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親而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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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一直瞧著我,我卻一直閉眼沒注意到,突然耳邊一陣柔風,我的心猛的一動,臉一直紅到了脖子,墨非柔軟的聲音我的耳邊響起“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或是,回憶起了什麼?”我抬起頭,這裡的天空真藍啊,天空就幾朵白雲,卻稱得這裡的天空很高很高,我覺自己整個人都變輕了,心中那些糾結起來的結,就像突然有一隻看不見的手,那隻手輕輕一拉,所有的結都解開了。
墨非的聲音一向很好聽,他用這個音量在我耳邊說話,就像催眠,而我也慢慢的點頭“是啊,我以前的校園,都種有這種樹。那時我就坐在窗口,桂花樹從窗口伸進來,我一眼就能見到。有時老師在前面上課,我就趴在桌子上看桂花,那時的天好高好藍,再遠一點,就是一條江,江水很乾淨,我們會直接拿來喝。”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想念二十一世紀,可是今天只是一縷清香,就勾起了那些我以為忘記了記憶。在過往二十六年的生活中,我與家裡的關係一直很僵,和男友又分手,幾乎可以說了無牽掛。所以當我知道自己穿越時,也並不如何難過,相反有種重新活一遍的熱切。
話說完我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由有些慌亂,強作鎮定側頭瞧了瞧墨非,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清雅灑tuo,一雙眼睛溫和清澈,眼角含著淺淺的笑意,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目光堅定,好像能看穿我的心虛。
相比起墨非的平靜,我的心裡卻是一團亂麻,我不知墨非聽到剛才那些話有什麼想法,或者他從什麼時候就開始懷疑我的話了。
我不能去猜,所以我只能沉默。我微微笑了笑,離開窗戶,重新回到桌前,看那些所謂的情報。坐上去才發現,不知何時,有人在椅子上放了一張皮,這樣靠關軟軟,倒是很舒服。
也許墨非只是隨口問問,是我太gan了吧。
一頁一頁的字就在眼前,我一行一行的看過去,然而一回神竟不知自己在瞧什麼,我抬起頭,看到墨非還站在窗口,他本來就身材xiu長,陽光從窗外往裡,照得他連發尖都泛著金光。
我最終還是嘆息著低下頭,看著那些原本很興趣而現在怎麼也看不進去的情報。我想,我要等待時機…
連著一個星期,墨非都沒去衙門,他也不去別的地兒,就天天跟著我來看酒樓,回到家裡,有時我突然想起一個菜的做法,去廚房實驗,他也會跟著一起去。大概是上次蛋糕的事兒的教訓,現在我每作一道菜一個新點心,不管好不好吃,他都說好吃,有時我都覺得假,但看到他那樣真誠的樣子,又覺得窩心。
酒樓一共三層,我將一樓的客房全部都改成了包間,只保留大堂,十間房分佈在大堂的兩側,我將左側改為了類似於吃飯專用的包間,專門用於商業談判。而右側的四間客戶則改成了一個小鋪子,收購各種物品,並救濟江湖人士,這部分由任祈專門負責。
二樓也分為兩半,樓梯的左面為棋館,右面為詩畫館,這個格局我還是從《大秦帝國》的“香”學來的,我想了一個晚上,覺得這樣最好,可以引各個層次的人,如果情況允許,我甚至想在酒樓中央辦個打擂臺,我每天花個幾兩銀子收羅人才,但後來轉頭一想,這樣做動靜太大,目標太明顯,只得放棄。再者也和酒樓的名稱相左,不太合規矩。
三樓的客房也全部取消了,改了茶館。說是茶館,其實是最能體現二十一世紀文化的地方,我將能想起來的點心和酒品茶等西點全部搬到了這裡,當然,這裡的價格也最貴的。我在府裡選了五名丫環跟著學西點,有幾位做得比我還好,我是花了大價錢請她們的,若是哪一天她們有個人被人用高待遇挖走,我的這個西點屋就算是被人端了。所以我得小心。
酒樓重新開業的那天,黃風過來找我,臉上的神情之急切,是我前所未見。他看著被我改得面目全非的酒樓,簡直不敢相信。
轉了一圈,跑到我工作的房間大發雷霆“張晴,你把客房全改沒了,客人來了住哪裡?”
“這你不用擔心,我已在樓下備有十輛馬車,如有願意住宿的,酒樓的馬車送到黃家其他酒家,我已和其他的掌櫃打好招呼。送一個客人過去,我一成。”黃風一怔“這些我怎麼不知道?”我挑挑眉“你這次南去絲綢,來去最快也要二十六天,我就是趁著你雄去南邊的時候改革。”我笑著靠近他“我就是想減少阻力。”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同意?”我聳聳肩“我不知道。所以才出此下策。”他定定地瞧著我,剛才的急切已一掃而淨,他的眼中又恢復了明亮的光芒,他笑了一笑“你很坦白。”坦白?這大概就是現代人與古人最大的區別,現代人講究什麼都透明公開,其實說到底這並不附合中國人的格,中國人是事情大家都明白但非得裝得不明白,統治者將這叫愚民,而父母卻認為這是在保全兒女的面子。
我悠然一笑“既然瞞不過二公子,我又可必藏著掩著。大家都實在點。我既然已經和黃老師簽了協議,我會履行我的協議,但是黃家也要給我相對的權利和自由。”我朝他笑笑“如果二公子既要錢又要管事,那可不成。”黃風也回過神來,可能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話,一時竟怔住了,半晌才道:“韓夫人,你…很特別。”
“謝謝。”我忙止住他往下說:“我知道一般被人說特別就不是什麼好詞兒,是找不著形容詞才這麼說。”我站起身,走到窗口,然後才轉回頭看著他“二公子,以後每個月月底我會親自去貴府結帳,但平裡若無事,我們還是少往來的好。”他挑挑眉“連個朋友也不行?”我笑笑“我可不敢高攀。”他聽得臉一冷,聲音一瞬間低沉了好幾分“韓夫人?”不得不說他臉冷起來真有幾分味道,有些像那些言情小說裡寫的那些冷麵總裁,他人長得不錯,身ti又xiu長,也頗有才華,不然也不可能和風家上朋友。黃家說得好聽一點是南郡首富,但在那些真正的世家眼中,仍不過是暴發戶,在他們看來,黃家的地位甚至不如普通百姓。
但我不一樣,我生長於二十一世紀,是經濟社會,知道沒錢是萬萬不行的。有錢萬事成,無錢寸步難行。我對黃家的忌憚,比之傅汝成更甚。說到底,武林人有武林人的教條,有些事是萬萬不會做的,但商人不同,他們本身地位就低,卻偏偏練就了一身示弱的本領,孫子兵法也有云:兵者,詭之道也。故能而示之以不能,用而示之以不用,近而示之以遠,遠而示之以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面備之,強而避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富之。在我看來,孫子的這些教條,做得最好就是商人。商場之上,風雲變幻。
但凡商人,都有無數的花花腸子,我相信他黃二公子也一樣。不然他也不能以庶子的身份成為現在黃家的真實當家人。他這樣的人不能太親近,卻也不能太疏遠,必須要忽遠忽近,因為他誰也不信。我走到他在前,微微一笑“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唄了。韓郡守的身份與我現在無關,這我們早就說好。現在我們的關係是東家與長工的關係,也是利益關係。說到朋友我是真不敢高攀,不過若是二公子不嫌棄,張晴就謝謝了。”黃風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朝我擺擺手“如此,我就不打擾了。”我也作了一揖“二公子慢走。”送走了黃風,我就靠在窗口看著下面,可能是因為酒樓新推出了一些新玩意,酒樓的生意一直極好。更好的就是三樓的西點餐。雖說有些東西的口味南郡的人還沒有十分的適應,卻因為新鮮的緣故,來的人依舊很多,卻以官府和富商為最。
當然,這裡得到的消息也最多。
這幾天,談得最多的就是墨非的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