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妖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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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雨休息一陣,率軍再攻於承大營。天黑情況不明,於承軍再不出戰,只是以強弓硬弩勁。林微雨無法靠近,搔擾一陣,無功而返,過半個時辰再攻,還是一樣。吳不賒本想偷入於承大營放火,他要入營到是不難,但在於承軍全軍有備的情形下,他去營中放幾把火,起不了什麼作用,看了一圈,便放棄了。
林微雨騒擾一夜,沒起什麼作用,看看天明,怕於承派大軍掩襲,只得收兵回扶風城。
吳不賒自請留在城外打探軍情,林微雨允了。一夜無功,她神情有些憔悴,但肢仍然得筆直。
吳不賒讓手下斥侯散開,留意於承軍的動向,自己隨便裹了一下傷。雖有厚皮術,但砍開皮也痛啊,不過他想著林微雨在刀光劍影中的嫵媚一笑,傷口竟好像不痛了,便往大風城來。
要於承退軍,只有一個辦法,燒了於承軍的糧草。林微雨說奇兵渡河偷襲大風城不可能成功,吳不賒這回細看了一下,確是如此。大風城雖不如小風城險峻,但也相去不遠,加之防守又嚴,偷過風水河不太難,但軍隊到了城下也只能強攻,想偷襲奪取大風城,幾乎沒有可能。如果林微雨有數萬大軍,後顧無憂的情況下,像於承那樣無休無止地強攻,十來天的時間也許真能攻下,但僅憑扶風城中的區區三千來人,那還是算了,別惹人笑。
“難怪林老侯爺數次無功,大風小風都一樣,小風城對朔風國是一把鎖,大風城對風餘國來說,也是一把鎖。偷城是不可能的,要燒於承的糧草,只有另想辦法。”吳不賒暗暗凝思,在城內城外溜了幾圈,卻是找不到什麼法子。
吳不賒在城裡找不到法子,便出城四下亂逛。他越逛越遠,忽見大道上來了一行人,披紅掛綵的,還抬了一頂轎子,是支親的隊伍。新郎官騎著馬,十七八歲年紀,得意洋洋,臉紅得像猴子股,吳不賒無聊得要死,想:“不知新娘子長得怎麼樣。”得,燒不了大風城的糧草,看看朔風國的新娘子也不錯。他縱身過去,到轎子底下“嗖”地一下鑽了進去。
新娘子一身大紅喜服,披著大紅蓋頭,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到。不過這個難不住吳不賒,他“喵”地叫了一聲,那新娘子身子一動,果然就伸手掀起蓋頭來,出一張臉,白白淨淨,秀秀氣氣,不算什麼大美人,卻也有兩分姿se。
突見花轎裡多了只大黑貓,新娘子有些吃驚,不過好像也是個愛貓的,倒是沒有驚怕之se。她看著吳不賒,反而輕輕學了聲貓叫:“喵。”
“調戲我?”吳不賒倒有兩分驚喜:“莫非想抱我?”也“喵”地叫了一聲,裝出撒嬌的樣子,腦袋還在新娘子腿上蹭了兩下。新娘子先還有些怕,見了他這個樣子,開心了,果然伸手就來抱他。
“沒抱新郎先抱野貓,嘿嘿。”吳不賒心中嘿嘿笑,老老實實給新娘子抱起來,到新娘子懷裡,順勢便鑽了兩下,連蹭帶摸的,把新娘子兩隻房摸了個遍。
新娘子大概只有十五六歲,身材還沒長開,房不大,小小的圓圓的,像兩隻還帶著青澀的桔子,不過緊繃繃的,碰一下,顫顫巍巍,另有一番韻致。那新娘子把吳不賒抱在腿上,還在吳不賒身上摸來摸去,按摩,他倒也舒服。
吳不賒正亨受小美人的溫柔,忽聽得外面驚呼聲大起:“搶親了搶親了,有人把新郎官搶走了。”花轎猛地停住了,新娘子“啊”的一聲,小小的瓜子臉上本來喜氣洋洋,猛一下就變了顏se,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格於禮教,她卻不敢掀開轎簾去看。
吳不賒也好奇心起,搶親見過,都是搶新娘子,搶新郎官的卻沒聽說過。他也不讓新娘子抱了“噌”地躥了出去,一翻身上了轎子頂。站得高看得遠啊!
還真是搶親的,只見兩個騎馬的灰衣漢子,一左一右夾著新郎官的馬,正在打馬疾馳。親隊裡只有新郎官騎了馬,其他人都是步行,新郎官已被挾持著跑出了好遠,但兩條腿的人無論如何跑不過四條腿的馬,大夥兒只能擠成一堆又叫又罵,說什麼的都有。
新娘子這會兒也忍不住了,掀起一角轎簾往外看,吳不賒一眼瞟見,那驚惶的小臉上已是眼淚汪汪,又著急,又害怕,又委屈。也是,嫁個丈夫,沒進新房就給人搶跑了,這也太欺負人了不是?
“小乖乖別哭,衝著你剛才一抱的情份,貓大爺我替你把新郎官搶回來。”吳不賒嘿嘿一笑“喵喵”一叫,縱身追了下去。
馬比貓跑得快,可吳不賒這隻貓是貓啊,腿上帶風,不多會兒便追了上去,遠遠地便聽到那新郎官叫:“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一個灰衣漢子嘿嘿笑道:“說了是讓你去做新郎啊!”新郎官顯然不相信:“我本來就是新郎官,還到哪裡去做新郎官?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底要做什麼?”另一個灰衣漢子喝道:“總之今夜讓你入房就是,叫什麼叫?”他惡聲惡se,新郎官被嚇住了,不敢再吱聲。
吳不賒本來想著把新郎官給搶回來就算完事,這會兒好奇心起,想:“這搶親的到底是什麼人?我倒要看看。”他便沒有動手,只是一路跟下去。
好奇害死貓,不過不好奇就不是貓了。吳不賒這一跟就是好幾十裡,進了一座莊子。莊上的人還不少,一見新郎官,立即“噼噼啪啪”放起鞭炮來,男男女女的,鬨笑著了新郎官進去,又有侍女扶了新娘子出來,便有禮賓叫:“一拜天地。”新郎官左看右看,又急又怒又怕:“我不和她拜天地,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禮賓是個中年漢子,嘿嘿笑道:“拜就進房,不拜見閻王。你想見閻王還是抱新娘?”一眾男女嘻笑,新郎官漲紅了臉,卻不敢再犟,委委屈屈地跪了下去。
吳不賒在牆角看著,這些男女不像是正經路數,好像是一夥盜匪,但最讓他好奇的是,他聞到了老鼠的氣味。莊子裡有老鼠不稀奇,稀奇的是鼠味實在太重了,難道這些男女都是老鼠成?可吳不賒一一看過,不像啊,這些傢伙雖然不是什麼好路數,但至少還是人,不是鼠。
吳不賒心中忽地一動,身子一搖,變回人身,哈哈笑道:“新郎官不願意,不如讓我來代替吧!”眾男女聞言齊齊回頭,一個漢子越眾而出,一臉兇光地盯著吳不賒:“你是什麼人?”
“我啊?”吳不賒哈哈大笑“你不認識我,我是生人,但下次見面,就是人。今天拜天地,我是新人,進了房,到明天早上那又是舊人了。生新舊,到底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吳不賒嘴裡笑著,腳下不停,從那漢子身邊一閃而過。那漢子伸手一攔,哪裡攔得住,吳不賒一步到了新娘子邊上,左手把新郎官一扯:“你不情不願的,還是我來吧!”扯開新郎官,卻又笑道“不過我拜天地有個規矩,要先見了新娘子再拜。”說著一伸手,猛一下扯掉了新娘子的蓋頭。
新娘子十七八歲年紀,小巧的瓜子臉,身材也是嬌小玲瓏,若論長相,比那個新娘子要強得多,被吳不賒扯到一邊的新郎官本來心不甘情不願,看了這新娘子的長相,也著實呆了一下。
不過吳不賒卻一眼看了出來,或者說,聞了出來:這新娘子不是人,是一隻老鼠。他之前聞到的強烈的鼠味,就是這新娘子身上發出來的。
“只聽說老鼠偷糧食,沒想到人也偷啊!”吳不賒嘿嘿一笑,忽地呲牙“喵”地一聲厲叫。
“啊!”那鼠驚叫一聲,身子一矮,倏地一下躥出大廳,到了屋外。
“往哪裡走。”吳不賒一步追出。
那鼠到了屋外,返身立住,一臉驚怒地看著吳不賒:“你是哪裡的野貓,敢來壞我鼠嬌嬌的好事?”咦!猖狂啊!吳不賒怒極反笑:“本大爺姓吳名不賒,江湖外號概不賒帳,你可聽清了?速速束手就縛,本大爺看你修行不易,或可饒你個全屍。”
“吹得好大氣,倒要看你有什麼本事?”鼠嬌嬌從袖中一摸,摸出兩把短劍,舞個劍花,便向吳不賒撲來。
貓是鼠的天敵,但成了的鼠可不見得怕貓,那要看各自修行的手段,法力的高低。貓功夫要是差勁時,不好意思,不是貓撲鼠,而是鼠抓貓了。這鼠嬌嬌修行多年,著實有點兒道行,尤其吳不賒又壞了她的好事,自然是怒火中燒。
黑七的武器是一對鋼爪,吳不賒不喜歡,身上一直揹著把劍,見鼠嬌嬌劍來,他反手拔劍,長劍後發而先至,從鼠嬌嬌的劍光中直搶進去,追風劍展開,招招搶攻。
鼠嬌嬌卻是個識貨的,鬥了十餘招,忽地往後一退,驚道:“你使的是追風門的追風劍法!難道你竟是追風門弟子?”
“你這小老鼠,眼光到是不錯啊,竟然識得追風劍法。”吳不賒哈哈笑“沒錯,本人正是追風門弟子,識相的早早束手就縛。”佛道都說眾生平等,其實極少收非人的異類為弟子,追風門勢力雖不大,在正教中名氣卻不小。追風子竟會收吳不賒為弟子,這讓鼠嬌嬌既驚又疑且懼,她雖自恃修為,卻還沒自負到敢去招惹追風子的地步。而追風子的死訊也一直沒傳出來,她也不知道追風子早已身死魂滅,更不知道吳不賒這正宗的追風門弟子其實只是半路出家,很多東西都沒學到手,只不過是陰差陽錯,亂湊了一身功力而已。
鼠嬌嬌雙劍抱拳,道:“既是追風門高徒,鼠嬌嬌不敢得罪。今的事,是我錯了,我願放回新郎官,賠禮道歉,還望吳兄高抬貴手,饒我這一次。”吳不賒知道追風門在江湖中名頭極高,但一聽說他是追風門弟子,鼠嬌嬌竟會收劍求饒,倒是有些意外,心中得意。若是原先的吳不賒,說不定真就會這麼算了,但現在他體內融化了大野貓黑七的內丹,骨子裡帶了三分貓,而貓鼠是天生的冤家,絕沒有講和的可能,所以吳不賒斷然搖頭:“不行,既給我撞到,那你就只能怨自己命苦。”鼠嬌嬌忿然生怒:“豈有此理,真當我怕你不成。”揮劍再上。又鬥十餘招,吳不賒劍招越緊,鼠嬌嬌眼見不是對手,猛攻兩劍,伸手從懷裡一掏,掏出一管竹筒出來,撥了子,放出一物,卻是一隻蜘蛛。鼠嬌嬌厲叱一聲:“蛛兒,布千蛛萬絲陣。”厲叱聲中手一揮,將那蜘蛛送上了院角的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