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如果不是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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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平時伶牙俐齒，唯獨對祖父，總是反駁不來。想當年現代，夜貓子比比皆是，怪不得醫學比古代發達多了，但病症也多呢。

“再說，這是別人家。”青陽壓低了聲音，“讓韓家僕人看到你整夜不睡，會以為…”荼蘼暗歎了口氣。

她接這個案子時，榮業坊房子還沒有重蓋好，暫時借住道化坊韓家別院。別人家再好，也不如自己家舒服自，要不怎麼有古話雲: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呢？而女子作息不規律，古代也會被認為是失儀和沒有家教表現。偏府裡下人們都以為她早晚會進韓家門，雖然因為身份地位關係，只能從側門抬進去，但架不住世子殿下寵愛啊。因此，到處有人偷偷觀察她，害得她不能放鬆，就連祖父也跟著緊張。

說起來，設計打發走家大房和二房後，韓無畏也回了范陽縣，但與荼蘼信件來往沒有間斷過。雖然，說都是些沒有營養閒話，但一來一往，兩人親近不少，甚至荼蘼都習慣了通信與他遙遠存。她也曾經想過，如果韓無畏真有打算泡她，無疑，他有個成功開始。但是她不想像紫霞仙子那樣，猜得到開頭卻猜不到結局，除非有正之位，除非承諾沒有妾侍，不然她不會為一個男人折。

古代女人成親。一方面有心理和生理自然因素，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要找張長期飯票。所謂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就是這個道理。就算是豪門小姐，不愁吃穿，可就算孃家再強，如果不找個歸宿般男人，將來死了都沒有祖墳可以入，死後也不會享受子孫香火供奉尊榮。可以說，獨身女人是非常淒涼。哪怕是穿越小說中女主角。也要費心謀劃，先孃家過得平穩受寵，將來找個能夠共同生活丈夫。而這樣做，只是為了生存。

但荼蘼不同，她有能賺大錢一技之長，可以生存得極好。她生活開明自由異時空大唐，管有些困難。但也可以做自己想做事。她有縱容嬌慣她，卻又能為她遮風擋雨濃濃父愛與親情，所以她加幸運，雖然古代，也可保留著現代靈魂和思想意識。

任何物質上東西，她都可以憑自己努力得到。她要，只是男人愛情而已。命運般、真正、純粹愛情。可惜。那是現代男人很少能給出來東西。但不管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對愛情，她始終保持著深深渴望。這或許是冷靜理智她，惟一不冷靜理智部分。

所以，如果不是為了愛，別說和韓無畏了，任何男人想和她成就姻緣都很困難。

“可是十天時間真不富餘。”想到這兒，她回過神兒，有些為難地看著祖父。

“不然我答應您，頂多到四天，我一定睡覺。”

“三。”青陽孫女折磨下，現也學會了討價還價。

荼蘼本來就打算三前睡下，剛才不過是狡猾留了餘地，現達到目，當下就乖巧地點頭答應。父親已經恢復了到軍府做事，家裡就只有他們祖孫二人，祖父寂寞，因而特別愛管著她，她只好配合。

她用了三天時間反覆研讀卷宗，找出其中疑點和模糊點，又用五天時間跑到倪府，徵得同意情況下，跟全府三十來個僕人分別談話。其實，不如說聊天確切些。那些僕眾開始時還緊張，外加上一點好奇，畢竟狀師給人覺就是為惡，女狀師是第一回見到。可是荼蘼問話技巧是經過特殊訓練，她本身長相和氣質又給人溫和無害覺，所以大家漸漸都放鬆了，說了不少與案件有關或者看似無關八卦。

回到家後，她就坐著發呆，其實是腦筋飛運轉。家裡人悉她習慣，都努力保持安靜，不去吵她。後兩天，她整理出辯護策略以及辯護詞，又列了證人名單出來，給了竇縣令，好方便提前提了證人來。這位縣令大人恨不能一堂就審結這個案子，雖然律法規定凡案必審三堂，但如果事實證據確鑿，犯人認罪話，也不必拘泥。

當然，陰謀詭計什麼，她少不得也用了一點。至於大萌和一刀，她也列了疑點，叫他們外出調查取證。這兩個跟她配合已經非常默契，算得上是合格調查員了。

開審那天，不僅公堂下有好多百姓圍觀，還有不少有頭有臉人物，專設了座位旁聽。那陣勢，一般人早就心虛心慌，適應不了了，但荼蘼卻很鎮靜地站中間。

她習慣了被注目，習慣了身處眾人目光聚焦之下，也習慣了成為或者或者憎恨中心。她有秘訣，只當這些人是西瓜就好了。

而竇縣令聽從她建議，並沒有驅趕明顯有點過多百姓，只努力維持好秩序，再令一些差役穿了便裝，混人群之中，其餘，外圍設了暗哨。因為怕人手不足，後還找軍府借了人，層層設防。他不知道荼蘼搞什麼怪，但現對她莫名信任，什麼都照辦。

德茂折衝府得到借人請求，知道是荼蘼打官司，特意派了大山帶了隊來。自從潘德強因大山而辭職，還捱了八十家法，加上韓無畏對家表現出態度，軍府湧動暗中，大山明顯行情看漲。

“升堂！”驚堂木響起，竇縣令坐公座之上。

荼蘼回神，眼神速掠過目力所及之處。大山高大拔身影出現外圍。令她覺莫名安心。大萌、一刀和小鳳守兩班衙役之下，準備隨時保護她。深深氣，她真喜歡公堂上這種莊嚴肅穆覺，令她心肝都發出顫抖，分泌著不可抑制興奮。

果然，她是為律法而生！

按慣例，開始由官方發言人，也就是主薄大人宣讀相關案件事實與基本細節，以及涉案相關人等。因為本案沒有民事原告，而是按刑事案來處理。相當於現代檢察機關提起公訴案件。只是古代法律不健全，立法、執法和宣判權利混淆，所以破案、抓捕、公審，都由縣衙一手辦理了。也就是說，荼蘼要駁倒是官府、對手也是官府。

布拉布拉說了半天，總算進入了正題。竇縣令擺出公正嚴明神態，很有威信沉著聲音問。

“堂下被告，可有分辨？”眾人目光，包括荼蘼，都向尹源望去。

因他身有功名，未被正式宣判前，並不用跪禮，所以此時。他就傲然站那兒。桿筆直，雙目微閉，一臉姜太公穩坐釣魚臺，願者上鉤，或者諸葛亮不出茅廬，而知三分天下神態，好像是非黑白自有公論，他本不著急。讓別人心去吧！

見到他這欠模樣，無知之人還有幾分佩服，但荼蘼卻氣得冷笑。若非應下竇命令差事，若非謹守著身為狀師本分，若非現代做律師時見過太多極品傢伙，她恨不能給他一記窩心腳，或者轉身就走。

這世上真公理不偏嗎？若真如此，又哪裡來那麼多冤案？皇上又為什麼每年派人巡獄錄囚？這姓尹真是把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朝廷不派官給他，實是正確選擇。這種人若做了官，他一定是昏官，說他理想主義吧，偏偏他有很多文人臭病，僵化而無理想。而昏官，往往比貪官還可怕，給百姓帶來傷害往往劇烈。

有那麼一瞬間，荼蘼真想撒手不管。可她到底是有職業守，只能努力壓下心中不滿和厭惡，上前一步，聲音清亮地道，“民女有疑。”唉，這就是當律師痛苦，因為誓要服從於法律，所以要忍受很多。

“哦？有何疑問？”竇縣令雙眼發亮。雖然從荼蘼提前證人名單中，他略看出了一些端倪，但還是想聽荼蘼親口說出來。

“確認本案犯罪嫌疑人為尹源尹先生，所依託者，均為推論，並無法確鑿事實。”荼蘼慢慢踱步到公堂正中，就像站上獨屬於她一個人舞臺，“若推論可做為證據，那據民女調查，有一人比尹先生還要可疑。”犯罪嫌疑人這類名詞，這個時代，屬氏獨創。以前都叫人犯，定罪後叫犯人。不過她說法雖然鮮，好大家都能理解明白。而後細想起來，也為貼切。慢慢，好多司法方面詞彙都改用她說法。此乃後話，不表。

只是當時，她說音才落，公堂下就炸了禍。

荼蘼神淡定，等著這一波沸騰過去。她早就習慣了，百姓們只要聽到不同觀點，立即就會議論紛紛，表現得特別興奮。

可竇縣令等不了，驚堂木拍得啪啪響，大叫道，“肅靜！肅靜！”聲若洪鐘，蓋壓全場。

“所疑者是誰？”他問，身子微微前探，顯得極為關注。

“倪府忠婢，秋葉。”荼蘼說著，目光向公堂左側望去。……………66有話要說…大家太聰明瞭牙！忠心婢女案，好多人猜中了結果。看到辣麼多長長評論，好開心呀。辣麼，下週找一天雙，表示讚揚吧，好咩？

不過實話說，能與讀者有這種互動，真幸福。省得我自個兒講得雲裡霧裡，大家卻木反應。不過這個案子是簡單小案，無深挖意義，以後有大案時，再請大家一起猜結果，有複雜案情再有獎競猜。

至於說疑似男主們，第三卷會頻繁出現，現表急，那時候表煩呀。嗯，還有兩章，就進入第三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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