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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北宮五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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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聲卻步,屏息傾聽,只聽其中一個正嗤嗤而笑道:“姊姊慧思巧計,將來事成之後,定獲重賞,那時不知還記得咱們姊妹情誼不?”

“另一個卻略帶責備地道:“這是什麼時候,偏是你還有心說笑,大姊待,東西不到手,咱們都別回宮去了。自己姊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到時候,你得多盡些力,務必要纏住其餘的人,讓我好下手。”

“先前一個應道:“姊姊放心,小妹自信還能應付,最要緊的,是別讓他們認出你我的本來面目。”

“兩人說到這裡,語聲忽然中斷,老偷兒正聽得入神,一時情急,略移身形,不料就在這剎那,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剛要回頭,背心已重重捱了一掌。

“老偷兒自知敗,顧不得傷重,就地一滾,鑽入一叢亂草堆裡,左近突於此時紛有亂足音傳來,那兩個丫頭匆匆搜索了一遍,就徑自去了。老偷兒捱到天明,才強忍傷勢,緩緩爬出密林,又徒步奔了一程,尋了這匹馬…”鬼偷邢彬述說至此,業已上氣不接下氣,桑瓊示意他躺著休息,自己緩緩站起身來,低頭負手徘徊,許久未發一語。

伍一凡雙眉一挑,沉聲道:“幫主還有什麼不解的?事證明確,那幅藏珍圖,的確是件假貨。”桑瓊搖頭道:“我思索的不是藏珍圖的真假,而是那林中兩個女人,可能是何身份?”鬼偷邢彬息著接說道:“這一點,幫主不必再費心去想了,老偷兒負傷讓人草堆,那兩個丫頭曾在草堆外搜索,她們的衣著相貌,老偷兒已認出來了。”桑瓊矍然道:“是嗎?邢兄你看出她們是誰了麼?”鬼偷邢彬道:“她們一著藍衣,一著黑衫裙,兩人都外加披風,衣上,各繡一隻振翅飛的燕子…”桑瓊駭然一震,脫口道:“照這麼說來,她們竟是燕京天壽宮五燕中的藍燕和墨燕了?”眾人聽了這話,盡皆失。舒鳳平詫問道:“久聞北宮五燕的名號,咱們都未見過,不知她們究竟是怎樣了得的人物?”桑瓊嘆道:“提起北宮五燕,不愧當今武林中的奇女子,五燕之中,藍。墨、紫、黃四燕,原是北宮歐陽天壽的四位義女,不但年輕貌美,而且個個都有一身超凡脫俗的武功,歐陽天壽僅有一個親生女兒,名叫歐陽玉兒,自幼即得其父真傳,風儀出眾,蘭質慧心,名列五燕之首,武林中曾有人說:五燕聯手,天下無敵。此話雖略嫌過甚,但那‘彩燕’歐陽玉兒,曾與我幼年論,品貌、武功,的確當得‘女中豪傑’四字…”鐵面金鉤伍一凡忽然岔口問道:“幫主既與北宮彩燕自幼論文,想必也是武林中名門後代,怎麼從未聽幫主對咱們談談過去的事兒呢?”桑瓊自知一時忘情漏了嘴,忙笑道:“那是是很早以前的事了,童年往,不一定都是同道,還提它做什麼?”目光過處,卻見醜書生舒鳳平正對自己微笑,不期臉上一紅,急急移開。

霹靂神葛森氣呼呼道:“幫主別把幾個娘兒們說得那麼了不起,她們要害誰不幹咱們的事,千錯萬錯,她們不該傷九靈幫弟兄,依咱之見,一索打上燕京天壽宮,尋那歐陽老頭論理去。”頭陀郝飛苦笑道:“天壽宮名震武林,葛兄大約還不知道吧?”霹靂神怒道:“名震武林又怎樣?難不成老偷兒這一掌就白捱了?”桑瓊搖手道:“現在不是爭意氣的時候,如果那蒙面人真是北宮五燕之一,幕後主使者,當然就是歐陽天壽,那老頭兒自視極高,孤傲成,若無真憑實據,決不會認賬,所以,咱們應當設法先查出陰謀證據,公諸天下,然後邀約武林同道共謀聲討,才是正途。”舒鳳平問道:“咱們要怎樣才能獲得真憑實據呢?”桑瓊沉片刻,笑道:“這也不難。我猜他們故意使假圖人太陽谷麥家兄妹手中,必定已在圖中所示的藏珍之地佈下陷阱,咱們只須追蹤麥家兄妹,在適當時機,出面揭破陰謀,自然能獲得天下同道的信任。”眾皆認為有理。於是,開始分配人手,鬼偷邢彬傷重,由郝飛護迭返回古墓調養,就便等候杜三娘;其餘七人,分為三批,雲嶺雙煞梁氏兄弟一路;鐵面金鉤伍一凡和霹靂神一路;自己桑瓊仍率舒鳳平楊秀珠一路,以合肥城為中心,分頭探查太陽谷人馬去向,同時約定二為期,無論哪一路有了消息,立即開始追蹤,同時設法通知其餘同門。

眾人大為振奮,又詳細議定了各種聯絡圖形記號,分別作別上路。

桑瓊向頭陀郝飛親切叮囑道:“好好陪刑兄養傷,窖中藏酒,不宜多飲,杜三娘從金陵回來,就叫她們在古墓中等候好了!”頭陀郝飛聽了一怔,隨即點點頭,轉身抱起鬼偷邢林,返回古墓而去。

郝飛去後,舒鳳平詫異問道:“幫主為什麼特別叮囑他‘窖中藏酒,不宜多飲’呢?”桑瓊淡淡一笑道:“此人表面魯,心地卻甚明,只是酒後喜歡信口胡說,我想,他會聽得懂我的話中之意。”舒鳳平愕然道:“幫主與他相處不過短短數,對他竟瞭解如此深刻?”桑瓊笑道:“這有什麼奇怪,他跟舒兄一樣,都是故意用一副醜惡面孔,來掩蓋心底的秘密罷了…”舒鳳平醜臉之上不住動,默然垂下頭去,低聲道:“在下早知瞞不過幫主,但父母血仇未報,自忖武功又非侯昆揚敵手,區區徽衷,還盼幫主見諒”桑瓊握著他的手,誠摯地說道:“如今侯昆揚已經自食惡果,總算替伯父母出了一口怨氣,你為什麼還不肯以本來面目與人相見呢?”舒鳳平一陣動,熱淚奪眶而出,舉起手來,緩緩剝下臉上其醜無比的人皮面具…

楊秀珠駭然一聲輕呼,敢情所謂“醜書生”竟是一位二十歲不到的俊美少年。

桑瓊接過那付製作巧的人皮面具,把玩良久,讚不絕口,又對秀珠道:“從現在起,應該改口叫羅大哥了,但此事最好暫不宣佈,幫中分子極雜,有人的時候,還是稱呼舒大哥較好。”秀珠笑道:“羅大哥既然還了本來面目,公子也該把實情告訴他了吧?”‘桑瓊點點頭,遂也將自己身世遭遇,坦然相告。

羅天奇大吃一驚,道:“幫主跟侯昆揚初會的時候,演展絕世手法,羅某見了就有些疑心,但卻沒想到竟是名滿武林的東莊莊主。”桑瓊嘆道:“臥龍莊毀敗之恨,實不下於羅兄家門慘變,我若不是得秀珠父親等三十六位義士捐軀相救,早已死在太湖西庭山了。羅兄與我情形相彷彿,都不得不以假名欺人,內心之苦悶,言辭難宣,依我看,九靈幫中必然還有第三位使用假名的朋友。”羅天奇道:“幫主是指那頭陀郝飛嗎?”桑瓊道:“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那晚在銅棺下跟我談的,除了郝飛,不可能再有旁人,但我細心觀察,卻又看不出他有什麼異狀,羅兄與他相識較早,對於他的來歷…”羅天奇搖頭道:“古墓中男女八人,來自天各一方,誰也不會確知誰的來歷,那頭陀郝飛言語鄙,終酗酒,我對他最是鄙視,從來很少跟他談…”忽然神一動,輕呼又道:“啊!我記起來了,有一天,我曾看見他跟伍一凡相約同到墓外林子裡,兩人好像在爭論著什麼,等我走近時,兩人都住了口,事後我也問過伍一凡,但他只嘆息說道:“人心難度海難量,你只記住凡事謹慎,不要受人利用就是了。’這句話,我苦思甚久,始終想不出原因何在?幫主今天又說聽到銅棺密語,難道那郝飛果真有什麼不測居心?”桑瓊默然片刻,問道:“你說的是組幫以前的事?還是組幫以後的事?”羅天奇道:“就在幫主來到古墓的前一天,那時大家雖有同盟一議,卻因幫主之位懸而不決,正在磋商方法。”桑瓊聽了,不覺劍眉深鎖,好一會,才道:“如此說來,郝飛這個人,委實甚難揣測,好在這事並不急在一時,以後有機會,我要仔細問問伍一凡。”接著,又叮囑道:“今所談,乃是咱們三人之間的秘密,時機未至以前,咱們的身份仍應掩蔽。”羅天奇連忙點頭答應,三人並轡緩行,不知不覺,又回到合肥城下。

這時候,過中天,道上行人往來,十分熱鬧,三騎駿馬來到城門口,正要人城,楊秀珠忽然驚噫一聲,偷偷用肘撞了桑瓊一下,向城牆邊努努嘴,低聲道:“大哥,你看那是什麼?”桑瓊順著她手指望去,登時心頭一震,原來就在紅磚嵌砌的城門右側,赫然有人用白粉畫了一個魚形圖案,魚頭向南,魚尾朝北。

羅天奇沉聲道:“這正是咱們議定的聯絡暗記之一,魚頭所指,便是應該追蹤的去向。”桑瓊沉道:“這就奇怪了,咱們三批人分手還不到一個時辰,這麼快就被他們找到太陽谷人馬的下落了?”楊秀珠道:“太陽谷人馬衣特殊,十分好認,也許碰巧從這兒經過,被他們發現追了下去,咱們快些跟去吧!”三人於是撥轉馬頭,沿城牆向南馳了一程,果然又在一株大樹樹幹上,發現到第二個魚形圖案,魚頭卻改向東南方。

桑瓊不再懷疑,領著羅楊二人放馬疾奔,漸漸遠離了合肥城。

疾馳十餘里,沿途都有暗記指引,只是,所行之處,卻越來越荒僻,桑瓊不時駐馬察看,地上更看不出有大批馬匹經過的蹄印,不覺又有點疑惑起來。

直到第十二個暗記圖形,魚頭忽然改為向上,圖形上方並且加了三道橫線。

羅天奇勒馬道:“依暗記顯示,太陽谷人馬應該就在附近三里以內,幫主請和楊姑娘在此暫候片刻,我去探一探再說。”桑瓊叮囑小心,羅天奇翻身下馬,展開輕功提縱術,直向左前方一塊高地奔去。

過了盞茶光景,卻廢然而返,搖頭道:“附近十里內,看不見一人一騎,只有正東那片楓林後,有一排房屋,卻是一處尼庵。”楊秀珠脫口道:“或許太陽谷人馬,就藏在那所尼姑庵裡?”羅天奇笑道:“太陽谷麥家三兄妹,加上十二名月武士,人數不少,無論藏在什麼地方,馬匹都難掩蔽,而那尼庵卻內外靜悄悄的,哪可能藏著許多人馬?”桑瓊道:“沿途圖記並無錯誤,附近既無旁的房屋,咱們且就往那尼庵看看虛實也好,假如沒有,就算隨喜一次,也不要緊。”於是,羅天奇策馬前導,一行三人,繞過楓林,徑向尼庵而去。

那尼庵建築在曠野之中,前有楓林,側臨小溪,紅牆翠瓦,佔地雖不太廣,但林深葉茂,修竹參差,頗為幽靜。

桑瓊遠遠下了馬,低謂二人道:“佛門清修之地,不可魯莽,你們等在這兒,讓我去探問一下再說。”秀珠道:“大哥要小心些,麥家兄妹曾在淮陽見過咱們。”桑瓊笑了笑,道:“放心,我自會應付。”略整衣衫,灑然舉步向庵門行去。

來到門前,側耳傾聽,庵中不聞絲毫鐘鼓誦經的聲音,黑漆庵門緊緊閉著,似是一座空庵。

桑瓊心裡暗暗詫異,剛待揚手敲門,誰知手肘方抬,那庵門卻突然“呀”地一聲打開,一名女尼垂首合十,側立門邊,低聲道:“施主請進來吧!”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把桑瓊嚇了一跳,那女尼好像早知他要來,已在門後等了許久似的;桑瓊準備了一肚子措詞,一時竟不知該怎樣開口了。

他只得側身還了一禮,期期艾艾道:“敢問寶剎是”那女尼冷冷接口道:“咱們這兒名叫寶覺庵,施主若是覺得一人膽怯,不妨邀約林邊那兩位朋友一同進來也無不可。”桑瓊一怔,偷眼打量,見那女尼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生得眉如遠山,頰若敷脂,十分標緻,只是語氣神態,冷得令人難以忍受。

他明知道“寶覺庵”中必有蹊蹺,但卻不甘示弱,曬然一笑,道:“在下坦蕩心,無虧神明,別說是佛門淨土,便是幽冥地獄,也沒有什麼可膽怯的,少師父請接引。”說著,昂然舉步,跨進了庵門。

那女尼猛抬頭,兩道銳利眼神迅速向桑瓊掃了一眼,冷冷一笑“蓬”地推上庵門,並且順手下了門閂。

桑瓊心裡暗驚,表面卻不,微笑道:“貴庵地處荒野,也難怪門戶要謹慎一些!”那女尼不答,低頭邁著碎步,領路徑向佛殿行去。

桑瓊亦步亦趨,暗中留意,只見那女尼足不揚塵,行走之際,衣袂不帶分毫風聲,赫然竟是一位身負絕俗武功的道中高手。

這時候,他才有些後悔了。暗忖“此地若僅是太陽谷屬下,倒還容易應付,如果誤闖上什麼惡庵兇寺,豈非自找麻煩,早知如此,實不該意氣逞強,還是帶秀珠和羅天奇一同進來的好。

但轉念又忖道:是福不是禍,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桑瓊仗劍江湖,見過惡煞凶神不知多少,難道今天武功一失,就怕了幾個尼姑不成?思念及此,懼意頓消。

那女尼領著他在經堂佛殿隨喜一遍,整座尼庵靜悄悄的,太陽谷人馬連半點影子也沒看見,桑瓊頓失望,正要藉詞告退。女尼卻合十說道:“已備酒菜,請施主用了齋再說。”桑瓊微笑道i“少師父明知在下還有兩位朋友候在外面,盛意敬領,咱們還有要緊事待辦,不想多打擾了。”那女尼也淺笑說道:“施主從合肥城一路趕來,時已過午,尚未進過飲食,又何必客氣推辭呢?至於兩位令友,小庵已經另有接待。”桑瓊聞言猛吃一驚,變道:“你把他們什麼樣了?”女尼含笑不答,轉身領桑瓊穿過院落,來到一間雅緻的竹屋前,輕輕掀起竹簾,說道:“施主請看,這不是兩位令友嗎?”桑瓊一望,登時倒一口涼氣,原來這間竹屋內擺著一席豐盛的酒筵,茶香洋溢美酒盈樽,席上坐著兩個呆若木偶的客人,正是羅天奇和楊秀珠。

羅楊二人正襟危坐,四國直視,不言不動,顯然已經被人制住了道。

桑瓊又驚又怒,大喝一聲,便待衝進竹屋,腳下才動,那女尼手一沉“唰”地一聲輕響,竹簾復又下垂,恰恰隔斷了桑瓊進路。

桑瓊一掌推上竹簾,觸手一片冰涼,這才駭然驚覺,敢情那付“竹簾子”竟是鋼絲編織而成。

那女尼冷冷說道:“施主何必急躁,令友好好坐在房裡,沒有人會傷他們一毫一髮,假如彼此撕破了臉,那就誰也不敢擔保了。”桑瓊緊握雙拳,怒喝道:“你們是誰?這般對待,意圖何在?”那女尼平靜地答道:“請施主放心,咱們並無惡意,只不過想問問三位來歷。”桑瓊哼道:“好吧!既然已落你們算計,要問什麼,儘管問好了。”女尼淡淡一笑,卻道:“要問施主的人,並非貧尼、施主請隨我來。”手一擺,側身肅客。;桑瓊被她得如墮五里霧中,想想羅天奇和秀珠都已失手,自己內力喪失,逞強徒自取辱,只得嚥下一口惡氣,隨著女尼離開了竹屋。

女尼左轉右彎,又將他帶到一間敞廳,只見這敞廳三面有窗,窗外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圃,清風垂柳,一派恬靜,廳中潔椅淨幾,壁間懸著字畫,不少出自名家手筆,倒十足像是一間坐息養的書房。

這座“寶覺庵”江湖中並無藉藉之名、庵中竟隱藏著絕世高手,那女尼一身武功已不待猜測,向羅天奇和楊秀珠下手的,必然武功更在女尼之上,否則,以羅天奇苦練十五年的少林絕學,怎會那麼輕易便被制住了呢…

正自疑思不定,突聞身後有人輕叫道:“楊幫主2”桑瓊顯然回頭,眼前一亮,敞廳內不知何時已多了三名蒙面女郎。

那三名女郎都是俗家裝扮,各披一件寬大披風,正中一個臉上垂著一幅潔白的面紗,雲鬃高挽肩後斜;一柄白穗長劍;其餘兩人也一戴紫面紗,一罩黃絲絹,六道冷電般目光,正瞬也不瞬炯炯注視著自己。

三名女郎衣分三,連所戴面紗也不相同,但卻同樣予人一種冷豔熠熠之

桑瓊心頭微震,連忙抱拳道:“敢問三位姑娘是庵中什麼人?”那三名女郎沒一人開口,目寒似水,仍然凝注著他,好像要看穿他的肺腑。

桑瓊暗覺駭異,又道;‘在下並不認識三位姑娘,你們又怎知在下姓楊的?”三名蒙面女郎仍是目不轉睛注視著,誰也沒有回答。

桑瓊大尷尬,低頭看看自己,並無失儀之處,不火起,怒道:“喂!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樣死瞪著人家,難道不認識在下是誰?”話聲方畢,其中那身著紫衣的一個竟接了口:“不錯,我們正是不認識你是誰。”桑瓊一怔,隨冷笑說道:“哼!咱們雖是初次見面,但三位似對在下來歷早已知,而且,你們剛才還稱呼在下楊幫主紫衣女郎黛眉一剔,視道:“你真的姓楊麼?”桑瓊暗暗吃了一驚,忙道:“這才奇怪,一個人的姓氏,豈是隨便亂叫的?”紫衣女郎似乎為之語,秀眉連皺,扭頭望望正中那面覆白紗的一個,輕聲道:“五妹,咱們也許是認錯人了…”白衣女郎忽然眼現淚光,毅然搖頭,道:“不會錯。他改得了姓名,改得了面貌,卻改不了說話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他,絕對不會錯的。”說著,陡地跨進一步,披風微掀,一縷寒光暴現,手中已緊捏著一柄沒有劍鞘的長劍。

桑瓊只道她要動手,本能地側身半旋,斜退三尺,錯掌凝神戒備。

誰知她卻倒轉長劍,顫抖地緩緩將劍柄遞到他的面前,眼中熱淚盈盈,顫聲道:“你…你仔細看看,認得這柄劍叫什麼名字嗎?”桑瓊詫然低頭注目,只見那劍柄呈紫青,穗結藍絲,柄上刻著一頭獠牙外的狡猊。

殺那間,他渾身一震,不覺脫口叫道:“青倪劍!你是…從哪兒得到它的?”那白衣女郎雙目一閉,兩行晶瑩淚珠,噗籟籟滾落襟前,悽聲道:“這是我親手從括蒼山飛雲禪寺後院客房外一塊大石上取下的,你既然認得它是青猊劍,還能再說你姓楊?”桑瓊驚駭莫名,惑地道:“你…你…”白衣女郎纖手一揚,摘落了面紗,出滿臉淚痕。咽硬道:“瓊哥哥,你還認識我麼?”桑瓊觸目一愣,輕呼道:“玉兒!原來是你”白衣女郎鬆手擲了長劍,失聲叫道:“瓊哥哥,這些子,我找得你好苦啊!”雙臂一張,和身撲了過去。

旁邊紫衣黃衣二女輕噓了一口氣,互看一眼,悄然退出廳外——幻想時代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