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垂死悟前因人言也善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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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久不見王姐姐和閔丫頭。”於志又搖一搖頭。
“這回我猜得準對,一定是擔心回去找不到公公。”阿爾搭兒自以為一定猜得對,不料看到的又是檀郎腦袋一晃,恨得她把於志肩尖亂搖一陣道:“你不會晃晃肩膀麼?”於志被她鬧得沒法,只好笑笑。
各人也笑了。
笑聲幾乎傳出十里之外,這是進入草原後,各人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歡笑,嚇得天空上的大雕飛得更高,更遠。
魚孝隨眾笑了一陣,叢容道:“如果小弟猜得不錯,於師兄擔心的可能還是因為彭兄。”於志點點頭道:“魚兄猜得不錯,但事尚未僅此。我奇怪的是將到達天山莊時,那一老一少往那裡去了,由她們能用火器一事看來,該與玄冰谷同黨,但在冰谷卻未遇上。再則鄂克老賊,和牛祥明也沒有再見,休又被玄冰老魅偶爾遇上,結伴擾亂中原。
諸女見檀郎連親父生死未卜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反而擔憂朝廷大事,直覺得杞人憂天,大大不值。
但魚孝卻大為歎服道:“於師兄這份悲天憫人,公爾忘私的襟懷,小弟不知幾時才能做到?”秦玉鸞接口道:“魚兄既能猜中阿心事,要沒有同,怎能辦到,可見也是不弱哩!”魚孝不知秦玉鸞話裡有刺,仍然遜謝不迭。
於志卻聽出嬌語氣不滿,不覺把頭一擺。
阿爾搭兒笑道:“郎為了老魅擾亂中原而擔心,尚有話說,至彭新民已隨邱道長遠去遼東,擔心他作甚?”於志嘆一口氣道:“敢情我已把事做差了,他戾氣來除,真不該給他一張引導訣要。”張惠雅“哼”一聲道:“他敢誤入歧途,自有張道長清理門戶,理他作甚?”於志臉上掠過一絲憂,嘆道:“我只望他不越走越偏,若待他入了歧途,縱使張道長清理門戶又有何益?”他慨系之嘆息幾聲,忽對魚孝道:“小弟請魚兄代辦一事,不知可使得?”魚孝忙道:“師兄之命,小弟赴湯蹈火而不辭!”於志道:“言重了,其實這事也不是太難,因為小弟一家已遷往瓊崖,後難得在中原行走,魚兄眼前藝業不下子彭兄,但他情骨,制服卻不容易…”魚孝道:“師兄的意思是要小弟設法擒他回來?”於志搖搖頭,說一聲:“不是!”接著又道:“彭兄雖然比較接傲,但也肯服正理,只怕他羞返師門,被壞人引誘,小弟想請魚兄後若能與他相遇,不如同行風同止,時加規勸。”魚孝笑道:“朋友誼,理當如此,師兄何必叮囑?”於志道:“此事遲了就怕有變,小弟擬請魚兄於一二內專程回遼東,明訪暗探彭見是否已返師門,若依然未返,請即在江湖查訪,好在由這一帶到遼東地廣人稀,彭兄那樣的人物不難尋找得到。”魚孝面顯難道:“著他不聽勸解,又將如何?”於志道:“諒不至頑冥不靈,縱令他意圖越軌,但須顯出一二手絕藝,他自然心服。
因此,小弟意以瑜伽奇術,使魚兄增進十年功力,不知意下如何?”魚孝大喜道:“但憑師兄教導。”於志見魚孝答允這事,心頭上輕鬆許多,談笑風生,直到架帳住宿。
這一夜起,於志費了一夜和全的功夫,在魚孝身上施展瑜瑜奇術。次傍晚,魚孝平空增進十年功力,並還學了不少絕藝。
雖除留下阿爾搭兒、錢孔方、秦玉鸞、張惠雅四人守護於志行功之外,於志強夫婦便與諸女四散打獵,來不少野獸,當夜開懷大嚼。
第三天清晨,魚孝與諸小俠作別,徑奔遼東。於志一行,繼續南下,曉行暮宿不覺將達瓦刺都城。
阿爾搭兒記起年前戲也先,冤他花了三倍價錢賣馬一事,不覺笑臉盈盈道:“妙啊!
我們又回來了,再冤也先請客!”張惠雅好笑道:“諸葛亮的空城計也只演一回,要是演第二回,定被司馬義捉了,我看算了罷,體去自討沒趣。”阿爾搭兒“哼”一聲道:“我們替他除了魔頭,破了玄冰谷,難道不值得擾他一餐?”於志笑道:“值,倒是值得。但人家不請,難道強迫他請麼?我搜了老魅不少珠寶,敢情可把兩個瓦刺買了下來,我們自己吃還要痛快得多,誰耐煩和他那些王兒官在一起拘束。”阿爾搭兒見檀郎也表示反對,立即改口道:“是呀!人家不過說說罷,雅丫頭就愛認真。”刁孔扁因與錢孔方誼屬同門,自視出身地位決不在別人之下,見阿爾搭兒順從夫意,不覺笑道:“搭兒丫頭端的夫唱隨了!”卻不知阿爾搭兒冰雪聰明,對於刁孔扁事事逞強,不大理會,但瑾姑諸女已深不滿,此時“哼”了一聲,並不作答。
錢方笑道:“四師姊!你若逗得搭兒丫頭說一句話,我就不再姓錢。”習孔扁碰了阿爾搭兒一個軟釘子,自己不,再被錢孔方一,不由得冷冷道:“你姓不姓錢,於我甚事?”於志認為她師姊妹拌嘴乃是常事,於志卻由這位嫂嫂語氣,語音中,聽出不太簡單,不覺眉頭一皺,但也只好放在心裡。
諸小俠兒語聲喧,不覺已到城門,守門的兵士瞥見來的這幹少年男女,人人帶有刀劍,微微變,雙戈立即叉封攔城門,喝一聲:“且慢進城。”於志抱拳一揖道:“我們上回曾經來過,不是外人。”敢情攻打都督的事曾經轟傳瓦刺全國,守門兵士立即收戈肅立,其中一名連忙陪笑道:“小哥可是龍捲風於小俠?”於志含笑答了一聲。那兵上忙道:“小俠情稍待一會,待小的通報再來接!”於志見說要國王親來,忙道:“不必驚動可汗,我們是過境岡園,不必,不必…”那兵士笑道:“可汗早有令下,小的自當如此。”向他的同伴呶呶嘴道:“你快通報上去!”另一兵士立即回身。
這時城門只有一名兵士。自然擋不住諸小俠的行動,但對方既以禮教羈糜,只好望門鵠候。
錢孔方向阿爾塔兒笑笑道:“我們口福不淺,果然是挑他一餐,而且還是可汗宴客,那怕不比也先丞相的還勝幾分。”諸小俠聽她兩人又在議論吃的,全都會意而笑。
那知經過很久的時間,暮已經沉西,才聽到城內吹起姿厲的號角。
阿爾搭兒是韃靼人,一聽角聲,臉微微一變,說一聲:“郎!可汗宴客難道要集中兵馬?”於志也不知其然。
刁孔扁笑道:“只怕是列隊賓吧?”忽然,幾匹快馬由城裡飛馳而出,馬上一位萬夫長裝束的將官南出城門,一躍下馬,自報名號道:“瓦刺國萬夫長掃古不花奉命恭俠駕。”於志兄弟急欠身作揖道:“怎敢當萬夫長降步?”彼此謙遜幾句,攜手走進城門。
阿爾搭兒偕諸妯娌緊跟在於志弟兄身後,滿心不是滋味,暗想:“好大架子的,可汗既不能親,也先該出來才是,只遣一個萬夫長,分明是瞧不起人。”掃古不花引領諸小俠達賓館,分賓主坐下,才說出可汗脫脫不花和丞相也先前幾天已經遠行,國中諸事,由他暫代。
以瓦刺這樣一個小國,萬夫長已不算小,代理國王自然非他莫屬。然而,阿爾搭兒趁檀郎與掃古不花寒暄的時候,秀目視此察彼,發覺賓館執事全非上次所見暗道:“國王,丞相遠行雖非常事,但也不至於連賓館執事也帶去呀!”她心裡犯疑,但也不說,在座的瓦刺英雄只知她是哈撒林赤的小女兒,不會武藝,也沒有誰留神她的神情。
旋而大開盛筵,於志弟兄上座,錢孔方,刁孔扁分坐在弟兄兩邊,掃古不花和三位千夫長在下首相陪。另一席是瑾姑、搭兒、惠雅、玉鸞,阿菩、阿萄、阿莎七位女俠。另一席是六位千夫長和二位資深的百夫長。
阿爾搭兒雖未與檀郎坐在一席,但她為防變生肘腋,早叮囑錢孔方和諸女加意小心,並矚各人暗將得自魔窟的解毒藥服下,而且坐在於志對面也便於關照。
於志雖因愛侶再三叮囑,又因不見新新幹圖,巴烏拉那些英雄人物而有所狐疑,但他旋又自己解釋成那些瓦刺英雄當然追隨可汗前往,至於在座的萬夫長不過是留守國都的人,能有多大作為,所以也開懷痛飲。
酒已半酸,掃古不花忽道:“於英雄此番遠征極地,毀去玄冰谷,可說是功高蓋世,鄙人幸因可汗不在,獲親近英雄,畢生榮幸已極。於英雄見多識廣,敝帳有一位啞老人頗能雜技,於英雄願否一觀,順便指撥指撥?”於英雄心思:“蒙人雜技,甚是著名,看看也無不可。”當下點頭同意。
演技人站成兩列,背向門外,掃古不花對他們說了幾句,便由一位佝僂老人將帶來的八長矛分別立在八方,加些長矛並不進地面的花崗石,卻是屹立如峰,分毫不動。
阿萄對她身旁的阿莎小聲道:“這個有甚麼奇怪,我們不但做得來,而且可以躍上矛尖,來幾個金雞獨立和筋斗翻雲。”那知話聲未落,佝僂老人忽向同伴作個手勢,立即走出六男二女由矛杆往上爬,眨眼間即達矛尖,一手握著矛尖,身子也就倒豎上去,然後一縮身子,顫巍巍一腳站在矛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