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海底旅行孤身臨北極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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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紫霜正仰臉凝望,忽見一個身子被旋卷落,這一驚非同小可,顧不得先向閔小玲打招呼,搶前兩步,由旋裡將郎奪入懷中,但見他牙關緊閉,已暈了過去,急召閔小玲過來,由她跨在郎身上,以罡氣護衛,然後替他推宮過。
於志經過王紫霜一陣推摩,悠悠轉醒,睜眼一看,見閔小玲雙腳分跨自己身側,愛一面替自己推摩,眼淚像串珠般一滴。
他仍記得前事,嘆一聲道:“搭兒遇險了!”王紫霜見郎醒轉,自是一喜,聽說阿爾搭兒遇險,又驀然一驚,心想:“怪不得他忽然下墜,原來有這道事!”在閔小玲罡氣範圍之內,她不需再施展罡氣,忙道:“她不過是遇險,不見得就會死,著急又有何用?”於志何嘗不知阿爾塔兒的藝業與愛相差無幾,但想到自己三人若在一起,尚且衝不上這旋渦,何況是毫無經歷的阿爾搭兒方才她那聲驚呼,分明與自己在同一高度,當然也是掉在旋渦裡,她又不明水,若被水灌進口鼻,要想施用罡氣也不可能,除了讓旋捲走,淹死在水中,另無他途,怎不令人擔心。
他想到五女俱能施展氣功水,綠虹白霓兩劍俱在她們手中,不應出多大亂子,阿爾塔兒才一聲驚呼,或因她失了鞋子所引起,但這時已站在底,他們又在那裡去了?
於志認定阿爾塔兒、玉鸞、惠雅、瑾姑、阿莎五人俱想不到應由原路退出的方法,而將她們沖走,若果水道太長,她們的氣功一散,豈不淹死在水中。
這旋渦只有一條寬闊的水道,裡面全面裝滿了水,怪石嗟峨,直如刀山劍樹,石隙裡面多的是才才白骨,想是若干年月以前的罹難者、被旋衝進水道,皮被魚蹩所食,骨殖則散失在石縫裡。
於志見此情景,且喜未見諸女屍駭,情知未死,卻又擔心水底突然出現兇物,諸女防備不周,被整個圇圇去。他在水道里疾走一程,在身後推進之下,也不知到底走了多遠,視覺肚裡有點飢餓起來,他服下一粒耐飢丹,繼往前走,決意要找出妾存亡的確息。
水道愈來愈狹,水力愈來愈猛,於志到身上壓力大增,身子已不能保持原有的平衡,也無法踏實地面,隨意行走,任水力將他的身子衝得橫浮起來。這時他忽然想到自己尚且如此,姜妾藝業較低,怎能抵擋這股,而不被衝提氣。
他雖然十分擔心妾的安危,在此生死俄頃一點也不敢稍懈。因為水力太重,他眼前對正下游尚無大礙,雙腳承受著身後水壓,真有點吃不消,周身援氣被壓縮得僅餘寸許,腳底也被溪水浸溼。
倘若身後的溪水湧向頸際,則氣管被窒息,那時可說是神仙難救。於志此時將盡餘力,鼓氣護使身軀,讓溪水浸到腿際,正在艱苦掙扎的時候,忽覺罡氣自動向外一展,不大吃一驚,接著又是一喜。
原來他已通過狹窄的水道,到了水勢較緩的所在。
雖說這裡水勢較緩,也不過是比在狹道里較緩而已,仍然滿是水,並無一處透空。洶湧的被一座大石崖隔成兩路分,既不知它向何方,出不知妾走的是那一路。
於志打算攀緊石崩,好向兩側察看妾有無留下足跡辨認她們去向的證物。
那知手一觸及石崖,就覺那石崩微微一動。於志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推它一下再試,果然又是一動,不暗詫道:“這座山竟是會動。這可算是奇事。”他要找尋遺物,自然要沿石崖邊緣去找,待他撫到石崖邊緣,卻發覺觸手處異常軟滑,這可把他嚇了一跳。
這座怪石崖太高、太大,因為水波漪漪,珠光不能照遍,無法一目瞭然,只覺對著自己這方面的崖壁,石褐,十分光滑而已,但他摸到崖緣之後,已察覺是一隻極大的怪物,如果妾遇上這龐大的怪物,還不被它連皮帶骨個淨盡?
敢情這隻大怪物因為身軀龐大,不能擠進那狹窄的水道,才在水道外面專等上游下來的食物,若它張開大口,套著水道出口,不說是有人當作美點,吃了也不必吐骨,甚至魚蝦蟹蛤,半隻也難倖免。
於志遇上這隻大怪物,要地想到若非怪物已吃飽肚皮,那肯這般酣眠,任由推撼也不肯復甦?
這時他恨不得立刻把這怪物開膛破肚,好將妾的骸骨形出,但他這枚金震劍長僅三尺,帶有六尺芒尾,怪物既有這般大,也許厚有數丈,一劍戮它不死豈不連自己也給它填充腸胃?
他要誅此怪物,首先要找到它的要害,最好就是能到它的頸部,只須一劍將它頭部割斷,由得怪物再兇猛也無能為力。
於是,他不即不離地沿著怪物的邊緣,輕輕爬行。驀地,他找到一合抱不過的柱,這嚮往斑剝離奇,乍看起來象是頸子,然而仗著珠光極目看去,見未端似分為幾個,又不該是頭部。
於志早在七州洋底遊玩,曾經風過大狗鱉(按:“即通常所謂的海龜。)但那些狗鱉通常只是七八尺大小,最大的也不過一丈二三尺,那有象這怪物有十丈大?但他因此而聯想到這隻怪物,可能是上古的遺種。他記起列子蕩問篇會記載有: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裡,有大壑焉,實唯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縱九野之水,天漢之,莫不注之而無增減焉。其中有五山焉:”一岱島,二員僑,三方壺,四臼贏外,五蓬來,其山高下週旋三萬裡,其頂平處九千里,山之中間相去七萬裡…帝恐於四極,失群聖之居,乃命寓疆使巨蹩十五,舉首而昂之,迭為三番,六萬歲一焉,五山始峙,而龍之國有大人舉足不盈數步而暨五山之後,一釣而連六鰲,合負面趣歸其國,灼其骨以數焉,於是,岱峽員嬌二山於北極,沉於大海,仙聖之播遷者巨億計。
“由這一段記載來看,一座高山周圍三萬裡的山,只須一隻巨蹩就能將它頂得穩,那隻巨蹩豈不比這隻怪物大千萬倍?於是,他立刻斷定那柱狀物,是一條長腿,長腿並非怪物的致命部位,又再向上爬,發現一條巨大的尾巴。他花費了不少時候,將怪物的四周爬遍,發現計有四腿和一條願,卻看不到它的頸子。
於志此時已知這怪物確實一隻大鱉,但它的頭頸往那裡去乎?旋即想到渤鱉都會縮頭,莫非這大龜把頭縮進腔子裡去了?他小心翼翼取準尾巴的反方向爬去,果然找到一個凹進去的深槽,情知這便是鱉頭的所在。
他看過別人斬龜斬鱉,失用一竹筷逗龜鱉將頭伸出,比地咬竹筷,再與它搶奪,那龜鱉在怒極之下,不肯放鬆,出不再開口咬人,於是一刀下去便可將它頸於斬斷。
這隻鰲太大,而且又在水裡,找不到別的東西撥它伸頭,再則它的頭縮進頸裡,若猛然伸出,只怕連大人也送進它嘴裡,決不能正面去撥,於志心急忘危,將真力找聚金霞劍上,對準包在鰲頭外面的軟皮一劍貫穿,劍鋒向著鰲頭伸出的方向以為這一劍下去,巨鰲負痛,必定伸頭,頸猛一伸,自被金霞劍割成兩半,不但連到誅鰲的目的,還可省下多少力氣。
那知他這一手分說貫穿了鰲皮,然而那巨鰲仍然不動。他不暗詫道:“莫非這怪已經死了?”他見巨鰲不動,心膽陡壯,迅速再刺一劍,那巨鰲仍是未動,知它果然已死,心事一寬,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只怕已有萬歲長壽,怎會即死,是壽終正寐,還是死於非命,他追察面前的鰲背,只發覺有幾十次劍痕,看那劍痕猶新,並有道極長的劍傷,知道諸女到此尚與巨鰲戰。但那些劍痕盡是由表皮掠過,連它裡面的硬殼都未傷著,這巨鰲怎能即死?
忽然他自己打個冷戰,恐怕巨鰲將諸女進腹中,諸女一時未死,各挾利器,削它五藏六腑,殺死這條巨怪,若果自己這樣猜想是對的,則她五人也許仍在巨鰲肚裡,甚至於並未死。
於志腦裡掠過一線希望,也不問自己猜想是否正確,拉出將寶劍向巨鱉頸於得剜幾劍,拖出它長達丈餘的長頸,透血被一衝,一片紅光,隨水滔滔而去。
鱉頸雖被拉出,裡面卻是血模糊,若等待急把它洗盡,知到何時?於志顧不得淹贊骯髒,找到它的食管,立即一讚而進。
巨鰲的喉管也大,不費多少的候,即到達胃室,但見諸般食物,有的已化,有的未化,黃水滾滾,腥臭異常,卻未發現諸女的兵刃,情知巨鱉未將人下,心事更加一寬,索割開巨鰲五藏,好找另一條出路。不料他邊割邊走,又看到前面的肚腸橫斷不少,他雖想走那部位,其實並未到達,巨鱉腑藏之斷,應該是受了別人所傷。他順著腸斷處割去,即找到一個碗大的傷口,外面的清水,由傷口津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