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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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午後,她邊收拾桌上的碗盤,再看著一道被韓元殊嫌棄不吃的百合炒青蔬,她不想費食物,徑自坐下吃了,其實,也不錯吃嘛,“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實在該改一改。
她鼓起腮幫子,起身將杯盤放入漆盒後,看著坐在對面的韓元殊道:“韓元殊,我學的有點慢,你真的沒事要忙嗎?不一定要跟我留在這裡的。”
“你懶得替我備膳?”他正看一本書,頭也沒抬的問。
她一愣,“沒有,只是…”
“那就做你該做的事。”
“我怕你無聊,而且,這個地方不是很好。”她輕咬著下。
“哪裡不好?”他問的直接。
能說嗎?她雖然耗在廚房的時間多,但也會在廚房跟住房間走來走去,就算別人不說,她也會看到花娘往這後院裡來,她們穿著粉半掩的輕薄紗裙,總是笑咪咪的進去韓元殊的房間,再臉發青的跑出來。
更奇怪的就是她傷了手指頭的那一晚,她明明記得李鳳芝帶著丫鬟酒菜進到他房裡,她忍不住躡手躡腳的要偷聽偷看,但最後,她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當她在上醒來時,已是翌。
她想了想,還是傾身靠著桌子道:“韓元殊,這個地方有的時候—我是說那些姑娘們是會用藥來讓男人—噢,好痛啊!”韓元殊竟然直接伸長手過來,用力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你的小腦袋只要裝學習的料理即可,別裝些不入的東西。”她邊額頭邊瞪他,“我們是朋友,我怕你中招嘛,長那麼好看很招搖,萬一不小心,會染病的…呃,別彈,別彈,不說了,我回廚房。”她其實也沒想理會的,但廚房幾個夥計說,那些姑娘幾次來找韓元殊,送吃的喝的,估計裡面是摻了藥的…聽聽,他身邊不是充滿危險嗎?
何況,入夜後,唐心樓多少男女摟摟抱抱,有的擦槍走火,在人前就摸來摸去、情調yin笑,很齷齪的嘛。
不過,他既然不擔心清白受損,她又何必替他瞎心?!
韓元殊看著她沒好氣的提起漆盒,嘴裡嘟嘟囔囔的走出去。
她竟然要他走?不!這樣的生活其實很舒心,她用心的煮菜燒飯,戰戰兢兢的看著他吃東西時的神情變化,有時皺眉、有時笑得燦爛、有時更是心虛、懊惱,在這雙乾淨單純的眼下用餐,他其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是相當享受的。
不過,再來可有事忙了。
袁鷹查了紀長等幾名飛燕樓的常客,還真查出東西來。
唐心樓客人來自四面八方,極為複雜,當官的、士紳商旅、江湖人、形形,袁鷹報告中,最令他興趣的是,不少宮中消息竟然也會在這裡悄悄傳遞,一些吃飽撐著的有心人結黨營私、貪贓枉法,由紀長帶頭貪汙,從礦區著手,多采少報,硬是了不少油水。
最大問題是,在這幾位大人沉浸美人鄉時,提及的官大人還真不少,刑部及禮部、戶部都有點到人,同合汙的還真不少。
但他還無法動這些人,礦區裡被偷走的金子下落不明,要逮人可得有物證才行。
思索至此,陽光燦燦的房門外,再次有動靜。
“進來。”他邊說邊翻了書頁。
袁鷹無聲無息的推門而入,刻意站到房內照不到陽光的陰影處,事實上,袁鷹實在不樂見主子住在這裡,撇開說話不便外,他有事要報時,還得避開唐翎、在院落廚房穿梭送菜的跑堂,以及那些恬不知恥想勾引主子的青樓女子。
“有什麼消息?”袁鷹拱手,“屬下查出唐心樓的背後當家另有其人,是東方會。”他黑眸閃過一道訝異,東方會是近幾年來才出現的江湖組織,組織成員分散在各地活動,但首領相當神秘,從不現身,屬下只依首領的密信行事,勢力不小,但沒人見過主事者的真面目,足見首領城府之深。
“還有另一件事,唐心樓在八年前只是單純的酒樓,聽說是原來的東家在一夜之間欠下鉅額賭債,不得不以唐心樓抵債,接著便大興土木蓋新樓,李鳳芝也出現,她妖豔放蕩,常在上房招待一些非富即貴的客人,風韻事不少。”袁鷹說到此,似乎猶豫了下,才開口,“恕屬下直言,二爺在這…咳,有人身安全之慮。”
“不過是些不入的下藥招數,何憂之有?”韓元殊直勾勾的看著他,“派人去盯著那幾個貪官,有什麼動靜速報。”
“那李鳳芝?”
“她要是東方會的要角,不會連傅老都制不了。”意思是不必盯梢,袁鷹明白的拱手退下,施展輕功離開。
韓元殊起身步出房間,走出唐心樓外,熙來攘往的街上,是一片欣欣向榮的繁榮景象。
當今皇上賢明,愛民如子,各地百姓安居樂業,但就是有人想自尋死路,不過,皇上若是知道他在享受美食之際,還順道替他揪出一些不法貪官,理當獎賞他一些外邦異族上貢的特殊食材吧。
這也算近朱者赤?
“做什麼事都要全神貫注,更要盡心盡力,不然,別人何必給你機會來做呢?”回想唐翎認真的駁斥,那神態其實還可愛的。
他不自覺的一笑,面而來多少姑娘看了心神盪漾,粉臉煞紅。
但韓元殊無,只打量其他酒樓餐館,甚至大排長龍的小吃攤子。
縱然有唐翎備膳,他還是會在外覓食,看看有什麼新鮮美饌,至於女人,在他的認知裡,從來就不屬於食物,何來興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