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樑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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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麼回事,魯少華落地便望著笑褒姒直了眼,一臉的驚喜神。
就是董百器,白君人、金鵬三個老頭兒,也不由對笑褒姒多看了兩眼。
倒是黃清掠到便望著紫衣人喝問道:“怎麼回事兒?”那紫衣人忙一躬身道:“回總管,這女子硬往鎮裡闖,屬下在攔她。”笑褒姒冷冷一笑道:“是這樣麼?剛才膽子大的,現在為什麼不敢說實話。”紫衣人道:“我說的怎麼不是實話,你…”
“住嘴!”黃清喝住紫衣人,然後轉望笑褒姒道:“你說他不說實話,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兒。”笑褒姒道:“他在這大黑夜裡攔住一個單身女子,動手動腳讓我陪他談談,你還是問問他想幹什麼吧。”黃清雙眉一揚,剛要說話。
魯少華突然說道;“黃清,你往後站。”黃清恭應一聲退向後去。
魯少華一雙銳利目光直那紫衣人,道:“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要聽實話。”魯少華身為衡山世家少主,自然有他的威嚴。那紫衣人頭都不敢抬,囁嚅說道:“稟少主,屬下屬下…”魯少華冰冷說道:“跪下。”那紫衣人猛然抬頭,駭然說道:“少主…”魯少華道:“我衡山世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還不給我跪下。”紫衣人-句話沒再說,轉身掠去。
魯少華兩眼寒芒暴閃,道:“黃清!”黃清飛身撲了出去,往那紫衣人身後一落,那紫衣人慘呼飛起,砰然一聲落在丈餘外沒再動。
笑褒姒看了魯少華一眼道:“謝謝你。”邁步要走。魯少華忙一抱拳,剎時笑容滿臉,道:“芳駕請留一步。”笑褒姒停步問道:“有什麼見教?”
“好說,”魯少華道:“龍虎鎮這兩天不大寧靜,大黑夜裡姑娘隻身一人恐怕不大方便,姑娘是要回家還是要上哪兒去,我可以送姑娘一程。”笑褒姒道:“謝謝你,好意心領,我自是能照顧自己。”話落,她又要走。
金鵬突然乾咳一聲拱手說道:“恕老朽冒昧,芳駕可是笑褒姒葉姑娘?”笑褒姒看了金鵬一眼道:“是的,有什麼見教?”魯少華“哎呀”-聲道:“原來是笑褒姒葉姑娘當面,金老何不早說,差點讓我當面錯過。”向著笑褒姒-抱拳道:“葉姑娘,我衡山世家魯少華。”笑褒姒道:“我知道,久仰。”魯少華道:“不敢,倒是魯少華對葉姑娘仰慕已久,葉姑娘國天香,果然名不虛傳,今夜能一睹葉姑娘的絕世姿容,魯少華實在是三生有幸,魯少華在龍虎鎮置有幾間破房子,萬請葉姑娘賞光屈駕坐坐。”笑褒姒道:“魯少主看重,是我的榮幸,卻之不恭,但我身有要事,不克停留,方命之處還望魯少主海涵。”她邁步行去。魯少華橫身一攔道:“葉姑娘千萬賞光,只小坐片刻…”笑褒姒道:“魯少主的好意讓人很動,只是…”金鵬上前-步道:“葉姑娘怎麼不給魯少主個面子?坐-下,魯少主馬上派人送姑娘上路。”笑褒姒道:“我說過身有要事,不能停留,魯少主這不是強人所難麼?”金鵬乾咳一聲道:“少主,葉姑娘太客氣了,我看咱們不如來個強邀吧。”魯少華兩眼寒芒一閃,道:“既然葉姑娘這麼客氣,也只好如此了。”董百器、白君人雙雙跨步擋在笑褒姒面前,黃清跟金鵬則雙立笑褒姒身後,魯少華含笑說道:“姑娘,這樣夠了吧。”笑褒姒冷笑一聲道:“怪不得啊,上樑都不正,下樑哪有不歪的道理,閃開!”她抖手一掌向前拍去。
董百器、白君人冷哼一聲,雙揚掌,砰然一聲,笑褒姒烏髮飛舞,衣袂飄揚,隨跟著往後退去。
就在這千鉤一發的當兒,六條人影如飛掠到,一聲沉喝先傳了過來:“什麼人仗著人多,欺負一個隻身女子?”一條黑影,脫弩之矢般先行掠到,帶著一片勁風撲向黃清。
黃清顧不得再對付笑褒姒了,轉身跟那人對了一掌,砰然大震聲中,他跟那人都退後兩三步。
就在這時候,另五條人影也落了地,金少秋跟四名黑衣人。
跟黃清對了一掌的,是葛元。
金少秋先一怔,旋即抱起雙拳:“原來是少華兄,對不起,對不起!”魯少華也強笑抱拳:“少秋兄,久違了。”金少秋道:“真是,咱們好久不見了,伯父伯母安好?”魯少華道:“謝謝,兩位老人家安好,伯父伯母也安好?”金少秋道:“謝謝,兩位老人家也安好…”目光從笑褒姒那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嬌靨上掠過,訝然問道:“少華兄,這不是笑褒姒葉姑娘麼,少華兄怎麼跟葉姑娘發生了衝突。”魯少華臉紅了一紅道:“這個,沒什麼,沒什麼…”笑褒姒冷冷說道:“魯少主,你讓別人說實話,你自己怎麼不說實話,你的下屬因為輕薄下被你殺了,你居心叵測又該怎麼辦?”魯少華臉脹得好紅道:“葉姑娘,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是啊,”金少秋道:“堂堂衡山世家的魯少主豈會是那種人,一定是葉姑娘誤會了,我來做個和事魯仲連,葉姑娘請吧,魯少主絕不會再為難你的。”笑褒姒謝也沒謝一聲,甚至連看也沒看他一眼,騰身飛掠而去。
當著金少秋,魯少華怎麼好再攔她,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
一塊已經到了嘴邊的沒了。
金少秋一抱拳道:“小弟有要事在身,不克停留,就此告辭,請少華兄代問二位老人安好。”他帶著葛元等就要走,而且面對的是笑褒姒去的方向。
金鵬乾咳一聲道:“金少主請留一步!”金少秋收勢停步,看了金鵬-眼道:“少華兄,小弟眼拙,這位是…”金鵬抱拳躬身道:“有勞金少主動問,老朽金鵬。”金少秋“哦”地一聲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狼心秀士,我這雙招子可真不靈啊,敢問金老有什麼見教?”
“不敢當!”金鵬衝魯少華遞過個眼道:“兩世家幾代的情,金少主跟魯少主見面也不容易,好不容易見一次面,金少主怎麼輕易言別。”魯少華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雙眉微揚道:“是啊,少秋兄何其行匆匆,小弟在這兒有個住處,少秋兄怎麼也該去坐坐。”金少秋也是個聰明人,以異樣目光看了金鵬一眼道:“謝謝金老跟少華兄,實在身有要事,改天再謀後會吧。”-個要走,一個堅邀,誰都明白對方的用心,但誰都不肯說破。
誰都氣惱對方,但誰也不願輕易扯破臉。
兩下里這麼纏著,不知道要纏到什麼時候。
笑褒姒呢?早就走遠了!
口口口天亮了,東門長青趕著馬車進了一座古堡也似的石頭城,門頭上三個大字:“飛龍堡”!
辛佩詩叫道:“飛龍堡!”東門長青道:“姑娘輕聲,賢母女也請別面,等老朽的招呼再掀開車簾。”辛佩詩很聽活,立即放下了車簾。
母女倆坐在車裡,覺車走了一陣之後停下了。
停車的地方起先很靜,後來漸漸地有了人聲,而且越來越熱鬧,簡直就吵雜得聒耳。
算算時候,差不多快到晌午了。
突然,母女倆聽見了一陣急促、雜亂的蹄聲。
隨聽東門長青在外頭道:“辛姑娘,請把車簾掀開一條縫兒。”辛佩詩忙把車簾掀開了一條縫兒,就在這時候,一個馬隊,十幾匹快馬從車前飛馳而過。
辛佩詩看得清清楚楚,為首一匹馬,是個矮胖身材、五十上下年紀的紅臉老者。她然變,掀簾就要竄出去。
一隻手按在她香肩之上,東門長青的話聲在她耳邊響起:“是他,是不是?別急,姑娘,老朽絕不會讓他逃出手去!”辛佩詩覺得這隻手重逾千斤,居然按得她動彈不得,她忙道:“老人家,您為什麼不讓我…”東門長青道:“快晌午了,先找個地方歇下吃點東西再說,皇上不差餓兵,是不,姑娘?”他沒容辛佩詩再說話,揮手一鞭趕動了馬車。
母女倆覺得馬車走了差不多一刻工夫又停了。
只聽東門長青道:“賢母女可以下車了。”母女倆下得車來一看,只見馬車停在一片蒼松翠柏環繞的古廟般建築之前,那古廟般建築門頭之上橫額四個金字:“潘氏宗祠”辛佩詩訝然說道:“老人家,咱們就歇在這兒麼?”東門長青道:“這兒是飛龍堡,堡主姓潘,這是他潘家宗祠,是飛龍堡中的一塊地,在這兒歇著最安全。”辛佩詩道:“最安全?老人家這話…”東門長青道:“姑娘,老朽的打算,等吃點東西之後老朽自會告訴姑娘。”他從車轅上提下一個小包袱來,道:“老朽已經準備好了,賢母女將就吃點兒乾糧吧。”三個人就在潘氏宗祠前席地坐下,這潘氏宗祠周圍蒼松翠柏環繞,濃蔭處處,涼風習習,尤其除了松濤鳥語之外,別的什麼也聽不見,不但幽靜,而且景非常的美。
三個人吃著乾糧,瞎眼老婦人道:“老人家,這個人是…”東門長青道:“飛龍堡的總護法東方明!”辛佩詩道:“老人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辛家的仇人,老人家為什麼攔我報仇?”東門長青道:“老朽並沒有攔姑娘報仇,老朽若是攔姑娘報仇,又何必大老遠地陪賢母女跑上這一趟。”辛佩詩道:“那剛才…”東門長青道:“姑娘是指剛才老朽攔姑娘下車?”辛佩詩道:“正是。”東門長青道:“姑娘有把握在飛龍堡十幾個高手相對的情形下,取得東方明的命麼?以老朽看,姑娘不但沒辦法取得東方明的命,反而很有可能會傷在他手下。”辛佩詩道:“有老人家在旁…”東門長青搖頭說道:“老朽不能幫姑娘這個忙,老朽看見的只是姑娘你深入飛龍堡腹地,意刺殺飛龍堡的總護法,老朽若幫姑娘的忙,豈不成了幫兇?老朽身在公門,怎麼能知法犯法?”辛佩詩愕然說道:“老人家這話…老人家明知道東方明是殺我辛家幾十口的兇徒之首!”東門長青道:“姑娘,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辭。”辛佩詩變說道:“老人家怎麼說這話!”東門長青道:“姑娘,這就是公門中人跟-般人不同的地方,就拿這件案子來說吧,姑娘可以毫不考慮,毫無顧忌地指東方明殺人,但老朽卻非等掌握了證據之後,才能指東方明是兇手…”辛佩詩道:“老人家,有我這人證還不夠麼?”東門長青搖頭說道:“姑娘是苦主,不是人證,唯有第三者才有資格作人證!”辛佩詩道:“可是他明明是…”東門長青道:“老朽也知道他明明是,可是無憑無據老朽不能強之以法,定之以罪,姑娘想想著,他若是來個矢口否認呢,姑娘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叫老朽能拿他怎麼辦?他在武林中的身分不低,設若他反咬姑娘一口,在這毫無證據的情形下,恐怕老朽只有辦姑娘個誣告之罪。”瞎眼老婦人道:“佩詩,東門老人家說的對,他是個執法的人,自該有他超然的立場。”辛佩詩道:“我知道,娘,可是事隔年餘,這時候讓咱們上哪兒找證據去。”瞎眼老婦人道:“這個你放心,東門老人家把咱們帶到這兒來,一定有他的道理,要不然只能指認兇手,不能繩之以法,豈不是白來一趟。”辛佩詩忙轉望東門長青道:“是這樣麼?老人家。”東門長青笑笑說道:“賢母女吃好之後,請進祠堂裡歇著去,老朽藏好馬車就去拜訪堡主,老朽要告訴潘堡主,有人指控他飛龍堡的總護法殺人放火,滅人辛家幾十口,並且苦主已來到了飛龍堡,如果老朽沒有料錯,東方明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賢母女殺以滅口,到那時老朽來個當場擒兇,豈不是讓他無從狡賴,說不定那時還可以有別的意想不到的收穫呢。”辛佩詩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是晚輩愚昧…”瞎眼老婦人道:“老人家,說不定還可以有別的意想不到的收穫…”東門長青道:“老朽只是這麼猜想,卻不敢斷言,還是到時候再說吧。”辛佩詩忽然說道:“不行,老人家這辦法恐怕行不通。”東門長青道:“怎麼行不通?”辛佩詩道:“老人家剛才說過,這塊地是飛龍堡的地,待在這兒最安全!”東門長青笑笑說道:“姑娘可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最危險?”辛佩詩聽得一怔。
瞎眼老婦人嘆道:“佩詩,東門老人家的才智不是咱們所能比的,咱們還是照東門老人家的吩吩行事吧。”東門長青站了起來道:“二位吃好之後請收拾收拾到裡頭歇著去,老朽這就去藏馬車,藏好馬車之後老朽就去拜訪堡主,請放心,老朽會及時出現的。”他跳下車轅趕著馬車走了。
瞎眼老婦人跟辛佩詩也雙雙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