聲。她皺起雙眉,已是半夜,會是誰呢?
她輕輕問道:“是誰?”只聽門外傳來了姬符堅的聲音,他輕輕笑道:“兮兒,你先出來,我有話對你說。”恨兮絲毫沒有顧及到夜已深,什麼孤男寡女不宜在一起。她打開房門,溫柔地看著他,卻不說話,只是這樣溫柔地看著他。
他溫柔地執起她的手,走到了門外,飛身上了屋頂。想起他們定情的那天晚上,正是滿月之時。她抬首看向天空,只是一片黑暗,零碎地散著幾顆星星鑲嵌在夜幕上。
姬符堅兩人並肩坐在屋頂上,他指著天上的星星笑道:“你看,天上那兩顆星星,就像我們一樣,永遠同時出現在天空。”恨兮面容一變,看著這樣孤單的星星,卻令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孤單地活在宮中。看到她的臉有著沉重,他輕輕問道:“想起什麼能對我說嗎?”恨兮一嘆,道:“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母親她一個人生活在宮裡,是那樣的孤單寂寞>”姬符堅笑著勸解道:“你又怎麼能知道她的心一定會孤單寂寞呢?也許她自己正怡然自得呢?”恨兮回首看向他,慎重地問道:“你會不會像我的父親一樣有著許多的姬妾?”看著她慎重的樣子,他伸出手指來刮她的鼻骨,有著說不出的親暱與寵溺。他笑道:“我第一次就說過,除了你我再不會會第二個女人。無論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能分開我們。”恨兮恢復淡然,她有些自嘲地笑道:“師父說過,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誓言。”姬符堅沒有說話,只是以嘴堵住了她的嘴角,令她起初有些驚訝。他的吻帶著霸道與柔情,起初彷彿在懲罰著她似的,那樣用力與狂野,到後來慢慢地放柔了。她是他此生的寶貝,他又怎麼會捨得傷她呢。
恨兮的神智有些模糊,沉浸在他那深情的吻中,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身後那身白髮白衣白袍正苦笑著看著相擁一起深情而吻的情侶。
第二天清早,他們四人就退了房,牽著各自的馬往城門走去。卻不知身後正有一個身著紫衣的男子正滿眼神傷與無奈地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口中喃喃道:“兮兒,一路走好。姬符堅,你以後如果敢對不起她,天涯海角我會令你國破家亡。我在此發誓。”姬符堅笑著回首看向她,只見她臉上雖然橫七豎八的傷疤,可是她周身卻散發著動人的風韻。看到他眼中的愛意,她嗔道:“看什麼,是不是我臉上的傷疤礙到了你?”姬符堅輕輕笑道:“你從此要跟隨著我跡天涯你可否願意?”恨兮嬌媚著看向她,沉浸在愛河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她滿面風,神情溫柔動人,她笑著回答道:“天涯海角,無論君在何地,我就在何地。”她的話也等於是一個誓言,一個她永遠會遵叢的誓言。那樣地震人心魄。
桑綠兒震驚地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她神情低落地看著她的師兄,不知道她的幸福何時才能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