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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妖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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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斷於承糧草,最好的辦法是找到於承的糧草大營,一把火燒掉,吳不賒在於承的營中溜了一圈,見營中存糧不多,心中便疑惑起來:“難道於承的糧草大營設在風水河之南?”想起之前看到風水河上的一條浮橋,他明白了,再到風水河邊,遙望對岸的大風城,想:“於承的糧草大營必然設在大風城裡,這樣就不怕林微雨突襲,燒他的糧草,如果能打下小風城,再以小風城屯糧也來得及,而且十分穩妥。”吳不賒往橋上看了看,浮橋兩端都有守軍,變成貓跑過浮橋,守軍可能不會在意,但也可能引起懷疑,從上游或下游飛過去也是可以的,但吳不賒懶得費那神,在水邊一滾,化成一段枯木,滾入水中,浮浮沉沉過了風水河,到對岸又化成貓,便往大風城跑來。

大風城建在大風山上,規模比小風城要大,地勢也要平坦些,但仍然頗為險峻。當然,所謂的險峻,是對人而言,對貓就不存在。吳不賒到了城下,眼見城門緊閉,城上兵卒來往巡邏,守衛甚嚴,他也不在意,攀城而上。有個士兵見野貓攀牆而已,也不在意,卻對邊上同伴道:“好大一隻貓,要是打了和著蛇一起燉,那叫龍虎鬥,可是一道名菜呢!”他的話引發了同伴腹中的讒蟲,道:“你準備弓箭,看我引它過來。”說完閃身躲了起來,嘴中發出“喵喵”的叫聲,倒也惟妙惟肖,不過他能騙自己,吳不賒全然不理,尾巴一甩,躍下城牆。背後還傳來那人遺撼的聲音:“怪了,我學母貓叫這傻貓居然不上當,莫非是個母的?”

“你姐才是個母的呢?”吳不賒心中罵一句,在城裡轉了一圈,果然發現了數十個大糧倉,但守衛森嚴,少也有三千人馬,而且糧倉與糧倉之間都有一定的間距,又備有滅火設施。以他的身手,突然暴起,點燃三五個糧倉自然不成問題,但驚動了守軍,再想點火就難了,而且三五處火頭也很容易打滅。可以說,憑他一個人,想要燒了這糧草大營,基本上沒有可能。

“回去跟林微雨說,讓她給我兩千銳,偷過風水河,突襲大風城。只要一把火燒了糧草,於承必然退兵。”吳不賒拿定主意,隨即出城,到風水河邊復化成枯木而過,再化貓穿營,找到自己那一隊斥侯,飛馬趕回扶風城。

回城見到林微雨,吳不賒說了探得的軍情,林微雨變se道:“於承是欺我兵少,要打下小風城,再來打扶風城了?”

“是。”吳不賒點頭道。他先沒有把放火燒糧草的計策說出來,他不懂,玩心眼可是一,慢慢道:“於承這邊有兩道大營擋路,小風城下至少有三萬大軍不停歇地攻打,即便守軍是鐵打的,箭枝擂石也有用完的時候。若不急速援救,小風城撐不了幾天。”

“怎麼辦?”林微雨急得在房中轉圈子“我兵少,大王又不肯派援軍,這可怎麼辦?”她穿著一身藕合se緊身勁裝,外面還套了件軟甲,小略收,更襯出前優美的曲線。兩條長腿筆直堅,身子轉動時,緊繃的部讓人生出想狠狠拍上一板的衝動。

吳不賒也裝出一臉焦急憂心的樣子,眼睛跟著林微雨的身子轉,其實卻是在欣賞林微雨款擺的身姿,在對比她穿著衣服和不穿衣服時的區別。

林微雨忽地停步,道:“惟一的辦法,只有全軍出城,佯攻於承的大營,或可牽制於承對小風城的攻擊力度。”

“於承的兩道大營至少有兩萬大軍,試探的佯攻,起不了什麼作用,若硬攻,咱們兵少,只是送死。”吳不賒搖頭。

“我知道。”林微雨雙眉緊鎖“可是——”

“我有一計,或可一試。”

“哦?”林微雨眼光一亮“快說。”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得慌,於承五萬大軍,人吃馬嚼,糧草是個大問題,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斷了於承的糧草,於承必然退兵。”

“斷了於承的糧草?”林微雨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於承是沙場老將,用兵狠辣而不失穩健,大軍糧草,事關生死,必有重兵守護,怎麼斷?”

“我探營時,發現於承的糧草大營設在大風城裡,守軍約有三千上下,如果我們出一支奇兵,悄悄過河,突然掩襲,攻下大風城,一把火燒了糧草…”吳不賒話沒說完,林微雨斷然搖頭:“於承與我爹爹打了幾十年,大小數十仗,他的糧草大營一直是設在大風城裡的。大風城易守難攻,爹爹也曾數次偷襲,從無一次成功。”

“啊?”吳不賒張口結舌,原來於承的糧草大營一直是設在大風城裡的,本不需要去打探,而他費半天勁想出來的妙計,林國亨也早就用過數次,而且還都失敗了。

“惟有出兵牽制,或可讓於承減緩對小風城的攻擊,我再急催援兵,援兵到了就好辦了。”林微雨下定決心,對吳不賒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不。”吳不賒急忙搖頭“我剛才打探過於承大營,悉情況,願隨小姐出戰。”

“也好。”林微雨也不和他客氣“你率斥侯前面打探,我率一千人隨後出城,看能不能趁著天黑偷襲於承一下。”

“遵令。”吳不賒一抱拳,復率手下斥侯小隊出城,先到於承大營前打探,一般的斥侯躲不過於承的探馬,還是吳不賒親自出馬,偷到於承軍的大營前。這回吳不賒看得細,兩道大營,絕對不少於兩萬人馬,林微雨區區一千人,即便趁於承不防備之下偷襲成功,也不會有多大作用,更何況於承軍防備森嚴,刁斗哨探,巡邏小軍,來往不絕,大營前後又遍挖陷坑,踏板撓鉤也不知布了多少。

“林微雨說於承是沙場老將,打仗既狠又穩,確是實情。這營建的,水都潑不進,千把人來偷營,純粹是送死。”吳不賒暗暗搖頭,在營中溜了一轉,想“不過林微雨偷營時,我倒可以在營中放火,製造點混亂,或許可起點作用。”吳不賒出營返回,不多會兒林微雨率軍來了,果然只是一千人。吳不賒說了於承大營的佈防,林微雨輕輕咬著嘴,天漸漸開始黑下去,暮se中,她凝思的樣子,有一種異樣的美麗。

“別的女孩子,只會在深閨中繡花養貓,她卻要率軍出征,將門虎女,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吳不賒一直只是痴於林微雨的美se,這會兒卻突然生出幾分慨,也越發想替林微雨出兩分力,倒不僅僅只是想引林微雨的注意,而是出於一種同情,或者說,敬重。

面對重壓,有些人會逃避,有些人會詛咒,而有些人,卻會默默地面對。他們不一定咬牙切齒,或許就會像林微雨一樣,輕輕地咬著嘴,但絕不後退。

林微雨把一千人分為兩隊,天黑後,自率一隊突出,攻向於承大營,守軍欺她兵少,出兵擊。林微雨打馬便退,守軍緊追,林微雨的後隊猛然衝出,攔截殺,林微雨亦回軍殺入。

吳不賒作為斥侯,本不必隨軍衝殺,但他擔心林微雨,便緊跟在林微雨馬旁,林微雨帶頭衝鋒,吳不賒便也跟著身陷敵陣。四面都是朔風軍,黑暗之中,箭矢亂飛,刀槍如雨,吳不賒從沒經歷過戰陣,黑七與木長生的記憶中也沒有這一類的經歷,沒有保護自己的經驗,一眨眼,他便中了兩槍捱了一箭。還好他功力深厚,反應迅捷,鋒矢著體,護體玄功立時發動,受傷不重,卻也嚇了他一跳,急忙飛在空中。

他自以為得計,飄在空中,十多丈高,再長的槍也夠不著啊,但一眼望下去,卻是魂飛魄散,空中的大靶子,最是扎眼,但見朔風軍中無數的弓弩與投槍齊齊指向他,眼見就是萬矢齊下。

這會兒吳不賒若飛身逃開,以他的速度,倒也不怕,但就這麼當了逃兵,林微雨會怎麼看?吳不賒腦中一轉,沒有逃,而是往下一紮,混進戰陣中,頭頂“嗖嗖”風響,卻是無數箭矢飛過,若遲一瞬,他便成了箭豬。吳不賒暗暗咋舌,這才知道大軍鋒和單打獨鬥可完全不同。他也還有絕招,施展木長生玄木心法中的厚皮術,把一身皮變得比百年的古樹皮還要厚上三分,亂刀亂劍再多,砍不開他的厚皮,也是白搭。

厚皮護體,狂呼酣鬥,更無人能擋他一招半式,所到之處,如虎入羊群,雖然混戰中也捱了幾下重的,把厚皮都砍開了,卻也不過是皮之傷,並無大礙,而被他斬殺的朔風軍卻至少有近百人。林微雨見他勇猛,便跟在他身邊,百忙中,竟還對他笑了一下。

戰陣之中,血染衣襟,這一笑竟有一種別樣的嫵媚,吳不賒一時間竟是看呆了,眼發直手發僵。這亂軍之中,如何容得他扮呆瓜,剎那間連挨幾下,其中一箭更是狠狠地釘在他的左臉上,把林微雨嚇了個魂飛魄散:“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好好的你發什麼呆啊!”還好,那箭力道不大,吳不賒又有厚皮擋著,只是入皮三分,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但看到林微雨驚慌,他倒強撐著,伸手撥下來,帶起一縷血絲,笑道:“沒事,我皮厚。”林微雨看他確實沒什麼事,又驚又喜,手在豐的酥上輕拍兩下:“嚇死我了。”隨即斜睇他一眼“你還真是厚臉皮啊!”說著自己卻是撲哧一笑,更顯嬌媚。吳不賒心中一蕩:“奇怪了,別的女孩子要在風花雪月中才顯美麗,她卻反過來,上了戰場更人。”於承軍追出的不過三千人,黑夜中又不知林微雨來了多少人馬,不敢久戰,敗退回去,折了數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