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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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想答“奴婢不敢”但她思緒一蕩,心想,他都說她沒什麼不敢的了。
她遂答:“是。奴婢兩眼眨也沒眨,張得大大的,瞪人呢!”苗沃萌微愣,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坦蕩蕩”然後又是那種不管不顧的話鋒,有些兇,帶點嬌…他心窩熱,喉頭髮燥,不住低咳。
“三爺?”聽他咳,總教人不放心,怕自己逆顏逆得過火,得他再病。
只見他舉袖,咳音漸止。
她兀自斟酌,不知該不該道歉,他卻道--“坐過來。”一手輕拍身側空位。
她怔愣一小會兒,最後才挪了挪身子乖乖照辦,改去坐在他身邊。
他懷裡的『甘』突地橫到她面前。
“把琴抱好。”
“…是。”接過自個兒的“孩子”時,她氣息略濃,指尖不自覺顫顫,橫琴在膝,她也似他那樣,一遍遍撫過琴面。
豈知,她尚在慨與『甘』的“久別重逢”苗三爺長身略晃,腦袋瓜忽地靠過來抵著她肩頭。
“三爺?”她側首瞧他。
“別亂動。”他語氣徐靜,長睫垂掩,靠著她的肩蹭了蹭,蹭出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才淺淺翹起嘴角。
“我昨夜沒睡好,今又起了大早,有些犯困…靠著車直震,靠著你舒適些,你讓我睡會兒。”陸世平定住不敢再動,只輕啞問:“三爺沒能睡好,是因朱大夫昨在三爺腦門炙下的那幾針所引起的嗎?”他目盲與腦中創傷相關,朱大夫近過府看診,施針之法與落針位跟之前不太相同,朱大夫說了,撒出的網能收,但得緩緩收,不可貪快。而昨的針甚至導出瘀血,雖僅有幾滴,但血甚濃甚稠,似涸澤中的濁水一般。
“我沒能睡好,是知『甘』即將到手,內心期盼興然,自難成眠。”
“…”簡直無言。
她側眸再覷,肩上張男子玉容依舊好看得不像話,眉睫如墨,鼻子秀,薄薄的嘴殷紅如莓…
靠得這祥近,她能嗅到屬於他的香檀氣味,淡如絲,卻絲絲蠱心。
心受蠱惑,因此住了,也開始有些惶然不安。
她習慣了苗三爺忽掀忽落的脾氣,也看慣他人前人後兩張臉的模樣,即便他之後動不動就面紅耳赤害羞給她看,她也越看越有趣。
但經過臉紅的進程,如今竟成張狂的個!
彷彿他內心深藏的那個他參透了什麼,終是破繭而出,驚人蛻化。
她若又逮到機會“欺負”他,他不驚無懼,事後連“混帳”都不罵了,因他現下懂得急起反擊,常是“攻”得她頭暈目眩,舌熱麻。
這祥的苗三爺,實在讓她心裡沒了底。
抱住琴,她略放軟身子由他貼靠,心思浮蕩亦醉,很珍惜這祥親近的時分。
她盼他目力早復原,待他復原後,她也該將自個兒的事坦白相告,到那時又不知會有怎祥的變數?能不能再像現在這般,還有師弟、師妹的事…
她近想再告個兩天假返回湖東『幽篁館』探探,卻見朱大夫開始了所謂“緩緩收網”的療治,她自是沒法走開。
也不知師妹身子養好些了嗎?
從來不見她生病,一下子竟病得這祥沉,師弟能照顧得好她嗎?
就望師弟早些開竅,他們倆要好了、在一塊兒了,她見到他們倆吋,也才能坦然些,不覺對不起誰…
胡思亂想之際,倚她巧肩而眠的男人忽而逸出話--“再拘個三,你大爺的人再跟你二爺的手下合演一場武戲,到時自會將劉大小姐安然送回。至於女兒家的閨譽…她當時惹我時,該也沒把那種東西放在眼裡。”他雙睫未掀,眉峰舒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