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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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想以下犯上!”這是大罪。尤其何童現在只是剛剛和安琪口頭約定,而且在組織裡沒有任何建樹,幾乎就是一個外人。而氏政雖然現在不怎麼管事,卻也還是先生身邊數一數二的人物,沒有任何道理要聽從何童的指揮。
氏政倒沒有發怒,他一下來看到何童那樣站著心裡就“嗯”了一下,想到那個位置可是個既能隱藏自己的表情,同時又能借助玻璃的反看得清身後人的動作,也可以看清楚下面的部署、防著從外面來的攻擊的好位置。
這個男人是個高手,不是搞情報的就是殺手,氏政想。已經確然猜中。氏政走上前一步,想好好解釋並結識這個人。因為看來安琪即將與這個人打上很久的道。
“氏政!”安琪驚呼!衝過去想拉住他倒下的身軀!然而氏政倒下去的力道完全是實的,像是本人已經使不出任何力道來緩衝,結果就是雖然被安琪拉住得以緩了一緩,兩個人還是摔成一堆。
安琪情急之中用手墊住氏政的後腦,那手掌已經被撞得生疼!
“氏政!你怎麼樣?”她片刻不敢停地察看氏政的身體,直到確定無礙了才敢鬆一口氣。
“怎麼會好好地摔了?”氏政按住自己的太陽,那裡青筋跳動得劇烈。他沒有生病,剛剛那一瞬間卻像是被乾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實在難以解釋。
“我就說叫你離開。”何童依舊站在窗邊,保持著與氏政可能的最遠的距離,口氣裡有著淡淡的無奈。安琪將氏政扶坐起來,臉非常不好看:“為什麼?”何童看出她的不友善,似乎氏政這麼一摔就將她之前表現出的對他的欣賞全部摔掉了一樣,一下子充滿了敵意。
“我沒有做什麼,但是他的確不能和我靠得太近。”他指指氏政。後者也逐漸恢復過來向安琪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安琪的臉這才和緩下來:“沒有人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總要有個原因。你知道不是嗎?”她看向何童。何童覺得如果眼光真的能夠化為實物的話恐怕自己已經被安琪在身上戳出好幾個孔來。他嘆了口氣,乾脆承認:“是,我知道。不過現在不能夠告訴你們。”這和沒說有什麼區別!安琪剛要開口卻被氏政拉住。
“我相信他必有什麼苦衷,不用強迫了。”安琪也知道像他們這種人,若是不願意說恐怕是打死了都不會說的,自己又不能真的把何童給打死了。
所以縱然被他的滿身秘密招惹得心癢癢的,卻不得不接受,強忍了下來。然而有人口進來:“用不著故玄虛,還會有什麼能夠可怕過‘天罰‘去?”峙遙?安琪詫異地扭過頭去。他平時不到正午絕不出房間,怎麼現在七點都不到他就跑出來了?果然是峙遙。穿著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衣衫,衣褶處幻化著不同的光澤。薄如蟬翼,宛若第二層皮膚。
脖子上帶著一個極大的黑的墜子,圓圓的,還有金的字畫,邊上鑲滿了各的寶石,極其有份量的樣子,也不怕把頸子墜得太重出什麼頸椎病來。
下身穿了一條黑的褲子,出戴著串串彩珠子的細白腳踝。一照面,整個人給人的覺就是一股子妖氣撲面而來。何童和氏政都皺起眉來。氏政當場就呵斥出來:“峙遙!你這是什麼樣子!”峙遙不理他。斜著腦袋用眼角看著何童:“有什麼不能開口的?只有心裡有鬼的人才會支支吾吾不敢吐真相!”
“峙遙!”安琪之前完全被峙遙的裝扮嚇傻了。雖然在回來的時候還和他見過一次,卻沒想到黑暗之中的人居然是這副行頭,得很。
知道峙遙再次開口才從那沒有變的語調中找回自己的神智來。峙遙看都不看她,依舊睨著何童非要等出個答案來。何童的口氣裡有著很明顯的厭惡:“天機不可洩。”峙遙當場就“呸”出來:“笑話!說什麼天機,還真當自己是誰了!”何童硬邦邦地回道:“你若不信就算了,何必再問?”峙遙還想再說什麼,一個冰冷淡漠到極致的聲音響起:“信,自然是信的。不過既然如此,閣下大清早地來訪又有何目的?”
“先生!”安琪和氏政峙遙都驚呼出來!先生居然踏出房門了?子夜從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雖然是一身家常服飾,所發出的氣勢卻冰冷剛硬宛如沙場對敵。
他的脊背得筆直,像是一個帝王,早起巡視領地的時候發現了敵情,決不寬恕。何童眼神變幻不停,表情雖然不是憤怒,畢竟嚴肅莫名。
“我沒有想見你。”他道。子夜冷笑:“可是我想見你。”何童看了一眼安琪,後者的視線完全就定在了子夜身上,茫茫的早就沒有了剛見面時的氣勢,倒像一個陷在戀裡的小女人。
他挑了挑眉,不再給她使眼。看向子夜,他攤了攤手:“既然都不歡我,那我就離開好了。”子夜劈手攔在他身前,臉上是空白的面具,眼裡卻是敵意的怒火。何童並不想和他起衝突:“我沒有別的意思。”然而不等他下一句出來,子夜已經動手!何童一側肩膀避開那一記手刀,眼神也變了。
“不要我!”子夜冷哼,手下卻是不停地劈過去。除了步伐的變化之外,他甚至都沒有用上腿腳!何童暗罵一聲,不得已只得轉過身來拆卸子夜幾乎帶著殺氣的招數。
然而對方攻過來的力道太過強悍,沒個兩下手腕就開始劇烈地疼痛!安琪幾乎看呆了!她從未這樣清晰地看過先生出手!
縱然氏政已經跟她說過先生遠遠強於他們,安琪也有過幾次體會,但是這樣的對招卻是從來沒有看過的!帶著強悍的力道,絲毫不停滯地一招接一招地使出來,將對手得節節後退!
然而氏政卻皺起眉頭。先生極少出手,而這個何童居然什麼都沒有做就能引發先生的怒氣,甚至是蠻不講理地搶先出手!而且雖然先生極佔優勢,然而能夠在先生的手下撐到這麼長的時間也是難得!他居然還能絲毫不亂地逮到時機還擊!
轉眼間何童已經被到牆邊;心裡暗叫不妙,突然將手臂向後一撐,藉助手上推牆壁的力量一腳踢過去!子夜側身讓開,在何童擦過身邊時候往他身上連斬數下!這下要是被劈中了恐怕要當場趴在地下起不來了。
何童轉得也快,一腳踹在子夜的手腕,瞬間逃開。然而他畢竟不悉這個環境,這一下之後完全脫離了他原本看好的落地點,踩在沙發前鋪的那塊地毯邊上,頓時一個踉蹌。
子夜冷笑了一下,倒也沒有追去。這般趁人之危的事情他不屑為之。本來這樣子這一局就算是打完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站在沙發邊上的峙遙卻出手了!當下一腳便向何童的膝後踢去!
何童此時腿腳還沒有立定,膝蓋當然是虛的,餘光瞥見峙遙的那一腳只能在心裡苦笑,等著那一下痛楚。
一物飛快地擊中峙遙的腿!峙遙使的力道是極大的,那物事居然立馬將峙遙整個人都打翻到一邊去,可見那勁道有多麼強悍!子夜都沒有來得及阻攔!
***那東西落下地來就是“咚”的一聲,居然將地板砸了個坑,立時就不動了。安琪看過去才發現是一枚圓圓的石頭,糖的還泛著透明,樣子十分的可愛,卻不知道原本是做什麼用的,反正不會是用來砸人。
“我還以為你多少有些本事,沒想到這偷襲的本事卻是更高。”糯糯的童聲,卻說著大人世界的話語。言語間充滿的不屑統統向峙遙去。安琪咦了一聲,認出這小孩居然是那天何童帶來的那個一直在睡覺的孩子。
當初只覺得可愛,現在看來絕對不簡單,那雙眼睛居然是一邊金一邊銀,赫然是修行極高的人才有的金銀雙瞳!峙遙的臉整個黑了:“你是誰?!”那孩子嘻嘻地笑開了,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我是誰並不重要。你該問的,是…他。”那伸出去的白白胖胖的小手指分明指的是葉先生!
子夜微眯著眼,終於出現安琪所悉的那種慵懶的覺。面對著那孩子的指問也不辯駁,散淡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形。何童走過去抱起那孩子:“錢坤,別鬧了。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你說了也沒有用。”那叫錢坤的孩子不滿地嘟起嘴:“怎麼這樣?時間就快來不及了!”何童猶豫了一下,附在他耳邊說了句。
“嗯?”錢坤出很吃驚的樣子“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眼光立刻就飄到站在遠處的氏政身上來。所有人都是一驚,直覺地看向氏政。氏政莫名所以。錢坤嘆了一聲:“事情大條了。”何童點頭同意:“這裡面只有一個無關的,看來默默要成功回去簡直不可能。”錢坤揮了一下小拳頭:“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真是王八蛋!”何童嘆息:“本來料想的就知道不會太容易,誰知道居然成了這樣。那個人一定笑死了。”錢坤嘆息得比他更大聲!
“完蛋了完蛋了!我們去找陰司吧?”
“不成的。現在這樣子哪裡能聯繫得上?你上次想聯絡的時候還不是失敗了,還害了一場大病,幾乎沒把我嚇死。
再說陰司他也沒有辦法管這裡吧,他現在才是第一殿而已,被看得死死的。”這兩人像演雙口相聲一般在那裡說個不停,完全無視廳裡所有人的存在。
剛剛看何童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誰知道侃八卦侃得這麼溜,將他之前建立的形象全部毀掉。
要說他們兩個如果是拿什麼大家能夠聽得懂的事情來講那還好說,偏偏這兩個講得那是什麼東西,眾人都一頭霧水。
“夠了!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安琪終於忍不下去,也不好再讓他們在那裡表演兼費大家的時間和腦細胞。
畢竟是她的人,這樣子多丟臉。然而何童居然說:“算了,這情況比我想象得要複雜多了。晚上你到酒吧來我再說。”安琪眼前就一黑,當即就想發火。一邊的氏政趕忙壓住她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安琪意識到先生就在一邊,也不再好發作,手一指門口示意他們走人。
錢坤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對著地上那個圓球就是一勾手指。那小模樣的姿勢還頗為標準,二十年後一定魅惑,可惜現在只能惹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