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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背叛-激情-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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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的早自習丁茂林又沒來值班,估計是昨睡得太遲,看完錄象夜不能寐了。

上課鈴響了,一看課程表,第一節就是丁茂林的課,我剛要出去,丁茂林已經風風火火衝進來:“孃的,還沒洗臉呢!”然後在大家的笑聲裡,抓了課本教案狼狽地跑了。

“這小丁也有些不象話了。”魏老師象是自言自語地說。

牛樂耕笑道:“老範跟程學剛也夠損,起也不叫老丁,這不明擺著給茂林兒上眼藥嘛,這一下樓,還不叫校長看個滿眼?”小歐笑道:“這麼大人了,還用別人叫呀?”曹坤立刻在那邊嘻嘻笑起來,羞澀而虛偽的樣子,牛樂耕被她的笑聲啟發得也樂起來:“曹大姐不對啊?聯想太豐富點了吧?”

“去!也就你那麼多壞水兒。”曹坤大家閨秀似的繃起了臉。

魏老師看看屋裡的人,又望一眼牆上的課程表,趕緊提醒道:“小曹,你的課啊!”

“知道,早自習我就告訴他們了,先自己看書。”曹坤緩緩起身,端著教案夾出去了。

“看曹大姐那雲步邁的,還有半年多生孩子呢,至於這麼嬌氣?”牛樂耕笑著貧氣。沒有人接他的話茬,小歐又在刻片子,不知道她怎麼那麼喜歡‮試考‬。我也得趕緊備課了,下節課就是我的,教研室還要聽課呢。

據說教研室的人都願意到桑樹坪來指導工作,因為走的時候,總能捎上不少“土特產品”從粉、鐵藝品到雞蛋、水果,這待遇在一般鄉村學校是不易享受的。

桑樹坪學校對雍陽教育口的人有著曖昧矛盾的情,除了上高中考大學,桑樹坪的教學成績並不和雍陽教育系統掛鉤排隊,如果不巴結著點兒,人家連一般的教研活動都不帶我們玩兒。桑樹坪把佟校從雍陽挖過來,也是希望藉助他在雍陽教育界的關係,為農場子弟的教育問題多開幾盞綠燈。

這天來的是初、高中語文組的兩個教研組長,由邵主任陪著聽了我一堂課,我講得投入,學生們也很給提氣,該老實的時候老實,該活躍的時候活躍,倆組長很滿意地說我的課“準備得很充分”邵主任立刻給我抬點兒:“麥老師每堂課都這麼漂亮。”佟校事後找我,當著尤校和章主任的面說:“教研室的說了:您這老師別說教初二,教高二都富裕。”我那時候還不會說“您領導有方”一類的話,反而誇讚今天的學生表現很好,佟校順水推舟地說:“你跟學生的關係很好,體現了一定的管理和溝通能力,不愧是受過學生會鍛鍊的,好,好啊。”章書記說:“麥老師,剛才佟校提議了,希望你能把自己的教學經驗和想法寫下來。”我侷促地謙虛道:“我剛當了幾個月老師,哪裡敢談什麼經驗,還不讓人笑話死?”尤校無所謂地說:“咳,沒事,大膽地寫!教齡能說明什麼?有人教了一輩子書,充其量就是個教書匠,現在需要的是有能力有思想的教育骨幹,佟校有意培養你,你可不能拿謙虛當不上進的說詞啊。”我看了一眼佟校;“那我就寫寫,不過只能算是思想彙報。”下樓來,辦公室裡正笑得歡,原來丁茂林在課上出了樂子。這傢伙忙亂之中穿反了運動褲,那種帶鬆緊帶的褲子本來前後界限模糊啊。丁茂林上了半堂課也沒覺得彆扭,可這老兄有一習慣,講完正課後喜歡手褲兜在教室裡溜達,這一兜就出問題了,恩?怎麼兜口向股後面下去啦?丁老師鼓搗褲兜的時候,同學們可就笑開啦,課堂上很快沸騰起來,惱得丁茂林山呼海嘯般地大罵,被出來看熱鬧的初一老師逮個稀罕,很快就給傳揚開了。

我說怎麼剛才上課前看到學生們特興奮呢,我還以為是因為來人聽課的緣故,敢情是第一節課有這麼個鋪墊。這個老丁,真是幽默到家了。我聽個順耳,並不跟他們一起胡笑,這種事並不能讓我覺愉快。

用了兩個晚上,我寫了幾千字,把我關於教育的理念和理想都坦白了,並且我宣稱我要成為的正是一個“自由教育者”對現行教育體制給學生造成的傷害,我很情緒化地抨擊其“扭曲人文、姦汙人”我情澎湃地說我要打破一切教條的束縛,讓教育成為一個開放、快樂以及互動的過程,爭取做一個具有創新神的優秀教育者。

佟校說他“反覆閱讀了”我的“論文”

“非常慨”在我身上,他又看到了他“年輕時候的影子”雖然我還沒有受寵若驚心花怒放,可我和佟校之間的距離彷彿一下子拉近了許多。當時我不知道他以前也在蘇家棟身上看到過類似的影子,更不知道這只是佟校整個計劃中挪動的第一個試探的棋子。

“你的想法非常好,我會全力支持你,雖然有些觀點偏了些,不過年輕人嘛,就要有情才對,我喜歡。不管怎樣,這個東西都要讓尤校看看——”佟校說了一句讓我費解的話:“至少要讓他看到自己的差距。”沒幾天工夫,開運動會了。我簡單協調一下後,把組織權都下放給班委會了,那幾個小傢伙很積極,把事情料理得頭頭是道,我看到魏老師忙前忙後的辛苦樣,也勸她放權,魏老師沉重地說:“誰放心的下啊,班主任就是心的命,有些人還看著咱一個月那幾塊錢職務補貼眼熱,唉。”運動會一開,我才切實體會到桑樹坪學校真的不是一塊可以封閉自足的淨土,外面那些閒散人員,包括大媽大爺和穿開襠褲的孩子都跑進來助興“狗食”也帶了幾個形跡可疑的傢伙,給我們送來一大包子水果,坦言是從果園偷來的。

看著狗食和那幫小學老師口無遮攔地逗趣,佟校立刻陰沉著臉上樓了。佟校對那幫小學老師成見不淺,私下說話,總稱她們為“那幫老孃們兒”

“沒有她們就沒這麼多是非”可我來了幾個月,還真的沒有看出小小桑樹坪有幾多是非,不知道佟校的怨毒從何生起。

表面上看,佟校和大家好象都隔膜著一層東西,那層隔膜我總以為就是所謂的領導者的威嚴。相對來說,尤校就隨和得多,兩個腳丫子哪個辦公室的門都進,比進自己家的廁所還隨意;而那個邵主任,跟老師們的接觸也很頻繁,跟“那幫老孃們兒”常以姐妹比附,對年輕教師則盡力地表現親和;章主任是典型的溫存派,不苟言笑卻沒有拒人千里的官僚作風,慢慢我發現,他這個書記當得名不副實,學校的事就佟校一個人說了算,章書記實際上只做著一個文件和現金保管的工作,現在大部分學生的學費一免,他顯得更加清閒,大家都說章書記的俸祿拿得輕巧。

至於處在領導邊緣的康老師,更象個沒心沒肺的,嘴快且碎,加上消息靈通,不論官方文件還是小道消息,到了他嘴裡馬上就活了。不過康老師熱情衝動,言來語往不打埋伏,看不順眼的就抨擊,自己也以富有正義自居——當然,什麼叫正義要首先由他定標準。

最初,我對桑樹坪學校“上層”人員的認識就侷限於此了。除了佟校和邵主任兩個領導找我談過幾次心,我沒機會和他們更多地增加認識,一門心思用在學生身上讓我過得很充實,初二年級的60個孩子我已經基本瞭解,運動會以後,我計劃逐步地開始家訪了,我覺得不少學生的問題可能更多地與他們的家庭有關,江勇革應該就是一個典型的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