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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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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音深深地了口氣,抬手扶了扶後腦勺,忍著疼痛整了整散亂的髮髻,穩了穩心神,緩緩地上前兩步走到錦瑟跟前,一雙狹長的丹鳳目裡閃著明的光彩,撇過錦瑟前的衣襟時閃過一絲陰寒。

錦瑟頓時明白了鸞音是什麼意思,於是冷聲一笑,問道:“你倒是喊人呀?怎麼,又改了主意了?”鸞音冷哼一聲,看著錦瑟平靜的神情,很是生氣的嘆道:“哎呦!你還能裝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演戲的本領倒是不小。只不過是狐狸,早晚都要出尾巴的。你老實說,你懷裡踹的是什麼東西?還不快快拿出來給我瞧瞧?等我叫了這王府的侍衛來搜你的身,你一個姑娘家這清名閨譽可就保不住了。再說大家的臉上也不好看啊,我們葉家的臉也要被你這小蹄子給丟盡了!”錦瑟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轉身就走。絲毫沒把鸞音的警告放在眼裡。

“站住!”鸞音想不到錦瑟居然如此膽大,自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她還敢走。於是噔噔噔幾步趕到錦瑟的前面去攔住她的去路,厲聲道:“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麼?”錦瑟冷笑:“憑什麼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你是這六王府的管家娘子呢,還是什麼人?”被錦瑟冷冷的盯著看,鸞音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慌亂,心想莫不是剛才恍惚看見匆匆離去的那個人影兒是假的?就算是自己眼花了沒看清楚,可這丫頭的懷裡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揣了東西在衣服裡。剛剛這死丫頭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還沒這樣,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是從哪裡偷來的東西呢?

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姦捉雙。

鸞音再次暗下決心,現成的贓物在她的懷裡,若是讓她溜了,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打定主意後,鸞音又看了看周圍茂密的桂樹,桂香飄飄,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這樣幽靜的地方倒是接贓物的好地方。於是她猛然抬手指著錦瑟的鼓鼓的衣襟,厲內荏的斥道:“快拿出來給我看看,說不定我還能饒了你。若是不然,我這就叫王府的護衛把你抓起來,看誰能護得了你!”錦瑟冷冷的笑了笑,說道:“你這女人真是麻煩。你到底叫不叫護衛?你不叫我替你叫了啊。”鸞音怔住,眉頭緊皺看著錦瑟那張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小臉,暗暗地思索著錦瑟的話,一時間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回連珍珠都冷笑的搖搖頭瞥了她一眼,卻又回過身去扶著錦瑟的胳膊,輕聲說道:“姑娘,看來她是沒膽子叫護衛了,咱們走吧。”錦瑟鄙夷的看了鸞音一眼,冷笑著哼了一聲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王府的護衛又不是她的奴才,憑什麼聽她呼來喝去的瞎折騰?她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說完,便一甩手由珍珠扶著繼續走。

“站住!”鸞音被錦瑟的話徹底的怒,瘋了一樣大聲喝道:“來人啊——有人偷東西了!快來人…”今是六王爺的壽辰,朝中各位王公大臣基本都來了,可謂是權貴雲集。就連三皇子和公主都來府祝壽,這樣的子裡,六王府裡自然是戒備森嚴,層層暗哨明崗守著六王府,別說偷東西的賊,就是一隻蒼蠅也難飛出去。

所以鸞音用殺豬般的聲音使勁的一嚎,桂樹叢中立刻蹭蹭蹭跳出了十幾個護衛。每個人手裡都有拿著一把刀,把鸞音錦瑟和珍珠三人圍在中間。為首的護衛冷聲喝道:“都不許動!各自報上名來!”鸞音立刻說道:“我是鎮南侯府的二小姐,這丫頭是個賊,你們看她懷裡揣的東西,就是剛剛有個男人偷來的,在剛才那亭子裡給她讓她想辦法帶出去的。我正好撞見了,叫她拿出來,她不聽。還跟我動手動腳的!你們快捉住她,把她關起來好好地審問!”護衛聽了鸞音的話,立刻都把目光集中地錦瑟的身上。

錦瑟冷笑道:“你們是王府的護衛,什麼事情都在你們眼皮子低下,你們不可能視而不見。剛才我是在桂香亭中見了一個人,可那個人是三皇子的師傅,剛剛跟三皇子和昭陽公主來給六王爺賀壽的人。他能來桂香亭肯定也是有你們王府的人引路。不然的話王府這麼大他怎麼能找到這裡?你們若是不信,儘管去請示你們王爺。看王爺怎麼說。”錦瑟抬頭,平靜的目光從每個護衛的臉上掃過,最後直視著那個為首的護衛,繼續說道:“還有。我沒有偷任何東西,我想你們也不會聽她的一面之詞。若是不想攪合了六王爺的壽宴,我勸你們還是各自散開去,不然的話,驚動了那麼多朝中重臣,攪亂了六王爺的壽宴,恐怕你們一個個誰都逃不過一場重罰。”錦瑟這番話有理有據,把一群侍衛說的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鸞音聽錦瑟這番話,心底也產生了幾分惶恐。

攪亂了六王爺的壽宴可不是小事兒,這若是六王爺怪罪下來,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只是事已至此,她就算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不說六王爺怎麼樣,就是眼前這些侍衛發起怒來就夠她受得。還不如豁出去了,就算是鬧到王爺王妃那裡,還有鎮南侯府給自己撐呢。

鸞音想著六王爺總要看父親的幾分顏面。再說了,這個錦瑟懷裡揣著東西,不管那些東西是什麼,她總是要擔上一個‘私相傳授’的罪名,她這個做賊的都不怕,自己又怕什麼?

於是她暗暗地咬了咬牙,說道:“你們不要聽她詭辯!只要她能把她懷裡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了,才能證明她的清白。否則,她就是偷東西的賊!”領頭的護衛聽了這話覺得也有道理,於是轉頭向錦瑟說道:“你是誰家的姑娘,是跟誰一起來的?你把你懷裡的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過,確定不是王府的東西之後,我們自然放過你。”錦瑟眉頭一皺,回頭看了一眼鸞音,冷靜的說道:“我身上倒是有一件六王府的東西,不過我怕你們看到了會後悔。”鸞音聽了這話立刻尖叫道:“你們聽見了吧?她自己都承認了!她就是賊,你們快把她抓起來!”那護衛頭兒眉頭一皺看了鸞音一眼,冷聲說道:“你不要叫了。我們自有判斷力,無需你來指指點點。”說著,他又很客氣的問錦瑟:“這位姑娘,你總要讓我們相信你的清白才行。畢竟這位姑娘在這裡口口聲聲說看見你偷東西了。我們就算是要放過你,也需要清楚事實。”錦瑟微微一笑,說道:“好,我不難為你。”說著,她抬起左手的手腕來,把衣袖往上一捋,纖細白的手臂上那一串明黃的玉手珠郝然在目。一顆顆瑩潤通透,泛著盈盈的光澤。因為玉珠稍嫌大,趁著錦瑟的手腕越發的纖弱無力,蒼白的肌膚上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青的血脈來。

十幾個護衛頓時傻眼,一怔之後,一起跪倒在地。領頭的護衛朗聲道:“屬下有眼無珠,冒犯了姑娘,請姑娘恕罪。”鸞音立刻傻了,慌張的走上前去,挨個兒的把跪在地上的護衛看了一遍,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呀?啊?你們為什麼對她下跪?你們都是王府的護衛啊,為什麼對著一個小丫頭下跪啊?啊?!”錦瑟恨恨的看著又蹦又跳的鸞音,心裡那口氣無論怎麼樣都平復不下去。她收回手臂,冷聲說道:“你們都看明白了麼?現在,你們立刻把這個無理取鬧,試圖攪亂六王爺壽宴的女人給我拿下。先把她關起來,等會兒賓客們走後,再把她給王爺和王妃處置。”

“是!”護衛們立刻領命,兩個人從哪個頭領身後閃出來,一人扭住鸞音的一手臂,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把她拎到了一旁。

鸞音這回是真的瘋了,她顧不得胳膊上鑽心的疼痛,只仰著脖子放聲大喊:“啊啊啊——你們幹什麼呀,我是來給王爺賀壽的客人!我是鎮南侯府的二小姐!你們放開我!放開!”

“怎麼回事兒?!”一聲清亮的喝問從桂花之後傳來,藉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見七八個女眷簇擁著嘉禾郡主匆匆而至。嘉禾郡主看見護衛扭著葉二小姐的胳膊時,立刻放下臉來,罵道:“混賬!那是鎮南侯府的二姑娘,也是你們這些狗奴才們能碰的人麼?還不放手!”

“郡主…”護衛有些為難。畢竟他們也是奉命行事。雖然他們不知道那個持有王爺最喜歡的那串手珠的姑娘是什麼身份,但她既然亮出了王爺之物,那就猶如王爺親至。她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可是郡主卻又讓放人…

“羅嗦什麼?!還不放人,連本郡主的話你們都敢不聽嗎?”嘉禾郡主冷冷的看了一眼錦瑟。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卻已經猜到了是錦瑟叫護衛拿人的。因為錦瑟手裡有自己父王的那串黃玉手珠,護衛們不敢不聽她的話。

但這是王府,嘉禾心裡的那股傲氣又莫名其妙的衝上來。憑什麼家裡的護衛連自己這個堂堂正正的郡主的話都不聽,卻要去聽那個野丫頭的話?

護衛見郡主發怒,一個個都不敢怠慢,忙把鸞音給放了。

鸞音見是嘉禾郡主,忙上前去跪在嘉禾的面前,哭道:“多謝郡主救了我。大恩大德,我葉鸞音沒齒難忘!郡主,郡主——她剛剛私自和人相會,我看見了。那是一個男人,那男人給了她一些東西。郡主你看她的懷裡,明明著什麼。卻就是不拿出來…”嘉禾聽了鸞音的話,目光不自覺的瞟到了錦瑟的前。

果然,錦瑟的懷裡很明顯的是著一件東西,而且那東西還不是個小物件,把她原本平平的小脯都撐起來了。

於是嘉禾郡主淡然一笑,往錦瑟的面前走了兩步,又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方嘲諷的問道:“錦瑟姑娘不是傷著腿了麼?怎麼還胡亂走動?腿上的傷不疼麼?”錦瑟的嘴角稍微一挑,帶出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微笑,說道:“拜郡主所賜,正是因為腿受傷了,所以才在裡面坐不住。想著出來吹吹冷風或許會好些。”嘉禾郡主被錦瑟噎了一下,暗暗的罵道,死丫頭嘴還硬。

玉花穗是隨著嘉禾之後趕來的,她原本是知道錦瑟出來和她父親相見的事情,所以才由著她一個人出來。自己留下來和幾個郡主說閒話,順便看著嘉禾郡主別讓她在出么蛾子。所以嘉禾郡主帶著和她要好的幾個姑娘們找藉口出來的時候,玉花穗悄悄地跟昭陽公主使了個眼,匆匆的趕了過來。她來的稍微晚了一步,只聽見錦瑟那句不冷不熱的話。

不過她不用想也知道嘉禾郡主這會兒肯定沒說什麼客氣話,於是推開眾人衝進去,扶著錦瑟的手臂卻轉頭向嘉禾郡主笑了笑,說道:“錦瑟又得罪郡主了?”嘉禾看見玉花穗來了,知道肯定昭陽公主也注意到這邊了。想想之前在狩獵場上昭陽公主對錦瑟的維護,嘉禾少不得打個哈哈瞞過此事。皮笑不笑的說道:“沒有,錦瑟是我們王府的座上賓,我只怕招待不周得罪了她呢,她又怎麼會得罪我。”玉花穗聽了這話,也淡淡的說道:“這天越發的冷了,大家剛吃了東西,站在這風口裡怕回頭要肚子疼。剛剛公主在找郡主說話呢,不知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說,郡主還是快些回去吧。”嘉禾聽了這話,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用,便回頭吩咐護衛:“去查一查,看各處哪裡有少了什麼東西沒有。如果有的話,立刻來回我。”說完,又回頭意有所指的看了錦瑟一眼。

錦瑟哪裡吃得下這口氣,她立刻上前一步說道:“慢著。”嘉禾回頭來饒有興致的看著錦瑟,輕笑著問道:“怎麼,錦瑟姑娘還有事?”錦瑟抬手把懷裡的那個黑緞子小包拿出來,遞給玉花穗說道:“花穗姐姐,她們懷疑我偷東西。我錦瑟雖然不是什麼金枝玉葉,甚至是出身低下從小在山溝里長大,但卻也是有尊嚴有底限的。郡主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卻不敢領。還請你把這小包裹打開,讓她們看看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省的回頭我們走了,六王府再說少了什麼,大家這賊名兒可就落下了。”嘉禾郡主聽錦瑟如此坦蕩的一番話後,明顯一怔,眼神從玉花穗手裡的小布包上撇過,心中頓時覺得沒底了。於是她又看向鸞音,皺眉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那東西是一個男人給她的麼?”鸞音其實並沒有看見錦雲開的影子,她也不過是從錦瑟懷中所揣之物上猜測的。因為她指著錦瑟偷東西的時候,錦瑟本不理她,更沒有把東西拿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她越發的肯定那東西定是見不得人的。

然而,當錦瑟亮出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時,王府的護衛立刻聽從錦瑟的命令把自己當成了故意攪亂六王爺壽宴圖謀不軌的細,幸虧嘉禾郡主及時出現才救了她,慶幸之餘鸞音又生出另一份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