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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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信子轉過身,憑藉著街燈的光亮瞧見阿部,很快地認出是昨天晚上西本帶來的那位客人,立即很熱情地回禮。
“昨天晚上,多蒙照應。”桐子顯出驚訝的神,但只得隨著信子低頭致意。阿部心想,機會來了。
“店剛打烊?”
“是啊。”信子回答。
“我晚到了一步啦。”
“那麼,明天晚上請早點兒光臨。”信子用老練的口氣笑著說。
“我特意趕來,就在這附近喝點兒茶吧?理惠小姐也同去,行嗎?”
“謝謝!不過,我今晚還有點事…”信子微笑著說。
“哎喲,你是不願賞光啊。”
“不,不是那麼回事,剛才我還跟理惠說來著。理惠,你怎麼樣,陪這位先生去吧?”信子瞧著理惠,但理惠好象很為難似地耷拉著腦袋。
“這是西本君的同事,不會有什麼事的。”
“哎喲,你的包票打得真有趣。”阿部笑了。
“這說的是實話,要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客人,我才不會把理惠留下來呢。這是阿部先生。那麼,理惠就拜託您啦!”
“沒想到全仗著西本君的面子呀。”阿部有點自我解嘲地說。
信子要把理惠託給阿部的緣由,不一會就明白了。這時駛來一輛出租汽車在三人身旁戛然停下,車門打開,見裡面坐著位乘客,並沒下車,只是起身子挪到門邊向信子招招手。
“信子。”聲音雖低,但聽得出是位年輕小夥子的聲音。
信子朝那兒點點頭,又向阿部和桐子說聲“失陪了”提起衣裙鑽進車裡。坐在車裡的青年把身體往裡移了移,信子隨手把車門“砰”地關上。阿部無意中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車裡的那位小夥子,藉著車內微弱的光,看清是位二十七、八歲光景的青年。可對方發覺阿部的視線,把臉扭了過去。信子伸出手揮了揮。那輛車亮著著紅尾燈,拐個彎消失在昏暗的街頭。
一瞬間,阿部呆呆地佇立著,桐子也站在一旁。街上已沒有別的行人了。
“那個小夥子是信子的戀人吧?”阿部想找個話頭,來解除一下桐子的戎備心理。
“嗯,我不太清楚。”桐子的回答很曖昧。
阿部邁開步,桐子猶猶豫豫地跟了上來,阿部這才算放下心。
“這個人在哪家公司做事?也是你們店裡的客人?”阿部走著,還把信子的那個戀人當作話題。因為方才見那人穿了件講究的西裝大衣,這也是為鬆弛一下緊張氣氛而故意東拉西扯地說著。
“不,不是客人,是我們店裡老闆娘的弟弟。”
“噢。”阿部做出副意外的神情,其實他對此毫無興趣。這時,已經走到一家燈火明亮的咖啡館門前。阿部用肩推開門,桐子正象他希望的那樣跟了進來,阿部這時心裡才落下塊石頭。
大冢律師查閱了柳田正夫殺死放債老嫗一案的卷宗之後,發現了一些疑點。在現場勘查報告中,有這麼一段話:這間面積為八疊的房間,西牆放著一隻衣櫃。勘查時,見衣櫃第二和第三隻屜半拉開,
出被翻騰過的衣物,
屜歪斜著,左端比右端歪出十公分左右。衣櫃右下部有兩扇門,左門被撬開鎖,右門未見破壞痕跡。
引起律師懷疑的也就在此。屜的左端比右端歪出十公分左右,
屜是歪斜著被拉開,這是怎麼回事?一般說來,開
屜在正常情況下,拉開
屜時總是左右平均用力,當慌慌張張或是心急火燎的時候,才會出現
屜右端比左端多拉出來的現象。這是因為無意中右手拉
屜的力大的緣故。但是,在現場勘查報告中,分明記著
屜左端拉得特別出。這又意味著什麼呢?這就是說,作案的兇犯在慌亂中左手無意多用了力。這就充分說明作案開
屜的犯人是個左撇子!
還有,衣櫃右下端的小櫥門,左邊的門鎖被撬開,右邊的門卻完好無損。衣櫃下端的小櫥門靠右邊,假設兇犯站在拉開屜的那個位置上,或是沒挪幾步要打開衣櫃右下端的小櫥門時,慣用左手的人自然開左邊那扇門,慣用右手的人就會開右邊那扇門。這麼推理不是合乎邏輯嗎。這一點似乎也能證明兇犯是個左撇子。
這麼一想,再瞧瞧驗屍報告上寫的:前額左側有拇指般大小的皮下出血點,未見骨折,左頰及皮下肌也有基本相同的出血點。
為此可斷定傷害過程是:後腦偏右部位的挫傷骨折是當受害人向前撲倒時加以猛擊造成,前額及左頰部位的挫傷是被害人仰面倒下時,從正面猛擊所致。同時,還毆擊第三肋骨周圍部位。
用較長的子毆打對方,往往用力攻擊對方相反的部位,就是說,用右手打對方的左側,左撇子自然就打後腦的右側。再看看屍體位置平面圖,老太當時倒在離衣櫃四十公分處,幾乎跟衣櫃平行。從面頰上的傷痕看,並非右頰受到攻擊,是一條自左眉斜至右頰的傷痕。這傷痕不在後腦而在面頰上,所以可以斷定左撇子在右側,對受害者來說是在她左側受到
擊的。衣櫃跟屍體之間的距離很小,因此,如果用樫木
行兇的話,不用說,揮起
會碰到衣櫃,兇犯儘可能會離衣櫃遠些,一般就會攻擊對方的右頰。但是,驗屍報告上說,左頰部位傷勢嚴重。而且,用
的一頭垂直猛擊頭部,是因為當時兇手正站在被害者的腳邊,這是由慣用左手的人乾的。這麼設想完全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