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陪都也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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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豪強惱羞成怒幾近吐血，賭咒發誓，連自家祖宗靈魂都押上了，說真真正正就是丟了二百兩。他那模樣，連竇縣令都同情了，只是竇縣令與荼蘼打了不止一次道，知道這小姑娘雖然年紀小，卻從來不正事上開玩笑，也不會做無用功，不也是好奇地問道，“狀師，被告王某已經確認，本縣都聽得清清楚楚，不會讓他出爾反爾。不知，你對此還有何異議？”荼蘼一搖頭，“沒有。”啊？！堂上堂下、被告原告都因為她回答而呆住了。而她卻好像鬆了口氣似說，“大人，這樣話，此案本就不成立了，我代表原告孔掌櫃撤訴，並希望被告王某今後也不再對我委託人指控及誣衊，並退回失銀一百兩。”眾人皆驚。

“你這是何意？”竇縣令分外不解，但不知為什麼，心裡卻有一種看好戲隱約興奮。

“很簡單哪。”荼蘼攤開手，神情分外無辜，“裝銀箱子是一模一樣，可以說是人們帶銀普通款式，也就是說，可能屬於任何人。惟一可分辨其歸屬，就是箱中所裝之物。既然王郎君說他箱子中有銀二百兩，可孔掌櫃卻只拾銀一百兩。況，雙方都有證人，一證明被告所說不假，二證明原告人品名聲俱佳，不會貪。雙方各執一詞，難辨直假。那麼，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個箱子本就不是屬於王郎君，裡面銀子自然也不是他。王郎君氣不過有人拾金面半昧。實際上只是冒認了而已。所以，雙方才說不攏呀。”姓王愣住了，臉瞬間慘白。而孔掌櫃還沒回過味來，只怔怔望向荼蘼。

然而。荼蘼第三波反擊到了。她面向竇縣令，略施一禮道，“依大唐律。拾失物而公，若一月之內無人領取，由官府取暫管費用後，失物就歸拾取者所有。如今距此事發生之，尚有三天就足一個月了，如何判決，大人明鑑。”到她說出這番話。眾人才恍然大悟。孔掌櫃固然有揚眉吐氣之，王某人卻驚呆了，急急忙忙地道，“怎麼是無主失物，明明是我銀子！”

“你失是二百兩。人家撿是一百兩。當時，還有人看到孔掌櫃撿到箱子後，一直蹲橋頭等失主，期間都沒有動過地方。也就是說，那銀子和銀箱本不是你，因為銀子數目不對呀。”荼蘼很“同情”地說，“你損失那麼一大筆錢，我很為你難過。可惜啊，剛才我已經再三向你確認。是你自己否定事實。那就…實沒辦法嘍。王郎君，你節哀吧。”她面帶微笑，但眼神中卻有冷意。而那輕蔑和不齒，像刀子一樣，真戳人心。

王某人眨了兩下眼睛，之後撲通坐地上。臉慘白。因為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他輸了官司！輸了銀子！還輸了人！

本來，按照他失銀總額，他只需要付出幾兩銀子謝儀，失銀就可全部收回。其實，人家孔掌櫃還不一定收下。可是他捨不得名聲和銀子就罷了，卻還貪心不足，想借機行那訛詐之事。沒想到是，他遇到了大唐第一位女狀師，不僅令他偷雞不成蝕把米，還令他大大出血和丟人。

此人是本地豪強，用現代人觀念理解，就是有江湖背景人，行事講求規矩道義而輕視律法，接近黑*社會質。但豪強有好有壞，有大有小，王某人就是那小而壞，平時強橫得很，也沒少傷害別人、得罪同行。所以他這次齷齪行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一來惹不起他，二來苦無證據，現看到他吃了憋，還是家小娘子輕輕巧巧就解決了他，幾乎無人不覺痛。相應，對荼蘼好倍增。

當然，這姓王現恨死了荼蘼，很想報復。但是一看到大萌和一刀兩個站堂下護衛那凶神惡煞模樣，打又打不過。再想起英、潘兩家是家靠山，惹也惹不起，只有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而且是和著血咽。

這個案子，算是大人心。孔掌櫃依律取回失銀為已有時，荼蘼按規矩提了兩成約二十兩，即不會因為孔掌櫃是白得錢，非要多給，甚至全部奉送而點頭，也不會少取一分。所謂職業道德，就是如此。

這之後，她又接了一樁忠心婢女案，卻是竇縣令委託於她，一是因為有破案壓力，二是因為被冤枉和懷疑人，少年時和竇縣令就讀一間學館，算是有同學之誼。

案件起因是這樣，洛陽一個富戶倪家，半夜被匪類強行進入。匪徒要殺主人夫婦及他們還未成年一雙兒女，還要放火燒屋。這時女主人貼身婢女、名為秋葉身而出，冷靜地言道:各位好漢是求財，何必傷害人命？她不慌不懼，侃侃而談，勸退了匪徒不說，還冒險帶他們去庫房，劫走了財物，保住主人一家大小生命安全。

事後，劫後餘生倪郎君夫婦分外秋葉，財產雖然損失嚴重，但只要有命，一切都可以重來。至少，那些田莊和鋪子仍。因此，不僅還了秋葉賣身契，給她自由，倪郎君是認其為義妹，當成小姐養府裡，張羅了厚厚地備上嫁妝，打算再給她配一門好親。

相應，有忠婢就要有真兇。洛陽城內、而且還是富人區發生這種入室搶劫案，算不得驚天之事，卻也是很了不得了，縣令必須要緝拿歹徒，還一方平安才行。不然，這個權貴扎推兒地方，竇縣令落個不稱職、不作為觀，不死也得脫層皮。

怪道人都說京官難做。雖然洛陽不是長安，但陪都也是都啊。

後查來查去，倪家人提供了一個嫌疑犯，就是倪夫人遠房表弟，借住倪家，等著長安派官尹源尹先生。

指認他，原因有三。

一，尹源來不久後，就出了入室搶劫案，之前倪家連小偷都沒鬧過。二，出事當天，全家人只有他不。而且據他供說，是貪圖城外一家小店美酒，結果醉臥山野，偏偏卻無人證明。三，倪家期間，他曾幫助表姐清理過庫房賬冊，知道財物所。四，全府都被搜刮過，連下人房都有損失，可他房間完好。五，當晚倪家側門偷開，匪徒實際上是大搖大擺走進來，沒有飛簷走壁。這說明，此案有內，而且是住外院。

證據似乎很確鑿，竇縣令管相信同學不會做這種事，可苦於無從辯解。而倪家忠厚，怕傷了親戚情分，本想拼著財產損失，不追究就算了。可尹源卻是個耿直脾氣，不然也不會滿腹才華卻一直未能入仕為官了。他目前是等官期間，名聲不能有損，況且他書生意氣，認為是非黑白自有定論，居然自己入監，非要竇縣令還他一個公道不可。

竇縣令騎虎難下、焦頭爛額，不得已之下，想到荼蘼是個能扭轉乾坤人，就做主和她簽了委託合同，此大唐稱為代訟契約。尹源本來自認身正不怕影斜，不肯請狀師，是竇縣令強行決定，並自掏包，許了五十兩之銀資，預付五兩，勝訴之全部付清。

“能贏嗎？”竇縣令問荼蘼，“還尹郎君清白，再找出真兇，不僅本官許諾算數，倪家還打算出賞銀三百兩，假如能找回一半失物話。”

“大人，世上無一定贏案子，就像無一定可治癒病症。”論及公事，荼蘼很是認真嚴肅，坦率真誠，“大夫們常說，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如果尹先生真有罪，大人應知天理循環，惡有惡報。但若他是清白，我把握自然大。不過無論如何，我身為狀師，自然有職業守，不管他是壞人還是好人，即接了案子，就必然全力以赴，維護他利益。”荼蘼論調，隱含著奇觀念，但卻讓人很容易理解和讚賞。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了。當然，如果能找回真兇，追回財產，她也不會拒絕額外獎賞。勞動所得，天經地義。

因為竇縣令特別允許，荼蘼這回待遇不錯，得已把大堆卷宗帶回家研究閱讀。她再次嘆沒有複印機和電腦文件不方便，不然也不用拿卷宗時，光手續就辦理了半天。

“不是離開審還有十天嗎？晚上不要熬夜吧？”當天晚飯後，青陽心疼看著伏案荼蘼。她點了明晃晃好幾大蜡燭，擺明要挑燈夜戰了。

“我到困了時，自然就會睡了。”荼蘼哄著祖父，“再說案子不是天天有，這些子我胡吃悶睡，力儲存得多到用不完，看，我都長胖了呢。”她捏捏上。

“就是胖點才好。”青陽對孫女不滿意，“我近和妙手堂陶大夫聊了幾回，他說，人要順應天時才能身體好。天黑入睡，天明起身，像你這樣晨昏顛倒，很容易毀了身子。”

…

………………66有話要說…

失銀案，讀者朋友們有猜中情節誒，真鳥不起！以後案子，歡大家繼續猜測，複雜些案情，會開劇情猜測貼滴。

謝尋找失落愛情打賞桃花扇謝熊貓愛頒佈、zxs8632、p、netg打賞平安符演員表:尹源，由原客串貼中一百一十九樓astarte扮演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