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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約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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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老人那知對方的心意?只道平若因為那少年功力不足,所以要親自出手,立即寒臉喝道:“賤婢敢和老夫手?”他話聲未落,平若已劈面一掌打出,*得他一閃身形,這才冷笑道:“麗水的剪徑之徒,那一位配和我手?”和方土哲並肩而立的另一位老人朗笑道:“老大你也算廢了,對付一個老丫頭,也要費如許舌,你不打,待我來替你打!”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微微一動腳掌,全身如凌雲般搶過溪山老人前面,喝一聲:“接招!”掌形已閃電般到了平若面門。

平若一折肢,飄開兩尺,因見對方步若凌掌,已知他正是青雲客張驤,就喝一聲:“打!”掌去如風。

溪山老人見張驤已和平若搭上手,又對餘樹奇道:“小子!有膽子就過這邊來!”平若忙叫一聲:“奇兒!”接著道:“這兩個全給我!”她向張驤封了一掌,蓮步的橫跨,到達溪山老人身側,不容分說,就是一掌。

餘樹奇至此已明白平若的心意,說一聲:“阿姨!你儘管打!”飄然避過一旁。

毒手麻姑方芙喝一聲:“小子!你也休閒著!”間一,一碧綠的綠絛應手而出。

餘樹奇笑道:“昨天斷了一的,今天又有綠的來了,明天可要換一條紅的?”毒手麻姑喝道:“今天就用這碧蘿絛會你的金劍?”手腕一抖,碧蘿絛像一條大青蛇在空中打個圓圈,陡然變成一一般疾點餘樹奇心坎。

餘樹奇喝一聲:“慢來!”輕身一躍,又登上前削斷毒手麻姑金絲絛所站的崖石,接著道:“這就是前車之鑑,但我今天還不打算使金劍殺你!”話聲一落,立即拔出他那柄匕首。

毒手麻姑雖見他那柄匕首像一段木炭頭,明知必有詭異,仍在心裡暗道:“金劍未必就能削斷我的碧蘿絛,你這柄匕首有何用場?”那知餘樹奇眼尖,早看到一隻野兔被人聲呼叱而躲在一個石窟裡發抖,這時又長笑一聲道:“我先變個戲法給你看!”在這種危急的時候,還要變戲法,說起來真是怪誕不經,毒手麻姑喝一聲:“誰要看你的?”一抖腕,絲絛又掃了過去。

餘樹奇“嘻嘻”一笑,平地一掠,到達野兔藏身的所在,左手一撈,已把野兔捉著,匕首在它後腿輕輕一點。

方士哲正因餘樹奇舉動怪異而莫測高深,一看那野兔被那輕輕一點,後腿往後一伸,竟然立刻喪生,這才知道那是一柄見血封喉的毒刃,猶恐他女兒不識,忙喝道:“芙兒當心!這小子狠毒,要拿毒刃對付你!”餘樹奇又閃開毒手麻姑兩招,笑道:“還早得很哩!你自命為毒手麻姑,可懂得我這化骨寶刃教你屍骨無存?”說畢,即將死去的野兔摔在地上。

毒手麻姑聽說匕首能夠化骨,登時心膽一寒,急向那野兔看去。

雖然僅是幾句話的時間,野兔一隻受損的腿已出涔涔黑血,一陣山風過處,恰將那異常腥臭的屍腐餘氣吹向毒手麻姑和方士哲身前,兩人都忍不住打個噁心,躍開數丈。

餘樹奇嘻嘻笑道:“你們毒慣了人,這回卻怕起毒來了,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這新鮮的味道?”照說方士哲早年身懷藝業,闖蕩江湖,也是一條好漢。這時與女兒方芙怒衝衝而來,尚未親見餘樹奇的絕藝,不該有所駭怕才是。但因那柄見血封喉,頃刻化屍的匕首,確令他心膽俱寒。

餘樹奇方才一拳一腳把丘向升打個半死,方士哲竟無法看出人家如何出手,使的是那一門招數;連閃方芙幾度進攻,方士哲也未看出是那一門身法。他自己估計一下,縱使親自動手,未必即能取勝,縱令能夠取勝,萬一被那柄匕首紮了一下,便難得壽終正寢必須橫屍曠野。

俗話說:“螻蟻尚且貪生,豈有人不惜命?”任他是再兇再殘的魔頭,把別人的命不當作一回事,然而,對自己的命總會有所珍惜。

方士哲度德量力,深曉利害,心裡即興起一個“走”字的念頭,要知約期再鬥,終是比眼前有利。因此,他有意無意地瞥了方芙一眼,敢情在徵求他這位寶貝女兒的意見,是不是該回去從長計議。

另一邊,平若與溪山客,青雲客打得掌風呼呼,但也留神餘樹奇是否能敵得過方士哲父女夾攻。

她早稔方土哲的格,知他做起事來決不留有餘步,雖說僅是方芙出面手,到了最後,方士哲縱然不明助,也會暗助。他那一手“百毒寒沙”可說是江湖上最歹毒的暗器之一,若被它沾上肌膚,立即周身痠痛,半刻之後便要廢命,方才因為敵人來得太快,不及細說清楚,那得不替餘樹奇擔心?

那知餘樹奇一味閃避方芙的進攻,卻用一柄匕首把他父女嚇得呆若木雞,平若看在眼裡,看在心裡,忍不住叫起來道:“孩子!你就用那匕首扎他!”方士哲暴喝一聲道:“賤婢!三天內你敢帶這小賊到我莊上去麼?”餘樹奇被方士哲說他是小賊,心頭火起,竟不待平若答話,也喝一聲道:“老賊別以為你那賊窩是虎龍潭,看小爺不在三天內把你搗了!”方士哲仰天大笑幾聲,連說:“好好!你叫什麼名字,先告訴我省得到時候賴賬!”餘樹奇怒道:“小爺坐不改名,行不敢姓,叫做餘樹奇便是!”方士哲聽到“餘樹奇”三字,微微一怔,旋又冷笑一聲道:“好,好!三天內我在碧芙山莊挖好金井等你!”再向同伴揚聲道:“兩位老弟不須和賤婢打了,三天後再要她狗命!”方芙把餘樹奇恨得心頭髮癢,本想再罵幾句,卻因餘樹奇目光灼灼瞪在地臉上,再見那野兔化成一灘臭水,心上也有點發,只好把頭一低,跟在方士哲一行後面疾走,幾十丈才敢回頭瞪眼。

平若目送方士哲一行遠去,帶著一臉愁容,對餘樹奇道:“孩子!你用匕首嚇破他膽,倒是件好事,卻不該答應往碧芙山莊!”餘樹奇道:“他那碧芙山莊難道是什麼了不起的凶地?”平若挽他在石上坐著,才緩緩道:“你沒有經歷過風險,不知江湖上各種機心,方士哲若無把握在碧芙山莊取勝,難道他約你去好燒房子?”餘樹奇不覺笑了一聲。

平若一臉正道:“你且慢著笑。要知碧芙山莊原是叫做芙蓉山莊,那時候,方士哲對他兩位女兒都同樣慈愛,所以用了他女兒的名字,直到蓉姐被害,那山莊的名字仍然未改。”她瞥了餘樹奇一眼,續道:“但在那時候,芙蓉山莊已是武林人物聞名變的地方,所謂五行、八卦、暗樁、埋伏,都應有盡有,不論瓦上、牆上、地上。甚至於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暗藏著致命的危機…”餘樹奇聽說碧芙山莊竟是恁般兇險,心下也暗悔失策,但他決不畏縮,反而俊目中放出堅毅的光芒。

平若看在眼裡,也暗歎年輕人大有勇氣,接著又道:“若以你我這時的藝業,進出三十年前的芙蓉山莊,看來沒有多大困難,但這三十年來,誰知碧芙山莊改變成什麼樣子,而且…”餘樹奇忍不住道:“大不了是有困難罷,難道那些死物還留得住活人?”率若到底曾經當過十幾年的婢女,武學再高,也脫不了婢女的氣質,說起偷進碧芙山莊,或往碧芙山莊與舊主人為敵,在眾目睽睽之下,仍然有點膽怯。只因餘樹奇豪氣凌雲,打起她多少勇氣。

她略為沉,旋道:“你已經答應過了,當然不能因困難退縮,但不該就答應在三天之內使他有所準備。”餘樹奇被她說這樣不該,那樣不該,心裡可有一點氣,若非因地與仇殘子關係非常,真要頂撞幾句。由其如此,仍忍不住脫口道:“阿姨!時一久,他豈不是防備得更周密到?”平若暗道:“好倔強的子!”卻從容道:“時久,固然使對方有儘量準備的時間,但我們可偷偷踩探清楚,然後在廝殺時不至吃虧。”對於平若這份心意,餘樹奇無法反駁,雖覺得各有利弊,也只是點一點頭。

平若擔著一腔心事,也只好勉強笑道:“這時已說不得了,好歹也得和他們真個真章。但是…唉”她猛覺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一下子鑽進心坎,不覺喟然發出一聲長嘆,重重地捶一捶口。

餘樹奇一驚道:“阿姨!你怎麼了!”平若一臉痛苦之,注視良久,才嘆一聲道:“要知這回進入碧芙山莊,不是你我俱死,就是方士哲和方芙俱亡,方士哲雖然罪大惡極,但他是你姑姑的生父,若果把他殺了,你姑姑焉肯饒你?”這雖是使人十分為難的事,餘樹奇本來與方家上下無冤無仇,若不是為了仇殘子,何須手去管?然而,為了仇殘子,又須與她家人,甚至於生她的父親為敵,豈不更增加她的痛苦?

自古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仇殘子倘若是忤逆不孝的人,自當別論。偏她又是至孝的女兒,一任她父親押解,斬腳,投下深谷而無怨言,若被地知道地教出來的好徒弟,反而為她的事與她父親廝拚,在親父之仇,不共戴天的大道理之下,那能不誅殺自己的門徒以為父報仇?

因此,餘樹奇一被平若提醒,真個不知如何是好。

他思索了好久:好久,才微展笑容道:“奇兒倒想出一個計策,不知使得不得。”平若喜道:“你先說來!”餘樹奇道:“教他們知難斂跡,或引他往外面來打!”平若一皺眉頭道:“怎樣能使他們知難,怎樣引得他往外面來打?”餘樹奇被問得楞了半晌,做聲不得。

平若失笑道:“你這計策可用,反正還有三天的期,慢慢想也是不遲!”餘樹奇道:“要是想不出方法,乾脆就不去了!”平若楞然道:“這怎麼可以?你好端端地,怎想到不去踐約的事來?須知武林中人不輕言諾,既然答應了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前往一趟。”餘樹奇道:“去了也不和他打,阿姨你說可行?”平若沉道:“行,倒是行,只怕到時候由不得你!”餘樹奇喜道:“只要能夠行就可以了,奇兒在武林上本來就沒有名頭,去不去都是一樣,阿姨既說一定要去,萬一要和他們打了起來,又傷了姑姑的心,只好不和他們打,要是他們真要追趕出來,那豈不變成在外面打了?”平若點點頭道:“難道你在這時候還分心想到姑姑,其實我在江湖上也沒有名頭,何必一定要打?不過,這事到那時再說罷,阿姨還沒見過你真正的藝業哩!”餘樹奇驀地記起阿姨原來是要看獨孤老人的武學,急應了一聲,立即先演一套掌法,再演一套劍法。

平若不斷地點頭讚歎道:“果然和我所練十分相似,但是並不盡同,難道就僅有這兩套?”餘樹奇道:“還有的是內功和輕功。”平若道:“輕功的身法還可以看得出是否同源,內功端賴各自修為,不能看到,你那本秘笈呢?

給我看看!”餘樹奇俊臉一紅道:“秘笈給改兒拿去了!”平若詫道:“那裡跑出來個改兒?”餘樹奇把遇上宋改的事一說,平若忍不住好笑道:“你這刁猴子心裡到底藏有多少古怪?久不久又有一樁岔事!好吧,你將內功練訣念上一遍,我聽是否相同?”餘樹奇應聲念道;“抱元守一,入道修真…”平若不待他念畢全篇,即攔道:“不必唸了,我的是:‘抱朴歸真,以氣養元。’可見兩部秘笈並不盡同,若果你的是獨孤老人所遺,我的便不該是,若果我的是,你的便不該是。”餘樹奇訥訥道:“這也說不定哩!因為奇兒曾學過太陰圖訣,才看得懂秘笈上的線條和圖像,自己會意,胡亂謅出一套口訣來。到底認的這套口訣對抑不對,奇兒自己不能確定。阿姨那本秘笈若是在身上,給奇兒過目便可知道啦!”平若道:“可惜秘笈在妒非那孩子身上,被她帶走了,不然…”餘樹奇不覺“啊”一聲叫道:“譚姊姊往那裡去了?這時還不見回來!”平若道:“她時常一出去就是十天八天,不必著急!”餘樹奇道:“莫非被老賊擒住去了?”平若一怔,旋又搖頭道:“憑方芙那賤婢結的下三濫,要擒妒非兒那是夢想,而且她連包袱都帶走,剛才方芙那賤婢勾了她老子來,也沒提起這樁事,想是那老賊逃走,妒非急急迫去了…”瞥見餘樹奇一臉惶惑的神情,又笑道:“你在想些什麼?”餘樹奇嚅嚅道:“譚姊姊本來長得很美麼!她為甚麼要把半邊臉裝成那樣?”平若失笑道:“你打聽這個怎的?女孩子越長越得美,就越會惹來煩惱,還不如長醜的人能多享幾天清福。再則女孩子善妒,你姑姑就是吃了方芙的妒虧,但妒忌人的方芙也不見得合算,如果她還有一絲良知,到了臨死的時候,便夠她自己難過的。所以一說到‘妒’字,就一定‘非’,地本來就姓譚,‘妒非’兩字還是我替她起的。…”她一瞥天,又道:“時候已經不早,你既然練的是圖像,待我一式一式擺出來給你看,看是相不相同!”餘樹奇注目看去,只見平若‮腿雙‬盤,雙掌捧腹,雙目垂簾,雙肩下墜,心想:“由這一式看來就已不同,我的盤腿是左腿在上,雙掌放於膝上…”他驀地記起太陰圖訣有一式和這個相似,暗道:“難道阿姨那秘錄是專給女人練的?”平若擺好一式,立即問一句:“相不相同?”餘樹奇搖一搖頭,並對不同的部位說出。

平若笑說一聲:“再看!”接著又擺出第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