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初入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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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途觀花走馬，暢遊山水，一路上其樂融融，連冰冷般地申應仇眼睛中偶然有著一絲捉摸不到的溫柔。看著恨兮，她在愛情的滋潤下如此快樂，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沒有了那種風淡雲輕，也沒有了面具般地冷漠，她開心就笑，不開心時就皺起了雙眉。姬符堅也是欣喜地看著她的變化，心裡既心酸又替她高興。

令人擔心的是她師父與孃一直是杳無音信，經過多番打聽，她們二人彷彿失蹤了似的，沒有人見過她們。姬符堅知道兩位前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心裡也是暗暗著急。

入夜，一位身著黑夜行衣的蒙面人如飛一般地躍進了一個窗戶，只見那蒙面人倒頭便跪，口中低聲道:“屬下參見教主。”他身前的姬符堅正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人，冷哼一聲道:“本座叫你們打探的事為什麼還沒消息？”地上的蒙面人彷彿極度害怕似的，身子縮了縮，顫聲回答道:“屬下正著人四處打聽，可是就是沒有半點影子。她們彷彿平空消失了一樣。”姬符堅陰森詭異地眯起眼睛，臉上卻笑著問道:“難道你就拿這樣的消息來告訴本座？”蒙面人更害怕了，趕緊伏在地上乞求道:“求教主再給屬下一些時，屬下一定會查出她們的下落。”姬符堅手一揮，那地上的蒙面人頓時倒在地上，疼得滿地翻來覆去，口中卻不敢出聲。看到地上的人，他的眼中卻毫無憐惜，只是冷哼一聲道:“這是給你的一個小小的懲罰，下次如果再沒消息就不要再來見本座。”地上的蒙面人如獲大赦，迅速起身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口中低聲道:“多謝教主，屬下告退。”他彷彿撿了一條命，還在夢中似的。

看著遠去的他，姬符堅的心裡彷彿也有些不適。自從與恨兮在一起之後，他冷酷的心也有了一些溫暖。往這些屬下只要沒有完成任務，他下手必然不留活口，可是今天卻放了他一條生路。他苦笑了笑，愛情真的是會改變一個人。他天池聖教是師父天池老人所創立，是一個極為神秘的門派，一般的江湖人都很少聽過他的名字，可是他門下的弟子個個都武功詭異得令人可怕。尤其是他所滲入各國高層的死士，可以令他隨時可以得知各國的政局走向。他的情報網與楚國的鬥泊比相比可以說是平分秋。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他身為天池老人的唯一傳人，繼承了師父當上了教主，可是他同樣也是息國的一國之君，相比之下他更喜歡自由自在地遊蕩江湖，過著快意恩仇的子。可是他身為息國的唯一子嗣，令他不得不擔起這個責任。因此他很少在宮裡，他厭惡回宮，一回宮他就得面對許多理不完的國事，還有母親接二連三的婚。

蒙面人剛走不久，就聽見門外響起敲門聲。他臉上表情頓時放柔了，他恢復了平時玩世不恭的表情，微笑著拉開了門。門中站著的並不是他想像中的恨兮，只是一個身著青衣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見他，那年輕人頓時出一臉笑容。

他低頭站在一旁，口中叫道:“臣下參見君上。”姬符堅低嘆一聲，要來的終究會來。他扶起面前的年輕人，笑道:“鬥丹，你還真厲害，這樣都能找得到我。”恨兮聞聲走出房間，只見門口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青衣人，年紀不大，神情卻十分老練。

鬥丹驟然見到一個臉上佈滿傷疤的少女出現在面前，頓時倒一口冷氣，只是盯著她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回過神來，自己卻不好意思了。恨兮淡然一笑，世人多重皮相，難怪他如此吃驚。

姬符堅一見她的出現，眼中就不知不覺地佈滿了溫柔，令身旁的鬥丹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們的國主眼高於頂，就算是天仙美女，他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是卻對一個如此醜陋的女人有著異同尋常的溫柔，看他看著那醜女的眼神，裡面盛滿了對她的深情。

看著他張大嘴巴的表情，姬符堅有些好笑。也是，他是為了逃離母親硬給他的一個大美女而出來遊蕩的，如今倒好，竟然找一個醜到了極點的女人回去，肯定會引起滿朝文武的轟動。

恨兮溫柔地白了他一眼，他孩子氣重，一定又是在捉著眼前的年輕人。

姬符堅笑著牽起她的手走進房間，鬥丹也愣愣地跟著走了進來。他拉著恨兮坐定，皺起好看的雙眉問道:“宮裡出了什麼事？”鬥丹口氣，沉下心回答道:“臣下奉太夫人之命來接君上回宮。國不可一無主，許多國事正在等著君上，並且太夫人說再也不會勉強君上強娶…”他話沒說完，卻用眼神望了望邊上的恨兮。

姬符堅面一變，隨即笑道:“本候已經有了心愛的人了，呶，這就是以後息國未來的君夫人。”鬥丹臉一變，卻只是臣服的笑道:“就是這樣也要回宮面對太夫人才是。”姬符堅回首看向恨兮，問:“兮兒，你覺得如何？”恨兮一想到要面見他的母親，心裡就有些緊張，臉上卻不表現出來，她沉思片刻，接道:“既有國事在身，那你就先回去吧。”姬符堅堅定地搖搖頭，口中彷彿無賴似的撒嬌:“不行，我如果沒有跟著你的話，那你會被別人搶走的。”鬥丹聞言卻有些好笑，如此醜女別人躲都躲不及，可自己的君候卻怕被別人搶走，這可是他聽過的最好的好話了。姬符堅眼神有些冷厲地看向他，他在諷笑他的恨兮，為恐恨兮傷心，他趕緊回首看向她，只見她臉上並無任何不舒服的表情，看來他是低估了恨兮，她能夠狠心毀去自己的美貌，又怎麼會在乎旁人的眼光呢。

恨兮低嘆一聲道:“一沒有找到我師父與孃，我就一不會安心。”姬符堅彷彿賴著她不走似的，就是不肯與鬥丹回息國。鬥丹‮腿雙‬一跪，口中大呼道:“君上如不回宮，那臣下就一直不起來。”姬符堅笑著指著地上的他，向著恨兮哀求道:“兮兒，你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吧，和我先回息國，我保證還會陪你出來找你的師父與孃的。你不走我就不走，就算是他跪一輩子都沒用。”恨兮有些好笑地看著面前這對主僕，低嘆一聲道:“好了，快起來吧。”姬符堅大叫道:“你是答應了。”恨兮微笑著點點頭，以他無賴的程度不跟他回去那他肯定不會回去的。目前查出這麼久，師父與孃都毫無音信，人海茫茫，有如大海撈針，不會是一時半會的事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旁的綠兒與申應仇推門而入，只見房中有著這麼多人反而一愣。恨兮笑著走他們，說:“快去整理行李，我們馬上去息國。”綠兒一愣，接道:“為什麼要去息國？”恨兮回首看向鬥丹，笑道:“他的臣子來找他了，不得不回去。”綠兒睜大眼睛望向姬符堅，手指著他大聲問道:“他的臣子？哪國的臣子？”姬符堅笑著走向她，抱起雙肩，裝出一付正經相，反問道:“你看我像哪國的君候？”綠兒圍著他打轉，眼睛看著他，搖頭道:“我看你哪國的君候都不像，只像一個蕩江湖的子而已。”恨兮笑著搖頭，回首望向申應仇。只見他面無表情，只是站在她身旁不言不語。鬥丹看著他的美麗臉孔，看著他的銀長髮，還有他手中的銀笛，心中一驚，難道此人就是傳說中冷血殺手“銀髮閻王”只見此人身上瀰漫著危險的氣息，可是看著他對恨兮的態度如此順叢又有些令人不解。

經過一個晚上的鬧騰，一行人終於起拔了，浩浩蕩蕩地往南方息國走去。一路上鬥丹還是會望著眼前的醜女有些發呆，經過這些子的相處，他逐漸領悟到她格上的魅力。雖然面容醜陋，可是她的風采，那種天生高貴的氣質，還有她的琴技與她的歌聲都令他目瞪口呆。看到她臉上那橫七豎八的傷疤，好像還是被人用什麼利器所劃傷的，不知未毀容是怎樣的傾國傾城。他漸漸地有些懂得了，他的君上為何如此執著了。

恨兮自小就在崑崙山上長大，一入南方竟然有些不適應南方炎熱的天氣，熱得她有些氣悶。看著她如此辛苦，姬符堅有些心疼，下令在一顆大樹下歇息片刻。

她身旁的兒綠甚至用手扇著風。姬符堅牽著她的手走向旁邊，他記得這裡有一個美麗的大湖，清澈見底，看著她汗頰背，他心中充滿了憐惜。

恨兮看著眼前美麗得不像話的大湖，呼有些停止，驚叫著道:“哇，好美麗的湖。”她一路小跑著走到湖邊，蹲下身子，用手掬起一捧水放到嘴邊，一股涼意湧上心頭，令人舒服不已。

姬符堅指著那湖道:“這裡荒無人煙，不如下湖去去熱氣，我去那邊幫你把風。”看著他體貼地走向樹林深處，心中再無猶豫地脫下衣裳，只留一件貼身的小衣在身上，走進了湖中，那湖不深，清澈見底，恨兮站在裡面，還能看見湖裡的魚在她身旁游來游去。她童心頓起，用手迅速抓起身旁的一條小魚，只見她手中那條小魚正在她手心裡蹦來蹦去，她手一鬆，就又讓它迴歸湖裡。看著自己滿身臭汗，恨兮找開了自己瀑布般的頭髮，洗過後就把衣服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看著一身清的恨兮，綠兒噘著嘴巴叫道:“你偏心，只讓媯姐姐一個人去洗澡，卻不通知我。”姬符堅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說:“這裡已經是息國的邊境，你如果想洗的話，以後多的是機會了。”一行人終於走到了息國都城，只見城門外正有一列文武百官接著息候的歸來。恨兮本想與申應仇綠兒三人住在宮外，可是拗不姬符堅不得不隨他進了息王宮。

那些文武百官司看著那樣醜陋的女子，還有竟然比女人還要漂亮的銀髮男人，他們的君上就是喜歡結那些奇怪的江湖人物，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看著君上對那身著紅衣的美麗女子竟然不聞不問，只是專注著看著她身旁醜陋無比的疤臉女子，態度親熱無比，此舉都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他們的君上是為了逃避太夫人給他挑選的女人而離宮的，那女人是他們息國最美麗的少女，他尚且不喜歡，可是如今帶回來卻是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令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自己的眼睛。

看著充滿異域風情的息王宮，同樣地金碧輝煌，卻隱隱透著雅緻。姬符堅把他們安置在一間別苑裡，就隨著眾臣走了。看到他的背影，恨兮有種奇怪的覺，他彷彿真的是一國之君了，原來她還在想像他穿上王服會是什麼樣的，他似乎有著千變萬化的面貌，令她的心也多了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