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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飛龍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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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長青到了兩扇大門前,這兩扇大門是一座石頭城的大門,是兩扇鐵門。

這座石頭城不是辛佩詩坐在車上看見,門頭上刻著飛龍堡三個金字的那座石頭城。

這座石頭城是那座石頭城裡的一座石頭城,比那座石頭城小,圍牆卻比那座石頭城高。

原來飛龍堡是內外兩重,分外堡內堡,外堡任人出入,內堡卻是地,不是一般人能進出的。

如今這座內堡的堡門前,站著八名手提雁翎刀的青衣壯漢,一個個神情冷峻、滿臉剽悍之

東門長青來到堡門前一拱手道:“麻煩哪位代為通報一聲,東門長青求見潘堡主。”隨即-張名帖遞了過去。

一名青衣壯漢接過名帖,上下打量了東門長青一眼,道:“你就是東門長青?”東門長青微-點頭道:“不錯,老朽就是東門長青。”那名青衣壯漢道:“你等等。”轉身往堡內行去。

東門長青一拱手道:“有勞了。”只聽一名青衣壯漢對身邊同伴低低說道:“我還當東門長青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呢,原來是個糟老頭兒。”東門長青聽見了,可是他裝沒聽見。

沒多大工夫,那名青衣壯漢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名紫膛臉中年青衣漢子,他出堡門便抱起雙拳:“在下龔中和,職司飛龍堡賓,請隨在下入堡。”轉身當先行去。

東門長青一聲“有勞”邁步跟了上去。

那飛龍堡賓龔中和帶著東門長青過了一片廣場來到一處,看樣子像座大廳,進去再看,裡頭的擺設很簡陋。

龔中和道:“你老請先坐坐,在下去請堡主。”他走了,連杯茶也沒給倒,顯然是有意冷落。

東門長青何許人,他焉有覺不出來的道理?可是他沒在意,受了。

他坐了下去,剛坐定,只聽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隨聽一個陰沉話聲道:“這是誰進來過了,連門都不知道關。”隨著這話聲,門口出現一個人,是個陰沉臉瘦高個兒,他微微一怔,旋即凝目說道:“你是幹什麼的?”好不客氣。

東門長青坐著沒動,淡然說道:“我是來拜訪潘堡主的。”陰沉臉瘦高個兒道:“誰帶你進來的?”東門長青道:“你去問問你們自己人吧,我不認識那個人。”東門長青給他來了個以牙還牙。

陰沉臉瘦高個兒臉-變,一步跨到跟前,道:“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東門長青道:“真要比起來,我的態度比你好多了,我能在這兒,自然是你飛龍堡的人帶進來的,你還問什麼,你這一套可以對別人,我東門長青不吃這一套,我來此是客,見的是潘堡主,別讓武林同道笑你飛龍堡的人沒有教養。”陰沉臉瘦高個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想發作,他似乎有點猶豫,不發作嘛,這口氣實在難受。

正在進退之際,龔中和跟在-前二後三個人之後走了進來,那一前二後三個人,前頭一個身穿青袍,魁偉高大,莽張飛般個威猛老者,後頭兩個是兩個青衣老者,身軀要比高大青袍老者矮半個頭,而且身材奇瘦,跟兩竹竿似的,尤其人長得奇醜無比,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東門長青站了起來,一拱手道:“莫非潘堡主當畫?”高大青袍老者道:“正是潘世奎,尊駕…”東門長青道:“難道潘堡主沒見著拜帖,沒聽下人稟報?”潘世奎突然-咧嘴笑道:“原來就是東門名捕,潘某失禮!”擺手道:“請坐。”東門長青目光一掠陰沉臉瘦高個兒道:“潘堡主,這位是…”潘世奎道:“敝堡總管管士傑,士傑,快去招呼他們倒茶去!”管士傑恭應一聲躬身而去。

東門長青淡然說道:“貴堡這位總管不大懂待客之道,潘堡主以後要多教教他,免得讓他把飛龍堡的威名斷送了!”管士傑腳下頓了一頓,但沒停!

潘世奎濃眉微軒,道:“他就是這脾氣,有時候對我都這樣。”東門長青一笑說道:“那就難怪了,對堡主都這樣,我這個客人還有什麼好挑剔的。”他徑自坐了下去。

潘世奎跟著落了座,道:“名捕光臨,飛龍堡增光不少,不知道有什麼見教?”東門長青道:“好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免得耽誤潘堡主太多工夫,是這樣的,有人指控貴堡中人殺人放火,滅人一家幾十口,我特來奉知您潘堡主一聲。”潘世奎目光一凝道:“閣下不是跟潘某開玩笑吧?”東門長青道:“潘堡主,我吃的是公門飯,這是什麼事,豈敢跟潘堡主開玩笑。”潘世奎道:“這麼說,真有這回事?”東門長青微一點頭道:“不錯,真有這回事。”潘世奎道:“是誰指控我飛龍堡什麼人殺人放火,滅人幾十口?”東門長青道:“龍虎鎮辛員外的夫人及她的愛女,她母女告的是貴堡總護法東方明東方護法。”潘世奎臉一變叫道:“龍虎鎮姓辛的母女,告的是本堡總護法東方明?”東門長青道:“正是。”潘世奎道:“她母女有什麼證據?”東門長青道:“辛姑娘親眼看見東方明行兇。”潘世奎道:“她母女現在何處?”東門長青道:“我只能告訴潘堡主,她母女現在飛龍堡內。”潘世奎道:“尊駕只能告訴我,她母女現在飛龍堡內,這話什麼意思?”東門長青道:“堡主明鑑,東門長青是公門中人,她母女既一狀告到我處,我有責任保護她母女的安全。”潘世奎道:“尊駕有責任保護她母女安全,難道說我飛龍堡還會拿她母女怎麼樣不成?”東門長青道:“潘堡主,那可難說啊,她母女告的是飛龍堡的人,我不得不加提防,再說她母女是苦主,設若她母女出了點什麼差錯,飛龍堡反指我血門噴人,到那時我一點據都沒有,我可是吃不消啊。”潘世奎冷笑一聲道:“尊駕顧慮得相當周到,只是我飛龍堡的人一向奉公守法,尤其東方明,他是我飛龍堡的總護法,跟隨潘某人多年,我潘某人知之甚深…”東門長青道:“潘堡主似乎誤會我的來意了,是辛家母女指控東方明,東門長青吃的是這碗飯,不得不進行偵查,東門長青如今並沒有把任何人當成殺火放火的兇徒,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也不敢輕置一言,此來只是請潘堡主協助我偵查而已!”潘世奎道:“這個潘某人做得到,潘某人雖然身在武林,但卻一向奉公守法,我飛龍堡也薄有名氣,潘某人既不敢包庇作犯科的兇徒,也不能讓人隨便壞我飛龍堡名聲,但不知尊駕打算怎麼個偵查法?”東門長青道:“我想先見見貴堡這位總護法。”潘世奎微一點頭道:“可以,中和,請總護法來一趟。”龔中和應聲而去。

東門長青道:“潘堡主,設若辛家母女沒什麼有力的證據,而我也偵查不出什麼,我只有治她母女個誣告之罪,設若辛家母女有確切的證據,或者是讓我偵查出東方明有罪的證據,潘堡主…”潘世奎慨然說道:“這個尊駕放心,潘某人剛才說過,潘某人雖不能讓人隨便壞我飛龍堡名聲,可也不敢包庇作犯科的兇徒,設若殺人放火,滅人一家幾十口的事,真是東方明乾的,潘某人自會把他給尊駕。”東門長青一拱手道:“潘堡主公正無私,令人敬佩,我這裡先謝了。”-人飛步闖了進來,正是那位身材矮胖赤紅臉的東方明,他一進來便指著東門長青厲聲說道:“東門長青,你的徒弟殺了我飛龍堡兩個人,我正愁找你那徒弟不著,沒想到你居然敢大模大樣地到我飛龍堡來,正好,我今天就向你討取一個公道!”東門長青淡然說道:“東方總護法,你說的這件事我不清楚,不過不管怎麼樣,那是你跟小徒之間的事,你儘可以找他算帳去,你要能殺了他,那是他學藝不,我絕不會怪你,我現在有我的事,我公務在身,來此為的是公事,還請你冷靜冷靜,坐下來跟我談談。”東方明還待再說,潘世奎已抬手-攔道:“東門名捕說的對,公是公,私是私,公私應該分清楚,你就坐下來跟他談談吧!”東方明沒再說話,當即恭應一聲坐了下去,冷冷地瞅著東門長青道:“你有什麼公事要跟我談的?”東門長青道:“請先告訴我,你去過龍虎鎮麼?”東方明還沒有說話,潘世奎已然說道:“老兄弟,東門名捕是來偵查一件案子的,龍虎鎮辛家母女指控你殺人放火,滅他辛家一家幾十口,事關重大,你要小心應付,話說在前頭,我不容人隨便壞我飛龍堡名聲,可也不包庇作犯科的兇徒。”東方明臉一變道:“有這種事,有人指控我殺人放火,滅人一家幾十口,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老鷹犬,莫非你那徒弟殺了我飛龍堡兩個人還不夠,你又…”東門長青道:“東方明!現有苦主在,她母女已來到了飛龍堡。”東方明臉又一變道:“她母女在哪兒?”潘世奎忽然站了起來道:“我失陪片刻。”東門長青道:“堡主請便。”潘世奎帶著兩個醜老者走了。

東門長青道:“我不能告訴你,她母女是苦主,也是唯一看見兇徒的人,我有責任保護她母女的安全,我不能讓她母女有任何差池,使得死無對證,我落個毫無據…”東方明道:“老鷹犬,你這話…這麼說你是認定是我了?”東門長青道:“苦主認準了是你,我不得不提防一二。”東方明冷笑說道:“那你還來偵查什麼,乾脆抓我吃官司去不就行了。”東門長青搖頭說道:“話也不是這麼說,我是個公門中人,理應立場超然,她母女固然認準了你,畢竟那是她母女的一面之辭,我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便強人以法、定人以罪,我必須再聽聽你怎麼說,然後再著手蒐集罪證…”東方明道:“我怎麼說,我自然是不承認。”東門長青道:“那是一定的,你還沒有答我問話。”東方明道:“什麼話?”東門長青道:“你去過龍虎鎮沒有?”東方明道:“我說沒有,你信麼?”東門長青道:“我對於你們雙方說的話都抱著懷疑的態度…”頓了頓道:“據她母女說,她們看見那為首的兇徒身材矮胖,赤紅臉,年紀約莫五十多…”東方明道:“當世之中身材矮胖的赤紅臉可不只我-個。”東門長青道:“她母女認過你了,她斷然說是你。”東方明臉一變道:“她母女什麼時候認過我了?”東門長青道:“今天快晌午的時候,你帶著十幾個飛龍堡高手,騎著馬從外頭回來,沒有錯吧?”東方明冷冷一笑道:“不錯,確有這回事,只是一個去行兇殺人的人,會把他的真面目在人前顯麼?”東門長青道:“按理說是不會,不過要打算滅人一門不留活口,那應另當別論。”東方明道:“事實上辛家有兩個活口。”東門長青道:“那是漏網之魚,或許你當時沒留意,事後又找她母女不著!”東方明冷笑說道:“你倒會想的啊。”潘世奎帶著兩個醜老者走了進來,-抱拳道:“抱歉。”他往下一坐,接問道:“二位談得怎麼樣了?”東門長青道:“東方總護法矢口否認,這是一定的。”潘世奎轉望東方明道:“老兄弟,你沒幹這事麼?”東方明正說道:“別人不知道我,堡主還不知道我麼?我一向敢做敢當,只要事是我乾的,天大的事我也敢承認,不是我做的我不能替人背這個黑鍋。”潘世奎伸手拍了拍他道:“我知道你不會的,現在什麼也不必說,等東門名捕偵查過之後再說吧,你可以相信他,他是位名捕,絕不會冤枉好人的。”東方明道:“他要能公正無私,我就相信他。”東門長青道:“你儘可以放心,東門長青-向鐵面無私,辦任何一件案子都是不枉不縱!”忽然站了起來,衝潘世奎-拱手道:“潘堡主,我告辭了,謝謝潘堡主的協助。”潘世奎跟著站起道:“不要客氣,潘某不敢當,這是我們小百姓應該的,尊駕公務在身,潘某不敢多留,中和,代我送客。”衝東門長青一抱拳道:“我不送了,我已經待過了,為閣下方便偵查起見,閣下可以隨時進出內堡。”東門長青再拱手:“潘堡主真是太幫忙了,那真是太謝謝了。”他邁步往外行去。

龔中和跟著他走了出去。

望著東門長青行了出去,潘世奎道:“我已經派出人去了。”東方明皺眉說道:“這一年來,屬下曾經找遍那老太婆跟那丫頭的可能去處,屬下先只以為當夜她母女不在,沒想到她母女竟看見了屬下,更沒想到這老鷹犬會上一腳。”潘世奎道:“只要能找到她母女,咱們就不怕這個老鷹犬了,只不知道她母女是否真在飛龍堡。”東方明目光-凝道:“堡主可曾派人跟蹤老鷹犬?”潘世奎道:“你看呢?”東方明道:“那就行了。”潘世奎道:“東門長青這個老東西出了名的詭詐,我不敢派人跟蹤他,卻在幾條路上布上了眼線,這樣他不容易發覺,不管他走的是哪條路都瞞不過咱們。”東方明兩眼一睜道:“堡主高明。”潘世奎微一搖頭道:“希望能找著這母女倆,要不然咱們就得下手除去這個老東西,不然的話咱們飛龍堡麻煩就大了!”管士傑快步走了進來道:“堡主怎麼放他走了?”潘世奎道:“怎麼?”管士傑道:“堡主忘了那武林盟主的榮銜跟黃金城的財富了?”潘世奎搖頭說道:“我不相信地圖跟鑰匙會落在他手裡,傳說中黃金城來人雖是個坤道,但絕不會是杜十娘,黃金城來人既是個女的,他那個徒弟的所獲也不可靠,事實證明,那坤道若是杜十娘,他那個徒弟不會再去下手別的,他那個徒弟的所獲要可靠,老鷹犬也不會管眼前這檔子事了,他早就遠走高飛找黃金城去了,至於武林盟主那榮銜,我忘不了的,你們放心,那老鷹犬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飛頭龍堡的,咱們有的是機會。”東方明點頭說道:“還是堡主行,還是堡主行。”一個青衣漢子飛步跑了進來,一躬身道:“稟堡主,消息報回來了,人出堡去了。”東方明等聽得一怔。

潘世奎道:“出哪個堡去了?”那青衣漢子道:“外堡。”潘世奎也為之一愕道:“外堡!”東方明忙道:“堡主,咱們是不是派人出堡去展開搜索…”潘世奎抬手一攔道:“不,那母子倆不在堡外!”東方明道:“老鷹犬不是往外去了麼?”潘世奎道:“就是因為他往外去了,我才認為那母女倆在堡內,要是老鷹犬他不出去,那母女倆就準在堡外。”東方明呆了一呆道:“堡主簡直讓屬下五體投地,那麼咱們…”潘世奎道:“且等派出去的人回報再說。”口口口天快黑的時候,潘世奎派出去的人回報了,遍尋外堡不見辛家母女的蹤影。

潘世奎皺了眉。

東方明道:“堡主,恐怕老鷹犬這回是實不是虛。”潘世奎目光一凝,望著那來報青衣漢子道:“東門長青可曾進堡來?”那青衣漢子道:“回堡主,自他出去後,沒見他再回來。”潘世奎沉說道:“這就怪了,難不成老鷹犬這回是實非虛,辛家母女倆真在堡外…”他兩眼落在跳動的燈焰上。

東方明道:“堡主,以屬下看,咱們還是派出人去到堡外四周搜索…”潘世奎忽然目閃異采,道:“有個地方查過沒有?”青衣漢子道:“堡主是指…”潘世奎道:“祠堂!”東方明-怔道:“祠堂?”那青衣漢子道:“堡主,祠堂是地。”東方明道:“堡主以為辛家母女會藏在咱飛龍堡的祠堂裡?”潘世奎道:“要是別人,他絕不會躲到咱飛龍堡的祠堂裡,東門長青可就難說了,他想得出這個主意。”那青衣漢子道:“那麼屬下這就讓他們去查。”潘世奎-抬手道:“慢著,老兄弟,這件事還是你帶幾個人去辦吧,只剩下這個地方了,她母女在那兒,就把她母女放倒在那兒,她母女要不在那兒,就馬上折往堡外找這老鷹犬去,不能讓他查,那會對咱們大不利。”東方明揚起雙眉道:“要對付辛家母女,屬下隨便帶幾個人去就行了,要對付那老鷹犬,屬下勢必得帶幾個好手去。”潘世奎微一點頭道:“說的是,堡裡這些人任你帶就是。”東方明道:“屬下要帶二位護法跟管總管去。”潘世奎往後一抬手道:“你兩個帶著傢伙跟總護法去吧。”兩名奇瘦醜老者恭應一聲走了過來。

東方明向著潘世奎抱拳躬身道:“堡主,那我們去了。”潘世奎微一抬手道:“去吧,我在家坐等佳音了。”東方明轉身大步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