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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帶著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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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墨香,狼毫筆尖未乾,又添上一道墨,於潔白薄紙上落下形成文字。鳳眼低垂,帶著秀豔逸的風情,一襲淨白綢裳上,繡著五爪金龍,龍尾蔓延於裳邊,層層金光幻。金福端來溫熱參茶,這時,美貌帝王才放下玉筆,接過來,緩緩品入喉中。

“金福,幫朕打聽得如何?”南宮潾漫不經心地問著“回皇上,狀元姓倪,名傲藍,是倪尚書的義子,年十六,據說平時深居簡出,每年元宵節時會臉玩個對聯,總能贏三道題。”南宮潾挑眉“沒想到年紀輕輕,卻寫得一手好文,思緒條理清晰,還是倪尚書的人。”,萬萬沒料到自己選中的人只是個少年,還是比自己小二歲的少年。這該說是,英雄出少年嗎?想著,南宮潾角上揚。與自己年紀相當,看來老天爺是要幫自己一把,藉此可培養個心腹。

“奴才也意外,倪尚書有個義子,卻沒急著推進朝廷,倒是皇上辦了科考才進來。”金福有些納悶著。

以其他官員所為來看,早在兒子幼年時就帶著到處去廣結人脈,好為將來鋪路,但倪尚書從沒提過自己有個義子,還是才華洋溢。

“朕不意外,倪尚書為人低調,做官清廉,想來他也不屑走這門路,現下兒子是光明磊落走進皇宮正門,他肯定喜上眉稍。”南宮潾思付著,倪政鈞是他在國政中還願意相信的寥寥幾人之一,養出來的兒子想必也不會偏頗。

況且讓兒子以科考進入朝廷,沒人敢多說話,他的地位也站得更足。金福接過主子喝完的空杯,順帶說:“皇上,您代的官袍衣帽,奴才已經備妥。”

“很好。”南宮潾順了順頰邊落下的髮絲,殷紅瓣彎成優美的弧線“朕已經等不及明早朝,不知那幫子人會如何反應。”外頭炙陽明豔,一如他中翻滾的熱血,赤紅且火辣。***天尚未全然映白,帶著灰藍的濛霧。街井市民已出貨叫賣,馬蹄兒聲達達自石面路上滾過。

下馬,進入宣政殿,眼前景物雕樑畫棟,大紅柱子細細繪著九龍,於前頭那龍椅,氣勢磅礴坐落於那。倪傲藍前世今生怎麼也想不到能夠站在這兒,即使腳下踩著實在的光亮板磚,還是有那麼點沒真實

曾經一介乞兒,啞了嗓子的女子,竟然能夠踏進皇朝議廳。文武百官二側排開,倪傲藍就站在倪政鈞的身後,沉靜地打量其餘官員。

“皇上駕到。”金福拔著細細嗓音,卻足以迴響於寬廣的殿堂。

漆黑長髮挽髻,金冠加頂,細長蘇晶瑩垂落,明黃衣袍龍紋環身,瓊姿玉面容媚人心魄,黑眸冷然掃過百官,踏上階梯,回身坐落於龍椅上。回眸一轉,猶如最華貴的粉豔牡丹盛開,人心懷。

***文武百官整齊跪拜,齊喊:“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嗓音輕輕淺淺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

“謝皇上。”南宮潾黑眸巡過殿堂下的百官,縱使這次科考招入數十名新仕,但他仍可以一眼就挑出被他欽定為狀元的少年。

不同於那數十名新人面孔上有著戰戰兢兢及雀躍的神情,少年淡定的臉龐,不卑亢不躁動地立於那處。早在帝王踏進宣政殿的那刻,倪傲藍就注視著。

年輕的聖上竟是這般美豔,冷峭韻韻卓越,一動一話之間散發著不容忽視的魅惑,使她瞧楞了,直到周遭官員下跪時,她才趕著屈膝,還好沒出糗。文武官員一一向前會報,南宮潾聽取完一輪後,問:“還有事稟報的麼?”下頭鴉雀無聲,人人都想著快了結早朝。前皇一週頂多早朝一次,甚至一個月一次,怎知新皇天天早朝,得大夥前晚總不能肆無忌憚地花天酒地,就怕遲了時辰進宮。

黑眸瞥了身旁的金福,金福立即走向前,拉嗓:“宣,新科狀元倪傲藍”被點名的那刻,倪傲藍暗自深呼一口氣,走出排列,站上宣政殿中央紅毯大道,再次跪拜,揚著啞的嗓子:“臣,倪傲藍,叩見皇上。”這次南宮潾倒沒讓她起身,引起百官的困惑,接著金福才緩緩攤開手中的詔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科狀元倪傲藍,才德兼備,以天下蒼生昌盛為己任,適逢右相以年邁體衰,親辭官職,故,命倪傲藍接任右相一職,望其致力效命朝廷,即刻生效,欽此。”此言宣畢,朝中一片譁然。其一,吳右相遞辭呈之事無人知曉,皆大為震驚。他做右相十年餘載,至今才剛過五十大壽,怎能說是年邁體衰,不符合現況。

其二,右相之位,人人皆想坐,從青年時就走進官場獻媚哈,一路擠破頭,擁派站邊,不惜勾黨賣利,往上爬,花費如此長年心力,為的就是有天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然而,現下卻被一個什麼都不懂得頭小子給佔去,能服嗎!倪傲藍即便再淡定,也真被帝王的決定給驚愕著。

楞楞地抬眸望著高梯龍椅上的俊美天子,而他只微微勾,饒富意味地與她相望。片刻後,她才回神,開口回應:“臣,遵旨,謝主隆恩。”隨後起身,並接過紫袍佩金玉帶。

“皇上,此事不妥。”在倪傲藍說話同時,一道穩健的男音入。她側眼望去,眸光略閃,反對的人不是誰,是蕭崇越,雖已十一年未見,面容蒼老不復當時,可那眉眼是她深記得的。

“如何不妥?說來與朕聽聽。”南宮潾輕挑眉,神情顯得勢在必得,讓蕭崇越心頭微顫。這帝王年歲只十八,可那心思脈絡深沉,霸氣銳光人生畏。

“皇上,新科狀元對於朝事一知半解,且無任何官職經驗,如此如何管理底下朝員?”蕭崇越二眼瞪著站在一旁的倪傲藍,對方手中的紫袍更刺得他眼紅。

“蕭尚書,這話偏頗了,依朕看,目前朝中大多對朝事也沒了解透徹多少,佔位閒晃的人也不少,不然,就是近墨者黑。”南宮潾沒把話講白,還是給蕭崇越留個臺階下。

背脊打涼,蕭崇越本想打退堂鼓,但擁護自己的官員在自個兒後頭低聲道:“不合於理啊,哪知狀元能力是否真好。”於是,硬著頭皮說:“皇上,科考只是紙上談兵,況且狀元如此年少,怎能藉此判定狀元真是才德兼備?”南宮潾冷笑,望著蕭崇越詢問:“蕭尚書這話可是指朕昏庸?他可是朕親選出來的狀元吶。”臉一白,蕭崇越額頭冒汗,又聽那輕淺的男嗓續道:“朕閱卷時。

可是沒見其姓名,不知其年齡,只思量著選用以治國為重的人才,蕭尚書,朕的眼可盲了?”

“臣不敢。”蕭崇越低頭應聲。冷眼瞥向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父親,倪傲藍真覺得骯髒。慶幸當初能夠逃出蕭府,否則還真不知道自己親爹的思路竟是這般愚蠢。

“皇上,臣上任必當鞠躬盡瘁,務必會在最短時間內透職務,以防百官擔憂。”倪傲藍抬眸望著帝王。

從剛剛的話語中,她知道他對她的信任,知道他對她的期許。掌控著大景國江山的統治者願意給她這年輕且尚無所為的人一個機會,她必定加倍回報於他。

南宮潾揚起淺淺笑意,他了然於倪傲藍的話中之意,為了不讓文武百官有話可說,可是下了戰帖呢。好個倔強的少年。

“很好,倪丞相已下旦書,朕等著。”桃花眼掃過百官後,南宮潾大手一揚:“退朝。”自此,倪傲藍成了大景國史上第一少年丞相。***晴空如洗,烈烈火輪正當中,青青蔥草搖擺於花間,繁花似錦灼灼芬芳。

紅裳尾翼掃過方正平坦的石版,金繡龍躍出點點光芒,彷若尊貴祥物真行於面上,漆黑絲髮半挽,斜上支白玉簪,美眸悠然晃過宮內景物及不遠方的雅閣。

“皇上,奴才前去通報。”金福快步往前。

“不必。”南宮潾出言。當倪傲藍於朝會上下戰書,他只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一個深居簡出的少爺能夠拼命於怎樣的程度,他有著疑問。若是說一套,做一套,那他也不意外。

可,自朝堂受封后,二週以來,倪傲藍下早朝後,就關進運昌軒內,讀過一批又一批的卷宗,入夜至三更,屋閣仍燈火通明。

運昌軒設於皇宮院內,專為丞相所用,放置各年治制條例。南宮潾於年幼以來,未曾見過此軒在夜半仍亮著。

果真是個強韌堅持的少年,莫怪他年紀輕輕,卻能自萬人中脫穎而出。運昌軒內的清秀人兒無心賞景,一昧垂首研讀卷宗,偶爾執筆於白紙上記下要點。聽聞腳步聲,便頭也不抬地要求:“小睿子,幫我倒杯涼茶。”金福一聽,差點都要突出眼珠子,嘴巴都還未張開對倪傲藍出聲警告,就被主子的利眼給看得乖乖合上。

走至桌前,斟了杯澤清透,香味淡雅的茶水,緩步移至案旁,南宮潾放下瓷杯後,傾身道:“愛卿,涼茶奉上。”握筆的素手一鈍,眼角餘光瞥到桌邊紅衣。

金龍?!愛卿?!猛然抬睫,撞入一湖盈盈秋水,沁著燦燦碎光,如深幽湖底處沉鋪水晶,折出道道令人嚮往幻的彩。二人相對距離之近。南宮潾望著那雙目澄澈,明淨如清泉,纖長黑睫張揚,透著黑白分明,如同一隻單純受到驚嚇的兔兒。那在宣政殿遠遠看著。

並未細看這少年狀元的五官,這會兒近瞧,除去那蠟黃乾枯無澤的肌膚之外,他長得好看,尤其這雙大眼,帶著韻味,只是因皮膚而被掩蔽起來。

“如何?愛卿可一飽眼福?”帝王含著戲謔的嗓音響起。以往,任何一個人因南宮潾的面容而痴傻呆望,他便覺得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