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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初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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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有些慌,女人的眼淚最令我無措。我忍不住安她“真的李燕,和我相處,一點兒前途都沒有。你上次說得對,我的確是個很脆弱的男人,一直沒有勇氣、也沒有能力面對現實。你那麼年輕,聰明可愛,會有無數的男人喜歡你、對你好,何必這樣呢?”

“我喜歡!”她低低地啜泣著,但語氣十分明確堅決。

“我喜歡的事情,我就要堅持到底!”接著她就什麼都不說了。我們默默地把廚房收拾好,走到客廳。溫媽媽在平靜地看電視,看不出情緒低落的樣子。她留李燕再坐坐,李燕笑著婉拒了,說她溜了一下午號,得去幹點兒活。溫媽媽讓我送送李燕,我依言將李燕送出了院門。

在門口,李燕站住了。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看著我說:“你要是討厭我這個人本身,我就不糾纏你了;可我知道,你是拒絕所有的女人,那我就不會放過你。我現在,就是喜歡你。可能有一天,你老是對我不好,我的喜歡也會慢慢冷了;但現在我喜歡,我就不會假裝對你無所謂。秦陽平,你聽懂我的話了嗎?”說完,她並不等我回答,轉身快步向前走。越走越快,後來成了小跑,一直跑到巷口那輛白本田車前才停下來,上了車。又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坐了一會兒,開車離去。我站在原地,看著車影消失了很久,才返回院子。

“阿平,”溫媽媽眼睛看著電視,問我“這個姑娘,喜歡你的吧?”我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搖搖頭。

溫媽媽轉過臉,察看了一下我的臉,心平氣和地說:“她下午來,說是你小時候的鄰居,起先我覺得有點兒奇怪,但後來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阿平,難為她一片苦心,阿鬱又走了那麼久…你不像我,我已經老了,你要走的路可還長著呢;就是阿鬱有知,她也希望你開始面對新生活呀…”原來溫媽媽早就揣摩出了內情。她還是打電話讓我回來見李燕。我想,她是擔心我太孤寂了。可是我能怎麼樣呢?我經過了這些年才知道,原來對一個人的思念,看似無形無跡,卻是那麼無孔不入、如影隨形,令人無可奈何,難以擺脫。

2有了嶽琳的支持,對晶華大酒店的調查就比較有底氣了。然而這也只是從我們這個角度看,自然不能讓晶華的人瞭解內情。我們是以不引人注目的理由為調查做解釋的。和我最初獨自進行的工作類似,這一次的調查仍然艱難,但畢竟不再是孤軍作戰,最終還是取得了一些線索。

分別有兩位酒店員工向我們證實,5月24那天晚上(即那個神秘報警電話出現的前一天),酒店裡確實發生了一起“糾紛”有一位酒店的常客可能在那場“糾紛”中受傷了。那人姓陸。我相信向我們袒實情的兩名員工,內心裡一定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他們再三請求我們,別把他們作證的情況透給酒店知道。我們沒有問出他們有如此顧慮的真實原因,卻可以作出大致的想像。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漸漸籠罩在我們心頭。

相應的實證是:在對酒店客房的仔細檢查後,我們發現,306的地毯與其他房間的地毯相比,明顯是新換過的;同時我們還在306房間隱蔽的腳處發現了少量血跡,並已取得血樣。如果單單是這兩點孤立來看,或許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與那個神秘報警電話的內容結合起來看,這就是極有力的物證。

由於手頭拿到了比較有分量的證據,我們依法對晶華大酒店的有關人員進行了詢問。主要的對像是酒店保安部經理趙東來,以及酒店老總李安民。這兩人在起初都是一致的態度,對酒店曾發生過“血事件”的指控堅決否認;但當我們一一羅列我們的調查結果時,兩人的態度向不同方向發生了轉化。趙東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耍起了無賴。而李安民呢,經過一番烈的心理鬥爭之後,選擇了有利於己的退讓回答。

“噢…”他在我們的再三追問下,彷彿恍然大悟似地“你們說的是那事兒啊?嗨,那真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兒,我們這麼大的酒店,工作那麼多,這種小事兒我哪兒能都記著?就是有個客人喝多了點兒,心裡不痛快,吹求疵,和服務員發生了一點小矛盾。我們的人很快就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呀!”

“什麼樣的‘小矛盾’?”我們追問。

“沒什麼,真沒什麼…”李安民含糊其辭“就是雙方互相推搡了幾下吧。那人酒喝多了,說話不剋制,我們的服務員才…”

“這人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沒什麼印象了。這不過是小事嘛…”

“據我們調查,這人姓陸。”

“姓陸?”李安民一副患了失憶症的模樣“這…客人太多,我不可能記著每個客人的名字吧。”

“你們對住店客人沒有登記嗎?”

“那人只不過來我們餐廳吃飯,又沒住店,怎麼會有記錄?”李安民反問我們。

“發生糾紛後,你們沒有對客人做什麼補償?”

“本來就是他理虧。酒醒以後,他就自己走了。”

“和客人發生糾紛的服務員呢?我們想找他了解情況。”

“出了這種事,服務員還能留?早開掉了。”李安民的回答滴水不,談話進行到這時,他已經逐漸鎮定下來。

那個姓陸的客人是問題的關鍵。我們暫且放下其他內容,主攻這個疑點。由於之前的調查一直有著掩人耳目的藉口,可能還沒有引起李安民他們太多的警惕。我們突如其來地抖出證據,令他們有些措手不及。李安民的話,從另一個側面證實了那個報警電話的內容。我們越來越確信,李安民所說的“小糾紛”很可能是一個不小的案件,否則,他們的極力遮掩就令人奇怪了。

我和李安民自多年前相識以來,第二次正面相對。他眼底隱藏著對我的忌恨,但因為遭遇新的不妙局面,這種恨意被另一種情緒壓倒了。對他見風使舵的能力,我實在有幾分欽佩。聯想起過去種種牽連,我想,這個人做出什麼惡事來,是不足為奇的。不過與此同時,我又覺得,他的惡劣行徑雖經掩飾,卻似乎仍顯得浮淺。就好像是一潭臭水上一隻飛來飛去的蚊子。這是一種奇怪的覺。我模糊地猜想,那整潭的水下,又是些什麼呢?

調查的過程充滿了瑣碎、試探和反覆。我們缺少確鑿的證據,李安民他們仍是自由的。這自然給他們統一口徑提供了方便。他們對我們所提的疑問,都作出了“合理”的解釋。我們明知這解釋是謊言,卻無力推翻。調查陷入了僵局,我雖然有一些焦慮,卻並沒有失去耐,在看似無效的尋找中安靜等待。

調查進行過程中,我注意到,上次自己暗查時看到的那些形跡可疑的年輕女孩子,忽然間都消失了。酒店裡的生意一下子冷清了許多。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麼?這讓我暗自憂慮。我們想了各種辦法想得到那個陸姓客人的情況,但現在,再也沒有一個員工會對我們吐線索。曾經給我們作過證的兩名員工,一名莫名其妙地“辭職”離開了,另一個,像是變成了啞巴,對我們所有的問題都以搖頭作答。

嶽琳一直關心地詢問調查進展狀況。聽了我們反映的情況,她有相似的覺,即晶華里必有某種內幕。問題是目前我們的證據不足,而調查工作已被公開,他們必然會想方設法彌補漏。近段時間,也會注意收斂不軌行徑。這樣一來,我們就更無處下手了。

這個時候“貓眼兒”出現了。

這是個容貌俏麗的年輕女孩子,至多二十來歲。早在對晶華進行暗查時,我就注意過她。她有一個顯眼的記號,左耳上紮了一溜四、五個眼兒,戴著不同式樣的耳釘。衣服穿得很清純乾淨,但眼神卻非常活泛。看似規規矩矩地走著,心裡別有用意的異很容易就會發現,她其實不停地用眼神在搜尋獵物。