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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北宮五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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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瓊藏身樹頂,居高臨下,事情演變經過,-一盡人目中,當人妖夏玉珍乘機下手,掌傷侯昆揚奪取藏珍圖的時候,他就從心底生出一點疑竇,暗想:侯昆楊功力湛,為人又詐百出,他居然會這般輕易就著了人的道兒?

這疑念當時只在他腦中一閃而逝,並未十分在意,可是,就在園中群雄為急奪藏珍圖引發血戰的當兒,桑瓊偶一回目,卻發現侯昆揚正半閉眼睛,偷偷注視戰情形。

桑瓊心細如髮,剎時間,恍然有悟,暗中留意,又見侯昆揚數度偷窺,前後共有三次之多,那時園中血戰正烈,自是無人發覺。

起初,桑瓊疑心侯昆揚以圖為餌,或許另有陰謀安排,於是嚴令九靈幫不準擅自出手,及至藏珍圖被太陽谷麥氏兄妹奪去,群雄盡散,侯昆揚果然伸伸懶,從地上翻身坐起。

只見他滿臉得意之,整撫衣冠,自己向桌上取了酒壺,滿斟一杯,仰面飲乾,大笑說道:“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嘿!嘿!東莊完了,這一來,南谷也快啦,…”桑瓊聽了沒頭沒腦幾句話,心中驚然而驚,正凝神傾聽下文。忽見一條人影,幽靈般飄落廳中,沉聲喝斷了侯昆揚的話題道:“侯老當家且慢得意,別忘了隔牆有耳。”六指臾侯昆揚霍地旋過身來,一見來人,連忙拱手笑道:“原來是令主駕到了,侯某正引頸企盼。今夜之事,盡如算計,令主想必已經親自得見,快請上座,容侯昆揚陳稟詳情。”那人一身灰衣,脅佩短劍,用一幅厚紗,掩住面龐,只出兩隻攝人心魄的冷峻眼睛,灼灼注視侯昆揚,舉手輕搖道:“不必張羅費事了,今夜妙計得售,侯老當家應居首功,在下代表宮主,親自向侯老當家表功賜賞,請下跪受獎。”侯昆揚欣然喜,慌忙屈膝跪倒,口裡井自謙謝道:“區區微勞,怎敢當宮主厚賜!”那灰衣蒙面人探手拔出脅下銀短劍,平舉齊,冷冷道:“聖恩浩蕩,不容推辭,請低頭。”侯昆揚依言低下頭去,那灰衣蒙面人短劍疾轉,手臂倏忽一沉“噗”地一聲,劍尖竟人侯昆揚背心。

六指臾身軀猛可一震,連哼也沒有哼出來,登時倒斃地上。

灰衣蒙面人拔劍拭淨血跡,冷冷看了一眼,一言不發,振衣旋身,宛如怒箭般凌空拔起,略一閃動,便消逝在沉沉夜之中,一身衣袍,竟未帶起絲毫聲晌。

這段演變,太過突然,只看得桑瓊目瞪口呆,好一會才如夢初覺,匆匆取出一枚黃號箭,擲向空中。

一縷黃光飛昇丈餘,楊秀珠和九靈幫七名高手紛紛現身出來,人人臉上,都難掩不愉之

桑瓊急急落下大樹,沉聲問道:“各位兄弟,誰的輕功最佳?”鬼偷邢彬應聲道:“老偷兒武功不敢自吹,如論輕身之術,自問尚堪驅策。”

“你立即追上那灰衣的傢伙,設法查出他落腳的地方?是何身份?有無同黨?一有所得,立即飛報。”鬼偷邢彬點點頭,飛身徑去。

眾人愕然相顧,霹靂神葛森首先按捺不住,怒聲問道:“幫主到底搞什麼名堂?眼睜睜看著藏珍圖被人搶走,卻叫咱們躲著喝西北風。”梁金虎也接口道:“我等趕來淮陽派,難道只是為了來看熱鬧嗎?”頭陀郝飛也搖頭道:“早知是這麼回事,不如呆在家裡睡大覺,剛才要不是舒老弟勸住,酒家可真要動手了。”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對桑瓊群起責難,鐵面金鉤伍一凡雖然沒有開口,神間也極顯困惑。

楊秀珠眼見眾人不滿,也不焦急地問道:“大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夥兒都等你的號令,偏偏你卻不許動手。”桑瓊淡淡一笑,說道:“我不發令出手,理由十分簡單,因。為據我推測,那幅藏珍圖,本就是一份假品。”群人聞言,俱皆吃驚,舒鳳平脫口問道:“幫主怎見得圖是假的?”桑瓊笑著把侯昆揚的怪異情形說了一遍,最後反問道:“如果真圖,侯昆揚怎會假作受傷由人奪走?如是真圖,淮陽派怎會廢弛警戒,任人出入地?如是真圖,剛才那灰衣蒙面人又怎會殺死侯昆揚滅口呢?”一連串問題,問得眾人啞口無言。桑瓊微笑又道:“自從天山五魔在萬梅山莊現身,我便對那幅藏珍圖,起了疑心,及見候昆揚殘席未散,席上共有六付杯著,疑心更盛,其後舒兄張羅挑釁,侯昆揚一反常態、竟坦然不驚,他心中有所仗持;已是顯而易見,所以我嚴令不許出手,正是要看看他們如何安排這場假戲,其實只須約略留意,此中虛假,不難立辨,大家試想,萬梅山莊是淮陽派本重地,今夜血戰許久,淮陽派居然不見一人出面,豈非天大笑話?”鐵面金鉤伍一凡拈鬚沉,道:“幫主灼見,自有道理,但在下仍不明白,既然這幅藏珍圖是假的,那真圖到哪裡去了?侯昆揚造此假圖,用心又何在?”桑瓊正道:“如果猜測不錯,這藏珍秘圖已被人利用進行一樁極大陰謀,候昆揚下過是受人指使者,目的既達,最後當然只有被殺滅口了。,,伍一凡駭然道:“那是一樁什麼陰謀?”桑瓊聳聳肩道:“此時論斷雖嫌過早,但太陽谷麥氏兄妹奪獲假圖,已墮陷阱,這一點,卻是不須再懷疑了?”說到這裡,仰面悠悠一嘆,接著又道:“武林隱禍已在醞釀,四大世家自然首遭嫉恨,東莊已經瓦解;如果南谷再遭覆滅,後果實不堪設想,咱們既為武林一派,對此事就不應坐視。”舒鳳平不覺沉聲問道:“幫主的意思,是說咱們還須設法勸阻太陽谷,不讓他們中人算計?”鋼苦笑道:“他們正在志得意滿的時候,哪會輕信良言,除非咱們能夠儘快取得那份真正的藏珍圖,或許還來得及化解他們這場危難。”霹靂神和梁氏兄弟不意動,忙問道:“咱們要怎樣才能取到真圖呢?”桑瓊道:“此事關鍵,端看鬼偷邢彬是不是能踩探出那灰衣蒙面人的來歷了,如今留此已無益處,大家還是早離這是非之地,然後再說下一步吧!”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霹靂神等人難免都有些怏怏不樂。行八騎,趁著夜離萬梅山莊,一路疾馳,直奔合肥。

第二天已牌時分返抵合肥,大夥兒沒打采用了些飲食,正準備繼續上路,忽聽大街上一陣驚呼叱罵,行人紛紛問避,蹄聲急如雷霆,一騎快馬,風馳電掣般掠過街心,向西馳去。

舒鳳平循聲望去,突然輕噫了一聲,沉聲道:“奇怪,馬上好像是邢大哥?”群人急忙張目細望,那騎快馬業已奔出二十餘丈,只見一人伏鞍而臥,雙手緊緊抱著馬頸,面目看不真切,從身形衣著推測,果然和鬼偷邢彬十分相似。

桑瓊振臂一揮,道:“大夥兒快追上去,他行如此匆忙,必然已有重大發現。”八人各自扳鞍上馬,猛加一鞭,風也似直追下去,漸漸出!”西門,那鬼偷邢彬卻仍然伏鞍狂奔,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舒鳳平縱馬高呼道:“邢老哥,全幫在此,快些停馬!”連叫數聲,邢彬竟充耳不聞。

霹靂神葛森罵道:“這老偷兒敢情是瘋了,幫主慢追,待咱去截他回來,”他兩腿一夾馬腹,唰唰連三鞭,坐騎負痛,長嘶一聲,疾若怒箭猛衝而前,同時扯開喉嚨,一聲大喝:“老邢,再不收韁,咱老子要揍你了!”這一聲呼喝,宛如平地焦雷,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亂響,但前面的鬼偷邢彬卻一味埋頭狂馳,似乎沒有聽見。

葛林然大怒,雙腳一頓,人從鞍上立了起來,覷得真切,猛然氣振臂,凌空躍起,身如天馬行空,疾跨兩大步,巨掌一探,牢牢一把抓住前面馬尾。

只聽他“嘿”地吐氣開聲,猛打千斤墜,雙腳落地。左弓右箭,整個身子就像釘年的石樁,貫力一收,那匹奔得正急的怒馬,竟被他硬生生拉住,嘶聿聿一聲哀鳴,頓時停了下來。

這時候,桑瓊等也都一擁趕到。

霹靂神一手挽住馬尾,一手便向鬼偷邢彬抓去,口裡罵道:“賊娘養的,咱看你再聽不聽話…”桑瓊突然沉聲喝道:“葛森,不許胡來!”霹靂神一怔,手掌虛舉空中,遲遲沒有抓下去,眾人這才發現鬼偷邢彬臉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縷殷紅血絲,背心衣衫上,現出一個烏黑掌印,人已經昏不醒了。

大夥兒齊齊驚呼,紛紛落馬,舒鳳平和伍一凡合力將他從馬背上抱下來,輕輕放在道側草地上,頭陀郝飛掬出一粒紫藥丸,進鬼偷口中,梁氏雙煞四掌齊出,立即替他渡力療傷。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鬼偷邢彬才悠悠醒來。

桑瓊柔聲說道:“你不必太急於開口,從你負傷情形看,咱們已經知道你失敗了!

鬼偷邢彬苦笑了一聲,搖頭道:“幫主錯了。老偷兒雖然身受重傷,總算被我查出那蒙面人的來歷,所以顧不得傷勢,兼程回來飛報幫主…”群人俱皆一震,不約而同追問道:“那傢伙是誰?”鬼偷邢彬長嘆了聲,說道:“老偷兒幹了一輩子尖嘴利眼生涯,這一次竟走了眼,那個什麼‘令主’,原來竟是個女人…”

“女人?”桑瓊聽了,大意外,忙道:“你別急,慢慢地把經過情形說給咱們聽好了。”邢彬點點頭,繼續說道:“昨夜老偷兒奉命追那蒙面人,離開萬梅山莊不久,那人就舍了正路,轉人亂山,整整在莊前莊後兜一夜圈子,時而慢步蟻行,時而奔騰如飛,好幾次正走著,突然停步返身察看,錯非老偷閃避得快,險些被她發現形藏。”

“老偷兒見她舉動鬼祟,就料定她附近必有同黨等候,越發死盯不肯放鬆,直到天將明,到了一叢密林邊沿,那傢伙駐足左右張望了一會,果然快步閃入林中。

“這一來,老偷兒卻為難了。有‘逢林莫人’,乃江湖戒語,可是,如果我枯守林外,萬一被他金蟬脫了殼,豈不是陰溝翻船,老偷兒忖度再三,只得硬著頭皮,也緩步跟了進去。

“那片林子佔地極廣,其時天曙光,林中伸手難辨五指,老偷兒躡足提氣,步步為營,行了十餘丈,忽然聽見林子裡有兩個女人在低聲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