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起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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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在外側，她反手抱住我的，她長得小巧，人也確實小，不過十五歲的樣子，瓜子臉，尖下巴，我見猶伶，若是在現代，這個年紀就能禍害不少男生了。

她見我正打量她，將頭埋了嬌嗔道:“你看什麼呀。”我有心逗她，便笑道:“我家紅衫真是漂亮，美人胚子一個，不知以後這朵花會被哪位公子摘到。”她仰起頭“姐姐才漂亮呢。”我啐了她一口“也不怕大風閃了she頭，我這哪叫漂亮，只不過過得去罷了。”她撅起嘴不依我，叫道:“姐姐你別不信，姐姐真的是很漂亮的，是那種越看越漂亮的那種…。”

“好啦。”我笑著打斷她“別繞舌了，睡了。”她嘆了口氣，我覺得特搞笑，她小小年紀嘆著氣，眉頭緊皺。這模樣實在好笑，我舉起手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寶寶睡吧，睡吧，睡吧。”逗得她直笑。

早上起來時紅衫已經起了，手上提了個小小包袱坐在我前，我眼看著窗外，並沒有睡遲“紅衫，怎麼起這麼早？”她把包袱推到我面前，滿臉著急“姐姐，你快走。”

“為什麼？”我從c花ng上一躍而起，一邊問她一邊穿衣服，該死的古裝，長個漂亮有什麼用，系的時候那樣繁複！她站起身給我係衣服，也是手忙腳亂，待我穿好了，她才抿著嘴輕聲說:“老爺讓姐姐去城墨，只是想讓姐姐代替小姐出嫁。”出嫁？！什麼狗血劇情，我整個身ti一陣戰慄，好一會兒才從暈眩中回過神來“為什麼是我？”紅衫搖頭“…可能在所有的丫環中，姐姐最有小姐氣質。”我幾乎想大笑出聲，最有小姐氣質？！如果他們知道我本就不是紅袖，如果知道我曾經也是人人頭疼的小太妹，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我皺眉看著紅衫手中的包袱“你想讓我走？”

“嗯。”紅衫用力點頭。

“然後讓他們去找另一個丫頭代替？”紅衫一臉不解。

我嘆了一口氣“如果我逃走了，為了維護相府的面子婚禮還是得舉行，而且極有可能會從府中的丫環中另選一名，所以，我不能走。”

“可是…”外面天已亮起來了，紅衫看著天邊的魚白髮怔，我把她的身ti扶正面對我“別可是了，你快告訴我，哪天成婚，那是一戶怎樣的人家。”紅衫胡亂搖頭“紅衫也不知道，紅衫只知道姐姐此去是成婚，是替小姐成婚，其他的紅衫全都不知。”不知。我的心猛地痛起來，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了，知道有危險，卻不知是怎樣的危險，生生受著煎熬，我甩甩頭，強笑出聲“沒關係，紅衫不要擔心，會有辦法的。”紅衫把包袱推到我懷裡“姐姐，你走吧。”聲音急切，幾要哭出聲來。

我心裡安，又到難過，心下想要想個辦法，但腦子一片空白，就這檔兒，外面有人敲門，我打開，居然是小姐，紅衫見狀，忙把包袱藏在身後，驚恐地看著柳如是，柳如是卻看也未看她，一雙眼睛放在我身上，轉不停，卻不說話。我動動身子，臉上堆笑“小姐，這麼早…”

“我來送送你。”她打斷我的話，輕聲說著。我正要答謝，紅衫卻走上前，朝小姐行了一禮，開口道:“紅衫也想隨紅袖姐姐一起去，還望小姐答應。”

“紅衫。”我叫她的名，她不理我，只抬頭看著柳如是，柳如是抿嘴看著我，柳葉眉皺成了一團，不知她在想什麼，過了會兒，她笑道:“也罷，紅衫，你隨紅袖去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不行。”我一急，連敬語也未用，柳如是驚訝地看著我，我忙定定心緒“小姐，紅衫若是走了，小姐身邊就沒有服侍的人了，紅袖更不放心。”吐了吐氣“所以，紅衫還是留下吧，紅袖不過是去城墨，以後，總還有機會相見的。”柳如是不說話，我又轉身對紅衫說:“紅衫，姐姐知道你是捨不得我，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況自病後，紅袖已非紅袖，此一去，路途遙遠，紅衫年紀又小，只怕受不了顛簸，若是生病，紅袖難辭其疚。”

“姐姐…我…”紅衫看著我，想開口說什麼，又礙於柳如是在旁邊，只急得滿面通紅，我拍拍她的肩，又轉向柳如是“小姐，紅衫年輕，以後若是有做錯的地方，還請小姐看在紅袖的面子上留她一條命，他相見，紅袖再行道謝。”我跪在地上，朝柳如是行了三個大禮，再拿起昨晚收拾好的包袱，轉身離開。

門外，已有八人大轎正自等候，我低頭進入大轎，裡面極其寬敞，座位上足可以躺一個人，我把自己的身ti放直，低了低聲音，對著外面的人說:“起程吧。”後面，是紅衫的哭聲。

我沒有轉身，本不屬於我的地方，又有何留念。只是不知，二十一世紀的我，是個怎樣的結局，被火燒得面目全非，所有人都認不出來的時候，當我失蹤超過48小時，楊遠知道了，會不會去找我？

我甩甩頭，口中笑自己自作多情，他當時即已甩了我，又怎麼會去關心我的死活。現在也好，未來的不可知，正給人生帶來不一樣的覺，我打開簾門，外面是大街，先前只能在電視裡看到的情景全都真實的印在我的面前，又是興奮又是難過，興奮的是自己竟成古物，難過的是再也看到那些現代的東西，沒有電燈，沒有電腦，沒有手機，甚至連個手錶也沒有，時辰也分不清了。

這樣一想，才發現此時街上多是買小吃的商販，我把簾門打開，對著跟在外面的小廝說:“我想吃包子。”小廝抬起眼，一張明淨的臉，看樣子不過十六歲，朝我笑了笑，問道:“紅袖姐姐想吃什麼餡兒的？”我想了一會，找著不遠處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鋪，笑道:“就要那種。”

“好咧。”那小廝應了一聲“小的這就去買。”

“等一下。”我從包袱裡摸出銀子“多買些，每人買四個，你想吃什麼餡兒就吃什麼餡兒，我就要二個韭菜餡兒的。”小廝得了銀子，臉上笑意更濃，幾步走到鋪前包了一大包包子，又用一個小包把我的單獨包了，返身先遞給我，我笑著接過，他又把那一大包包子給大夥分了，抬轎子的一邊抬一邊吃，分完了，小廝跑到我面前，我輕聲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清波。”他忙嚥下嘴裡的包子，含糊答道。

“多少歲了？”

“十七。”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虛歲。”我笑了笑，正待繼續問下去，波波突然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一拍腦袋，才發現自己漏餡兒了，紅袖既是小姐的大丫頭，怎麼會不認識府中的人，我抿了抿嘴，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清波，你一定是在奇怪，紅袖怎麼會不認識你了，對嗎？”他猛點頭。

我嘆了口氣“紅袖前一段生病了，清波知道吧？”他再點頭，卻不明白生病與不記得他有什麼關係。

我了口氣“我失憶了。”他猛地睜開眼睛，我把手指放以嘴邊噓了一下，才了片刻才開口“波波，這件事現在只有波波知道，清波願不願意幫我保密？”我突然想割掉自己的she頭，若是在現代，絕對有勾未成年人的嫌疑，我眨了眨眼，戲還得演下去，若沒有一個人幫我解釋眼睛的狀況，我這一輩的生病也差不多完完了。

他答應在我的意料之中，從這幾的相府生活中可以看出，紅袖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好，幾乎相府的每個人見著她都是一臉笑意，想是平時得她幫助不少，如今能附在這樣一個人身上也是極幸福的一件事，只是，形勢不明，還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