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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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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還有啊——大家誰也不要畏手畏腳的,今兒有多大本事,都給我使出來。誰若是藏私,回頭教我查出來…嘿嘿,咱們大家就都去他家連吃帶喝,住上十天半月的,鬧得他們家雞犬不寧,如何?”七王爺話音一落,眾人皆哈哈大笑起來。宴席的氣氛頓時高漲,眾人都卸下了平的偽裝,各自同自己身邊的人舉杯相碰,紛紛稱讚七王爺果然是富貴閒王,這個主意真是不錯。

六王爺難道高興,便叫家人抬了一張花梨木雕花大書案來放在正廳的中間,旁邊各個酒桌上的公子哥兒們紛紛議論各自搭幫結派,組成三人組,躍躍試。

葉逸風和杜玉昭本就在一桌上,兄弟二人自然是不會分開的。錦雲開原本對這件事情不興趣,想著待會兒趁機躲出去看女兒的,便跟葉逸風使了個眼

葉逸風點點頭,卻又猛然間覺得剛剛疼痛的地方又一陣疼痛,左手不自覺的摁在肋下的位置。

旁邊的杜玉昭看他忽然變了臉,因悄聲問道:“大哥,你臉不怎麼好,沒事兒吧?”葉逸風強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沒什麼,你想辦法去探聽一下錦瑟丫頭現在怎麼樣。”

“明白。”杜玉昭點點頭,左右看了看,藉著方便的理由悄悄地出去了。

說話間,昭陽公主和三皇子代表皇上和皇后前來給六王爺祝壽,六王爺自然要親自接,先接了聖旨,再請昭陽公主去內宅奉茶入宴。三皇子自然是在前面和諸位王爺同坐。而隨著三皇子一起來的錦雲開則被六王爺安排至葉逸風那邊去,跟葉逸風,楚正陽,歐陽錚等幾位世家公子坐在一起。

不多時杜玉昭回來,依然在原處入座,葉逸風不動聲,他瞅了個空兒俯身過去悄聲說道:“大哥,打聽過了,錦瑟在雍華堂寫字,嘉禾郡主給她遞茶時,不小心熱茶灑在了她身上,腿上燙傷一片。”葉逸風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緊緊地握成拳頭,攥的手指格格的響,關節處都泛起了可怕的青白。

錦雲開低聲問道:“是不是錦瑟出什麼事兒了?”葉逸風回頭看了看他,回了兩個字:“沒事。”坐在葉逸風對面的乃是平南王的公子歐陽鈺。六王爺的王妃和平南王的王妃是親姐妹倆,六王爺是歐陽鈺正經的姨父。歐陽鑠今有事兒沒能跟來,歐陽鈺便也葉逸風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此時見葉逸風的臉不怎麼好,歐陽鈺也很是關切,但因二人關係沒有好到一定的份上,葉逸風已經說了沒事,他也不好多問。於是只回頭看了看另一席上的幾個公子正說的帶勁兒,便低笑著說道:“看來這次大家可都是卯足了勁兒也大顯身手一番了。”葉逸風勉強笑了笑,說道:“我們這一桌上,錦先生自然是不屑跟我們爭的,剩下我們三人便自成一組了。”歐陽鈺笑著拱拱手:“還要有勞葉公子多多提攜。”葉逸風忙拱手道:“不敢。”各自分好組之後,已經有人等不及了,一品宰相之子韓秀率先站起來,向著三位王爺一席上拱手笑道:“今在座的公子們自然要推楚公子為首。韓秀請求王爺發話,請楚公子一組先來給六王爺賀壽,如何?”六王爺微笑點頭,說道:“楚公子正該先來,只是韓公子也不必如此自謙。既然是三個人一起來,那麼就請楚公子,韓公子和葉公子三位先來,如何?”此言一出,在座的各位紛紛側目,卻把目光分別投向葉逸風和葉逸賢二人。

大家早就在納悶,鎮南侯府今兒來了兩位公子,身為長子的葉逸風,和身為嫡子的葉逸賢。

葉逸風早年在江南,京城中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事情。但這次他一回來不到半年的時間,便做出如此一番事業來,早已經在京城這些王公貴族之中名聲鵲起,成了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有為青年。

而葉逸賢身為鎮南侯的嫡子,宮中敬妃娘娘的胞弟,從小便是這個圈兒裡玩的開的人。各府上的年輕公子多數跟他要好。

所以六王爺一發話,很有一部分人都以為王爺口裡的葉公子是指的葉逸賢這個侯府嫡子而非葉逸風這個被父親趕去祖籍一呆便是十年的庶子。

眾人先是紛紛側目尋找葉逸風和葉逸賢的身影,然後又是一陣竊竊私語,私語過後,屋子裡倒是安靜下來。

葉逸風受到有人看向那邊的葉逸賢時,便知道眾人心中都在想什麼。所以任憑杜玉昭推他,他卻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而那邊和龔太醫坐在一起的葉逸賢心裡也明白六王爺叫的人不是自己,所以他在龔太醫推他的時候轉頭看著自己的外祖父輕聲說道:“外祖父,王爺叫的是大哥。”龔太醫皺眉瞪了葉逸賢一眼,那神情裡滿是恨鐵不成鋼。

當時的情景有點詭異,楚正陽和韓秀已經站起來了,而葉家的兩位公子都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逸風,想什麼呢?”六王爺笑的看著葉逸風,說道:“等會兒再跟錦先生敘舊,你先上來讓大家鑑賞鑑賞你的字。”六王爺補上的這一句話把眾人的目光都拉到了葉逸風那邊,再也沒有人看葉逸賢一眼。

葉逸風這才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衝著六王爺拱手行禮,很是謙讓的說道:“逸風剛剛走神,對王爺不敬,還請王爺恕罪。”六王爺呵呵笑道:“要我恕罪也可以,你好生寫一幅字來。只要本王和四王爺七王爺都滿意,你這不敬的罪過就免了。若是我們不滿意嘛…待會兒可要加重罰你。”葉逸風忙躬身應了一個:“是。”方離席往前面去,和楚正陽,韓秀二人站在一起。

一張花梨大案前站了三個風倜儻英俊瀟灑魅朗逸的公子哥兒,那情景還真是養眼。

楚正陽站在中間,先伸手那起了一支筆,又側臉看了看葉逸風,微微笑道:“逸風,你可別叫大家失望哦。”葉逸風也是微微一笑,說道:“跟楚公子站在一起,逸風敢不盡力麼。只求不要輸得太慘罷了。”楚正陽笑著微微搖頭:“你又謙虛了。”韓秀年紀最小,今年還不到二十歲,比起楚正陽的中正平和和葉逸風的魅陰險來,他則多了幾分瀟灑的銳氣。聽見楚葉二人互相謙遜,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抬手執筆,在自己面前的那張素紙上揮毫題詞,那支極品紫毫在他手裡宛如有了生命一般,但見他隨行淡然的運筆題寫,一副五言對聯便一氣呵成:松齡長歲月,鶴語記秋。

韓宰相家乃是世代書香,韓宰相青年得志,書法自成一體,頗得大虞朝讀書人的推崇。很多人都在家裡臨摹練習。韓秀的字深得其父的真傳,筆勢雄奇,姿態橫生,出於無心,是其手心兩忘,具有了最為生氣灌注的特點。

楚正陽回頭看韓秀面帶得意之,便輕笑道:“韓公子的書法造詣越發的進了。看了你的字,我楚正陽想不認輸都不行了。”韓秀忙拱手笑道:“楚公子乃我京城年輕公子一輩之中的第一人。韓秀不才,怎敢在楚公子跟前放肆。”楚正陽笑了笑,少不得提起筆來,輕輕地了一口氣,然後凝神聚氣,一身的氣神都傾注在筆端,也寫了一副五言對聯:願獻南山壽,先開北斗樽。

楚正陽的字相對於韓秀的字來說,少了幾分清奇和華麗。他的字樸實無華而兼納乾坤,像他的人一樣,以平和中見大氣,其,其形,其濃淡枯溼,其斷連輾轉,細藏皆變數無窮,氣象萬千。

葉逸風看他們兩個都已經寫完,自己也不能再看下去,於是提筆蘸墨,稍作醞釀便揮毫題字。他寫的也是一副五言對聯:滋三秀草,雲護九如松。

人說一個人的字往往都帶著此人的格和經歷,看一個人的字,往往能夠參透一個人的秉及心態,所以自古的占卜術中便有‘測字’一說。其實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

葉逸風的字和楚正陽韓秀都不同,葉逸風的字卻和他的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意境:隨行淡然卻又不失節奏,運筆如行雲水落筆如雲煙浩渺。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轉騰挪。這近乎癲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衝動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靈氣。

楚正陽先為之一嘆,忍不住說道:“看了葉公子的字,我們這些都該撕了。”葉逸風微笑道:“楚公子說笑了。逸風可不敢當這話。”韓秀聽楚正陽的話後不以為然,轉過身來走到葉逸風身邊仔細看去,卻忍不住怔住。

上面三位王爺見下面的三個俊傑都寫完了,便相視一笑,七王爺先開口問道:“寫好了?快快拿上來給咱們品鑑一番。”楚正陽三個人忙躬身稱是,早有旁邊服侍的丫頭上前來將三人的字拿走,並叉換過了位置,特意混淆了三幅字因為位置不同在人們的心中留下的印象之後,才送至席上給三位王爺看。三位王爺看罷後,皆沉默不語,各自細細的品鑑一番後,方互相看著對方微笑。

七王爺先問:“二位王兄以為,這三幅字那一幅更好呢?”四王爺指著那幅‘松齡長歲月,鶴語記秋。’說道:“我最喜歡這一幅。這字定然是韓公子的,韓宰相的字在我大虞朝能寫出這份神韻的,也就只有他了。”六王爺笑著點點頭,又問七王爺:“七弟,你呢?”七王爺指著那幅‘滋三秀草,雲護九如松。’說道:“三幅字各有千秋,但我最喜歡的還是這一幅。這幅字淡然灑脫,狂放不羈中又有一種超然世外的覺,此乃歷經磨難九九歸真之境界,一般人難以做到啊。”六王爺點頭笑道:“的確如此。只是這一幅‘願獻南山壽,先開北斗樽。’也很是不錯啊。若說這一幅不如其他兩個,我這心裡便很是不服。”三皇子把這三幅字挨個的看了一遍,笑道:“六皇叔說的是,這三幅字各有所長,一時難以分出個高下來。倒不如把這三幅字掛起來,讓在座的諸位評論評論,如何?”六王爺和七王爺都笑道:“好。那就把這三幅字都掛起來,讓在座的諸位一同品評。”服侍的丫頭找了銀針來把三幅字並列別再一架蘇繡屏風上,屏風被抬到大廳裡,讓在座的人都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