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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還是有點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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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瞧著我,裡面的意味看不太明白,卻著實心慌,我想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如果以前我還能若無其事的面對他,現在卻是不能了,剛才善王爺說我不是柳如是,而他面淡如水的那一幕總讓我隱隱到不安,即使結局不如我所想,但心底,總還有些芥蒂。

說來,我並不是一個很有自信的,儘管處處壓人,但我自己心裡明白,這才是極度自卑的表現,因為太自卑,自卑到自己都害怕,所以才會用打壓別人來宣告自己的能力。

所以,受過一次傷,就會學乖,當年楊遠舍我而去,之後的兩年我都沒敢談戀愛,總覺得到身邊的每個人男人,在這一刻與你無比親近,卻在下一刻就會笑著離我遠去一般,於是我想,不說或者以後還可以平平靜靜的分手,若是說了——後面的事情我反倒承受不起。

嘆口氣,笑道“有一些地方,不像聖朝一樣,ren口這樣的多,他們的生活習和這裡的人不太一樣,卻也不奇怪,因為各人各人的生活方式。”我藥藥牙,接著說“就像南郡,也許長得也與我們不一樣。”我垂下頭,竟不知從何說起。

他定定地瞧著我,臉上的笑一點點的綻放,然後緩緩道:“晴兒,你真不像只有十幾歲的人,你懂的東西,好像我都不不懂。”我先是一怔,而後輕輕笑了“你懂的,我也不懂。”

“嗯。”他握緊我的手“我帶你飛好不好?”

“好啊。”另一隻手馬上抓緊他的胳膊“怎麼辦,我抓緊一點好了。”他看了我半晌,笑出聲來,然後把我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拉開,環住他的,輕輕道“沒事,我會扶住你的,如果害怕,就閉著眼,一會兒就好了。”他朝四周瞧了瞧“這裡離我們的房間不遠,我們飛到屋頂好不好?”我重重點頭“好,讓玉琴兩個小菜,準備一壺酒,我們在上面賞月。”他手指輕輕地扣了我一下“賞月?今晚有月亮嗎?”我咧嘴一笑“怎麼沒有,今天初七,肯定有的,只是現在還沒有出來。”我瞧了瞧天,天上的星星還點點地發著光,不會沒有月亮。便向他拍脯保證。

大概還是被地理課上學的東西給玩兒了,等到了很晚,我不知道到底有多晚,因為我是被墨非抱下去睡的。

醒來的時候,墨非已經站在窗前了,他是習武的人,習慣每天早起在院子裡練一會兒劍,現在手傷了,也會出去扎扎馬步,只是時間短了些。

我起身隨手拿件衣服披上,先去洗了把臉,回過頭時正看著墨非抿著嘴看我,我撫了撫自己的臉,心裡覺得奇怪,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白了他一眼,走到裡間換了一身比較簡單的衣物,將頭髮隨手紮了個高把,想了想,又拿了條綢子在額頭上挽了挽,照照鏡子覺得滿意了才出來。

墨非已經坐在桌子前了,桌子上放著幾樣點心,都不多,我坐下,先給他盛了一碗粥,隨口道“你剛才瞧著我作什麼?”

“我那天聽你說,你有什麼病,起會脾氣不好…”我笑出聲兒來“貧血。”

“那是什麼,又為什麼會脾氣不好?”我摸了摸鼻子,這個我也不知道呀,貧血的人起會有氣,這個是常識,但是為什麼會如此,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

想了想,幾乎搜腸刮肚,才道:“貧血是一種病。”

“哦。”他應了一聲,繼續看著我。

我垂了頭,心中慌張得不行“就是,一種血病的病,比如血不夠啊…”

“為什麼會血不夠?”我拍拍頭,真應該把十萬個為什麼帶過來,可是,我也沒看過十萬個為什麼呀。吐了吐氣“也不應該說是血不夠,其實是因為血循環不好,造血功能下降,導致新鮮血不足,反正,會有起氣是因為頭腦不清醒,而頭腦不清醒是因為腦部的新鮮血供應不足,就像樹木,如果養分沒有到達部,也會枯萎,這是一樣的道理。”

“哦。”墨非喝了口粥,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不再言語。

什麼狀況?我掏破腦袋去回答他的問題,他竟然這種態度?

我推了推他的手臂“哦什麼?”他看著我,一本正經“這些詞語我都沒聽過。”

“呃…”是啊,太勉強了些,墨非再聰明也不能無中生有,這裡又不能找出一個來去瞧身上有多少條血管之類的無聊事,不過話說回來,人身上真的是那麼多條血管嗎?血管這東西就是解剖也是看不見的吧。

定定地想了想,才笑道“沒關係,這些東西不懂也沒關係的。這種事情本來就只有小小小小的一部分人懂,其他人都是似懂非懂。”他抬眼瞧了瞧我,我訕笑道“我們就更不用懂了。”他嗯了一聲,喝完碗裡的最後一口粥,站起身瞧了我一眼,道“走吧。”我還沒說話,就被他拉起來了,我不情不願地跟在他後面——他吃飽了,我可還沒吃啊,貧血的人不能不吃早餐的…

不情不願地上了路,出了城墨,就是小路,路極不平,馬車並不四平八穩,車速又慢,墨非極不耐煩,便讓韓僡駕著馬車在後面,他讓我坐在他的馬上,要先走。

我沒有騎過馬,自然好奇。

小時候騎在牛背上吹著笛子,便想像有一天騎個高頭大馬,別笑,是自己騎,不是所謂的白馬或是黑馬王子之類,我這人比較實際,不會想些有的沒有。那時候年紀小,學古詩的時候,學到牧童兩個字會興奮半天,因為家裡有頭老水牛,我極喜歡騎在上面,又因為老家盛產楠竹,笛子簫幾乎人人都會,所以會騎著牛吹笛子。

學會的第一首歌是《夢裡水鄉》,後來想想,也許是這首歌的旋律比較適合,畢竟我家也是在江南水鄉,傍晚回家,吹一曲,和風吹過,當真是神仙也羨慕。

想著,心裡也活動了起來。

聽端木楠吹曲後,自己也讓玉琴去買了一支笛子,但進入城市後再沒有吹過,雖然心癢,卻也不敢在端木楠的面前出醜,所以一直沒有拿出來。

今天也許可以…。

我看了墨非一眼,他的手緊摟著我,雖已入秋,但頭還是很毒,我掙扎了幾下yu掙開些,都被他阻止了。

我動了動身子“哎…。”他怔了怔,勒住韁繩“怎麼了?”我指了指拴在馬上的包袱,小聲說“笛子。”他僵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你帶笛子了?”我點點頭。

“你會?”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輕輕笑了“到底是會還是不會?”我想了想“不知道,以前會,好久沒吹了。”他哦了一聲,把馬停下,從馬鞍下取下包袱,拿出笛子,笛子是新做的,周身還是青的,雖然澤有些tuo了,看起來也還算可愛。

我拿到的那天,在上面刻了一個名字:情非得已。裡面有我的名也有墨非的名,我小心翼翼地撫過那四個字,瞧了墨非一眼,他已經放好包袱。

心裡動了動“墨非,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合起來,有一個成語。”

“嗯?”他看著我。

我把笛子給他看,情非得已四個人很小,若不認真看基本上看不到,他連頭也沒低下,只淡淡掃了一眼,然後不再看我,朝馬腹揮了鞭。

沒看到?

我推了推他“你沒看到?”馬越跑越快,他的鞭子也越揮越勤,我的聲音在風中早沒了。

我呼了一口氣,心想,沒看到嗎?

不像,如果沒看到會湊近看,難道是覺得我太輕浮了?對啊,古代的女子都以含蓄為美,我這樣,他會不會覺得我太fang蕩了?

我偷偷回望他一眼,只見他的臉蛋微紅,雖然目不斜視,卻還是可以捕捉到他眼中的一絲笑意。我的心情飛揚起來,原來不是沒看到,是害羞了。

呵呵,好可愛。

我又摸了摸那四個字,覺得這個笛子手好極了。

想了想,決定吹個拿手的。

於是,《夢裡水鄉》的旋律在風中飄蕩。

從我開始吹奏的那刻開始,馬速已漸漸慢慢下來,等我吹到“淡淡的相思都寫在臉上時”馬速已是閒庭信步。

前面路越來越寬敞,墨非卻不往大路走,反倒揀了一條小道,一路騎過去,走到樹蔭處,他停下馬,先下去,然後伸出手,抱我下馬。

我放下笛子,準備問怎麼了,他卻先我一步,把笛子握住,輕笑“不要停住,再吹一遍。”

“哦。”我雖疑慮,卻還是從了他,把《夢裡水鄉》重新吹了一遍,吹完後,他竟是一臉的嚮往,眼神看著遠方,過了半晌才轉過頭問我“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夢裡水鄉。”

“夢裡水鄉…”他重複一遍,朝我輕輕一笑“很好聽。”我一下子呆住了,平時裡也時常見他笑,但是這一笑,卻有若仙人,他的臉離我很近,我甚至連他臉上的汗都看得清楚,他皮膚本來就好,近看更是無可挑剔,若大的空間裡,除了耳邊的風,彷彿只有他。

我湊過去,與他眼睛對著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咯咯笑起來。

墨非急了,摸了摸我的臉,小心地問“晴兒,你怎麼了?”我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下,他皺了皺眉“晴兒,你怎麼了。”我把掐他的手改為撫摸他的臉,湊近吻了一下他的鼻子,雖然很熱,他臉上卻沒有半點汗,雖然,還是有點鹹。

他是我的,我幸福地眯起眼。

他肯定以為我怎麼了,伸出手去搖我,我伸出一個手指在嘴邊噓了一下,然後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嘆道“真幸福啊。”他一下就怔住了,環抱著我,哭笑不得。

我攤在他的懷裡,笛子放在腳邊,我輕輕地哼起了《夢裡水鄉》:天的黃昏,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讓揮動的手在薄霧中飄蕩,不要驚醒楊柳岸,那些纏mian的往事,化作一縷輕煙已消失在遠方,暖暖的午後閃過一片片,粉紅的衣裳,誰也載不走那扇古老的窗,玲瓏少年在岸上,守候一生的時光,為何沒能做個你盼望的新娘……。風輕輕吹著,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走到馬車聲音漸漸靠近,我們才站起來,那時已近黃昏。我的半邊身子都麻了,他伸出左手給我,我起來的時候聽到他悶哼一聲,原來,我竟一直靠在他的右臂上…

“你怎麼不說呀。”我急得團團轉“疼不疼。”他看著我笑,過了片刻才道“疼。”我皺眉,剛想說什麼,卻又聽得他說“但是我心裡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