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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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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象模象樣搞過對象,我被小果一通胡謅,上了套兒,晚上睡不安穩了,總在想這個事兒,一會兒後悔態度不堅決,一會兒又覺得搞就搞吧,萬一是個前世就有緣的呢?一會兒想著這個鬼地方不可久留,一會兒又覺得象傅康那樣生活也不錯。調到別處去,誰保證就比這裡好?即使真的調到其他學校,我還能恢復曾經的熱情嗎?又想到那些可惡的謠傳,我惱怒地更要燃燒了,這都什麼人啊?媽的。可惜了我在前面一番苦心折騰,背後居然還貼著這樣的鍋巴,真是可怕。

昏昏沉沉地糊了一覺,被啪啪砸後窗戶的聲音叫醒,急忙跳過去,站在上一看,居然是江勇革,正往樓上扔土塊兒呢。這小子穿著警服,高大威猛的樣子,果然是人靠衣服馬靠鞍。

“麥老師!今天我在農場的路口值勤,晚上請客啊!”我說都誰啊?

“我爸!還有陶麗、健他們!六七個吧!”

“行,你早該請客。”當時,我腦子還昏著,完全忘記了晚上的約會,只下意識看了下表,已經八點多了。

一琢磨,才發現不對勁,再找江勇革,早抹過牆角不見了。

到時候再說吧。我想。

下午早的,幾個學生就跑來找我,各個興致高漲。我也不好意思說晚上還要去相對象的話,好象那是件很丟人的糗事。

我說陶麗怎麼沒來?沾上這事,她該特積極啊。同時想到那些傳言,心裡又狠狠地彆扭了一下。林小平做了個端盤子的動作:“誰的腸子?誰的腸子!——人家現在已經上班啦。”大家都笑起來,肖壯說:“晚上就去‘興隆’,陶麗在那當服務員呢。”我說你們都出息啦,可惜全不大。

林小平說:“健行啊,好了能上重點。”我說健:“發揮的還不錯?到時候也得請客。”動地說:“我爸說了,就是我能上普高,也得請客,原來我什麼德行還瞞您,要不是您跟魏老師趕著我往上爬,我能有今天?”我說功勞主要還是魏老師的,我不善於處理學生搞對象的事兒。幾個人都笑起來,健慚愧得直抓腦皮。我說你當初怎麼就看上祖英了?健笑道;“我那全是歲數小,沒經過這事兒,祖英一個小紙條就把我拉下水了。”肖壯問:“滋味怎麼樣?”健說:“當時就覺得的,老師家長越不讓搞越覺得刺,事後一想也沒什麼勁,現在更後悔啦。”我笑著說:“在這方面你們都是我老師。”一時又想到晚上的約會,心裡急了一下。

健不甘寂寞,揭說:“其實這學校搞對象的多了,可不光我一個,我就是倒黴罷了,撞到麥老師跟丁茂林的槍口上了。”林小平紅著臉怪笑道:“我還跟靳如花搞過呢,沒想到吧?不過我們就扯了倆禮拜,我看那傢伙太假,有一回讓我給看見卸裝的真容了,我就再也不理她了,哈哈。”我說“肖壯呢”?肖壯悲憤又自豪地說:“我到現在還是一童男子哪!哪象他們,又是花季又是雨季的。”我順嘴就喊:“你痛苦什麼你個小孩子,麥老師我現在還守身如玉哪!”說完,大家鬨笑。我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可能只有在這個時候,在他們走出校門以後,才徹底不再把我當老師戒備著,我也不必要把自己當老師“端”著了。我知道這得益於我平時平等對待他們的背景,至少在人格上,我從沒自以為高過哪個學生。我突然慨道:“以後的學生,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能象你們一樣,能把我當朋友呢?”林小平說:“麥老師我說了您別不高興——我們都覺得,到了初三,您沒有初二時候對我們好了。”肖壯敷衍道:“這樣就夠好了,夠好了。”健說:“越是到後來,我覺得您好象越厲害了,您跟果老師倆人一進教室,我心都發緊,跟有小手兒抓著似的,生怕讓你們看不順眼了挨磕。”我苦笑了:“如果我一直照初二時候那樣教你們,佟校還不把我掐死?跟你們說這些啊,你們也不懂。”

“咳,麥老師,我們什麼不懂?”健一說,我就想起當初剛分班時他叫嚷“怎麼我就不懂得什麼叫歧視啦”的情景,不笑了起來。

林小平不屑地說:“不就是為了升學率嘛,這學上的,都把人憋屈死了,其實我死看了不上那幾個死學的,象榮容,除了讀書她還知道什麼?越學越傻!”我笑道:“榮容也不是死讀書啊,人家上初二時候不也跟楊陽搞過對象嗎?呵呵。”笑過,肖壯急切地問:“麥老師,那您什麼時候也給我們找個師母啊?”

“就這幾天吧。”我說,他們大笑。我卻在想:“回頭怎麼跟小果代呢?”我已經發現,如果真讓我在兩種約會中選擇一種的話,我肯定要和這些學生在一起了,他們使我放鬆和愉快。

我說肖壯你認識果老師家吧,肖壯點頭,我馬上讓他跑一趟,告訴果老師,就說我臨時有點兒急事兒,晚上得出去,不能去他家了,改明天吧。肖壯下樓前,我囑咐道:“別說我跟你們去聚會啊。”肖壯應聲去了,我們幾個繼續聊天。

晚上嘯聚飯館,楊小偉和上屆的黎明、李朋也來了。陶麗也請了假,和我們一起熱鬧。江勇革雖嫌妄自菲薄卻也尊重事實地笑道;“麥老師,我的朋友沒有一個夠檔次的,都是狗爛兒。”我笑著說也就你們這些學生跟我還不打什麼埋伏,楊小偉笑道:“您可跟我打埋伏啊——上次我們考檢驗員,其實就是學校老師出題,您也不給我透幾個,害得我現在還在車間打包哪!”江小明說你活該,早幹什麼去了!

江小明站起來向我敬酒,慷慨昂一番也在情理之中,慢慢的他就被冷落,成了多餘人,要不是上趕著跟我緊搭訕兩句,簡直就成了擺設。他說:麥老師這些學生真不拿你當外人啊,江勇革大度地說:“沒什麼事兒您先回去也行。”我說江勇革你這樣可不對,現在上班了,得知道孝敬二老啦。江小明尷尬地笑,說這孩子一上班,算救了我的大難了,至少多一個人收入吧。江勇革說你那點收入還好意思跟我比?江小明剛要惱,又轉過臉來向我笑了,意味裡有知足,也有無奈和尷尬。

楊小偉羨慕道:“革子你們這些攔路虎牛啊,聽說一天外快不少啊!是不是老有司機給你們錢不要票的?”江勇革說那叫互惠互利。我告訴他做事要懂得分寸,不要太過了,江勇革倒是連連點頭。楊小偉說:“麥老師,您當老師給當傻了吧?現在誰跟誰客氣?就說我們蘇大廠長,別的大事兒咱不知道,他讓自己小舅子的運輸車用品的票加油,可是被大夥看在眼裡的啊。”江小明話道:“小孩子!跟老師說話能那麼口冷,沒他媽家教。你們看見那些都是雞零狗碎,真玩得大的,能叫你們瞧見?剛撒你們到社會上晾兩天兒,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啦?”江小明從別人家孩子身上撒了口氣,好象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我說做人做事還是得規矩些好,甭看別人,自己就先得潔身自好。說完了,覺得自己又崇高又虛偽,其他人也不接我的話題了,打著岔談起別的來,讓我心裡有幾分冷落。江勇革突然傷一下:今天這麼熱鬧,單缺了一個柱子。陶麗趕緊說別提他啦,他好了,在那邊還不比咱們過得差呢。大家說是啊是啊,咱過咱的子吧,管不了那麼多了。

一直嚷嚷到十點才散,沒有江小明我們兩個吆喝著,恐怕這些傢伙全得喝趴下,我上樓時也有些晃了,一掏鑰匙就發現門上貼了張小字報,扯下來,開燈一看,是小果通告我明天上午九點去他家,那個女大夫歇班,她的舅媽也要來接見我。

事情搞到這麼隆重,我的腦袋有些疼起來,開始後悔沒有當場回絕小果,怎麼瞪瞪就順了他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