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傀儡受驅擬人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雙方拼了十餘招,凌九重見久攻不下,心頭冒火,更是髒話齊出,連珠咒罵。要知他本是自傲自大之人,但近來連連受挫,這一肚子氣,已憋得受不住了。現下連一個形意門的人也收拾不下,教他如何不惱?
曾崎與他恰恰相反,表現的更沉著,見招拆招,一點空隙都沒有。他陣腳已穩,益見從容,道:“凌公子,你何來這樣大的火氣?”凌九重罵道:“我你的
…”曾崎道:“別意氣用事,凌公子,咱們究竟為了何事而作生死之鬥呢?”凌九重雖是一隻蠻牛,聽到“理由”之時,也會想一下,何況他是狡猾之士,當下覺得無以作答,便躍退數步。
曾崎道:“咱們在這兒生死相拼,帳中之人,只怕正在暗暗竊笑你我的愚蠢呢!”凌九重道:“放!你才愚蠢。”曾崎道:“我蠢也好,你蠢也好,反正咱們直到現在,還不知帳中之人是誰。同時由於她全無動靜,可見得決不是拿你當作朋友看待,不然的話,她自應為你聲援啊!”這曾崎的確老練之極,不管凌九重的態度是如何的環,言語是多麼難聽,他都不生氣,仍然牢牢釘住問題的重心,那就是“帳中人”到底是誰?
凌九重覺得對方的話,大有道理,幾乎衝口說出同意他去揭開帳子的話。但他始終是天深沉,儘管千肯萬肯,但沒有馬上說出來,只淡淡地笑一下,不置可否。
曾崎進一步試探道:“咱們先瞧瞧帳中之人是誰如何?”凌九重道:“我早就說過,如果你上前揭帳,我決不反對。”曾崎沉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本人就冒一次險,瞧瞧帳中是什麼,竟能使凌公子也大為忌憚…”凌九重樂得有人打頭陣,當下退開兩步,道:“曾老師請!”曾崎小心翼翼地走向
榻,但相距尚有四尺之時,倏然停步,頭也不回地說道:“凌公子,這房中的燈光,忽然燃著,使咱們都暴
在燈光之下,此事你不覺著有點奇怪麼?”凌九重道:“曾老師乃是老江湖,見多識廣,想必知道燈光為何突然點亮之故?”曾崎道:“公子好說了,在江湖上,有好幾種說法,能使燈光忽然通明,最常見的例如以特製不透光的燈罩,到時迅即取開燈罩,便造成突然光亮的效果。再一種便是在燈
邊佈置一種特製火藥,然後利用一支點燃的線香,攔在火藥邊,線香燃到有火藥之處,登時使燈火點燃…”凌九重道:“曾老師說得頭頭是道,只不知人家剛才用的是那一種?”曾崎道:“兩種皆不是,那盞燈臺裝置在牆上,一目瞭然,並沒有燈罩或線香等物遺在附近,因此…”凌九重本來對這件事不大注意,但聽了曾崎這一番分析,頓時大
興趣,忍不住
口追問道:“煙此怎樣?”曾崎道:“因此凌公子早先警告兄弟的話,非常合理,這頂帳子之內,必定潛伏難以預測的危險…”凌九重不
皺起眉頭,道:“這樣說來,曾老師打算不揭開帳子了,是也不是?”曾崎道:“是的,兄弟情願退出,讓凌公子自己了斷此事。”凌九重不甘示弱,嘲聲道:“既是如此,你就快點夾尾巴滾蛋…”曾崎突然間揮刀疾桃帳子,他早已看準了帳子的長度,以及其他的形勢,是以刀上力道恰到好處,把一邊帳子塗在鉤上。這樣,有一邊已經門
大開,目光得以透過,對
上的情形一覽無遺。
但見上一張被子,蓋住一個人形之物,因是頭腳都蓋住,所以看不出究竟是什麼人來。
曾崎四道目光,都凝聚此上,只一瞥間,都曉得被子內蓋著的是一個人,因為有著呼
的輕微動作之故。
除了得知被內是個活人之外,還有一點顯而易見的,就是從形狀大小看來,那是個女孩子無疑。
凌九重道:“曾老師這一手以退為進之計,漂亮得很,可惜的是雖然揭開了帳子,還是不知道被中是什麼物事?”曾崎道:“看這樣子大概是一個人無疑…”他曉得凌九重決不會看不出被中是個活人,但既然他這麼說,本概另有用意,所以他也不說穿。
凌九重道:“曾老師何不把被子也挑開瞧瞧?”曾崎道:“這一次應該輪到公子才對。”凌九重道:“如果要我動手,我寧可把油燈點到被子上,省得羅嗦!”曾崎道:“這敢情好,若要使用火攻之計,不必拿油燈了,兄弟身上就有現成的火器…”他一面探囊,一面道:“如果出人命,凌公子你要負責才好。”躲在被中的餘小雙,駭得芳心直跳,她不明白杜希言為何尚不
面?
她本來在胡思亂想中,已懷疑杜希言因為發生事故,所以沒有及時趕到,現在更加認為必是如此。
外面的曾、凌二人,都瞪大雙眼,注視上的動靜,誰知看了一陣,那張被子仍然沒有掀起來。
曾崎的手從囊中編出來,卻沒有拿出任何物事,敢情他剛才只是說的“詐語”並非真有火器。
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把被子下面的人給“詐”出來,曾崎聳聳肩,道:“此人要不是聾子,就是瘋子,決計沒有人聽到‘火攻’之法而還躲著不動,凌公子怎麼說?”凌九重道:“以我看來,被中之人,既不聾,也不瘋…”曾崎訝道:“這話怎說?”凌九重道:“被中人定是有心無力…”曾崎哦一聲,道:“不能動彈麼?”凌九重道:“可能連知覺也失了。”曾椅道:“有道理…”話聲中刀緩緩移動,迫近
榻。
他到了邊,手中長刀如果伸出,就可以把被蓋桃開,但他並沒有這樣做,竟然拿刀停在
前不動。
凌九重到奇怪,由於測不透入家的用心,是以不敢開口,目光一轉,
向房裡的油燈,不由得想起曾崎的話。
這盞油燈,掛在牆上,這是一種隱敝的位置,究竟用什麼方法,使此燈要亮就亮,而又使人看不出呢?
他再轉回目光,但見曾崎仍然站在前,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動彈,也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大概他是窺伺被中人的動靜呢?”凌九重心想。這麼一來,他可就不敢開口說話了。
房中沉寂了一陣,突然間又陷入黑暗中,原來房上的燈火,無聲無息地熄滅了。
凌九重心中駭然,連忙躍出房外,免得遭到暗算。
他在外面院中站了一下,見曾崎既不出來,又不說話,登時大惑,對於這種種的經過,泛起了“夢魔”般的
覺。
有一點深知確信的,便是這個神秘的敵手,比他高明得多。但大概目的不是對付他,所以讓他逃了出來。
他越想越不對,目下當急之務,便是先脫離這個神秘敵人的羅網,再謀良策。
當了振臂躍上牆頭,頭也不回的竄出客棧外。
他走了一轉,便發現有人跟蹤,當下施展幾種擺脫跟蹤的方法,但出得城外,仍發覺被人釘住。
凌九重忖道:“假如這個跟蹤我之人,便是客棧那個神秘敵人,我不能擺脫他,便不希奇了…”這時他走到一條河邊,渡頭邊有幾條木船,其中之一是渡船,船頭點著黯淡的風燈,船家蹲在燈下打噸。
凌九重踏落船中,隨即坐下,兩眼向岸上望去。
眨眼間兩條人影迅快奪到,在渡頭上停步。這兩人都穿著夜行衣,頭臉用黑布蒙起隱藏起廬山面目。
這兩名夜行人一點也不閃縮,四道目光從蒙面黑布中透出,凌厲地盯視凌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