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失怙孤兒終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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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雖見仲玉面蘊威怒,但仍對之有親切的覺,則其心中在祈願,仲玉不是“天別院”的人,而是應江南七省的綠林傳帖,前往桃花源爭奪九派盟旗和通靈寶玉的。
由於這種不正確的祈願,對仲玉正潛怒暗恨的威嚴,也不太畏懼了,同時,她想證實仲玉的身分。
於是,臉透幼稚的閨情,紅飛雙頰,明亮的大眼,出女即將成的柔輝,蓮步微啟,移近小許,低聲道:“喂!你…是天別院什麼人?”
“我?哈…哈…哈…哈…”仲玉倏然神態大變,徑自長笑不巳,但其笑聲中充滿了殺機和其與生俱來的傲狂,這一下可把小姑娘給嚇呆了。
少頃,笑聲竭止,臉一沉,冷然道:“天別院是我的家,你問這幹什麼?也好,你快去轉告舍夫人,我文仲玉不怕她對本院心存不良,少時,便叫這天府舍化為灰燼…”紅衣姑娘先聞仲玉長笑,已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一則怕夫人聞到這笑聲,將懷疑是她言行不軌的跡聲,或者會罪責她起了眼前少年的不滿,而致發出狂笑,二則她更怕仲玉由此大發雷霆,得後果堪慮。
之後,又聽仲玉說出挑戰的話來,如此她更驚悸,芳心不住狂跳,戰戰兢兢,怯生生地望了仲玉-眼,小聲道:“我…問錯了…沒什麼意思…我這就去轉稟夫人…你且不要生氣…”說著,慢慢直向後退,退去數步,霍然扭身,奪門而去。
但是,還沒待她奔近門簾,倏聞仲玉一聲大喝:“回來!”紅衣姑娘像老鼠似的,嚇了一跳,然後又慢慢趨近仲玉身前,其情態顯了未成年的少女,既羞又懼的神情。
接著,仲玉又道:“你且告訴我,你們夫人和大爺,為何常談起天別院?”
“…”紅衣姑娘只低瞥仲玉一眼,默不答腔。
“你為什麼不說!”仲玉又盯問一句。
“…”紅衣姑娘收斂了天真,只俏立不語,表現了內裡的剛強。
仲玉一見仍無反應,頓即狂大發,倏地起身舒臂,如鶯撲小雞似的,幾乎提了起來,同時,大聲道:“說,快與我說!”他這一翻橫強霸道的做作,那小姑娘如何忍受得了?是以,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嘴裡說道:“你這人不講理,欺負我,叫我說什麼?”如此一來,哭聲嚶嚶,仲玉又傻了眼,之後才覺悟,對這小姑娘進行迫問,的確是太不應該了,但是,他所要追問的源,卻不能就此放棄!
於是,迫於對象不同,不得不改變另外的辦法,當即放下紅衣姑娘,為之整理一下發絲和衣裳,面含微笑,乃道:“小妹妹,真對不住,適才我是急瘋了,如果你早先告訴了我,是不會這樣對你的。”紅衣小姑娘,正嚶嚶啼哭之中,見仲玉倏然又和善了,不但跟自己理頭髮整衣裳,而且臉上笑容可掬,說出使人心悅的話來。
由之,把剛才的畏懼和滿肚子氣,一古腦兒拋開了,到底她是純潔的女孩,心無城府,只要地認為和善的人,縱使受其欺負,仍覺得很可親。
當即一邊拭淚,一邊撅著嘴,道:“如果你還再瘋下去…我準會給嚇死…”仲玉笑了笑,接道:“我再不會瘋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不要緊的。”紅衣姑娘瞟了她一眼,道:“告訴你可以,要是被夫人知道責罰下來,你可要幫我…”
“當然我會保護你的,說吧!”紅衣小姑娘,掉頭朝門簾溜望了一下,即說:“我們天府舍與天別院,很久以前有過一段仇恨,因此,我們夫人時常提及,但現在好像已消除了…可是目前夫人突然接到江湖七亡省聯合綠林帖,還有什麼…”說此皺著眉頭,努力思索一下,繼說:“陰風使者的龍頭飛札,約我們夫人今晚趕往桃花源天別院奪什麼九派盟旗和一塊通靈寶玉…”
“就是今晚?”仲玉忽道。
“可是昨晚又接到札帖已經改期了!”那紅衣少女接著說:“約定今年四月初八,江湖豪傑會桃花源…”仲王一聽,心下放寬不少,所幸對方改了期,不然,幾乎耽誤了大事,現在距離會期還有八天,有充足時間準備應門,由之反而輕鬆多了。
但是,憂使他耿於心懷,這“天府舍”竟與我家有仇,果然所料不差,那舍夫人先用柔和手段,軟我們,然後再施毒汁。
如今身分來路既已揭穿,少不得要作一個了結,現已經來到此地,不如乘機搗毀“天府舍”再說。
然而,他義想到繡紋和慎芳兩人,一個尚在“雅岑樓”一個則在“天南軒”萬一自己出手發動,恐怕投鼠忌器,兩不周全,如果潛身往尋她二人,自己識不了路,不知所處,眼前這姑娘也不肯指明,只有靜待變化了。
於是,朝紅衣小姑娘笑了笑,試探道:“今天是三月三十,距會期只有八天了,你們夫人準備幾時起程?”紅衣小姑娘展顏巧笑,似乎對這問話,並不太重要,乃接道:“我們夫人原就沒打算去,還準備什麼?聽她說要去就單身,去了結舊仇,不願跟那些強盜,下三爛的東西一起混。”仲玉聞言,暗暗點頭不已,這舍夫人卻也有幾分骨氣,但不知與乃母,有什麼仇恨?地處毗鄰,居然是仇家?因又道:“你們天府舍,怎會與我們有仇的呢?你町知道!”
“這是八年前的事了!”紅衣小姑娘接道:“夫人攜我打從桃花源經過,被一個蒙面婦人攔著不準通行,之後便和夫人動起手來,兩人鬥了七八十招,結果夫人被對方掌傷了腑,所以成了仇恨…那蒙面夫人是你們家的什麼人?”仲玉答道:“你先別問,且告訴我,你們夫人可有報仇之心?”
“有是有,但並不在意最近幾年之內。”
“她知不知道,我是天別院的人?”仲玉又問。
“現在尚不知道…”仲玉懷疑一下,即道:“那蒙面婦人就是我娘,你去轉告夫人,她要報仇儘管找我,不必再往桃花源了!”紅衣姑娘聞言,大驚失,方想開言為舍夫人消除這個暗門的禍,這時,倏聞幾聲清脆的呼喚:“曉霞,曉霞…”鶯聲剛落,月亮門“呀”地一聲,已閃進一個身穿藕荷褲襖,外套黑綾滾白邊的背心,秀貌嬌容的少女,進得門來,見紅衣小姑娘仍楞立仲玉身前,嬌叱一聲,笑嗔道:“死丫頭,叫你半天也不吭一聲,真氣人…”她邊說邊走,直至紅衣小姑娘旁側,拉著一雙手,朝仲玉嬌羞地點點頭,輕聲道:“對不住得很,這丫頭真淘氣,打擾你休息了…曉霞…夫人正叫你呢!”說著,拉著曉霞就走,但那小丫頭想是還有話沒說完,也似乎驚魂甫定,忙把嬌軀一扭,腳下用力定身,側首向這少女道:“蘭姐…他正是…”
“是什麼,你還在此地胡鬧,待會夫人不你的筋!”語畢,回目向仲玉嫣然一笑,微一頷首示意道別,旋即運力於腕,拖著曉霞,如一陣輕風,閃出門去。
此刻,這空蕩的屋子,又恢復了原來的沉靜,仲玉目送二女出門之後,仍坐在榻上不動,把早先要了解此地環境的立意,也悄悄放棄了。
如今,在他心中所旋迴的,一個是如何對付舍夫人的尋仇,不管幹戈也好,玉也好,總該乘早解決為妙,另一個四月初八,江湖群醜聚會桃花源,將如何使之各門各派,白道黑道個個斷羽而回…
倏然,他又想到了慎芳,在自己隔壁的“天南軒”中,頓時靈機一動,躍上榻去,趨近小圓窗口向那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