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撲面的一陣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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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酒樓以前收集下來的情報，墨非就在旁邊看我抄的幾本書，看到今年四月份的情報時，突然看到了全意谷，四月初全意谷派二百八十人至南郡城，由風家三公子領隊，在這家酒樓住了半月後突然離開，既沒有接觸別人也沒有談生意。接不接觸別人或談不談成生意我倒不在意，我所在意的是，這家酒樓雖大，但要住二百八十人確也勉強，目前酒樓分三層，一樓有十間客戶，二樓十六間，三樓十二間，就算每間住十人，也勉強，更何況來的人中間還有不會和別人同房的。

正好這時有人送茶，我叫住來人“我想見掌櫃。”掌櫃昨天就見過，是個三十多歲個子不高的人，臉盤不大，但一臉jing明。

墨非見我有事，本想躲開，我拉住了他，真是，我和他之間誰和誰啊，真是。

掌櫃看到墨非怔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恢復了，朝我作了一揖“夫人，您找我？”我把四月份的情報送到他手裡“全意谷那批人來是住我們酒樓嗎？”

“是。”

“全住在我們酒樓？”

“是。”

“二百八十個人，全部住我們酒樓？”我加大音量，用不太確定的聲音道。

“不是。”掌握壓就沒看那情報冊，身站得筆直，但眼睛一直垂著看下面，聲音平和沒有波瀾“只住進了一半，另一半人在黃家其他的酒樓。”

“這期間風茹剛真的沒有和任何人接觸？”

“沒有。”

“那這麼大一批來就沒有半點目的？”

“不知道。”

“他們平時的活動範圍。”

“風茹剛沒有離開過酒樓，他的部下出去過，但時間都不超過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我冷笑“夠幹不少事了。”看了一眼還在原地看鞋尖的掌櫃“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我收回情報，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墨非“你怎麼看？”墨非吹了一口茶，想了想，才道:“四月份南郡出了幾件大事，你的情報上沒有記載？”他眯起看著天花板，像背什麼似的揹著“四月初三，南移教總舵遇襲，清風堂堂主和夫人被殺，清風堂旁一座神秘莊園被毀；四月十七，南郡富商徐天文家被劫，一家四百六十七口只逃出了一個七歲的小女孩，現今也是下落不明；四月二十一半夜，城東紫竹林大規模廝殺，死傷七十餘人，均是勁裝，官府查不出來歷。”我皺了皺眉“雙方都是勁裝？就沒有半點區別？”

“沒有，官府曾一度認為是內鬥。”

“你覺得呢？”我眼巴巴地瞧著墨非，心想他能將這裡四月的事將家常便飯一般背出來，在南郡一定有他的勢力和眼線，我斷定他肯定知道一些官府或是平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墨非勾勾嘴“我仔細分析過南郡的形勢，南郡除卻南移教能一手遮天外，還有幾股大勢力，第一當然是風家，但風家極少管武林中的事，自從改朝換代以來，朝廷多次招安，風家都婉拒；第二是南郡城西部的英雄堂，英雄堂的前身是個鏢局，因現任堂主頗有野心，由鏢局改名為英雄堂，勢力也從押鏢發展為現在的河運、押鏢以及ji院為一體，其勢力不可小看，但英雄堂這些年汲汲於錢眼，堂主也缺少大局觀，現在還不足為慮；第三是在南郡存了有將近三十年的殺手組織織網，織網中的人哪個階層的人都有，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還有可能就是剛才出去的掌櫃，他們的情報網遍佈全國，情報生意甚至做到了宮廷，如果他們願意，我們就是他們網上的小蚊子，他們什麼時候想對我們收網，就可能真沒有我們了。”我聽得很嚮往，這個古龍小說裡的情形多像啊，這就是我向往的武俠世界，摸不透抓不住，但是我願意去了解，去征服，這比起那些辦公室爭鬥可有趣多了，我想起在辦公室時那些打小報告的心就煩，恨不得一下子給端了。

我特別嚮往的說:“我什麼時候要是也能建立這麼一個組織就好了。那就不用怕別人在後面搞鬼了。”墨非微笑著問我“你想建立一個這樣的組織？”我點頭“嗯！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我剎那間想到了什麼，不由問道:“武林札記上說，風家只育有風茹素一女，如何又出現了風家三公子？”墨非笑了一笑，悠悠道:“武林札記不過是騙騙小老百姓的，風家是大世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只育一女。不過風家現任當家確是比較潔身自好。三兒一女均是同一個夫人所生。”我挑挑眉，正想調侃他幾句是不是如果我不能生，或是隻能生女孩，那張協議就作廢？但回頭想想，這樣的問話太傷情，便沉默了。

這時一陣風從窗口吹進來，帶進幾縷香氣，我似是聞到了，又似是沒有聞到。想明白是什麼香，我便閉了眼，專心去覺。

一絲絲，不濃，時有時無，而且這種氣味很悉，但到底是什麼香，我卻一時想不起。

我輕聲開口，其實也沒想得到回覆“這是什麼香氣呢？”

“桂花。”墨非走到窗口“八月桂花香。”難怪！難怪覺這麼悉，我的初中高中校園裡都有好幾株桂花樹，那裡的桂花是四季桂，只要氣溫適合，就會開花飄香。

我也站起來，將窗戶開得更大，看著下面的小院，小院佈置得很簡單，但一棵桂花樹卻是又高又大，院中唯一的一張石桌就放在樹下，被樹蔭遮得嚴嚴實實。

院中竟也沒有種花花草草，除了一些四季青外，就是草地，這個時節，草地竟也綠油油，不由讓我想到小學時的遊，一郡小孩子揹著小書包走在很窄小的田梗上，旁邊很多的長輩見了，都笑得眼睛mi眯的。只有身邊的老師護了這個又去護那個，我那時還算聽話吧，走在路上竟連頭也不敢抬。

我重新閉眼受，下面的草應該是剛修剪過，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清香味。

墨非朝我微笑“原來你喜歡桂花。”我搖頭“說不上喜歡，只是很親切。”我伸頭去瞧，那樹的葉子很茂盛，只看得見夾在其中的一點點小白花，桂花就像小米粒那麼小，然而若是香起來，一株桂花樹能香整個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