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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捲風諳波湧第三十六章錯失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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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鳴卻說不出話來,她停止了掙扎,腦子裡緊急回想剛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身後的人於此時也略略放鬆了她,捂著玉鳴的手離開了玉鳴的臉部,隨後玉鳴的掌中被強行入了一件東西,摸上去硬梆梆的,且凹凸不平,儘管看不到,玉鳴還是瞬間明白,這是她被偷走的錢袋吶。

捋縛自己的男子,居然歸還了自己的錢袋,簡直太出玉鳴的意料了,既然是好心,為何要用如此見不得光的手段?玉鳴百思不得其解,握著錢袋沒有動,而間,男子的手臂依然有力地攬牢了她。

“你到底是誰,到底想做什麼?”玉鳴終於鎮定下來,邊質問著,邊用眼角的餘光搜索男子的容貌,但是玉鳴失望了,男子顯然比她高出一大頭,從她的角度本看不到後面男人的面容,加上昏暗的天中,小巷內無有半盞掛燈,玉鳴能瞧見的,只有男子的一身黑衣。

後面的人沒有說話,卻於沉默中屏息,跟著猛然俯身,玉鳴只覺耳垂一熱,差點尖叫出聲,在含住玉鳴耳垂的同時,男人也更用力的抱緊了玉鳴,並將臉頰默默的與玉鳴的後腦勺貼靠在一起。

驚恐?亦或手足無措?玉鳴像蝦子一樣繃緊了身軀,不但身軀僵硬,就是喉舌也吐不出半分音符,不過在驚恐驚懼與慌亂之外,玉鳴通身卻奇異的戰慄了一下,男人的擁抱,既霸道、不容分說,又溫柔沉,在半被強迫和半訝異的擁抱下,玉鳴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與混沌。

很奇怪,為何忽然間覺得這擁抱似曾悉,甚至渴望已久?

時間彷彿停頓,又彷彿逝了千萬年,耳垂上的溫熱以及間有力的擁攬不知何時消失。夜風一吹,耳垂尖冰冰涼涼的。好像掛上了誰過的淚水,為什麼認為那是淚水呢,玉鳴無端的納悶,也許,也許只有淚水才是由溫熱到冰冷地。

玉鳴鼻子一酸,慢慢回身,一面牆前漆黑無影。只是她自己面對自己的嘆息,再左右尋望,整條小巷,除了她,哪裡還見生人蹤跡?

怎麼會這樣,抱住她地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自己被陌生的男子擁緊時,會覺得那麼溫暖,彷彿魚兒一頭扎進溫暖的大海,游回屬於自己的懷抱,即使想淚。那種酸楚也是帶著溫暖記憶的。

這太荒唐了,難以理解的荒唐,莫非自己瘋了不成?玉鳴雙膝一軟。跌坐在地,良久都無法將事情的前後理清頭緒。

小偷和黑影是同一人嗎?不會。無論是個頭高矮還是衣著。絕不可能是同一人。那麼小偷會是黑影地同夥或手下嗎?故意偷錢袋。引自己來見黑影?左思右想也不像。自己才剛到寧不久。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被人盯上!

剩下地只能是巧合。因為錢袋被偷。自己地幾聲求救。引來了黑影對自己地注意。在亂成一鍋粥地人群中。黑影率先搶到了錢袋。可是為了某種原因。而不想面對玉鳴。故將玉鳴拖到僻靜處還錢袋。似乎。這是最合理不過地解釋了。

但是何人不想面對自己呢?當街之上。人。當時地天已經在轉暗。如此都還能認出男子裝束地自己。想必應是相當識地人。可無論誰。識地人中。幾無出現在寧地可能。最要命地是。還做出那麼大膽而荒謬地舉動。

一絲疑惑在心底升起。越聚越多。不對。那半帶嘲諷半帶憐愛地聲音。什麼又長重了之類。假設沒有聽錯地話。怎那麼像一個人?

想起這個人。玉鳴地心縮地更緊。她搖搖頭。想甩掉自己荒唐地想法。因為這個人。已無法再和自己開那種半疼愛式地玩笑。永遠都不能了。她地孑曄哥哥。遠在黃泉地府。並且早帶走了。所有溫暖地回憶。

不然就是自己太過思念。從而產生了幻覺?輕薄地男子。遲早總會知道你是誰地。到時必定要你好看。本姑娘也不是那麼好欺辱地!玉鳴匆匆爬起身。整理著衣衫。一面覺得羞赫難掩。一面又老是拋棄不了黑影是孑曄地疑竇。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和耽擱,大街上的人群既沒搶到錢袋,轉頭失主也不見了,只得將賊揍了一頓,散場了事,玉鳴從後巷轉出來,街面上依舊人熙熙攘攘,往來如故,宛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玉鳴悠悠長嘆,她已經沒有胃口再去大吃大喝了,鬱悶之極,乾脆折身回客棧休息,玉鳴沒有注意到,相隔她二十餘步的距離,一條黑影默默尾隨著她走走停停,在人裡穿梭前行,一直到客棧地門口,眼見著玉鳴進了客棧。

整整一夜,在全鎮人都安然入睡時,那條黑影還在客棧附近不斷地徘徊,有好幾次,似乎都有了踏入客棧的衝動,可舉起來準備拍門地手,終於還是停在半空,遲遲未能落下。

當晨曦初透,天際微明之時,黑影最後繞著客棧躑躅了一圈,依依不捨地望著客棧二層上那些開著或關著的窗戶,咬了咬嘴,腳一跺“我還會回來的,等著我!”說完,黑影狠心轉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黑影剛離開不久,客棧內的玉鳴驀然驚醒,轉頭看見窗外已現天光,便披衣起身,憑窗凝望,外面鬱鬱蔥蔥的林蔭裡,間或隱約著房屋的白牆簷角,新的一天到來,讓玉鳴對這個北方重鎮,有一種煥然一新的認識,頭夜發生的一切,都彷彿僅僅是一個荒誕離奇的夢。

梳洗完畢,玉鳴下得樓來,看見頭夜訂好的馬車,已在客棧門外候著了,便對那車伕說,行程有點變動,送她去下一個小鎮之前,能否先在寧鎮中的大街小巷繞行幾圈?車錢可以另添。

車伕答是沒問題,然而等玉鳴上車後卻又道“寧鎮有什麼好看的,除了吃飯的酒家,住宿的客棧,最多的就是商鋪,要買東西的話,最好是駕車到鎮中區讓馬車等著,自己下來沿街步行去買。”玉鳴笑笑“在下不買東西,只是想找一樣東西而已。”

“噢?找東西?小哥丟東西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物件,丟在哪一段路上,何時丟的,還能記起來麼?”玉鳴不語,她丟的,是至親的孑曄以及孑曄的種種呵護與疼愛呀“走你的罷,問那麼多幹嘛,又不差你一錢銀子!”玉鳴略帶煩躁,她總是抱著某種希望,無法輕易放棄,卻一般又總是落空而失望。

馬車在鎮中橫穿豎鑽地慢行著,最後來到了分道向北方的路口,車伕問“不必再往前走了吧,再往前,就出了鎮子朝邊關去了。”玉鳴一直靠在車窗邊左右觀望,此時知道車伕說的沒錯,已經再無繼續走下去的必要了,只得嘆口氣道“回吧,咱們得朝南邊走。”

“好嘞!”車伕答應著,驅轉馬頭。

就在馬車調頭之時,一輛從鎮裡來的馬車卻經過他們,緊挨著錯車而過,直往出鎮子的北面官道而去,玉鳴撇見對方遮著厚簾的車窗,不知為何,心臟沒來由的一陣猛跳,但很快,兩車便擦軸而過,一南一北,各自分道揚鑣。

向邊關而去的馬車中,坐著一個面容醜陋的男子,然而他那張醜陋的臉,卻和他拔的身軀極為不諧,從背影再轉到正面,會讓人覺得那張臉和身軀絕對不屬於同一人,此時男子正在閉目打盹,並不知道在出鎮的路口所發生的一切,因為他實在是有些累,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又一夜徘徊惆悵,無論身心,都是疲憊萬分。

恍惚間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軟玉溫香,美人俏笑,可惜在車子猛然的顛簸下,這個夢卻立即被擾醒,男子睜開眼,身邊空空蕩蕩,他簾朝外瞧了瞧,知道此時離開寧鎮已二、三十里路了,按這個速度,兩天之後,他就能順利到達邊關邊界。

這是一條他再悉不過的路程,要按往年,這條路上早不曉得有多熱鬧,今年關口未開,貿易未啟,結果一下子就冷清的厲害,走了這麼久,官道上都只見自己的一輛馬車,在孤伶伶疾行。

但是男子知道,朝廷是否進行開關商貿,都無法阻止某一些人的暗中易,早在前幾年,為了少稅賦,或是偷運一些違之物,一些黑心的商賈就找到了一條不用過關的便道,可以自由往來邊境內外。

只不過,說是便道,要繞行很大一段路程不說,聽聞還是荒蕪人煙的死亡地帶,所以,除非有巨大利益的誘惑,普通商賈寧肯老老實實的遞送文牒過關,守朝廷的規矩。

如今,自己想要出關,恐怕就只能出重金,想法子找到知道這條便道的嚮導,帶自己走出死亡荒原,他不能死,也不想平白死在荒原上,至少,在死過一次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命,也是很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