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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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淡淡一笑“若如此,孩兒也不必任職了,直接在王府做世子豈不更好?”他臉平和,聲音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其中的意味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一揚眉,笑道“韓家的兒郎又怎麼能只吃白食,我原以為父王會為兒子高興,畢竟兒子也是在為善王府爭光。”善王爺先是怔了一下,接著伸手撫了撫他那並不怎麼長的山羊鬍子笑了,剛剛的事情還沒有過去,雖然從他們的行動裡知道他們或者並無惡意,心裡卻還是有些疙瘩的,不管怎麼說,與墨非成婚之
,我們便籤了合約,裡面的條款並不只是看看就算的。
當然,或者他並不在乎。
心下思及他平的種種好處,手臂上那一道傷還是繃帶綁著,心中便想,或許他並不知情,或者他有苦衷。
出門的時候天還是陰的,現在太陽光卻從窗口慢慢地探出了頭,不多時便灑了一地,最後一束正好投在墨非的身上,他面相平和,身材撥,即使不說話靜靜站著也能
受他不容忽視的存在,站在這陽光下,連發尖兒都金黃,整個人像被這黃se的光浸過一樣,說不出的貴氣。
我突然發現,其實我並不如我所想那樣的瞭解他。
想想也是,他才二十一歲,紅袖的年紀我雖不清楚,最多也不過十九,而我張晴,卻是實實在在滿了二十六歲的人,三歲一個代溝,我與他竟生生隔了兩個代溝。我向來不善於猜別人的心事,當目楊遠離我而去之,給我的分手罪狀中,似乎也有這麼一條,我並不瞭解他。
當時,我只是覺得好笑,這理由怕是每個分手的人都會說的,當時只覺得這人矯情到了極點,我又不問你要分手費,何苦將罪名往我身上安?再說,你又瞭解過我嗎?倒是這樣一想,覺得既是相互陌生的兩個人,分手也在情由之中,心裡竟然不難過了。
後來一想,也許我並不那樣愛他。
說到底,當他的決絕的背影,竟沒有今目韓墨非一個無心的眼神來得痛心。
想到這,不知是苦笑還是真覺得好笑,我竟笑出聲來,這一來,屋子裡的目光重新到了我身上,我吐吐she頭,朝善王爺笑道:“張晴老家有句老話,王爺想不想聽張晴說一說?”善王爺眯了眯眼,看了我半晌,笑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我輕輕一笑“倒不是什麼新奇的話,在張晴老家,三歲的孩兒也知道,父母是教育孩子的第一所學校。張晴看墨非如此懂事,想來也是王爺教育得好。”我本來不想說這句話,只是說話之時墨非的眼睛一直瞧著我,倒叫將原來想好的話都忘了,一急,竟憋出這麼句話來。
他定定地望著我,眼睛柔和,不知道是否他的目光太過柔和,我的臉竟是一下子紅了,神思也似是恍惚起來,善王爺哈哈一笑,才了片刻,才輕聲問我“呃…那個,學校是什麼意思?”我瞧了墨非一眼,他也看著我,應該也對學校這個名字不太瞭解,青姨更是一臉未知yu地瞧著我,我呃了一聲,撫了撫額,才吐了口氣道:“學校,就是你們所稱的私塾。學校是學知識的地方,那句話的意思是說,父母是孩子最早的先生,小孩子剛生出來所有的學習都來自於模仿,所以大多數的影響都來自於父母。”善王爺點點頭,想了想才對二孃說“若眉,看來那時你堅持要自己養玉兒是對的,難怪那孩子又乖巧又懂事,原來是模仿你。只可惜玉兒去得早,不然…”說著,聲音竟似已哽咽,二孃也垂著頭不說話,過了片刻,她才抬起頭,唸了一聲佛號“阿彌託拂,一切皆已過去,妾既已放下,王爺也忘卻為好。”墨非也垂了眼,似是傷心之極。
善王爺擠出一絲笑“說得對,今天是談論非兒的事,不談玉兒。”王爺直了直身子,笑著看我“你既不是如是,我也不叫你如是了,喚你晴兒吧。”
“你問本王是如何得知你不是柳如是的,本王現在為你解開謎團。其實本王第一次見你便已經知道你不是柳如是了,去年年底我曾去過相府,在花園裡見到過如是和你,你應該是紅袖吧,當時她在賞花,你在泡茶。呵呵,就在前幾,柳相送來的信中也提及這件事,併為此事向本王道了歉。”我聽得雲裡霧裡,後來聽明白了,原來是善王爺見過柳如是,但見到我時可能還只是懷疑,後來柳清允的信證實了這一點。
只是,柳清允為何要明說出來?
難道他不怕善王府報復嗎?柳清允強是強,天下畢竟還是姓韓,這樣做,他擔的什麼樣的風險?
墨非對剛才善王爺說出我不是柳如是的話沒有半點反應,莫非他早就知道?
還是,紅衫告訴他的?
我想起這幾紅衫的奇怪之處,心中更是確定。
輕輕地嘆了口氣,笑道“看來什麼事也瞞不過王爺的眼睛。只是,張晴冒昧的問一句,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張晴?”善王爺哈哈一笑,對著墨非說“你這夫人,倒是敢問。”墨非笑了笑,轉過頭瞧著我,我被他瞧得發,他注意到我滿身的小疙瘩落地,才緩緩道“父王既然知道你身份卻一直沒有說穿,就是默認你這個兒媳婦了。至於我——”他笑笑,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來,我一看,臉已紅到了耳
,竟是那張合約“你張合約還在這裡,就斷不會離開你。”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耳邊傳來一陣笑聲,我抬頭一看,青姨竟笑得前仰後翻,想起剛才自己的那些反應,實在是丟人得緊,便重新垂了頭,不敢看墨非。
過了半晌,戲看夠了,二孃才笑道“晴兒,墨非,既如此,你們明天就起程去南郡。”她從袖袋裡拿出一塊玉給青姨,青姨遞到墨非的手裡“這塊玉是當地苗民的信物,見著此玉,若有困難苗民會幫你。”頓了頓,二孃又說“非兒,今時不比晚,你既與晴兒成婚,就不再是一個人,做事不可魯莽,若有危險,切記,保命為上。”墨非連連點頭,二孃又
代了些別的事,善王爺也拿了幾件東西給墨非,大抵都是去了南郡以後用得著的,這樣一折騰,出來時天
已晚,府裡各處都點起了燈,閣樓離我們住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反正兩人也不急,手牽著一路慢慢地尋了過去。
平時也沒有太留心府裡的擺設,只知道很大,現在一處一處一的走來,倒真有些走在園林裡的覺,當真是移步換景,平時只有旅遊景點看到的東西竟似夢般在眼前晃動,當初在相府時便覺得很驚豔了,今目一逛王府才發現,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處處都是燈籠,且一處與另一處都不一樣,迴廊上都置有窗戶,各種各樣的,而窗戶的上方有顆夜明珠,從裡往外走,外面的山水水籠罩在一片清澈的光線之中,有若仙境。
我走在墨非的身側,他的手緊牽著我的手,心中竟是一種說不出的平和,兩人都未開口說話,此勝似千言萬語。
人高興時,會手舞足蹈,但我的手被他牽著捨不得放開,所以我只能靠我的喉嚨,我清了清嗓子,雖然千般不願打斷現在的平和,但是人的喜悅總得有地方fa洩,所以我問“墨非,我唱支歌給你聽吧。”墨非的眼睛亮了亮,輕輕地點頭。
我又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就唱開了,這次,我唱的是花鼓戲《劉海砍樵》,我改了一下歌詞:“我這裡將非哥好有一比啊…”他轉頭看我,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停住不唱了。他應該是沒有聽清楚歌詞。我輕輕一笑,又唱:“墨非哥?”他怔怔地看著我。
我笑了,接著唱“我的夫。”他的臉一下子紅了,然後捂著臉笑。
我推推他,笑道“你應該問,你把我比做什麼人哦呵呵…。”他笑出聲來,一雙眼裡光溢彩“這是哪門子歌啊?”我拍了拍他的手“你還別真不信,你若去了南郡,說不定時時能聽到,不過和這個不太一樣,人家唱的情歌,一男一女在兩個山頭,你唱一句我唱一句,由此暗定終生。在我家鄉,有一個省叫青海,盛產這種歌,這種歌統一叫花兒。後來,我家鄉遭到侵略,這種歌就化為武器,成為彼此相通的暗號,那時有一個很有名的叫劉三姐,她的歌怎麼唱也唱不完,而且一唱就把敵人罵得狗血淋頭,那些壞人都很怕她。”我笑了笑“這些和我唱的不一樣,這唱的這種雖然也是對歌,卻是戲曲的一種,咦,城墨有沒有梨園?”墨非瞧著我,點點頭。
我笑得更歡了“我唱的這種大抵是梨園裡演的,是一個一個的故事。我唱的這個故事講的一個狐狸jing和一個樵夫的故事。”
“狐狸jing?”我點點頭“大家都道狐狸jing是壞的,但是這隻狐狸jing卻是再善良不過了,你若遇上了,也會喜歡她的。”墨非瞧了我半晌,才道“晴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聽過。”我輕笑“沒關係,以後我一樣一樣講給你聽。我家和這裡不太一樣。”給讀者的話:謝謝忽忽的支持,我會努力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