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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玉鉤斜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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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翠蓮這一驚非同小可,哀切地低聲叫道:“不,不要碰我,我求求你…”公孫元波果然沒有伸手碰她,雙目炯炯,像黑夜中的兩顆寒星一般,只聽他低聲道:“你很怕我是不是?為什麼?”俞翠蓮見他沒有動手,芳心便走下來,道:“因為你不能碰我”公孫元波疑道:“你說不能,而不是不許。這樣說來,你心中不是不願意,只是形勢相迫,另有苦衷,所以不能讓我碰你,是也不是?”他已恢復神志,運功之時也知道了果然曾經受‮物藥‬所侵,是以一陣子失去了理。現在他分析事理,層次分明,用字準確,和剛才全然不同。

俞翠蓮連連頷首,道:“是!是!哎呀!剛才你幾乎駭死我了。”她心中陡然一陣劇痛,因為她的苦衷,竟無法向這個青年吐

公孫元波沉道:“龐兄知不知道你的苦衷?”俞翠蓮道:“他當然知道。”公孫元波道:“既然我連碰都不敢碰你,那麼更不能娶你回去了,對不對?”俞翠蓮默然道:“是啊!唉!我天生薄命,這一輩子已沒有侍奉郎君的福份了。”她說到這裡,痛苦地透一口大氣,隨即低低曖泣。

公孫元波忖道:“既然她大有問題,龐兄亦不是不知道,為何還把她許給我?”想到此處,心中更是凜駭,一個疑念橫亙中:莫非她已經是龐公度的子?公孫元波又憤怒又憐憫。憤怒的是龐公度不知有什麼陰謀詭計,竟把他自己的子或侍妾讓人,還不惜使用催情的‮物藥‬來達到目的;憐憫的是眼前這個豔媚絕世的美女,竟得不到龐公度的真情,還被利用為工具。

過了一陣,他才說道:“俞翠蓮,我要走啦,你是留下來呢,抑是跟我走?”俞翠蓮不經思索,應道:“我不能跟你走。”她不但拒絕出走之事,而且毫不考慮,顯然這件事本沒有可能

公孫元波忖道:“既然如此,我們從此一刀兩斷,你將來遭遇任何事情,可不能怨我。”忽聽俞翠蓮又追:“你也不要走,外面一定…”公孫元波冷冷道:“我不怕!”他站起身,心中盆怒仍然末消。

俞翠蓮急急伸手,抓住他的臂膀,道:“你在生我的氣麼?”聲音中帶有想哭的意思。

公孫元波心中一軟,怒氣全消,柔聲道:“剛才真有點生氣,但現在好啦!我不生你的氣就是。”他真怕她再哭起來,便故意岔開話題,輕鬆地道:“你對我太不公平了。瞧!你可以抓緊我,而我卻碰不得你。”俞翠蓮連忙縮手,道:“對不起,我也不應該碰你的。”公孫元波笑道:“我可不在乎。如果你用力拉我,我可不就順勢倒在你身上了麼?”俞翠蓮一點幽默也沒有,十分認真地道:“萬萬不可,你不能碰我!”公孫元波本想坐回沿,聽了這話,覺得很不是滋味,便改變了主意,淡淡道:“我去把燈點上。”他過去點燃燈火,在桌邊坐下。耳中聽到俞翠蓮結束衣服的聲音,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剛才她酥的景,心頭微蕩,付道:“似她這等絕世美女,若能娶為子,此生可以無憾了。”俞翠蓮離下地,走到他對面坐下來,手肘擱在桌上,托住香腮。在燈光之下,只見她眉黛含螫,那張豔麗的面龐上,籠罩著一層愁。公孫元波看了但覺迴腸蕩氣,那顆心再也狠不起來。

只聽她幽幽嘆息一聲,說道:“我生出來就註定是苦命人,時時恨不得快點死掉,以免票人累己,唉!”公孫元波道:“你心中有著很大的苦衷,只不知為何不肯說出來?”俞翠蓮搖搖頭道:“我不能說,也求你不要追問!”公孫元波空自狐疑滿腹,但又到她的懇求正是清真意切,實是不便再追問下去,只好聳聳肩,默然忖想。

他不能不佩服陸廷珍、龐公度等人的確有點莫測的手段,不但能使麾下之人物個個忠心耿耿,不辭一死,連俞翠蓮在這等情況中,仍然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洩

俞翠蓮見公孫元波現出冥思苦索的表情,便問道:“公孫先生,你想什麼?告訴我行不行?”公孫元波苦笑一下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覺問題很多,卻理不出一個頭緒來,簡直無從想起!”俞翠蓮道:“那就不要想,永遠不要想。”公孫元波訝道:“你不希望我想出箇中內情,是不是?”俞翠蓮點點頭,面靨上又泛起了幽悽動人的神情。

公孫元波越瞧越到她的苦衷十分奇怪,決計查明原因,然後盡一己之力去幫助她。當下說道:“我且再住一兩天,等外面風聲平靜了才走。”俞翠蓮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步聲,轉眼瞧時,一個人提著燈籠走進院子,在這個提燈者後面,出現高冠峨服的龐公度。俞翠蓮隔窗戶叫了一聲“義父”龐公度獨自入房,向他們笑道:“你們猜猜看,剛才有誰來了?”俞翠蓮訝道:“有人到我們局裡來麼?”公孫元波微微一震,接口道:“是不是無情仙子冷於秋?”龐公度疑惑地望著他,點點頭道:“是的,正是冷仙子忽然來訪。局主和我費了點氣力,才把她應付走。”他停歇一下,道出心中疑問:“公孫先生何以一猜就中?”公孫元波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她。”龐公度道:“冷仙子可能不死心,還要暗中搜查本局多處,所以請公孫兄暫時躲一躲。”公孫元波站起身。龐公度又道:“外面那人自會帶公孫先生到一個密室中,等到過了今夜,方可回到此處。”公孫元波考慮一下,才走出房去,只見提著燈籠引領龐公度進來的那名手下蒙著面孔。

這蒙面人一言不發,轉身行去,公孫元波跟隨在後。穿過兩座院落,隨即轉入一條通道內。

蒙面人推開一道房門,公孫元波隨後進去一看,燈火明亮,竟是~間書房。他皺皺眉頭,問道:“這一間便是密室麼?”蒙面人沒有回答,忽見壁間一排書櫥無聲地移開了數尺,現出一道門戶,門中亦有燈光,卻是一道扶梯,原來下面才是密室。

公孫元波走下去,扶梯盡頭有一道門戶,黑的木門打開著,裡面燈光都點燃著,所以看得很清楚,傢俱陳設俱甚華麗講究。公孫元波身子微歪,伸手扶了木門一下,便走進這間佈置華麗的地下密室內。

室內沒有一扇窗子,公孫元波舉手掩鼻,道:“哦!好臭啊是什麼氣味呀?”蒙面人跨入房內兩步,用力嗅一下。還沒有聞到什麼氣味時,忽見公孫元波五指如鉤,決如疾風,疾抓他面門要害。蒙面人上身一仰,底下踢出一腳,勢急力猛,勁道十足。

公孫元波不得不退,但小指頭已勾著那人面巾,只是縮手之時把面巾也給扯下來,出整副面目。

他一望之下,這個蒙面人敢情就是鎮北縹局局主陸廷珍。心中微怔,手起一掌“呼”的一聲迅急拍去,喝道:“陸局主何故扮作下人?”陸廷珍一面掄掌擊,一面應道:“除了本人之外,無人可以攔阻公孫兄奪門而逃…”

“砰”的一響,公孫元波退了三步之多。原來他功力既不及陸廷珍深厚,加以體力尚未十分恢復,是以硬拼之下,相形見細。

陸廷珍從從容容退出房外,隨手關起木門,只聽落閂下鎖之聲傳了入來。接著木門上打開了一個口,陸廷珍的眼睛向房內探視,見公孫元波尚在原地,便道:“公孫兄,本人多有得罪,幸勿見怪!”公孫元波哼一聲,道:“你把我囚此地,有何用意?”陸廷珍不答反問,道:“公孫兄瞧出了什麼破綻,才下決心要奪門逃走的?”公孫元波道:“我藉故摸了這道木門一下,觸手冰涼,得知是鋼鐵質地,所以決定不讓你們囚於此。卻想不到陸局主親自出馬押解,我逃不出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陸廷珍道:“公孫兄對於敝局,一定有著很多疑問。正因如此,我們不得不把你囚起來…”他終於答覆了公孫元波的詢問,雖說他的答覆本就無法索解。

公孫元波道:“難道除了我公孫元波,就沒有人對貪局發生過疑問麼?”陸廷珍道:“怎麼沒有?”公孫元波道:“這些人都被資局解決了,是不是?”陸廷珍道:“貪局迫不得已,只好殺之滅口。希望公孫兄別以為我們都是殘忍嗜殺之徒才好。”公孫元波聳聳雙肩,道:“我心中的想法如何,目前已無關重要啦!”陸廷珍道:“看來恐怕正是如此了!”公孫元波沉默了一陣,才道:“陸局主為何不幹乾脆脆殺死在下?”陸廷珍道:“還未到時候,公孫兄不必著急!”公孫元波聽了這話,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心想:“天下間難道有急於送死的人不成?”他已懶得多言,回頭顧視一下,便退到角落的一張鋪著繡絲綢墊褥的睡榻,躺坐得舒舒服服,出一派懶洋洋的神氣。

陸廷珍的眼睛一直不曾消失,細細打量公孫元波的舉止神情。過了一陣,突然說道:“公孫兄,恕我打擾一下,還有三件事須得說明。”公孫元波忖道:“此人氣派木小,一開口就有三件事之多。

我倒要聽聽是哪三件事情。”當下點頭道:“陸局主只管吩咐。”陸廷珍先說了一聲“不敢”才又說道:“第一件事是敝局送來的飯菜絕對無毒,請放心食用,以免徒然減弱了體力。”公孫元波訝道:“我要體力何用?”陸廷珍不答這話,徑自又道:“第二件是在這門之外,晝夜有人輪班看守。這個看守的人,奉命要時時查看你的動靜,所以請你不可出手襲擊。”公孫元波點點頭,道:“使得。我傷了你手下之人,無補於事,徒然招惹你的報復。”陸廷珍道:“公孫兄明達事理,實在太好了。第三件事但願公孫兄也肯答應。”公孫元波念頭電轉,隱隱已猜到他的企圖,道:“這~點只怕萬難答應了。”陸廷珍道:“以公孫兄的才智,很有可能猜中本人的要求。

我要的是你身上的兵刃。”公孫元波搖頭道:“不行。除非陸局主進來奪走,那叫做無可奈何。如若不然,陸局主休想叫在下自動奉上。”他說得很堅決。陸廷珍沉一下,才道:“好,本人有機會的話,不妨試試看能不能使你自行繳出兵對。”門上的眼睛迅即消失了,剩下公孫元波,登時一片寂靜。

他雖是躺得很舒服,肚子不餓,身上不冷,然而心中陣陣難受,思起伏奔騰。

這一夜再無事情發生,一直到翌中午,外面時時傳來步履上落樓梯的聲音,還有就是在門外出現的眼睛。他已懶得瞧看那些眼睛,因為這些直觀的人都戴著蒙面巾,本看不出面貌。

他唯一不受監視的時刻,只有在尾一道布帝后解手那片刻。他也相信陸廷珍之言,對送來的飯菜毫不懷疑,放量大嚼,以保持旺盛的力。

這天下午,他到已經想得太多了,便很不情願地翻出幾本書測覽起來,原來這些書籍都是醫書藥典,十分枯燥無味。

他當然看不下去,也不知拿起放下了多少遍,好不容易又捱過了一天。

密室內不見天光,全靠燈火。公孫元波估計已是第三天的中午,看看燈火暗眼,燈油將盡,等到門上有眼睛出現時懶懶地“喂”了一聲,道:“回頭告訴陸局主或龐先生,要添點燈油了。”那對眼睛眨了兩下,沒有作聲。公孫元波在上躺得四平八穩,不再看他,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