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對於尚書家的劉大小姐,陸世平知道苗家必有『回敬”但知道歸知道,當她眼見苗家老大將『甘』琴施施然至苗沃萌手中,並打禪語般笑笑問--“三弟,這也算還君明珠吧?啊,還是完璧歸趙呢?”她在一旁瞧著、聽著,人都懵了。
算算前後也才二十多,怎麼『甘』就轉到苗家爺們手裡?
老尚書家出了何事?劉大小姐現下如何了?
再者,『錦塵琴社』如今沒了『甘』,廣發請帖的『試琴會』拿什麼來試?
“這琴來得甚妙,果然是“天降甘””早已坐上馬車的苗沃萌一下下撫挲琴面,美五官如風柔和,顯得十分歡快。
“多謝大哥。”立在馬車外的苗淬元揚眉又笑。
“是你二哥攪出來的,我也只是抓準時候敲打敲打老尚書罷了。他一聽咱們只要這張琴,二話不說便遣人送來。”苗沃萌眨了眨眼,淡然頷首。
“便待二哥下回返家,我再好好謝他。”苗淬元又與自家三弟聊了幾句,接著翻身上馬,帶著小廝和護衛先行離府。
然,苗老大在上馬之前,瞥向她的眼神倒奇詭得很,似笑非笑,有意無意探究著。
“杵著發呆嗎?還不上來?”馬車裡懷琴而坐的男人出聲扯回她的神識。
“啊?呃…是。”她略慌忙地爬進車內,將薄簾子放落,再過去敲敲前頭小窗,對坐在外頭的馬伕道:“何叔,可以走了。”馬伕大叔揚嗓回了她一聲,隨即甩鞭趕馬,車輪跟著轆轆滾動,幾名護衛亦隨之策馬而行。
今排定琴館坐堂,因上回發生意外,這一次出門,儘管苗沃萌自個兒不甚在意,苗家家主安排給他的護衛已然多出一倍。坐在苗三爺的對座,她瞧瞧『甘』,再抬眼瞧瞧他,來回幾次,腦袋瓜裡有些紊亂,最終沒忍住便問了--“三爺,大爺和二爺是不是對老尚書大人做了什麼?”
“嗯…確實做了點什麼。”苗沃萌點點頭,手仍撫著琴,愛難釋手一般。
“大爺他們幾人馬背上皆有小行囊,像似三、五天才會返回,這一趟出門,大爺帶著人正要去做那…什麼的事嗎?”
“推敲起來該是如此。”
“…那到底是什麼事?”乾脆打破砂鍋問到底,省得猜得心糾結。
苗沃萌倒也坦然,閒話家常般慢答道:“你二爺遣了幾名功夫了得的手下設局帶走劉大小姐,用的是『太湖黃幫』的名義,黃幫湖匪行事向來狠辣,大家閨秀落進這幫歹徒手中,下場自然好不到哪兒去。”食指一挑,琴絃嗡鳴,他陡又按住琴面止了音。
“老尚書家裡急得團團轉,官府那邊亦無計可施,你大爺卻主動施援手了。這一帶原就是『鳳寶莊』的地盤,苗家家主肯幫忙,絕對是事半功倍。咱們要的也不多,就一張『甘』琴而已,這是雙贏啊!你說是不?”
“雙、雙贏?”他還真敢說!
陸世平越聽,眸子瞠得越圓,一會兒才嚅出聲--“我要記得沒錯,『太湖黃幫』作亂…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當時官府剿匪肅清,事情鬧得很大,湖匪五個大小當家的還被拉到市場口砍了頭,哪裡還有『太湖黃幫』…”
“死灰尚能復燃,又道斬草不除、風吹又生…”苗三爺徐徐眨目,笑亦徐徐。
“『太湖黃幫』捲土重來,冒出頭來作點亂,誰能不信?”
“二爺擄人,大爺再幫著救人,這是作賊的幫忙捉賊呢!”她小小聲道。
“聽你這口氣,頗不以為然?”陸世平略直端坐,不答反道:“三爺,劉大小姐落入“風吹又生”的湖匪手中,奴婢相信她人身該是安全無虞,但她遇劫一事若傳開,人言可畏,怕是難結門當戶對的好姻緣了。如此毀了姑娘家名聲,著實…過分些。”苗三爺一聲冷笑,滲人肌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身為男子就沒了所謂的名聲和節嗎?是她先動手毀我,怨得了誰?”她忽地又梗了氣,張口結舌直直望住那張晦明不定的俊臉。
“所以…結果是你、你…是你的意思!”莫怪之前某夜,苗家三位年輕爺兒闢室密談,想來當時正是在商議劉大小姐這事。
苗沃萌淡淡挑眉,表情一向的溫文爾雅,卻多了點“死豬不怕滾水燙”的無賴神氣。
“我的本意是,要做就做絕,既是湖匪擄走大姑娘家,既又yin那是少不了,無奈你二爺那些手下,好事做不了幾件,壞事也沒能做盡,可惜啊可惜。”陸世平輕一口涼氣,眸子依舊圓滾滾瞠著。
她知他話裡的『本意”其實不可信,但聽著就是教人著惱。
“你在瞪我嗎?”苗沃萌烏秀長眉又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