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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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現在有的是錢,我拍著武六一的肩膀,錢不是問題,儘量花,房子也要儘快修,一定要趕在明年五一之前讓孩子們用上新教室,武六一表情混亂,拉著小麗君就給我鞠了一躬,我代表青鎮153名孩子謝謝你的栽培了,謝謝你的錢了。
我當時又有做英雄的覺,我儘量想象著英雄這時候該什麼樣子,嗯,百年大計,質量第一;啊,孩子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世界是他們的;咳,要做到撼山易,撼教室難;抓緊進度,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武六一併沒注意到我的話其實亂七八糟,不斷點頭,很崇拜的樣子。對他的表情,我很滿意,對我的決定,我也很滿意。
滿意之餘,還是小小疑問了一下自己,25萬啊,真的要給出去麼。所以趁他們不注意,我又掏出一個硬幣,正面是給,反面是不給…可是一連拋出九個正面,我心痛地想,老天啊,你怎麼這樣慷我李可樂之大方啊,怎麼不從天上下點鈔票雨給我花花,也可堅定一下作為一個愛心人士的決心。
不過事已至此,第二天我還是開著奔奔前往青鎮,校長早已得到消息,又讓孩子們站在校門口熱烈歡,我看到收發室確實塌了,心裡難受,讓校長趕緊把孩子們帶回教室。包工頭也來了,拿著一紙合同,我讓武六一仔細看了,確認肯定是按國家建築標準,於是在上面簽下了“李可樂”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我歪頭欣賞了一會兒,覺得最近不僅人品大有進步,連書法也大有進步。
忽然想到人品這東西,其實是長在人嘴上的,從字面上就知道,三個人誇你,那就是人品…為了鞏固人品,我把早上剛剛取出來的10萬塊錢給包工頭,我說,兄弟,全靠你了。包工頭一臉都是笑,說沒問題沒問題。我大喝一聲,要是有問題,老子李可樂一定讓你不得好子過,你去省城打聽打聽,誰人不知我李可樂的大名,啊…包工頭見我聲俱厲,一個勁點頭,幾乎要把頸椎點脫臼。
股又有些發熱,回頭,康紅又站在身後,她笑笑,現在李可樂的大名確實如雷貫耳,連臺灣的大富豪都想他得很。包工頭見一個女公安威風凜凜站在那裡幫我說話,更是誠惶誠恐,馬上招呼弟兄們開工。
我訕笑著,知道康紅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她凝視著我突然發問,你還是有錢的。
當即出了一身冷汗,現在瑪麗莎恨不得把我渾身上下寒都榨一遍,工商稅務法院盯我緊得很,就是要我及時退賠莊家的錢,我一直說破產了沒錢,可是現在居然還能拿出10萬塊現金。我急中生智,咳,那是去年籤的合同,錢其實一直存在武六一這裡的,是不是啊,六一。
雖然我並沒有跟武六一說明近況,可他在紅牆巷察顏觀,昨晚又去了我住的房子,加上看到我從奔馳變成了奔奔,也能明白二三分,看我遞話,他表情堅定地說是的,錢去年就存在我這裡。
康紅冷冷地盯著武六一,我不捏把汗,康紅這眼神很少有人能頂得住,可我低估六一的心理素質,這種書呆子一旦牛筋起來也是很強大的,他也冷冷地盯著康紅,酒瓶子底發出倔強的光芒。
康紅和他對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低聲對我說,要是現在我把你們兩個分開,分別審問細節,你倆一定穿幫…修學校是好事,我什麼都沒聽見,沒看見。
我們又去看了一下工地,書記和鎮長也來了,書記緊走兩步握住我的手,謝你為青鎮孩子們做的好事,不過還有一件事,這筆錢按規定是要經過鎮政府管理的,要收管理費,畢竟慈善也離不開政府嘛。我很想問候一下他的直系親屬們,也很後悔剛剛付出的10萬塊錢,可忍住了,一是花出去的錢是潑出去的水,再就是因為突然聽見他盛情邀我打麻將。
我心中暗自謝老天,謝謝老天爺了,你曉得李可樂昨天拋硬幣時就有點後悔,聽到求你下點鈔票雨,就真派人給我送錢花花,我要是發達了一定給九天十地的神仙燒高香。上次坐在他旁邊看了一會兒,我就曉得這貨技術太差,之所以贏錢完全是別人讓他,或者本就是打賄賂麻將。可我李可樂是誰,雁過拔,魚過刮鱗,厚顏無恥得連風跑過都想抓一把影子的大老千。
我和書記勾肩搭背,互相說著久仰幸會之類的話,康紅跟著我們,臉上不鹹不淡地笑著,她當然知道我的心思。
那場戰鬥很簡單,我先假意讓了書記幾盤,吊起他的興致,然後砍瓜切菜地把他宰了,這個羊祜,連最簡單的鯉魚穿沙都不知道,更不用我使出懶猴抓這麼高級的老千手段了。打到晚飯時間,書記垂頭喪氣,我不好意思當面點錢,暗自估摸了一下應該有四千塊錢。哈,這個月生活費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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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時,康紅一直不緊不慢跟在我後面,我知道她是怕上次給她講的人狼故事。其實,這山路沒有人狼卻有車匪路霸,聽武六一說,他們天一擦黑就把一樹幹橫在路上,強行幫你修車,勒索錢財,不聽就往死了打。我不敢加速,怕康紅真有什麼事時我可以關照一下,幸好一路無事,回到城裡,康紅還跟著我,一直跟到我家樓下。
我說,你的警號是不是502。康紅愣了,不是啊,我是798。突然意識到我是在說她是502膠水,瞪眼正要有所動作,樓上傳來襪子的聲音,聽上去淒厲得很。
我跑上樓見門居然是打開的,裡面站著兩個男人,小偷,其中一個男人說你龜兒子才是小偷,房租來,你都拖欠一個月了。
才發現是房東,那房東是賣豬的,生得油膩膩的,還總愛摸自己的臉,我一直懷疑他炒菜的時候不用放油,先用手抹一下鍋底就足以做一道回鍋,剩下的油還可以再炒份蛋炒飯。這段時間忙得披頭散髮,才想起杜丘臨走時確實說過房租快到期了,我一摸錢包拿出三千塊錢。房東不屑看著我,搞錯沒有,半年得六千塊。
大,大哥,寬限幾,幾天好不好,手頭有點緊,菸。為了巴結,我變得結巴,那房東一把推開我遞過去的煙,手緊,手緊是正常人,手捏不緊的那是半身不遂,租房的規矩都是先半年,不出來明天就搬出去。
我手頭確實很緊,馮巴杜那裡一分錢沒掙到,剛才打麻將贏了四千塊錢,加上以前零零碎碎的錢可能有六千塊錢,可如果全了房租我就只有吃,卡上倒有15萬,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去動修學校的錢。
那男人的大手在我面前又揮舞了一下,錢,錢,錢。我就覺得一股油腥襲入鼻腔,打個噴嚏都可以炒份宮爆雞丁,忍住油腥,訕笑著又遞過去煙,卻聽到襪子在地下呻了一下,跑過去一看,它眼淚長淌,一條前腿耷拉著並出現奇怪的彎曲…腿斷了。我急了,你們怎麼能打我的狗。
那男人說,我剛剛打開門它就撲過來,沒打死它,算是看在狗主人的面子上。
我說,我這狗從來不咬人,它撲過來也是表示親熱。
那男人哈哈,它跟你親熱,不見得就跟我親熱,我還不知道它有沒有狂犬病。
康紅冷冷地說,私自闖入別人家裡是違法的,租出去的房也不行,也算私闖民宅,據新頒佈的民法,至少拘留一個月。
房東這才發現旁邊站了一個女公安,而且看樣子和我很,於是哦哦半天說不出話。康紅又說,房錢當然是要的,可寵物是私人物品,也是該賠的。
我看有康紅撐當即強硬許多,你賠我的狗,賠我的狗腿。那男人心有不甘,譏諷了一句你的狗腿,你到底啥子品種喲。我馬上對康紅舉報,警官,他不僅傷害我的狗,還汙辱我的人格…
康紅不耐煩了,低吼一聲都別攪來攪去了,快賠狗的錢,否則就跟我走一趟。康紅這明顯是在嚇唬人,她是特偵隊的,哪裡還管得到狗腿的事。那豬戶房東也算識相,看看康紅一臉威嚴的樣子,無奈地問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