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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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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站著三個人。

那對中年男女是倪氏夫婦,旁邊站著一個十八、九歲丫頭,中等個頭,平實且忠厚相貌,只下巴上一粒美人痣,搭配著微微吊梢眉角,令她淡然低調臉上,染了一絲妖嬈和尖刻。只是她刻意掩飾、修飾過了,若非有一雙慧眼,很難發現其真實面相。

她身上穿著一件杏紅領連身襦裙,前系月白飄帶,臂上繞著同。一頭長髮沒有梳成華麗高髻,而是低低挽著,只一隻金點翡翠梅花簪子,顯示出她已經不是丫鬟身份,但卻毫不張揚。

荼蘼前幾天倪府接觸各人等時,倪夫人正帶著秋葉等幾個貼身丫頭到城外莊子上散心去了,所以今天倒是頭一回見。也只是這一個照面,她心裡就忽然非常篤定了,那完全不是理智分析,而是女強烈第六

就是她!

而所有人,聽到荼蘼這句話時都驚訝萬分。因為太顛覆了,因為秋葉是個忠婢,怎麼突然又變成了幕後黑手?

一片鬨然中,竇縣令三問,“狀師,你可有證據?或者,也有相應推論?”

“我不僅有推論,我也有證據。”荼蘼認真地點頭,有成竹模樣,“但是,請大人容稟,且聽我從認定尹先生為犯罪嫌疑人推論說起。”

“好,你講。”竇縣令一揮手,超級配合。

荼蘼駁是官府,若她贏了官司。就是官府輸,縣衙輸,他輸。可是找到真兇是正經,只抓個人差。洛陽這個地方是矇混不了。何況,尹源好歹與他有同窗之誼。倒不是他多看重這情份,而是他若無視。並下手不容情,士林圈子會落壞名聲。

所以,他現就指望家這位女狀師能把尹源摘出來,繼而破案呢。

“認定尹先生為嫌疑人原因有五。”荼蘼伸出一個巴掌。

不過她還沒有往下說,人群中就傳來一聲驚叫,“啊,我銀袋子沒了!”說話者。是個妙齡女子,容貌極美。但是此時急得眼淚汪汪,情形真切,令她身邊人立即閃出一小片空地來。

人群驚到了,嗡嗡議論。有不少人捂緊自己包。突如其來混亂中,竇縣令驚堂木拍得要斷了也沒多大用,倒是荼蘼聲音居然穿透了嘈雜,清晰傳出來,“這小偷如此大膽,居然公堂之上行竊。想必,以前沒人敢這麼做吧?”眾人鬨然稱是。

荼蘼卻道,“以前不敢,可如今卻敢了。難道是場眾位緣故?你們不來,如此囂張小偷沒出現,你們來看審,他就出現了,難道是你們之中某人招來?就為了趁亂下手?”一句話就犯了眾怒,群情立即昂。大聲指責荼蘼血口噴人。

荼蘼卻不急不惱,等了一會兒才道,“所以說,小偷何時來,怎麼來,來做什麼,豈是諸位良善之人可左右?既然如此,那麼說尹郎君為犯罪嫌疑人推論之一也就不存。他來之前,倪家沒遭賊,他來之後,憑什麼有了強盜就與他有關?這一條,完全是牽強附會。”她若直接辯駁,肯定說服力不足。還是那句話,火不燒到誰身上,誰不知道疼。將心比心手法,比空口說白話強多了。

竇縣令也點頭,但卻看了美貌女子一眼,“那丟失東西?”荼蘼轉身,恭敬向堂上施了一禮,又團團對眾人微微躬身,“大人,諸位鄉親,並沒有人失銀。此女子是樂坊舞伎,我僱她來演這場戲,就是為了讓大家明白尹先生冤枉。”

“嗯,算你有理。”竇縣令再度點頭,“那你還有其他可說嗎?不過,不得再怪,好好說就是了。”

“是。”荼蘼應下,心卻道好計還得用第二回,但卻不是這個時候。

“推論第二點,是說出事當天,尹先生恰巧不。”她繼續道,“尹先生辯稱,當到城外一個小酒肆飲酒,結果醉臥山野,沒有及時回城。關於此事,尹先生確實沒有證人能證明他睡野地裡。可我派人去那間酒肆調查過,得知當也確實有人要了幾斤他們招牌酒,名曰梨花白喝。那酒後勁很足,人稱一里倒。若有不信者,可親自試喝,看一罈落肚,能不能自己走回城?況且,那酒肆老闆雖然記不清尹先生相貌,可當時酒資不足,尹先生拿了身上玉佩抵押。”說著揮揮手,縮一邊過兒立即拿上一個托盤,送到公座之前。

揭開上面蒙布,出下面玉佩和一張紙。

“玉佩我已經贖回,大人可叫倪郎君看看,是不是尹先生平時隨身之物。紙上,記著酒肆老闆證人證言,大人可派人去採信,民女絕無虛言。因為那天尹先生自以為海量,不肯聽店主人勸,執意喝下整壇,所以店主對人印象不深,卻是完全記得這塊玉佩。”荼蘼說完,瞄了一眼尹郎君。

他仍然不發一言,可是臉卻紅了。之前他咬死不說此事,是怕人嘲笑他為了口腹之慾而當掉家傳玉佩,為人沒有節制。這種寧要臉不要命傢伙,幫助他真是窩火啊。

那邊,倪郎君已經確認,玉佩正是尹源所有。

“第三。”荼蘼不等堂下騷動又起,直接大聲道,“尹先生倪府期間,幫助過表姐紀錄過庫房帳冊。可是倪家雖然殷實富貴,卻是正經人家,沒有特別需要隱瞞之物,所以知道庫房裡有什麼東西,不只是尹先生一人。那麼,又為什麼只懷疑他一個人呢?律法公平。卻為何對他不公?”

“第四,倪家被搶劫當,全府被搜刮,但尹先生房間卻被略過。請問堂上大人。還有堂下諸位,你們難道不覺得,蓋彌彰雖然不好。可這樣做也太顯眼了吧?哪個腦子缺弦匪徒會這樣?不是故意暴內應嗎?所以說,此舉反倒是充滿了陷害之,尹先生不但不該被懷疑,還要從與他有怨人中深入調查。”

“第五,當晚匪徒是從倪家側門大搖大擺闖入,說明府裡有內,從院內打開院門。對這一點分析。我舉雙手贊成,完全不懷疑。但那個人,一定是住外院尹先生嗎?”荼蘼一條條駁斥,毫不鬆勁兒,“一般人都會這樣以為。並沒有錯。畢竟外院靠近外牆。但我親自倪府走過幾圈,也打聽過,尹先生雖然住外院,但真若去開門,卻只有一條路,且還需繞行,因為倪家那幾天給家中池塘挖淤,將其他通路賭住了。可惜,繞行之時。會路過巡夜家丁們落腳院子,只要走動,必被人發現。這一點,倪府下人皆知,只是轉天路就疏通了,沒人注意到問題所而已。相反。主院側廂之後有一條夾道,平時鮮少有人走。但只要拿到內院大門鑰匙,就可神不知、鬼不覺直接到達那側門處,途中絕遇不到家丁護院。”荼蘼侃侃而談,所有人都聽懵了,努力消化了半天,才知道她說得極為有理。果然注意了細節後,五條本以為很有道理推論,卻可笑不值一駁。

“那你說秋葉有嫌疑,推論是如何?證據又是如何?”竇縣令被駁得體無完膚,心裡卻越來越高興,好像看到了曙光。

“請問大人,是生意場上常將見過世面、遇事沉著呢,還是一個很少出府年輕丫鬟冷靜理智?”

“自然是前者。”

“那麼,當有兇悍歹徒闖入,聲稱要殺人,手中握著明晃晃刀,倪郎君都嚇壞了,偏偏一個丫鬟卻勇敢鎮定,還與匪徒周旋。這件事,您難道不覺得違背常理嗎?就算她一心為主人,忠心之下生出膽量,但慌亂之中,她怎麼會想得到找女主人拿鑰匙,帶領歹人去庫房取出財寶,之後又毫髮無傷回來?”

“大人,民女冤枉。”突然秋葉大叫一聲,撲倒公座前,看起來好不可憐,好不氣憤和委屈,“當時民女哪有時間多想,只希望能救下家主,一時之勇罷了。現想來仍然後怕,但那時,也不知就怎麼了…”荼蘼眯了眯眼。

當然,她知道僅僅是以推論對推論是翻不了案。不過事情有個循序漸進,大招要後才放出來。一放,就得出效果才行哪。

而且她也等秋葉出來表演,不然舞臺上沒有配角,豈不寂寞?秋葉出現,還能讓隱藏暗中觀察人容易出馬腳。前臺都亂了,後臺哪能穩如泰山?

“我調查過。”她再度出聲,“出事當晚,不是秋葉執夜。而她屋子,離那條夾道非常近,她乾孃還是守門婆子。據那婆子自己說,那天她乾女兒孝順,送了酒菜與她吃,她吃醉了,一覺睡到大天亮,半夜鬧賊都沒有聽到。轉天,她打聽到賊是從外面側門進入,到內院之後,因為院牆矮,就直接翻了進來,自認與她無關,加上鑰匙還妥帖放裡,就沒有多說。還有…”

…………66有話要說…

昨天因為丟失文檔而晚事,謝謝大家那麼體諒。

關於書評加,有必要說一下。因為近一直忙,家裡有事,要搬家,還有長時間出差,所以好幾周沒有加了,請大家原諒則個。這周加了,下週爭取也加。雖然大家可能不意,但卻是我謝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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