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疑似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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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發生等三人沿新修的簡易公路一路下行，走向丁家寨。

俗話說，山有多高，水有多高。在一個巖坎前的凹陷處，有一個由巖壁滴水形成的小水潭。

謝雲秀走過去，雙手捧起涼涼的潭水，洗去了臉上的灰塵，拂平了紛亂的髮絲。

孫發生和付陽也隨後捧水洗了頭和臉，拍掉了衣服上的泥土。

三個人都為修建這條公路做出了貢獻，其中付陽當然做得最多。因為他將要在五一節娶的子李桂花正是丁家寨人，而且已經給他懷了孩子。修公路時付陽就比任何人都多出力，他要代李桂花同樣出一份力，以免子今後在寨子中遭人輕視。公路修通後，暫時只能行駛馬車等小型車輛。付陽便利用上下班經過的時間，對公路不斷進行維護保養，沏堡坎，填坑凹，挖水溝，看到什麼幹什麼。通過不斷的修修補補，現在，這條簡易公路已經可以通行四噸以下的小型汽車，成了丁家寨人名副其實的搖錢路。

三個人並排而行，謝雲秀自然走在中間。與蛇頭峰樹林相隔不遠的那段路面，令她聞蛇生懼。

付陽見路邊的石頭被車輪碾掉幾塊，公路有了缺口，立即停下腳步，下了一米多高的路坎，把掉下去的石頭一塊塊抱回堡坎上，用碎石一塊塊墊牢靠。

孫發生說:“付大哥，這條路沒有你維修，不會這麼快就能拉運礦石，你真的是個大好人。”付陽見石頭都已經穩固，縱身躍上坎來，說:“還不都是向你學的！可惜還沒學到家。”謝雲秀說:“我來說句公道話，現在的付大哥，是有點像孫老三了。”孫發生說:“對頭，興才哥也一樣，是條漢子。他再學會開大電鏟，對國家的貢獻會更大。”謝雲秀說:“不錯！讓他和我們來丁家寨，他說忙得很，沒時間來。工作還成了他的第一了。”付陽說:“我昨天也勸他來的，可惜他不聽，還讓蔣老么來幫丁疤兒，他自己一個人幹。雲秀妹子，興才老弟能變成這樣，老三是盡力了的。”孫發生說:“付大哥，這都是你們自己不斷進步的結果，與我可沒有關係。”謝雲秀說:“老三，你不用謙虛了。他們兩個說的都沒有錯，不是你一再地幫助和化他們，他們是不會有今天的。他們過去曾經冒犯過你，現在卻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一輩子的朋友。”付陽沒有說話，眼睛卻緊盯著一個方向，那裡正是修公路時定向爆破的蛇。

孫發生的眼睛也看向了那個方向，口下方的岩石上，盤踞著幾條蛇。上方的岩石擋住了太陽的光線，口中掠出了陰森的涼風，蛇的確是蛇類隱身的天堂。

謝雲秀沒聽見兩人說話，這才注意到兩人所看的方向。見到蛇前有蛇，害怕得把身子靠到孫發生身上。她推著他快速往前走，意圖儘快通過蛇這段路。

付陽轉過身去，揮舞著手裡的一木，威脅口那已經在動的幾條蛇。其實蛇只是靠舌叉子覺到附近的空氣有異常動現象，並沒有看見人，它們的眼睛沒有這個功能。

付陽的緊張，讓謝雲秀更為膽怯，幾乎全身都靠在孫發生懷裡。直到付陽趕上二人才分開。

孫發生說:“這些蛇是從蛇頭峰樹林裡爬過來的，應該見一次捉一次，免得嚇倒人。”謝雲秀心有餘悸地說:“是呀！公路從前邊過，裡有蛇出沒，一定會傷到人！”付陽說:“待會兒我告訴丁把他們，讓他們隔兩天來捉一次，我不相信捉不完。”孫發生剛才抱著謝雲秀，又想起了她自以為傲的美妙絕倫的身材，不免心跳過速。幸好付陽對他們之間的事一無所知，所以才沒有起任何疑心。鎮定後片刻後才說:“蛇頭峰上的蛇不計其數，不斷的會有蛇爬過來。要抓完它們，實在沒有可能！”付陽說:“抓不完也要抓。要不，一炮把蛇崩了就完了。”孫發生說:“崩不得！裡邊那麼深，不知通到什麼地方。有時間，找幾個人進去看看再說。炸了蛇，那些蛇一樣會爬過來。與其讓他們滿山爬，還不如留著蛇，專門用來捉蛇。”謝雲秀一想起蛇也許會爬上北天，心裡頭直發，說:“老三說得對，這個不能炸。”付陽說:“好吧！丁家寨那些人都喜歡吃蛇，留給他們當蛇窩吧！”三人邊走邊談蛇，很快便下到了山溝底部，過了一條山溪，就是丁家寨了。寨外高聳入雲的山峰，正是神秘莫測的釘子峰。

寨子外邊，小溪邊上，就是丁家寨礦山服務隊回收礦石的場地。溝底的零散礦石已基本收完。但溝的兩邊，都有礦層探出頭來。服務隊的山民正在開採的是釘子山一側的巖坎。那礦層竟然有兩米來高，靠鋼釺大錘也能開採出來，只不過效率不高，而且勞動力消耗太大。

李桂花著個大肚子，坐在窩棚裡的一張板凳上，正在登記人們挑來或背來的礦石。一家人是一個生產單位，自己開挖，自己背運，憑數量分給加工費。

孫發生見狀，說:“桂花姐，這樣幹效率太低了，必須採用炮採技術，才能少花力氣多出礦。”李桂花見孫發生他們來了，心裡十分高興，說:“我們也不懂啊！還是請孫主任多多指教。”孫發生說:“陽哥是爆破車間主任，放炮的高手，他為什麼不告訴你們？”付陽說:“哎呀！我把這一茬忘了。不過，他們沒有爆破許可證，搞不到爆炸器材呀！”李桂花說:“是啊！孫主任。我們是農村人，辦不了那些手續啊！”孫發生說:“桂花姐，你們既然叫丁家寨礦山服務隊，礦山就有義務為你們提供必要的條件。我回去後會向礦領導彙報這件事，專門開個會來研究該怎麼辦。”一旁的丁錘說:“還是孫主任好，不想個辦法，這樣幹下去也長不了，受不了那個累啊！”謝雲秀說:“如果讓礦山界入，要解決的問題就多了，比方手推車、裝車設備、運輸車輛等。看礦革委怎麼安排吧！老三，這裡有多少資源，你心中有數嗎？”孫發生說:“雲秀姐，你不說，我還真忽略了呢！不搞清楚，開會時怎麼說？”付陽說:“老三，現在去看看不就清楚了麼？”謝雲秀說:“光你們兩個人去不行！他們全都得去，而且得帶上傢什。”付陽問:“為什麼？看個礦脈，我一個人都可以。”李桂花說:“謝大姐說的是對的，全部都去，也不一定都搞得清楚呢！哥，你千萬別自吹。”孫發生說:“有道理！丁村長，麻煩你們的人跟我們查勘一下。我們必須搞清這山溝裡究竟有多少礦石資源，究竟夠丁家寨開採多少時間。這樣，礦革委才好作出安排。”丁錘說:“孫主任，我們都聽你的。丁氏族人們，拿上傢伙，都跟我走。”孫發生走到正在挖掘的礦層前，認真地察看起來。

兩米高的礦石層其實並不純，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混在其中，也包括石灰石和泥土。而且，山溝兩側的岩層礦層都是一樣的。如果不是山水從中間衝出一條溝來，兩邊的礦層一定是連在一起的。看來，這是大龍山礦脈的向下延伸，而且不知道下面還有多厚，去處還有多遠。

孫發生繞過陡峭處，沿緩坡向上走去。付陽、丁錘等緊緊跟在他後邊。

礦脈或或隱，一直向前沿伸。隱入岩層下的地方，孫發生都讓丁錘他們用鋼釺大錘砸去岩層，直要看到礦脈，方才離開。好在表層岩石不厚，沒有耽擱太長的時間。

至少前行了一公里，礦脈仍然沒有中斷。孫發生向前望去，前面已經是釘子峰腳下的漫坡了。這條礦脈，莫非是與釘子峰連在一起的？

這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鐘了，山溝裡敲響吃飯的小鑼。人們一齊轉身，向山溝跑去。

孫發生和謝雲秀落在後邊，他們當然不會像山民們那樣矯健，能在山石中跑跳如飛。

在一個四面都是岩石的彎道上，謝雲秀停下來，抱住孫發生，吻了上去。

孫發生並不意外，只得也抱緊了她，與之相吻。

好一會，她才鬆開了他，快步走出彎道。說:“老三，我今晚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就一回。”孫發生說:“大姐，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地方啊！”謝雲秀說:“我不管！我們就去你的房間好了，我不信天天都有人找你。”兩人回到窩棚邊，只見一塊岩石上擺著飯菜，手快的人已經舀好飯菜，開始吃上了。

付陽把兩個飯缽分別遞給孫發生和謝雲秀，裡面已經裝滿了飯菜。

工地上當然一切因陋就簡。三個人分別找一塊岩石坐下，吃起飯來。

飯是大米、苞穀米混合在一起做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菜則是炒牛沫，炒土豆片，炒青菜，倒也鮮美可口。丁家寨人善於烹飪吃喝，果然不假。

付陽邊吃邊說:“牛是剛宰的，中午炒點來吃。下午在寨子裡清燉，晚上是全牛宴。”孫發生說:“就得那點加工費，還殺了一頭牛，也太費了吧！”付陽說:“費什麼，這都是花兒安排的。她說，丁家寨走出這一步不容易，必須隆重慶祝。”謝雲秀說:“桂花說得對，既然改變了，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何況，釘子峰這邊竟然有這麼多的礦藏。釘子峰藏寶的秘密，難道說的就是鐵礦麼？丁家寨這回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