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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倪傲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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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發現倪傲藍這般瞧他時,他並不覺討厭,甚至有心情跟他調笑。拉回思緒,倪傲藍薄臉燒熱,立即垂眸起身,還沒叩見,就被南宮潾搶先開口:“這兒非朝堂上,愛卿就免禮吧。”瞧了眼對方臉頰上浮著淡粉,他覺得有趣,更有興致且不饒地重問:“愛卿方才看朕,可一飽眼福?”好丟臉。早知道她就抬個眼。也不會落得這窘境,可千金難買早知道。現下,她究竟要回答是或不是?

“皇上…微臣不敢。”

“是不敢承認朕好看得緊,還是不敢承認看入了?”倪傲藍真傻眼住,眼前的帝王雖依舊冷豔,但話中卻微透著如孩子愛戲人的心思。

開始暖紅,她這是將自己推入死衚衕裡頭去,要是一開始就承認,就不會落入皇上的詢問中。

“皇上面貌傾城無雙,相信任一人見著都會震攝住。”最後,她選擇了個似答非答,應畢,垂眸不敢看他,免得自個兒臉皮出賣自己,掛不住啊。哼!

這答案南宮潾當然不滿意,不過倪傲藍的反應已經給了答案,他也無須再下去,免得嚇著他。回身坐落於窗邊的檀雕木椅上,他淡淡說了句:“別管朕,繼續忙碌你的。”目光落於運昌軒外那池波光粼粼湖上,幾朵芙蓉清雅盛開。

這…皇上生氣了嗎?本想啟問話,卻又想,要是真惹怒龍顏,她又該當何罪,還是閉起嘴巴,埋首於文書間。

三刻鐘過去,倪傲藍動了動微酸的肩膀,眼眸望向窗邊。縷縷旭光臨落下,少年帝王撐託著頰畔,豔紅裳衣輕柔垂疊,一抹凝香紅盡洩,墨髮映澤絲絲如綢,似靜待伊人來訪。瞬間,她屏息注視。

是什麼讓他望得如此入神?而此刻,又是誰會出現在他的心湖?一旁金福似已習慣般,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為主子的舉動而惶惶不安。依舊是芙蓉。那年一襲水芙蓉靜埋白雪中。

受到投過來的灼灼眸光,南宮潾側過臉龐,朝案前少年勾,猶如一朵淺淺粉桃的曼陀羅沐浴於柔光下。

“愛卿,你分心了,如此卷宗可於後全數閱畢?”他語帶調侃。再次被抓著戀看美,倪傲藍微鼓雙腮,不服氣地回應。

“回皇上,微臣明即可完成。”***金福瞧了眼少年丞相的神情,忍不住心底捏著冷汗。

是說,丞相大人,您面對的是天之驕子,不管如何,還是掩飾下表情好些。黑眸閱著倪傲藍那微惱的面容,南宮潾並不覺得他無禮,倒覺得他這番情緒很是符合十六歲少年應有的,比起站在宣政殿上的他,運昌軒裡的他比較順眼。

眼裡閃過笑意,站起身,緩緩走向案邊。

“喔?愛卿果真信守承諾,那你認為邊疆縣市該如何強化?”南宮潾挑眉詢問,測試著倪傲藍的能耐。

對於這親選出來的狀元,他越看越覺得喜歡,光從致力不懈於研讀之前所留下來的資料上,就給了他優良印象。

定定地看著漫步走來的俊美帝王,倪傲藍未曾調開目光“微臣認為邊疆地域與帝都相隔遙遙,要維繫向心力實屬不易,建議從當地遴選人才,培養任職。

對於自家故鄉效力,比起派遣中心官員任職邊疆來得好。”

“但如此一來,不怕當地官商勾結?”南宮潾雙手環,垂眸看著那張秀氣臉面。尤其是那清眸漾著柔和光彩。

“若實行依收入減賦,商賈自不需要與官員有密切往來,當地稅賦百分之一分與官員,他們必定會致力於維持當地商場興盛。”倪傲藍知道自古統治者多半將賦稅花於興建華美瓊樓,或藏匿以為後代之用。

可她想南宮潾若真想國泰民安,必不會自私為己。歷代國衰朝滅,是因民不聊生,為官強取豪奪,上位者只顧自個享盡榮華富貴,漠視百姓於困苦中煎熬,終將面臨天懲,或是能力卓越者召兵,推翻朝政。

她想,若聖上真看得久遠,有那幅大好江山於未來,他就不會計較於百分之一的稅賦。南宮潾聽完他的建言後,濃眉微挑,略微傾身,輕柔地問:“聽愛卿這口氣,似乎是拿定朕會採用?”淺淺龍涎香縈繞面上,倪傲藍輕呼氣息間,便覺他的香味已經充斥體內寸骨間,臉頰略粉,若是沒那蠟黃粉掩蓋,可是更為透紅。

“皇上心中放著大景國前程,微臣認為皇上聽得進去。”她淡定地盯著他。

這是場賭注,賭她的主子是否明理懷仁。前世走過大景國不少州縣,見過與她一般低賤的民,見過唯利是圖,將人踩在腳下踐踏的富貴人家。曾經,她不滿朝廷放任社會狀態扭曲,富貴貧賤皆上頭人說得算。如今,她有權力在手,必要將之扭轉過來,即使惹怒眾官。

甚至眼前尊貴的男子,皆無畏。

“呵呵,好個少年丞相。”南宮潾滿意地笑了,緋瓣優然上勾,星眸轉火光,揚起一抹豔豔絕,宛如正午開於烈陽下的紅玫花兒。

“朕就聽你的,明即下詔實施。”帝王允了,一方是念於倪傲藍的勤奮,另方是那理念也正謀合自己的想法。那點稅賦算什麼,他要的是強將民心,如此才可能稱霸大陸。

“真的?”倪傲藍沒想到他竟這般快答應,隨即笑眯眼,道:“皇上聖明。”大眼盈滿飛揚喜,彷若芙蓉盛開瞬間,純透靜雅,令人想將之藏於心尖。

南宮潾靜靜地盯著那抹笑靨,傾刻間,腦海中的唯一容顏躍出,曾經的那份竟出現於眼前少年的面容上。不自覺地探出修長大手,指尖如羽般輕描於笑眼眼角,怕是一不小心就碰碎不見。

“皇上…?”倪傲藍被帝王的舉動給驚愕住。低啞的嗓音傳入耳,南宮潾眸光暗淡下來,自覺不當地收回手。不是那嬌嬌的少女,喚著他潾哥哥的女孩兒。

“你讓朕想起一位故人。”他淡淡地扯笑。已經六年了。

即使六年已過,他卻仍仍夠清楚地憶起她的小臉,彷佛驟降雨雪的那夜只是剛過的昨夜而已。

“是…皇上的摯友?”倪傲藍瞧見南宮潾眼神中的落寞。她猜想著那人應是皇上極為喜愛的人,應該是個男人。因,宮中私下傳著新皇不喜寵幸後宮任何一名嬪妃,連踏入一步都未曾有,再加上他方才碰觸自己,她受到是一份情動。現在的她是男兒身。

而富豪人家或王宮貴族好男,養男寵,是件稀鬆平常之事,是種風雅。總結以上,她想,皇上應有陽龍之好。

“嗯…不提也罷。”南宮潾收起失落神,又道:“朕聽說你多未曾正常用膳,今晚準時至蓮香軒,朕與你同食。”倪傲藍略為困窘地回答:“微臣只是…看得專心而忘了時辰而已,皇上不需多在意。”

“你可是朕的愛卿,怎能疏於照顧,身子虛壞,誰來賠朕再一個倪愛卿?”

“呃…微臣知曉。”

“記得時辰,別讓朕等著。”南宮潾說完便踏出運昌軒。目送那紅衣帝王離去,倪傲藍心底有點在意那故人是誰,只是天子心事不是她這臣子可以過問的,還是放眼於卷宗上頭要緊。***夜幕低垂,一抹薄淺月牙顯現,數點星芒閃爍。小睿子踏進運昌軒,見主子還在埋頭苦讀卷宗,也不點個燭燈,那臉都快貼上紙面,匆匆捧來燭臺,明亮一室。

“丞相,天已晚,是否該用膳了?”一開始當他捧來食膳,皆被擱著,等到倪傲藍食,都冷了,後來他便先開口詢問再準備菜

“用膳?!”倪傲藍猛地抬臉,驚呼地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回丞相,已快過酉時。”小睿子困惑看著主子,這是二週以來,主子第一次這般神慌張。倪傲藍拋下手上紙本“慘了…小睿子快帶我去蓮香軒。”小睿子連忙提燈領路,二人快步奔出運昌軒。

***蓮香軒。此閣原叫留香軒,第六任君王總愛在領著嬪妃到此用膳,飲酒嬉戲,留得滿室胭脂香,粉味久久不散,因此取名。

直到南宮潾一上任,便更改名稱,在軒裡種植大片蓮花,且規定任何嬪妃不得踏入半步。用膳時,他可不想被誰打擾,也沒心思左擁右抱。

少年帝王蹲跪於蓮池邊,修長潔白的手指撫於粉芙蓉花瓣,嗅著清雅花香,噘勾絳,芳菲嫵人,連星空花景都頓為失。緋紅裳衣層鋪散開,襯得少年膚皎白,那抹豔紅是蓮香軒中最致麗的景

即便是見著新皇美貌,卻仍讓近身侍衛看得入

“皇上,您是否先行用膳?”金福在一旁,心頭微顫地提醒著。

丞相擔子真大,明明主子幾個時辰前才代過,結果還是遲到了,南宮潾眼也不抬,直接回應:“不必。”這時,金福便見小睿子領著倪傲藍疾走入院內,就對主子通報:“皇上,倪丞相來了。”倪傲藍一踏進蓮香軒就見不遠處池湖邊瑰麗男子的身影,硬著頭皮走至他面前,雙膝跪地,道:“微臣來遲,讓皇上等候,最該萬死。”轉側過臉龐,南宮潾的黑眸底處帶著笑意,可面上依舊冷光漫漫“這點小事就該萬死,那麼朝中一大票官員可真該是愛卿幾百倍的萬死。”

“皇上…微臣…”咬咬,倪傲藍不知該如何回答,那些老官員的錯誤還真不是她這個生手能夠定奪,拿來說嘴的。

“瞧你都冒汗了,是跑了?還是驚訝到了?”南宮潾一看也知道倪傲藍不知該回什麼,於是打斷他的話句,看著眼前少年額頭微溼,南宮潾抬手用著衣袖輕拭著。

他喜淨,不愛與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但,倪傲藍不同,跟曉嵐一樣不同,所以他也不怕因此髒了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