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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萬鼠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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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蜘蛛通體銀白,有雞蛋大小,一上樹,嘴中“嗤”地一下便噴出一股絲來,幾乎一眨眼工夫,便在樹梢上織了一張網。那蜘蛛爬到網中間,又噴出一股絲,卻是一遊絲。那絲se如白雪,隨風而舞,越扯越長,很快便滿天絲影。

吳不賒一見鼠嬌嬌從懷裡掏出個竹筒,便知鼠嬌嬌要借法寶助力。他還是那德,對法寶特別興趣,便住劍不攻,看清楚再說。他不攻,鼠嬌嬌也不主動進攻,而是站到了大樹底下,眼見滿天絲影,心中大定,雙劍互擊,對吳不賒道:“還敢與我再戰三百回合嗎?”漫天絲影顯然就是她主動挑戰的倚仗,吳不賒不明虛實,倒有些遲疑。那絲看上去又白又細,說實話還蠻好看的,也不像有太大的威脅。那麼細的絲,就算纏個幾十圈吧,只怕也經不起兩指一扯。但真會那般不堪嗎?吳不賒很有些懷疑。

這時候卻來了個幫手,正是之前劫持新郎官的兩個灰衣漢子中的一個。他眼見吳不賒背對著大廳,以為有機可趁,便悄無聲息地摸過來,忽地一刀向吳不賒後腦劈去。

吳不賒如何會被他砍中,頭也不回,反手一“錚”的一聲,灰衣漢子手中的刀飛上了半空。吳不賒再順手一抓一扔,灰衣漢子的人也被他扔上了半空,卻是朝著那些遊絲飛去。

灰衣漢子在半空中手舞足蹈,一碰到那飛舞的白絲,立刻便被纏住。那白絲比頭髮絲還細,但灰衣漢子雖然手足亂舞,卻無法扯斷沾在身上的白絲。

“砰”然落地後,他又滾了兩滾,身上已被白絲纏滿,整個人被裹成了個棕子。

那白絲不僅堅韌異常,而且有很強的收縮力,灰衣漢子一被纏住,整個身子便被勒得縮成一團,而且越縮越緊。灰衣漢子被勒得出氣不得,嘶聲大叫:“勒死我了!大小姐,放開我,快放開我啊!”他邊叫邊掙扎,越掙扎勒得就越緊。其他地方看不到,他臉上的情形吳不賒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見那絲纏在他臉上,竟深深地勒進了裡,勒得他臉上的一塊塊鼓起來。脖子上也勒了一,同樣深深勒了進去。他先還嘶聲大叫,漸漸便叫不出來了,卻把舌頭伸了出來,不想一截絲飄過來,在他舌頭上勒了一圈,眨眼便把他的大舌頭勒成了個喇叭筒。

眼見灰衣漢子全身勒滿白絲,身子掙了兩掙,便再也不動了,顯然被勒斷了氣,吳不賒暗暗咋舌:“想不到這蜘蛛的細絲竟是如此厲害,我若被纏住,想掙出來怕也要費一番手腳。”鼠嬌嬌眼見吳不賒遲疑,得意起來,笑道:“怎麼?堂堂追風門高徒,不會是害怕了吧?”

“怕?”吳不賒冷笑一聲,心眼一轉,道“看我破你的蛛絲。”身子往後一閃,進了大廳。大廳中擠了二三十個男女,吳不賒隨手抓起兩個便向那蛛網拋去。與灰衣漢子一樣,這兩人立時也纏了一身的絲,吳不賒手上不停,連抓連拋。他身手如電,廳中男女躲閃不及,眨眼間全被他抓著拋了出去,只留下新郎官。那新郎官呆呆的,還不時拿眼光去瞟鼠嬌嬌,也不知在想什麼。

那蜘蛛噴出的絲雖多,但吳不賒短時間內拋出近三十人,還是把蛛絲捲了個乾乾淨淨。最後一個人拋過去,那蜘蛛口中再無遊絲飄卷,那人直撞上網中的蜘蛛,將那蜘蛛連蛛帶網一起掛了下來。那人“撲通”落在地下,打了個滾,隨即前出現了一團白漿,卻是那蜘蛛的屍體。那蜘蛛竟被壓爛了沾在他身上。

“你敢毀我寶貝,我跟你拼了。”鼠嬌嬌目眥裂,狂撲上來,雙劍急舞,如狂風,如暴雨,對著吳不賒劈頭蓋臉砍下。她一副拼命的架勢,吳不賒倒也不敢輕視,展開追風劍,見招拆招。鬥了十餘招,鼠嬌嬌身子一旋,一個人忽地變成了兩個,左右夾攻。吳不賒“咦”了一聲,左攔右擋。鼠嬌嬌一閃,兩個身子突然又變成了四個,四個身子左右前後一分,竟然四面夾攻。

這是鼠嬌嬌的真功夫,名叫“分身鼠影”一身三影,三虛一實。敵手若看不透虛實,手忙腳亂,或者放實擊虛,便會著了她道兒。

吳不賒一時也看不透她四個身子中哪個是實哪個是虛,但黑七有一樁獨門功夫,名為“貓須量鼠”他一運功,上嘴忽地長出四鬍子,各長尺餘,四鬍子四面探出,對著鼠嬌嬌的四個身子。

貓嘴上的鬍子,在捕鼠時有著獨特的功能,子裡有沒有老鼠,不用眼睛看,嘴上的鬍鬚就能生出特有的應。而黑七的這門“貓須量鼠”便是這種功能的強化,四鬍子四面探出,哪是虛哪是實,立刻清清楚楚。吳不賒放過三個虛影不理,只對鼠嬌嬌的實體放手搶攻。

鼠嬌嬌想不到自己的這門絕學也騙不了吳不賒,情急之下,嘴中吱吱做聲,其聲尖利,遠遠傳出。隨著她的叫聲,忽然有無數的老鼠鑽了出來,而且越來越多,一串串,一嘟嘟,成千上萬,無窮無盡。

呆立在廳中的新郎官突然見到這麼多老鼠,嚇壞了,駭叫一聲:“老鼠,好多老鼠,老鼠成了。”他驚叫著從廳中跑出來,跌跌撞撞地爬上自己的馬,打馬狂衝出去。

老鼠還在聚集,盞茶時分,至少聚集了數萬只老鼠,放眼望去,院子裡,牆沿上,大廳中,到處都是老鼠,甚至屋樑上都爬了密密的一層,有的大,有的小,有的黑,有的白,都瞪著紅紅的小眼睛,嘴中吱吱有聲。

一隻兩隻老鼠看著無所謂,但這麼多老鼠同時出現,卻只讓人骨怵然,中做嘔。吳不賒若不是骨子裡有三分貓,即便功力再高一倍,這會兒也要落荒而逃。沒別的,瘮得慌。

鼠嬌嬌站在鼠群中,狠狠瞪著吳不賒道:“姓吳的,今天除非你有三頭六臂,否則我看你有什麼辦法拿得了我。”俗話說好漢敵不過人多,改一下,好貓也敵不過鼠多,鼠嬌嬌擺明了就是要打群架,萬鼠齊上。吳不賒哈哈一笑:“三頭六臂嗎?你看好了。”身子一搖,左右肩膀上忽地各長出一個腦袋來,而全身上下,更有一隻隻手猛鑽出來。哪裡是六臂,簡直是十七八臂。

鼠嬌嬌仗著毒蛛和“分身鼠影”自視甚高,雖然都沒能敵得過吳不賒,卻始終不肯服輸。但看了吳不賒如此神通,她終於怕了,尖叫一聲,身子一旋,化成一隻大白鼠,長約尺餘,通體如玉,往鼠群中一鑽,藉著鼠群掩護,倉惶逃竄。

她一逃,萬鼠亂竄,吳不賒雖然三個腦袋六隻眼睛,可也看不過來,一恍眼間,已不見了鼠嬌嬌的身影。吳不賒冷哼一聲:“你無非是鑽,還能往哪裡逃?”以靈力應,果然就應到鼠嬌嬌的所在,正是鑽進了屋中地底。

老鼠進了,貓是沒辦法的,但吳不賒有辦法啊,腳化成樹,往地下鑽去。

這莊子的地底乃是一個大鼠,鼠道縱橫,盤錯節,中又有,甚至還建有屋宇。原來鼠嬌嬌自修chengren身,心暮風雅,不但在地面上建了莊子喬裝大小姐,地底下的起居也是人模鼠樣,輕易不願變回鼠身。

鼠嬌嬌這會兒就在自己地底的香閨裡氣,心下又恨又怕:“哪來的野貓,竟是如此厲害。”她了兩口大氣,卻又得意“任你有通天之能,老孃我鑽了地,你又能奈我何?”正自得意呢,屋頂上突然鑽下來一株樹,而且還在滋滋地往下鑽,鑽得屋頂上的泥土嗖嗖往下掉,鼠嬌嬌還以為是老樹伸,惱了:“這樹也來欺負老孃,豈有此理。”撥劍便要斬斷樹。這時眼前一花,樹不見了,卻是吳不賒嘿嘿笑著站在她面前。

鼠嬌嬌魂飛魄散,此時逃無可逃“撲通”一聲跪倒:“上仙饒命,上仙饒命,萬望看在我修行不易,饒我一條小命。此後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報答上仙。”如果吳不賒只是一隻貓,必定不會饒了鼠嬌嬌,但吳不賒到底不是貓,而是人。聽了鼠嬌嬌這話,吳不賒心裡打起了算盤:“這小老鼠功力不低,收服了倒是個幫手。”吳不賒心中盤算,往椅子上一坐,道:“饒你啊,那要看你是否有可饒之處。把你歷年做下的事,一一報上來。還有今天搶新郎官,也說說清楚,一字不實,我便知道,必取你命。”鼠嬌嬌聽得吳不賒口風鬆動,大喜,點頭不迭,說了自己生平。她本是一隻白鼠,偶開靈竅,天地之華,修chengren身,又學了一身本事,卻也並無大惡,無非偷偷摸摸,這也是鼠類天。莊子是她所建,那些男男女女都是附近無賴子弟,被她收羅來。她自號大小姐,做些鼠竊狗偷的勾當,算是一個賊幫。其實對鼠嬌嬌來說,不過是玩而已,那些無賴子弟也並不知鼠嬌嬌乃是白鼠成

至於今天搶親,倒不全是胡鬧,說起來還有一段典故。十年前,有一次鼠嬌嬌去偷個東西,卻撞上了本郡判妖司的判官,鼠嬌嬌被那判官打傷,好不容易逃得命,化成一隻小白鼠躲進了一戶人家,卻是這新郎官的家。這新郎官當時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少年,看到鼠嬌嬌奄奄一息的,並沒有順手砸她一下,反而拿了半塊紅薯喂她。鼠嬌嬌逃得一命,便把這少年記在了心上。這天偶爾聽到少年長大了,娶親了,她心裡突然生出個想法,想要嫁給這少年,於是就有了這搶親的一幕。

吳不賒聽了哈哈大笑:“你倒還真是敢想,說起來也算是報恩了。不過人妖成親,有違天條,判妖司若聽得風聲,必定不會放過你。”鼠嬌嬌偷眼看吳不賒的神情,見他不以為意的樣子,便故意嘟了嘴巴道:“我只是和他成親,又不害他,天庭管得也太寬了。”黑七的記憶中,對天庭也是滿腹牢騒,這會兒翻出來,吳不賒便哼了一聲:“現在的天庭就是這樣,該他管的事他管不了,不必他管的倒是亂管一氣。”

“是啊!”見吳不賒贊同,鼠嬌嬌越發來勁“人界亂七八糟,到處是戰火烽煙,權貴醉生夢死,百姓衣食無著。就算人界的事天庭不管,可近千年來,妖界勢力大張,九州之外,已有無數妖魔立國,天庭束手無策,這些小事反而管得嚴。”

“嗯。”吳不賒點了點頭。他見識不廣,但黑七東奔西跑,卻是見多識廣,他承受了黑七的全部記憶,這些事自然知道。以前人類強勢,又有天庭相幫,無論魔妖還是魅,都成不了氣候,但近千年來,人類自相殘殺,天庭權威也越來越弱,魔妖之類因而勢力大張。

以前只能躲在深山之中的各類妖魔魅不住地從山中出來,搶佔地界,掠奪人口。地盤佔去還好說,最要命的是,妖魔強姦人類女子或女妖強與人類男子成親生下無數異類,說是魔妖,都具人身,說是人,卻長相怪異,竟是綠眼紅髮,而且還都拖著條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